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75.无光之宴 6k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0-23 03:55      字数:6090
  第67章 75.无光之宴 6k
  昏黄的烛光在集会所內摇曳,將墙壁上狞的影子拉扯得如同活物。
  空气中瀰漫著一股难以言喻的甜腻腥气,混杂著劣质麦酒的发酵酸味与未乾的血腥,浓稠得几乎令人室息。
  四面八方,那些手持“餐具”的村民不。
  是邪教徒正缓缓围拢而来。
  他们的眼神空洞而狂热,嘴角掛著诡异的微笑,仿佛即將享用一顿期待已久的盛宴。
  那些所谓的“餐具”,是屠夫的剔骨刀、农夫的草叉、厨师的切骨斧。
  每一件都沾满了暗红色的、早已凝固的血污,散发著不祥的气息。
  凯克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恐惧,只剩下一种近乎凝固的冰冷。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异常平稳,每一次搏动都像是在为即將到来的杀进行精准的计时。
  他没犹豫。
  就在那个圈子合拢前的一剎那,他动了。
  不是退,是向前,像艾斯卡尔会做的那样。
  一步跨出去,早已著劲的右手猛地向前一推。
  “阿尔德!”
  一声闷吼,像冬天的风灌进屋子。无形的浪潮从他掌心炸开,扇形地衝出去。
  正前方和两边的几个人脸上的笑僵住了,变成了惊,然后是痛苦。
  身体像被看不见的锤子砸中,七扭八歪地倒下去,阵型豁开一个大口子。
  两个人甚至被掀得飞了起来,手里的切骨刀在空中打了个转,眶当一声掉在地上。
  声音脆得刺耳。
  就是现在。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自己冲了出去,钻进法印清出的空隙里,
  脚步又快又轻,像踩在刀尖上跳舞的鬼。
  手里的钢剑在昏黄的烛光下,变成一道银色的死光,直奔一个还没站稳的邪教徒。
  艾斯卡尔和柯恩这些天对自己的教学,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没有任何招,只有一条最快、最直接的线。
  “噗喵一—”
  剑刃没有停顿,乾脆地切开了那人因为吃惊而露出的脖子。
  一股热乎乎的血雾喷出来,溅湿了凯克灰蓝色的服。
  布料下的皮肤感觉到一阵温热,让他身体僵了一下。
  那个邪教徒没能叫出声,眼里的狂热迅速褪去,只剩下恐惧和茫然。
  他捂著喷血的脖子,倒下去,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穿越前的世界,杀人是只存在於法律条文和影视作品中的概念。
  而在这个世界,他杀过水鬼,斩过石化蜥蜴,猎杀过雪狼,但那些都是“怪物”。
  可眼前这个,分明是一个“人”。
  儘管他行径如魔,但他的外形,他的构造,与自己並无二致。
  周围疯狂的怒吼,將他从那一瞬间的僵硬中拉回现实。
  “人?”
  凯克在心中自嘲地冷笑“不,他们早已拋弃了为人的资格。”
  艾斯卡尔那张刻满风霜的脸浮现在眼前,还有那个问题一一剑锋该指向谁?
  现在他知道了。
  他的剑,就该指向这些披著人皮、却行径远比怪物更加残忍的恶魔。
  战场没有给他思考哲学的时间。
  那一瞬间的迟疑几乎是致命的。
  身体猛地一拧,剑刃顺势带出一个半圆,险险地架住一把从侧面劈来的剔骨鉤。
  “叮!”
  火星四溅,震得他手臂发麻。
  他没退,反而借著转圈的劲儿,腰腹发力。
  反手一剑,把那人连著鉤子,一起砸在旁边的桌子上。
  砰!
  骨头碎裂的声音和木头断裂的声音混在一起,让人牙酸。
  桌上那些人形的残骸和航脏的桌布被撞得四分五裂。
  这些东西反应很快,也许是他们拜的那个“圣主”给了他们力量。
  混乱只是一瞬间,他们又扑了上来。
  眼里没有怕,只有更疯的火。
  几把长柄的刀从远处封住他的位置,想把他困死。
  没什么章法,但人多。
  凯克靠著那非人的敏锐,在刀光里预判著轨跡。
  他的脑子转得飞快,分析著每个人的动作、呼吸、眼神,像台精密的机器。
  他在小地方闪、躲、格挡。
  像暴风雨里的海燕,找著那一闪而过的空隙。
  一个同伴倒下,就会露出破绽。
  他的剑就立刻跟上。
  喉咙、心臟、眼窝。
  又一个邪教徒吼著扑上来,切肉刀直奔他的脸。
  凯克身体一侧,刀锋擦著鼻尖过去。
  手腕一抖,钢剑像蛇一样,从下往上,扎进对方的下巴,贯穿了整个脑袋。
  他猛地拔出剑,温热的脑浆和血顺著血槽往下流。
  就这一下,左臂被一把切骨刀狠狠划过。
  “嘶!”
  剧痛。
  灰蓝色的服破了,露出里面被血染红的绷带,是上午留下的旧伤。
  伤上加伤。
  他想都没想,手心聚起金光,却一闪就灭了。
  体內的魔力跟不上了,那层救命的护盾没能成型。
  法印还在冷却。
  该死!
  更多的人涌上来。
  他感到了压力,背后就是那两个孩子。
  他不是那个有老师们掩护的新手了。
  目光飞快地扫过全场,落在了那些桌子上。
  蜡烛、浸满油和血的桌布、散落的骨头一个念头在脑海中猛然成形。
  他退了几步,把自己靠在一张桌子边,躲开两把交叉劈来的刀。
  他把剩下不多的能量全调动起来,手掌向前一推。
  “伊格尼!”
  一道火龙喷出去,精准地点著了蜡烛和桌布。
  轰的一声,火墙烧了起来,把一些人隔在了另一边。
  皮肉和布料烧焦的臭味呛得人睁不开眼。
  他靠著冰冷的石柱,大口喘气,胸口像个破风箱。
  左臂的伤口牵动著旧伤,整条手臂都在抖。
  汗顺著额头流下来,和脸上的血混在一起,
  他看著火墙后面那些像野兽一样嘶吼的邪教徒。
  不能停。
  被围住就死定了。
  他把桌子和火墙当掩护,专心对付那些被隔开、或者想绕过来的零星敌人。
  他不再等了。
  “暗影穿梭!”
  身影变成一团模糊的影子,消失了。
  下一秒,出现在一个想绕过火墙的邪教徒背后。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后心一凉,剑已经从背后刺进去,从前胸透了出来。
  他低头,看著胸口冒出的血色剑尖,倒了下去。
  凯克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他盯著火墙,一边和那些衝过来的疯子近身肉搏。
  他们的攻击文狠又乱,不要命地想把他撕碎。
  柯恩教的步法,艾斯卡尔教的格挡,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在他身上开始混在一起。
  每一次反击都奔著关节和脖子去。
  他又杀了三个,但身上也多了几道口子。
  腿上被划了一刀,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小腿抖得厉害。
  呼吸越来越重,眼睛晴被汗和血糊得发疼,却连抬手擦一下的空都没有。
  他用力眨了眨眼,好让满是汗水的视线重新对上焦。
  大厅那头,村长艾拉瑞亚脸上那副慈祥面具已经碎了,只剩下惊恐和扭曲的愤怒。
  “该死的变种人!你这个异端!”
  她尖叫起来,声音不再温和,反而像头髮了疯的雌特怪,刺得人耳朵疼。
  咒骂没什么用。
  眼看著她那些信徒就要被这个煞星杀光,她终於想起了最后的底牌。
  “废物!乌尔夫!”
  她喊道。
  “我知道你在这!快!杀了他!”
  阴影里,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走了出来。
  厚重的熊学派甲冑,每走一步都发出沉闷的金属摩擦声。
  手里提著一把同样巨大的重剑。
  熊学派猎魔人,乌尔夫。
  他摇了摇头,声音像两块干牛皮在摩擦:
  “不行。
  那头老狼和那只狮鷲护著他,杀了会很麻烦。”
  语气里没什么感情,像在谈一桩生意。
  艾拉瑞亚快疯了,指著凯克,声嘶力竭地喊:
  “加钱!一千克朗?不够?”
  “两千!”
  “四千!这是我的底线!
  杀了他,都是你的!”
  听到“四千克朗”,乌尔夫停下了脚步。
  阴影下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
  他点了点头。
  “可以。但事后你们的地下通道要借我用。”
  “而且,钱现在就要。”
  艾拉瑞亚眼里闪过一丝肉痛,但还是从怀里扯下一条项炼,用力丟了过去。
  项炼在空中闪著华贵的光。
  “伯爵女儿的!至少值三千!
  胆子大点,去找伯爵,五千都行!”
  “动手!”
  乌尔夫一把接住项炼,在手里掂了掂,塞进怀里。
  他转过身,面对著已经浑身是伤的凯克,那双冷酷的眼睛里,
  终於透出一丝猎食者的光。
  熊学派—
  凯克的心沉了下去。
  这是一个以防御和力量著称的学派,重甲加身。
  寻常攻击难以奏效,而他们的攻击则大开大合,势不可挡。
  他想抢先。
  钢剑化作一道光,不去管那些杂兵,直奔乌尔夫胸甲的缝隙。
  但那些邪教徒像闻到血的鯊鱼,扑上来,用身体给他筑起一道肉墙。
  一个傢伙挥著剔骨刀,根本不管凯克的剑,自下而上地撩向他的下盘。
  以命换伤。
  凯克只能放弃突袭,向后跳开。
  他靠著这些天练出来的敏捷,在刀光里穿梭。
  想先清掉这些烦人的东西,给自己创造一个单挑的机会。
  可那些邪教徒感觉不到疼,攻击又刁钻。
  总在他和乌尔夫快要对上的时候,从想不到的角度钻出来。
  他勉强架开一把砍向脑袋的切骨刀,虎口被震得发麻。
  但没能躲开另一边刺来的尖锐骨锥。
  “噗!”
  左腰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瞬间浸透了衣。
  剧痛让他呼吸一滯,眼前发黑。
  “可恶!”
  他咬著牙,反手一剑把偷袭的傢伙劈成两半,滚烫的血溅了他满脸。
  但乌尔t夫已经到了。重剑带著风声,像座小山一样砸下来。
  凯克狼狐地向旁边一滚,剑擦著他的肩膀落下,砸在石板上,碎石飞溅,留下一道深沟。
  右臂一阵发麻,他知道,要是没卸掉那股力,骨头已经断了。
  体力在飞快地流失。每一次呼吸都带著血腥味。
  他看著火墙后逼近的身影,看著乌尔夫山一样沉重的脚步,和周围那些疯子。
  他们像潮水,一波接一波,用血和肉堆成一道冲向他的洪流。
  凯克呼吸忽然短了。
  胸口像被一只手按住,吸气都变得困难。
  手在抖。不是因为疼,不是因为冷。
  是一种熟悉又陌生的东西,像蛇,缠住了他的心臟。
  我怕了。
  这个念头,像一滴墨,在他混乱的脑子里晕开。
  他咬紧牙关,但胃里那股噁心感却压不下去。
  他不是没见过血,不是没杀过怪物。
  可这不一样。
  这不是战斗,是屠宰。
  他是那头被逼到角落的野兽。
  他看了一眼石桌上的两个女孩,莉娜和艾比。
  像两只被扔掉的小猫,因为害怕和虚弱昏过去了,蜷在冰冷的石头上。
  一股怒火突然在胸口烧了起来,来得又急又尖。
  不是对邪教徒。
  不是对乌尔夫。
  而是对她们。
  对她们的弱小。
  对这该死的任务。
  为什么?
  他在心里咆哮著。
  我为什么要为她们拼上性命?
  这个问题的出现,让他自己都感到一阵战慄。
  他想起了穿越前的自己。
  那台电脑,那杯加了冰块的可乐,那些无聊却安全的日子。
  他从来不是那种站在风暴中心的人。
  他只是被命运一脚端进来了。
  英雄主义,自我牺牲。
  这些词汇对他而言,遥远得就像另一个星系的故事。
  为了两个认识不过一周的陌生人。
  就要在这里,被一群疯子和另一个猎魔人像宰杀牲口一样剁碎?
  这笔帐,怎么算都不划算。
  一个更具诱惑力的念头如同骨之蛆般滋生、蔓延,
  ..如果,我放弃任务呢?
  不完成任务又不会怎么样。
  但是如果任务失败,那么付出的就是自己的生命。
  凯克怕了。
  是那种发自灵魂深处,让四肢百骸都感到冰冷的恐惧。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牙齿在不受控制地打颤。
  他不是无所畏惧的猎魔人大师,不是天生的英雄。
  他只是一个被一脚端进这个残酷世界的倒霉蛋。
  “我在地牢里—已经救过她们一次了这句念头像是浮在水面的泡沫,轻易地破碎。
  可他却死死抓住这根自我安慰的稻草,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想说服自己。
  “一次——已经够了吧?
  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他甚至开始想像自己转身,利用暗影穿梭逃离这个地狱般的集会所的场景。
  把这一切都拋在身后。
  把女孩,把邪教徒,把乌尔夫,都留给艾斯卡尔和柯恩去头痛。
  他甚至开始为自己的逃跑找理由:
  “柯恩和艾斯卡尔会理解的——他们是专业的,他们比我强多了—
  “我留下来,只会死·而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在心底默念著这些藉口,像一个在法官面前辩护的罪人。
  可就在他几乎要被这些声音吞没、脚步几乎开始后退的那一刻一他的身体动了。
  不是后退,不是转身逃跑。
  而是微微下蹲,重心下沉。
  双眼猛然锁定了乌尔夫胸甲下方的一个缝隙。
  一个破绽。
  肌肉比大脑更早地做出了决定。
  他没有思考,没有犹豫。
  他只是做了。
  他只是冲了出去。
  那是在这些天训练中被千锤百炼出的战斗本能。
  是融入骨髓的、属於猎魔人的肌肉记忆。
  如同一头在绝境中咬牙反扑的野狼。
  他听见自己心底那个声音,在尖叫:
  “如果现在退了一一你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这声咆哮仿佛一道惊雷,劈开了他脑中的混沌与恐惧。
  求生的欲望与战士的尊严在这一刻压倒了一切。
  他不再是那个被动挨打的猎物,而是一头在绝境中亮出獠牙的孤狼!
  然而,就在他身形即將模糊的瞬间,乌尔夫那双冰冷的眼睛却仿佛看穿了他的意图。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猎魔人,乌尔夫对各种法印和特殊能力都有所了解。
  在旁观了凯克之前的战斗后,他对这种诡异的位移招数心中已有了计较。
  他没有直接攻击凯克,而是猛地向前踏出一步。
  同时右手一扬,口中发出一声低吼。
  “伊格尼!”
  一道比凯克之前施展的更加炽热、更加狂暴的伊格尼法印从他掌心喷涌而出。
  火焰没有对准凯克本人,而是精准地覆盖了凯克即將穿梭的路径。
  以及他可能出现的几个落点。
  熊学派猎魔人对力量的理解,让他的法印范围巨大,几乎封死了所有角度。
  乌尔夫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他预见了那个年轻的猎魔人被火焰逼出。
  然后被自己一剑斩杀的场景。
  然而,凯克没有动。
  他启动“暗影穿梭”的动作,只是一个蓄意的假象!
  一个用自己的招牌能力设下的陷阱!
  就在乌尔夫施展伊格尼,注意力被自己的法印和预判的落点所吸引的瞬间,凯克动了!
  他没有化作暗影,而是以一种截然相反的方式。
  將全身的力量灌注於双腿,整个人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贴著地面猛衝而出!
  他的目標不是乌尔夫,而是乌尔夫身侧的一名邪教徒!
  那名邪教徒正挥舞著草叉,试图配合乌尔夫的攻击。
  却完全没料到凯克会以如此迅猛决绝的姿態冲向自己。
  “噗喵!”
  钢剑没有丝毫哨的动作,如同一道冰冷的直线,精准地刺穿了邪教徒的心臟。
  凯克甚至没有拔出剑,而是左手顺势抓住那名邪教徒的身体,將他温热而沉重的户体。
  当作一面血肉之盾,狠狠地撞向了刚刚施法完毕、重心未稳的乌尔夫!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乌尔夫的伊格尼烧了个空,而他眼前的视野瞬间被一具喷血的尸体所占据,
  他下意识地挥动重剑,將尸体劈开。
  但就是这零点几秒的耽搁,对於凯克来说,已经足够了!
  凯克的身影如同鬼魅,绕过那具被劈飞的尸体,出现在乌尔夫的左侧。
  他此刻的眼神冰冷得不含一丝杂质。
  大脑中,艾斯卡尔那实用至上的剑理与柯恩那优雅致命的步法完美融合。
  他没有去攻击乌尔夫那被厚重甲胃保护的躯干,而是身体猛地一矮。
  手中的钢剑划出一道刁钻至极的弧线,目標直指乌尔夫重甲防护最薄弱的环节一一膝盖后方的关节缝隙!
  “鐺!!”
  剑尖与甲胃的连接处爆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和一串火!
  凯克这一剑灌注了全身的力量,剑尖虽然没能完全刺入,。
  那股蛮横的衝击力,混合著旋转的剑势,狠狠地作用在了乌尔夫的膝关节上!
  “咔嘧!”
  一声清晰的骨骼错位声响起。
  “呢啊啊啊!”
  乌尔夫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吼,剧痛让他左腿一软。
  庞大的身躯瞬间失去了平衡,不受控制地向一侧倾倒。
  他引以为傲的熊学派站桩优势,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一击得手!
  但凯克还没来得及追击,一股恶风已从背后袭来。
  他为了攻击乌尔夫,將自己的后背暴露给了其他的邪教徒。
  “噗!”
  一把生锈的剔骨刀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右侧后腰,剧痛让他浑身一颤,力量瞬间流失。
  “该死!”
  凯克强忍剧痛,放弃了补刀的绝佳机会,一个狼狐的翻滚。
  躲开了另一名邪教徒的劈砍,与乌尔夫拉开了距离。
  他单膝跪地,大口地喘著粗气。
  鲜血从后腰的伤口不断涌出,迅速染红了地面。
  他抬头看去,只见乌尔夫用重剑支撑著身体,艰难地重新站了起来。
  左腿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扭曲,
  那个高大的熊学派猎魔人,此刻正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怨毒眼神死死地盯著他。
  那不再是看待一个任务目標的眼神,而是看待一个不死不休的死敌的眼神!
  “你——弄伤了我”
  乌尔夫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狂怒“很好-非常好!四千克朗,买我一条腿!
  现在,我要用你的脑袋来抵!”
  他不再有之前那种猫戏老鼠的从容,取而代之的是被彻底激怒的野兽般的疯狂。
  他拖著伤腿,挥舞著重剑,发出了震天的怒吼,朝著凯克发起了更加狂暴的衝锋。
  战局的平衡被打破了。
  凯克虽然身受重伤,体力濒临极限。
  但他成功地在巨熊的身上,留下了一道不可磨灭的伤痕。
  然而,一头受伤的熊,远比健康的熊更加危险。
  面对著狂怒的乌尔夫和依旧悍不畏死的邪教徒。
  凯克知道,真正的死斗,现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