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69.墓穴魅影 5.6k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0-23 03:55      字数:5682
  第61章 69.墓穴魅影 5.6k
  凛冽的寒风在旷野之上肆虐,如同无形的野兽,发出悽厉的咆哮。
  它捲起地上的积雪,化作千万条白色的鞭子,狠狠抽打在枯黑的树干与嶙峋的岩石上。
  通往山丘墓穴的那条小径,早已被厚厚的积雪彻底掩埋。
  只在山坡上留下一个模糊不清的、通往未知深渊的凹陷轮廓。
  凯克停下脚步,在距离入口约二十步的地方站定。
  他微微眯起眼睛,凝视著前方那个嵌在山体中的古老石制入口。
  岁月与风雪在它身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跡。
  黑洞洞的入口像一张沉默巨兽的嘴,无声地吞吐著腐朽与不祥的气息。
  空气中,除了冰雪那纯粹而刺骨的寒意。
  还混杂著一丝若有若无的、属於邪恶存在的、独特的腥甜味。
  这味道很淡,却像鱼鉤一样,精准地勾起了他体內猎魔人感官的警觉。
  “凯克先生—”
  伊莎贝拉,或者说此刻的“伊莲娜”。
  用一种柔弱到仿佛隨时会被狂风吹倒的姿態,向他靠了过来。
  她故意將自己裹得更紧,身体微微颤抖。
  似乎想顺理成章地挽住凯克的胳膊,寻求一丝力量与慰藉。
  她那双精心计算过角度的翠绿色眼眸里,蓄满了恰到好处的恐惧与依赖。
  演技真不错,不去诺维格瑞的剧院当首席女主角真是屈才了。
  凯克心中冷冷地想道。
  他当然知道这是陷阱,从她编造那个关於“奶奶的墓穴”的故事开始,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漏洞。
  但他还是来了,因为他想看看。
  这位在背后策划了许久的女吸血鬼,究竟想玩什么样。
  他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靠近,就在她的指尖即將触碰到自己衣袖的瞬间。
  他径直向前踏出一步,用一个再自然不过的动作,躲开了她的手臂。
  迈入了那片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之中。
  伊莎贝拉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
  她缓缓放下,低垂的眼帘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无人察觉的弧度。
  进去吧,我可爱又狡猾的小老鼠。
  等你进去之后,无论你身上藏著什么秘密。
  还是那令女爵都为之疯狂的高等血族精血。
  都將完完全全地、彻彻底底地属於我。
  墓穴內部的空气浑浊而冰冷,仿佛凝固了几个世纪。
  一股浓重的、由腐朽的尘土、潮湿的霉菌。
  以及一种凯克从未闻过的、带著强烈恶意的味道混合而成的气息。
  蛮横地灌入他的鼻腔,刺激著他的神经。
  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黑暗的深处,几点幽绿色的萤光如同鬼火般飘忽不定。
  它们在绝对的寂静中缓缓游弋,仿佛是迷失在此地的灵魂,又像是某种捕食者冰冷的眼睛。
  是妖灵吗?还是別的什么东西?
  凯克心中升起高度的警惕。
  他反手抽出背后的钢剑,剑柄那冰冷而熟悉的触感,让他因这诡异环境而有些纷乱的思绪瞬间沉静下来。
  他没有丝毫犹豫,提著剑,调整呼吸,一步步向那片深邃的黑暗走去。
  每一步都踩得很稳,儘可能不发出任何声音。
  突然,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一股尖锐到足以刺破耳膜的啸叫声仿佛直接在凯克的脑海中响起!
  与此同时,一道模糊的、几乎看不见的扭曲空气从侧面阴影中猛然袭来!
  凯克几乎是依靠战斗本能向后急撤,身体的反应甚至快於大脑的思考。
  那道无形的攻击落在了他刚才站立的石地上,留下了一道被幽冥能量腐蚀的浅痕。
  他的左手手腕一翻。
  一个由淡紫色魔法符文构成的复杂法阵,瞬间在他脚下的石地上展开。
  亚登法印!
  法印的光芒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那道原本迅捷而无形的黑影一闯入法印的范围。
  便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拽入了现实世界,被迫显现出了它恐怖的形態。
  那是一个半透明的、扭曲的人形轮廓,身体像是飘忽的烟雾。
  只有一双燃烧著绿色鬼火的眼睛和闪著寒光的利爪显得格外清晰一正是妖灵。
  它发出刺耳的尖啸,声音中充满了从非实体状態被强行拽出的愤怒。
  它挥舞著那双长而锋利的利爪,再次向凯克扑来。
  凯克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下沉,摆出了狼学派標准的起手式。
  在亚登法印的领域內,妖灵无法再维持非实体状態,它的速度也被大大削弱。
  下一刻,凯克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银亮的剑锋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致命的弧光。
  精准地斩在妖灵那变得凝实的身体上,带起阵阵如同灼烧般的黑色烟气。
  果然是妖灵。
  还好昨晚缠著柯恩,让他用狮鷲学派的炼金术,在自己的钢剑上临时附了一层银粉。
  虽然效果远不如纯银剑,但对付这种级別的妖灵,暂时够用了。
  必须在亚登法印的范围內解决它,一旦让它离开,它又能隱形了。
  就在这时,伊莎贝拉也慢步走下阶梯。
  她看著与妖灵缠斗的凯克,嘴角掛著一丝得意的、残忍的微笑。
  这个墓穴当然不是她凭空製造的。
  这是她在来到小镇后,费了整整两天时间,精心勘探挑选出的一处绝佳陷阱。
  这里的两只妖灵,足以將这只精力旺盛的小老鼠消磨得筋疲力尽。
  到那时,他將再也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只能任由自己摆布。
  墓穴的中央是一片相对开阔的区域。
  地面湿滑不堪,到处散落著碎裂的石棺和腐朽的木樑。
  隨著第一只妖灵那充满痛苦与愤怒的尖啸,另一团绿色的萤光也从黑暗的另一头浮现。
  第二只妖灵悄无声息地出现,化作一道无形的幽影,与它的同伴形成了致命的夹击之势。
  “啊!”
  一声怡到好处的、充满了纯粹恐惧的惊叫在凯克身后响起。
  伊莎贝拉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第二只怪物嚇破了胆。
  踉蹌著向后退去,却“不慎”撞上了一旁堆积的、早已不稳定的石块。
  哗啦一石块滚落的声音在寂静的墓穴中显得格外刺耳。
  它们不仅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吸引了怪物的注意。
  更重要的是,滚落的方向直指凯克布下的亚登法印!
  来了,盘外招。
  凯克的眼神一凛,但他没有丝毫慌乱。
  真是拙劣的表演,却很有效。
  想用落石逼我离开法印的范围?
  金色的、如同蜂蜜般的光芒瞬间包裹了他的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护盾。
  昆恩法印!
  面对来自两个方向的攻击。
  一只在法印內实体化的妖灵,和一只在法印外虎视眈眈、隨时准备发动幽灵突袭的妖灵。
  凯克没有后退。他用一个標准的狼学派格挡。
  精准地架开了法印內妖灵的攻击,剑刃与利爪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同时,他的身体灵巧地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法印外那只妖灵化作虚影的一次穿刺。
  那锋利的爪尖几乎是擦著他的昆恩护盾划过,激起一阵能量的涟漪。
  被伊莎贝拉撞倒的石堆成功吸引了一只妖灵的注意,它好奇地凑过去嗅了嗅那不一样的气味。
  就是现在!
  凯克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左手猛然向前一推一道无形的、狂暴的衝击波瞬间从他掌心爆发。
  阿尔德法印!
  另一只正准备再次攻击的妖灵,正处於亚登法印的边缘,
  被这股巨力狠狠地推了出去,像个破麻袋一样撞在一根早已腐朽的木製支撑柱上。
  只听“咔嚓”一声,支撑柱应声断裂,顶部的部分墓穴结构隨之坍塌.
  落下的碎石和木樑激起一片尘埃。
  然而,妖灵的身影只是在碎石中变得模糊了一瞬,便毫髮无伤地穿透了障碍物,再次消失在黑暗里。
  它没有被困住,但这次衝击为凯克爭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然而,危机並未解除。
  “救命!凯克先生!”
  伊莎贝拉那悽厉的、仿佛能刺穿耳膜的呼救声再次响起。
  她竟然在移动中“不小心滑倒”了/
  身体不偏不倚地倒向了那只刚从石堆旁转过身来的妖灵的攻击路线上。
  妖灵发出一声兴奋的嘶吼,它放弃了凯克这个难缠的对手。
  將目標转向了这个看似毫无防备的、鲜美的猎物,利爪直取她的喉咙。
  又来?
  真把我当成那些故事里为了女人不要命的骑士了?
  凯克眉头紧锁。
  她不是在帮怪物,她是在逼我。
  逼我离开亚登法印的保护,逼我用出不想用的底牌。
  在千钧一髮之际,他没有像寻常英雄那样飞扑过去抱起美人。
  他的身影在原地瞬间变得模糊,仿佛被水滴晕开的墨跡,化作一道难以捕捉的暗影。
  暗影穿梭!
  世界在他眼中瞬间失去了色彩,只剩下黑白灰三色。
  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如同在深水中穿行的、沉闷的嗡鸣。
  下一刻,他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那只妖灵的身后。
  冰冷的剑锋没有带起一丝风声,精准地递出,深深地刺入了妖灵的后心。
  剑刃没入血肉的手感不对。
  黏腻、虚浮,像是切开一团半凝固的油脂,而不是斩断筋骨应有的那种坚实质感。
  妖灵的身体,在亚登法印的紫色光晕之外,正在变回它那该死的虚无形態。
  一声尖啸刺破耳膜,不是人的声音,而是某种金属被强行撕裂时发出的哀鸣。
  那东西猛地迴旋,指爪在空气中划出几道徒劳的黑线。
  凯克早已借著剑上传来的阻力向后弹出。
  手腕顺势一沉一拉,钢剑的锋刃在那东西背上又添了一道更深的口子。
  皮肉翻卷,能看见里面惨白的骨头。
  他没多看一眼,脚跟一点,人已经退回了地面上那片淡紫色的光环里。
  安全。暂时。
  然而,战斗的节奏才刚刚被他夺回,那个女人又开始她的表演了。
  伊莎贝拉,那个寡妇,在一连串夸张的、躲避怪物的碎步中。
  一只脚“恰好”踩在了一块顏色稍浅的地砖上。
  “咔噠。”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像是远方一根乾枯的树枝被踩断。
  但凯克听见了。
  他捕捉到了那声音里非自然的、属於机括的清脆。
  头j顶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不是石头,是某种沉重的东西在生锈的轨道上移动。
  灰尘和碎石像雨点一样簌簌落下,目標不是別处,正是他脚下这片唯一能让他站稳脚跟的法印。
  这个女人—比妖灵本身更像个怪物。
  凯克甚至懒得去想其中的逻辑,怒火比念头更快。
  他瞥了一眼那个女人的位置一她正摆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准备欣赏自己的杰作。
  他没有犹豫,左手向前猛地一推。
  不是怪物。
  目標是她。
  阿尔德法印的衝击波无声地撞在伊莎贝拉身上。
  她预料到了落石,却没预料到这个。
  那股力量算不上凶猛,更像一堵看不见的、不容抗拒的墙,把她硬生生向后推了出去。
  一声闷响,她狼狈地跌坐在安全区的地面上。
  凯克能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以及那层柔弱偽装下几乎无法掩饰的恼火。
  她以为他会去救她?
  错了。
  他只是在清理一个碍事的垃圾。
  凯克不再理会她。
  他的世界缩小到脚下这片紫色的光环,以及头顶不断坠落的石块。
  身体像一条被惊扰的蛇,在石雨的缝隙间灵活地穿梭、闪避。
  亚登法印的光芒始终未曾黯淡,这里是他的地盘,他的屠宰场。
  暗影穿梭还在冷却。
  该死的一分钟。
  现在,只能靠最原始的东西了一剑,体力、
  还有那早已被磨练得比钢铁还坚硬的意志。
  他不再保留。
  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绷紧了,像一个隨时准备扑杀的舞者,在刀尖上维持著微妙的平衡。
  狼学派的步法,那种在混乱中寻找秩序的灵动,让他得以在一头妖灵的利爪下周旋。
  同时,他没有忘记另一头。
  左手在地面飞快地划出一个新的法印。
  紫光亮起,迫使那只试图从阴影中偷袭的傢伙现出身形,动作瞬间变得迟带。
  钢剑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
  时而如雷霆般猛烈劈砍,激起刺耳的金铁交鸣;
  时而又轻灵得像一片羽毛,以毫釐之差拨开致命的爪击左手也没閒著,掌心不时腾起一团橘红色的光焰。
  那灼热的气息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扭曲。
  伊格尼!
  火焰舔舐著妖灵被亚登强行固化的躯体,逼出它们愤怒而痛苦的嘶吼。
  那嘶吼声中,总会有一瞬间的破绽。
  凯克要的就是这个。
  距离。
  他始终保持著一个极限的距离,不多一分,不少一毫。
  像一个牧羊人,用火焰和法印將这两头致命的“羔羊”死死地圈在原地。
  其中一只终於要挣脱了。
  法印的光芒在它身上忽明忽灭。
  凯克没有去管它,他把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另一只身上。
  他硬生生用后背接了对方一爪。
  昆恩法印的金色护盾应声而碎,像一只被砸烂的玻璃灯盏,爆散成漫天光点。
  剧痛和衝击力让他向前一个趔趄,但他没有退。
  反而借著这股力量,身体如炮弹般欺近。
  將左掌那团燃烧得最旺的伊格尼,狠狠地按在了面前那头妖灵虚幻的脸上。
  “嘶一!
  致命的破绽。
  巨大,毫无防备。
  凯克抓住了它。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猛然旋转。
  带动著长剑,在昏暗的墓穴中划出一道冰冷的、满月般的弧光。
  狼学派剑术,最简单也最致命的强力斩击。
  没有阻碍。
  硕大的头顿飞了起来,在空中翻滚,脸上还凝固著极度的痛苦。
  它重重地砸在地上,弹了两下。
  无头的尸身原地抽搐了几秒,便迅速化作一滩冒著黑烟的灰烬。
  “凯克先生!小心!”
  又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凯克甚至不用回头看,就能想像出她的样子。
  不知何时又被角落里的一堆骸骨绊住了脚,摆出楚楚可怜的姿態。
  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嚇得昏死过去。
  够了。
  仅剩的那只妖灵彻底狂暴了。
  它放弃了伊莎贝拉这个近在咫尺的“甜点”、
  所有的仇恨和疯狂都像烧红的烙铁,死死地钉在凯克身上。
  凯克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再分给她。
  这女人的把戏,比裹尸布还长。
  真当他是刚出凯尔·莫罕的傻小子?
  他心中冷笑。
  就是现在。
  暗影穿梭那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的一分钟,冷却结束。
  他的身影瞬间化作一道模糊的影子,不再是单纯的快,而是某种对空间的戏弄。
  妖灵疯狂地挥舞著利爪,每一次都只抓到一缕残影。
  它在原地徒劳地嘶吲吼,声音里充满了被戏耍的暴怒。
  一次,两次—凯克像个幽灵,在它攻击的间隙中不断穿梭、
  彻底搅乱了它最后一点可怜的判断力。
  然后,他停下了。
  在那零点几秒的僵直中,他从阴影中现身。
  手中的钢剑不再有任何哨的动作,像一条蛰伏已久的毒蛇、
  无声无息,从一个肋骨下方极其刁钻的角度刺了进去。
  噗。
  一声轻响,战斗戛然而止。
  妖灵的身体僵在原地,眼中那两点绿色的萤光飞快地黯淡下去。
  它没有倒下,而是像被风吹散的沙堡一样,化作一堆飞灰。
  墓穴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他自己略显粗重的呼吸声,还有从不知哪个岩壁缝隙里传来的,滴滴答答的水声。
  “哦,天哪!您—您真是太勇敢了!
  我从没见过像您这么厉害的人!”
  伊莎贝拉来了。
  她的脚步声听起来欣喜若狂,还带著一点刻意营造的后怕。
  她快步走到他身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方洁白的手帕。
  散发著一股黏腻的蔷薇香气。
  她想为他擦汗。
  凯克在她靠近的瞬间,猛地转身,走向妖灵留下的那堆灰烬。
  他的动作看起来无比自然,像是在急切地搜寻战利品。
  却又轻巧而决绝地避开了她即將伸出的手。
  他蹲下身,从那堆灰烬里捻起一些粉末。
  指尖能感受到微弱的魔法能量在逸散。
  妖灵尘,还算不错的炼金材料。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这才转向身后那个表情有些僵硬的女人。
  “我们继续往里走吧。”
  伊莎贝拉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但很快又变回了那副柔弱无依的样子。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像只受惊的小动物,紧紧跟在凯克身后。
  通道越来越窄,空气也越来越冷。
  那股寒意似乎能透过甲和皮革,直接冻进骨髓里。
  终於,他们到了一间圆形墓室。
  这里比外面宽敞得多,四周整齐地摆放著几具石棺。
  棺盖上落满了厚厚的尘埃。这里大概就是墓穴的中心了。
  凯克前脚刚踏进去轰隆!
  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那扇唯一的石门,毫无徵兆地轰然落下,激起一阵浓密的烟尘,彻底封死了退路。
  “啊一!”
  伊莎贝拉发出了一声尖叫,这一次,听起来倒是练习得相当纯熟。
  她身体一软,整个人“容失色”地向凯克的后背倒去。
  “天哪!凯克先生!
  这—这古老的门锁—我父亲曾经说过它偶尔会失灵!
  我们—我们被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