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张僉宪,我们是自己人啊!【求首订】
作者:
佚名 更新:2025-11-22 08:38 字数:2846
第81章 张僉宪,我们是自己人啊!【求首订】
“快!灰浆!再加高一点!”
当张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吏部衙门的时候,早就得到消息的吏部官员们,正在热火朝天的招呼工匠,在衙门前面砌起来一堵新墙,意图阻碍张一行人的疯狂行为。
然而,张飆看到他们的行为,差点笑出猪叫,旋即一个利索,直接爬到了一辆从户部、兵部“抵债”来的移动审计车上,朗声道:
“里面的蛀虫们!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识相的,赶紧把墙拆了,將帐本都拿出来!免得老子的审计战车没方向盘,给你们撞得稀巴烂!”
此言一出,墙后的哭豪声和砌墙声更加急促了。
而张身旁的沈浪,则拿起一堆帐本,低声朝张道:
“哥,咱们的东西太多了,等会儿若是衝撞,肯定会损坏不少东西,不值当!”
“对啊哥,我这夜壶灯都没油了,要不咱们补补灯油,不然光源不足,威镊力下降啊!”孙贵也在一旁附和道。
“还有....”
李墨指了指身后的一大群人,眉道:
“这些人跟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债多不压身,他们是热血上了头。正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咱们不能让他们再跟著审查吏部了。”
“没错!哥,不能让他们跟著了。”张丰满点头道。
张飆闻言,看了看四周,心想確实。
这审计战车確实太臃肿了。
更重要的是,这些闻讯赶过来的老兵和家眷,他们只是热血上头了,不能让他们被牵连。
想到这里,张顿时就有了主意。
“兄弟们!各位老兵们、伯叔姨娘们!”
张突然朗声大喊道:
“咱们端了户部、兵部的老窝,搞了点补偿回来!这些东西,本就是民脂民膏,今日就该还於诸位。”
说著,他指向脚下的那堆东西,斩钉截铁的道:
“现在!大家听我的,咱们就地分配,以资抵债。户部、兵部欠各位多少血汗钱、卖命钱、抚恤金,就用这些东西抵债!”
话音落下,周围一片鸦雀无声。
张又扯著嗓子吩附道:
“沈会计!马上给我核欠条,现场核对,按欠薪数额,大家看上车上的东西,值多少,直接抵多少,咱们糙一点,差不多就行!”
“孙御史!维持现场秩序,让老弱妇孺先来!”
“李编修!登记造册,谁拿了什么,抵了多少债,都给我记清楚!让天下人看看,咱们不是抢,是討还公道!”
轰隆!
全场轰动!
有人拍手叫好。
有人涕泪横流。
有人殷切期盼。
所有人都被张飆的这个操作折服了。
其实,说句现实的,他们跟著张,主要还是为了欠薪。
现在张主动结清欠薪,他们自然十分乐意。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跟沈浪他们一样,早已与张绑定了生死。
很快,一场前所未有的以资抵债大会,就在吏部门口展开了。
看得吏部衙门里的一眾官吏,目瞪狗呆,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张御史的路子..::.怎么一个比一个野啊?!
就连远处一直盯著张等人的蒋、以及那名千户,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和记录了。
只见沈浪算盘一拨,欠条一核对,立刻高声宣布道:“刘老哥!你欠餉三年,合计十二两!这张紫檀木桌子抵给你了!”
“多谢张御史!多谢!”
一个老兵激动地抚摸著光滑的桌面,仿佛在做梦。
明初的军餉並不高,毕竟一个县令的月俸才2两银子,这张紫檀桌子,少说二十两,抵给他十二两欠餉,自然是大赚了。
但沈浪和张都不在乎他们赚,反正抢来的钱不算钱。
却听沈浪又拨动算盘,核对帐单道:“李大姐!你家男人战死了,抚恤金还欠著八两!这四把黄梨椅子,你看够不够?”
“够了!够了!太够了!青天大老爷啊!”
一个妇人带著孩子,哭著就要下跪,被旁边的底层京官拉住了。
“好了,我们继续!”
张欣赏地看了眼那名底层京官,顺手拿过一张欠条,高声宣布道:
“赵编修,你欠俸十五两!这几刀上等宣纸,还有那方端砚,归你了!”
“这这这.....下官....下官.....
一个穷翰林激动得语无伦次,抱著宣纸像抱著宝贝。
张继续道:“还有那几件军械,虽然生锈了,融了打几把菜刀锄头也好!哪位军爷缺傢伙事的,自己拿!抵欠餉!”
“我我我,我们要!”
几个老兵欢天喜地地扛走了生锈的刀枪,
“皮甲!冬天能御寒!家里有老人的,来拿!”
“锅碗瓢盆!过日子用得著!”
“罗汉松?谁家院子大,搬回去看著玩!”
那几匹弩马,也被几个家里有地的老兵牵走,准备用来耕地拉车。
现场没有混乱,反而有一种奇异的秩序和激动。
人们按照欠条数额,挑选著能用的东西,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沈浪飞快地核对著欠条,划掉一笔笔旧帐。
李墨认真地记录著分配情况。
很快,堆积如山的『战利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变成了人们脸上实实在在的喜悦和怀中沉甸甸的物件。
张飆看著那些拿到东西、却仍围在周围不愿离去的人们,深吸一口气,再次高声道:“诸位一!
“东西分了,旧帐也了了一部分!但是!”
他话锋一转,神色变得无比严肃:“热闹看完了,该散了!都给我听好了,拿著你们的东西,
赶紧回家!关好门,近期別再出来!更別再跟著我!”
说完,指了指吏部那堵墙,又指了指皇宫方向:
“咱们今天干的事,是捅破天的大事!皇上还没醒,等他醒了,是什么后果,你们心里都清楚!”
“我,张,烂命一条,不怕死!但你们还有家小,不能跟著我一起送死!”
“听我一句劝!活下去!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现在!全都给我走一一!”
这番话,如同重锤,敲碎了刚才的喜悦,带来了巨大的现实恐惧。
那断臂老兵看著自己分到的桌椅,又看看张,突然放下东西,噗通一声跪下,重重磕了个头“张御史!您的大恩大德,俺们记一辈子!您.....您保重!”
“保重啊张御史!保重!”
其他人也纷纷放下东西,或鞠躬或磕头,声音硬咽,然后抱起分到的东西,拉著家人,一步三回头,迅速消失在街巷之中。
而目送他们离去之后,张飆又看向沈浪他们,笑道:“要不,你们也.....
“哥!”
张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武乃大打断了:
“您说什么浑话呢?!从咱们闹上奉天殿朝会,一起在奉天殿广场躺下的那天起,就没想过能独活!”
“就是!”
孙贵举了举夜壶灯,虽然光线微弱,但语气鏗鏘:“哥,您休想撇下我们!夜壶灯在哪,我就在哪!”
李墨扶了扶歪掉的帽子,肃然道:“孟子曰,捨生取义。今日能与哥同行。墨,虽死无憾。”
张飆无语,又看向沈浪。
却听沈浪平静而沉重地道:“六部勛贵不死。浪,死不目!”
只是一句话,就点燃了在场所有底层京官的激情。
“对!我们不走!”
“要死大家一起死!”
“我们要跟哥一起干翻六部!干翻勛贵!干到底!”
眾底层京官纷纷吶喊,眼神决绝。
张看著这一张张视死如归的脸,鼻腔一酸,笑骂一句:“妈的!你们都是一群傻子!”
说完,大手一挥:“既然你们不想走,那就都不走了!黄泉路上也有个伴!老子带你们把这天,捅个更大的窟窿出来!”
“好——!”
眾底层京官,齐声环顾,士气再次高涨虽然东西没了,但人更齐心了。
只见张踢了踢拉车的弩马,驾著这辆几乎空了的、只剩下象徵意义的『审计战车”,缓缓驶向那堵被砌死的吏部大门。
他清了清嗓子,对著砖墙后面,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那句让里面所有人魂飞魄散的话:
“里面的吏部同僚们一一!別砌了!手不酸吗!?”
“我是都察院左金都御史张!奉旨审计百官!监察不法!”
“快开门!咱们交流一下『人才选拔”和『年终考评”的心得!我保证文明审计!不动粗!”
话音落点,墙后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传来一个带著哭腔、无比绝望的声音,正是吏部侍郎翟善:“张金宪!我们是自己人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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