第82章 快去请总宪大人——!【求首订啊】
作者:
佚名 更新:2025-11-22 08:38 字数:2467
第82章 快去请总宪大人——!【求首订啊】
“自己人?”
张愣了一下,旋即有些疑惑的看向沈浪:“什么自己人!?”
沈浪也一脸憎逼,转而看向更部主事的武乃大。
他是吏部的人,对吏部自然更清楚。
却听武乃大若有所思地道:
“吏部没有真正的尚书,是都察院左都御史詹徽兼任的吏部尚书,而都察院左都御史,是哥的上司。我想,翟侍郎应该是这个意思。”
“让哥看在总宪大人的面子上,饶过吏部,不与审计。”
“哈!”
张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隨即之以鼻道:
“什么狗屁的自己人!?咱们才是自己人,他们算个什么东西!?”
说完,抬手一挥:“不用管他们,直接给我驾著马车过去。我张审计的就是『自己人』!”
不多时,张的空巢审计战车就停在了吏部门口。
那半截砖墙內的绝望呼喊,仿佛还在空气中迴荡。
张没急著进门,反而围著那堵新砌的矮墙转了一圈,嘴里喷喷有声地道:
“我看这砌墙的手艺,好像糙了点,灰缝也不匀,砖都没码齐,一看就是仓促之作,预算肯定被贪了!”
墙內的呼喊声,戛然而止。
却听张又不疾不徐道:“李编修,记下来,第一条:吏部衙门修工程,疑似偷工减料,负责人待查!”
墙內的呼喊声顿时提高了八度:“张御史!您这又是何必呢?咱们真是自己人啊!”
“是自己人啊!我没说不是自己人啊!”
张笑了,旋即搓手道:“自己人才会对自己人负责嘛!快开门,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见你们这群自己人了!”
“不是啊张御史!我们吏部真的没钱!都是清水衙门!比户部、兵部乾净多了!”
“是吗?”
张飆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別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当老子是傻子?!你们吏部卖一个九品官多少钱?一个七品实缺又多少钱?要不要我现场给你报个价?童叟无欺,量大从优?”
墙內的呼喊更响了:
“没有的事!绝对没有!张御史,您可不能血口喷人啊!”
“血口喷人?”
张冷笑一声:“我看这吏部衙门,好像很气派嘛,是不是又贪了?李编修.....
“等一下哥!”
沈浪在一旁小声提醒道:“咱们不是来审计官员档案和考评的么....:
“错!”
张大手一挥,打断了他:
“格局小了!吏部最大的资產是什么?是官位!是乌纱帽!咱们今天不审计钱粮,审计官帽子!”
墙內墙外闻言,不由满脸懵逼。
审计官帽子?这怎么审?
墙內先是一阵短暂的死寂,然后就响起了一道尖利的声音,带著一种色厉內荏的强硬:
“张!你休得放肆!此乃朝廷衙门?岂容你胡作非为!?”
“你搬空户部、兵部,已是罪大恶极!还叨扰吏部,藐视朝廷?蒋指挥使!蒋指挥使何在?!
锦衣卫就眼睁睁看著此獠无法无天吗?!”
话音落下,周围一片寂静。
没有任何人回应,也没有锦衣卫出现。
张嘴角微微上扬,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蒋的无视。
这时,又一个老成些的声音响起,试图讲道理:
“张金宪!你我同朝为官,皆为圣上效力,何至於此?”
“有什么误会,我们可以坐下来谈!如此行事,有辱斯文,有损朝廷体面啊!”
“斯文?体面?”
张掏掏耳朵,笑道:
“你们贪赃枉法、任人唯亲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斯文体面?现在跟我扯这个?是不是有毛病?
“张御史!”
很快,第三个声音就响了起来,带著阴侧的威胁:“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你可知道这满朝文武,有多少人的升迁考评经过我吏部之手?你今天得罪的不是我们几个,
是满朝的公卿!你就不怕日后......”
“怕?!我怕你娘啊!”
张直接打断,声音比他还大:“老子连皇上都骂晕过三次,还怕你们这些魅?满朝公卿?”
“不过。”
说著,他话锋一转,又接著道:
“你提醒了老子!正好!老子回家就写一本《满朝文武贪腐考》,反正有你们吏部提供素材!”
“哦对了,沈会计,这个你拿去,给我念!大声的念出来!”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本子,递给沈浪。
“好嘞,哥!”
沈浪兴奋地接过本子,定晴一看。
我擦!
《考功司秘录》!
哥从哪弄来的这东西?这也太刺激了吧!儘管心中震惊得无以復加,沈浪还是兴奋地放开本子,照本宣科地朗读道:
“第一条!洪武二十四年京察,原浙江道御史刘某某,考评优等,擢升为湖广按察使。
备註:刘某某,乃户部侍郎傅友文之姻亲,此次升迁前,傅友文於『丰盛粮行』设宴三日,与会者包括吏部考功司郎中、员外郎等多人,收受......咳咳,收受程仪若干。”
“什么!?”
墙內瞬间传来一声惊呼和椅子倒地的声音。
“胡说!那是.....那是正常同僚往来!”
那个尖利的声音试图反驳,但显得苍白无力。
沈浪看了眼张,只见张满脸不屑,当即跟著不理会,继续朗读,语速也加快了:
“第二条!同年,山西提学副使王某某,考评中下,评语:才具平庸,不堪大用,调任閒职。
备註:王某某曾上书弹劾兵部武选司郎中李某某,吏部某给事中之妹婿,贪墨军餉,故此遭贬“你......你血口喷人!”
墙內另一个声音气急败坏地响起,带著明显的慌乱。
沈浪却越念越顺,声音也越来越洪亮,专挑那些关係网复杂、交易齦的朗读:
“第三条!更劲爆的来了!”
“洪武二十二年,某侯爷庶子,年方十六,考评:少年老成,文武双全,特授京卫指挥金事!
备註:该庶子体弱多病,未曾习武,其母乃吏部某主官外室。此次擢升,侯府捐赠书院一座,
书院山长乃该主官座师。”
“轰!”
墙內似乎炸了锅,传来激烈的爭吵声和『別说了”、“快拦住他”的惊呼。
“第四条!”
沈浪几乎是在吼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原刑部主事张某某,考评:性情耿直,屡犯上官,贬至云南边陲。
备註:张某某曾审理一桩命案,牵扯到...:
沈浪故意停顿,等墙內眾吏部官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才掷地有声道:“牵扯到当今某位皇亲国戚的管家,故遭打压!”
轰隆隆一一!
这条更是拋出了一颗重磅炸弹,直接牵扯到了皇室。
虽然没点名,但足以让所有人浮想联翻,魂飞魄散。
“第五条.....
?
“別念了!求求您別念了!”
墙內终於传来了彻底的崩溃声,不再是某个官员,而是混杂著许多人的哀求和哭喊。
这每一条念出来,都是能引发朝堂地震、抄家灭族的丑闻。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这些藏在最深处的备註,怎么会落到这个疯子手里?!
眼看自己的老底就要被彻底扒光,而且一条比一条惊悚,一条比一条要命,吏部官员们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在这片混乱和绝望的哀豪中,一个带著哭腔、声嘶力竭的声音压过所有嘈杂,尖叫道:
“快!快去都察院!快去请总宪大人来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