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他看到自己对越綾做了好过分的事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0-22 13:45      字数:1964
  温莱迫不及待地想往江陆怀里扑,可下一瞬,她的脖子被一股巨力扼住,头颅重重砸在了地上。
  那一瞬间,剧烈的痛楚令她眼前骤然炸起一团刺眼的光晕,耳边传来江陆暴怒到变调的声音。
  “谁准你用她的脸?你给我换回来!”
  温莱疼得脸色发白,像条濒死的鱼,无力地扑腾著四肢。
  即便如此,她还是强撑著得意道:“已经换、换不回来了……”
  “难道你不喜欢我这张脸吗?看著这样的我,你没有那种衝动吗?”
  说著,温莱破釜沉舟一般,伸手朝江陆的大腿摸过去。
  江陆躲病毒一样猛地將她甩开,苍白纤细秀的一张脸气得通红,那红意被池子里暖融融的水汽蒸腾著,几乎要从那张咬牙切齿的脸上滴落下来。
  魔头就算再恐怖,再杀人不眨眼,终究也是个情竇未开、未经人事的小处男。
  他喜欢越綾喜欢到情难自製的时候,也只是抱著她的东西,闭著眼睛,在脑海里幻象她触碰自己的模样。
  即便想吸她的血想到神经胀痛、理智丧失,也只是很纯情地咬了一口她的脖子,都没敢咬脸或是咬嘴巴、咬锁骨。
  可眼前这个厚顏无耻的女人,不仅偷越綾的脸,还恬不知耻地凑上来噁心他。
  他真想亲手弄死她。
  江陆从池子边捞起浴巾,盖在温莱的脖子上,紧跟著用力掐住,那脆弱的喉管立刻发出难以承受的“咔嚓”声。
  “呃啊……”
  温莱脸颊涨紫,眼神涣散,徒劳地去掰江陆的手臂。
  可江陆的手指明明那么纤细修长,富有韵律,像是上等的艺术品,此刻却有著恐怖的巨力。
  温莱感觉自己的脖颈要被他当玩具一样地扭断了,死亡的阴影兜头笼罩过来,她怕得鼻涕眼泪一起往外涌。
  “不、不要……求你……”
  骯脏的人,连眼泪都丑陋得令人作呕。
  江陆的心里毫无同情,甚至缓缓收紧五指,准备彻底结束温莱的生命。
  温莱此时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
  她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挣扎、不忿,慢慢变成恐惧、乞求,到现在如同一池绝望的死水。
  她没想到自己搭上了所有,孤注一掷,最终却还是要死在江陆手里。
  早知如此,她还不如乖乖待在江远山身边,被死老头子折磨,总比被活生生掐死得要好。
  可惜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温莱嘴角扯出一抹惨澹的笑。
  越綾啊越綾,本以为男人都爱你这张脸,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濒死的前一秒,温莱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泪。
  可数秒钟过去,她本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甚至睁开眼睛就会发现自己已经身在阴曹地府。
  可事实是她呛咳著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低头望著自己的手,神色惊恐的江陆。
  温莱立刻坐起来,试探性地摸了摸脖子,虽然剧痛无比,但她的血管仍然在跳动。
  也就是说她还没有死!
  死里逃生的狂喜几乎要淹没温莱,她又哭又笑,头髮凌乱,脖颈上还印著深深一圈淤痕,模样活像个女疯子。
  可江陆为什么突然又决定不杀她了呢?明明几秒钟之前,他还是一副杀意蓬勃的样子。
  温莱摸著脖子往后躲了一步,隨后抬起眼悄悄地打量江陆。
  在这短短的时间內,他仿佛化成了一尊石雕,好半天都没有动一下,连呼吸都好像凝结了。
  江陆並非是突然良心发现了,开始心慈手软了。
  要知道同情心、怜香惜玉、甚至爱屋及乌,这些情绪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也是人生之中从未有过的。
  可就在刚刚,就在他准备彻底了结温莱性命的时候,他不经意间看到了她那张与越綾相似的脸,以及绝望滚落的眼泪。
  江陆確定自己很清醒,眼睛也没有瞎,他知道眼前的人是温莱,不是越綾,也从不觉得单凭一张脸就能蛊惑他。
  真正让他呆愣住的,是那一瞬间他脑海中忽然闪过的另一幅画面。
  那画面里也是一汪血红色的池水,主人公也是他和越綾——
  虽然是一模一样的脸,可江陆就是能够分辨出来那是越綾,而並不是眼前的温莱。
  令江陆心肝欲碎的是在那个场景中,他看到自己居然狠心地划开了越綾的手腕。
  任由鲜血一股股涌出来,任她如何流泪、如何痛苦挣扎,他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甚至就坐在浴缸旁,捧著越綾瘦骨嶙峋的手腕,眼睁睁地看著血从她身体里流出来,將满浴缸的水染成一片血红。
  而越綾泡在其中,脸色苍白得像是高悬於天际、从不会怜悯他的冷月。
  这画面实在太清晰了,清晰到每一处细节,甚至越綾的每一个表情、她睫毛上沾染的恐惧的泪滴都无比清楚。
  江陆一时之间根本难以分辨这到底是幻觉,是虚妄,还是某种特殊情况下產生的记忆回笼。
  以至於杀人都不怎么心生波澜的他完全被嚇到了,脑海中都是越綾被放干血的模样。
  那张苍白的脸,深可见骨的划痕,暗无天日的地下室,血红刺目的浴缸……
  就这样,江陆的手没法用力了。
  別说扭断一个人的喉管,现在就算是让他拿筷子,他都不一定能做得到。
  因为他的手抖得厉害,神经质的,完全不受意识控制。
  江陆双目泛红,他根本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越綾做那样的事,明明他那么喜欢她,那么宝贝她。
  嗜血症像毒、癮一样折磨著他,他忍到骨头缝都疼,却也不敢真正对越綾做些什么。
  仅仅只是咬她一口,他就惶恐愧疚得食不下咽,不能安寢。
  可刚刚画面里的他,那个王八蛋,他居然拿刀子去划开越綾的手腕,放干她的血。
  他怎么能这么做?
  他是不是疯了?
  越綾该有多害怕,她又该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