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条小锦鲤 术业有专攻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0-28 03:39      字数:2009
  东厨虽没做过这些,但做法也比他们平日做的菜餚简单,很快就上手了。
  用的食材都是最好最新鲜的。
  柚柚在旁边踩著小板凳看得直流口水。
  那肉脯色泽诱人,呈现出深琥珀般的蜜色光泽,边缘微微焦黄,散发著浓郁的肉香混合著秘制酱料的咸甜气息。
  柚柚也成功討得了一块肉脯,用自己的小米牙努力地啃啃啃。
  肉脯质地紧实却又不失柔韧,初时需用些力气,隨即浓郁的肉汁混合著酱香便在口中瀰漫开来。
  咀嚼间,独特肉香縈绕齿间,越嚼越香,让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
  就连旺財都凑了过来。
  “要吃,吃,吃,汪!”
  穷奇如今看著旺財就觉得好笑。
  想起饕餮来的。
  它走到旺財旁边:“以后管你叫饕餮好不好?”
  旺財听得直摇头,什么桃桃的,难听死了。
  它叼著柚柚递给它的,东厨专门为它准备的,没有调味的肉脯跑去刨坑了。
  柳时璟则被王陶然赶去温习功课了。
  “我知道你心里觉得亏欠两位殿下,那便更要好好考,考得比那柳轩高,让殿下出口恶气,才是报答了恩情呢。”
  柳时璟也知道这个道理。
  只是心中难免触动,临出发前,他娘还悄悄给他塞了些铜板,是她给府上的人做苦活赚来的,让他不要不捨得钱,多带些吃的去贡院。
  她不知道,这些钱在京中买不到九日的乾粮,她只是把她拥有的一切都给了他。
  不管是为了谁。
  他都必须出人头地。
  另一侧,柳家迎来了从三司回来的温正清和老夫人。
  两人都瘦了许多,身上还有许多伤口。
  老夫人一进门,看著眼前低矮的房屋、简陋的家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从儿子尚了公主后,她养尊处优了將近十年,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当即就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尖利地咒骂起来:“江若云这是要逼死我们啊!我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这么个毒妇!”
  柳姿一见温正清,立刻扑上前去,哭得梨带雨:“老爷您可算回来了!您瞧瞧,家中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银钱了,连下人的月钱都快发不出了,每日嚼用都捉襟见肘......您快想想办法吧!”
  温正清强撑著疲惫的身躯,挺直了腰板,信誓旦旦地安抚道:“莫急,不过是些许银钱,我......”
  他话说到一半,猛地顿住了,脸色瞬间变得僵硬难看。
  他的私库。
  他藏得极其隱秘的钱。
  都被祝殷要走了。
  那承诺卡在喉咙里,吐不出又咽不下。
  哽在心头。
  温正清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医馆请来的医师要走了诊金。
  这下家里是真的揭不开锅了。
  以至於原本想著给柳轩准备的吃食也泡汤了。
  “轩儿...”疲惫的柳姿恳切地看著自己的侄儿,“姑姑知道,你和你爹身上还有些私己钱。”
  在侯府,她可从未剋扣过他们,要什么都给。
  还有替她从府外採办东西时,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从中捞些油水。
  这些日子,他们父子俩手里定然攒了不少体己钱。如今家中这般光景,正是该拿出来共渡难关的时候。
  柳轩这下也是真没钱了。
  都给小廝去打探消息了。
  但他哪敢让姑姑知道自己其实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她定要告诉姑父的。
  只要咬死了自己这没钱,让她去问问父亲。
  柳宏声只能咬牙把自己本来准备用去喝酒的钱拿了出来。
  但,数额对不上帐。
  柳姿面上未显,甚至还勉强挤出一丝理解的笑容,温言安抚了几句,但心中却怨上了。
  平日里仰仗著她才能在侯府过得那般滋润体面,捞足了油水。
  如今遭了难,正是需要他们出力的时候,却只会装穷叫苦,拿出这点打发叫子的银钱来糊弄她!
  春桃在她身旁搀扶著她:“夫人,奴婢没说错吧。”
  柳姿被她一声夫人喊得身心舒畅。
  如今温家都沦落至此,她掌家,成为正妻是必然的事。
  “你说得对,春桃,如今我身边...竟只有你是知心人。”
  而在主屋里,老夫人心中有自己的算盘。
  她还有些钱以娘家的名头存在钱庄里。
  但要她拿出来养柳氏娘家那三个?做梦!
  她看著瘫倒在床榻上已然遭了陛下厌弃的儿子,忽然想到了王姨娘腹中的孩子。
  若是个男孩......
  就是温家的独苗苗啊...
  她的钱得留著,给她的好孙儿。
  ===
  初八。
  在大学士释奠结束后,会试正式开始。
  柳轩被门口的侍卫搜查了身上所带的物品。
  侍卫看著他带的乾粮,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提醒道:“號舍里是不提供食物的...你这些,可能不够。”
  何止不够啊,就十余张饼子。
  家里闹饥荒了?
  侍卫看著就噎嗓子。
  他也是好心,却被这名举子瞪了一眼。
  “多管閒事!”
  嘿!就这样的,他可不信能考出什么好成绩来。
  柳时璟在江若云安排的人的陪同下,看著柳轩走了进去,这才入了自己的號舍。
  號舍三面有墙,空间狭小,只有简易的桌子凳子,炊具都是要自带的。
  这便是举子们要在其中待上九日的地方。
  柳时璟没什么旁的感触,他在江州,还曾被关在比这更小的黑屋子里。
  那时,他与母亲孤苦相依。
  此刻,他身上背著满满当当的,闔府的善意。
  又有何惧?
  另一侧,柳轩则愤懣极了。
  因为温瑶的缘故,这几张饼子都是父亲和他趁著深夜烙的。
  他们在家中不事俗务,哪里会烙饼?最后烙出来的都不知道能不能吃...
  “也不知道,他能考出什么名次来。”
  其余人都在揣测。
  唯独柚柚一点都不担心。
  牵著娘亲的手,很骄傲地挺起小胸膛:“肯定没问题噠,柚柚都给他赐福了哦!”
  这不就专业对口了嘛?
  柚柚在天池赐福的学子都数不胜数了。
  非常熟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