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裴云澈死了吗?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0-22 13:07      字数:2040
  他忽然没头没尾地说:“蛮蛮,我们忘掉以前的一切好不好?我安顿好了一切,日后只有你跟我,再也没有旁人。我们会是天地间最恩爱的夫妻。”
  她頷首,“快走吧。”
  裴云澈拉著她继续赶路,他的双眼泛红,眸中复杂的情绪翻涌。
  寂静的林中只有脚步沙沙的声音。
  ……
  另一边,飞霜去往印有龙纹的营帐中送了夜宵。
  她做了鸡汤跟小菜,完全足够分给诸葛贤等人吃。
  “皇后真体恤皇上。”一个將军打趣。
  裴墨染的脸色却阴沉下来,他蹙眉,腾的起身。
  他掀开营帐走了出去,双眼刺向飞霜,“皇后呢?春寒料峭,夜深了,她身子不舒服的话,不必准备这些。”
  “主子心疼皇上。”飞霜福福身。
  裴墨染的眸色沉沉,他盯著飞霜,眼神犀利尖锐,不知在想什么。
  忽的,福鬆气喘吁吁跑了过来。“不好了,不好了……”
  飞霜扭转过身,“怎么了?”
  “陛下,不好了,不好了……”福松一步三喘,腰都直不起来。
  裴墨染急声问:“何事?蛮蛮怎么了?”
  “皇后娘娘不见了,在河边发现了其他人的脚印……”福松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飞霜福至心灵般半张开嘴,她的眼泪掉了出来,“方才主子说太热了,想去河边透透气……都怪奴婢,奴婢应该跟过去的……”
  裴墨染的胳膊轻颤,他低吼:“快派人找!”
  “是!”
  ……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就在拐过小路时,眼前的路豁然开朗。
  裴云澈吐出一口浊气。
  “接下来的守卫不多,我们安全了。”他脱下外袍,披在云清嫿的肩膀上,“是不是太累了?我扶著你慢慢走。”
  云清嫿頷首。
  她不禁有些担心……
  狗男人到底行不行?
  不会真让裴云澈成功逃脱吧?
  正想著,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火把的光亮离他们越来越近。
  云清嫿惊慌地扑进裴云澈的怀里,“裴郎,怎么办?他们好像追上来了。”
  裴云澈轻拍她的背脊,他的眼神坚定,“我们先走!”
  “都听裴郎的。”云清嫿悬著的心终於放下。
  她牵著裴云澈的手,与他往山下奔跑。
  绣鞋跑掉了,鞋袜被石子划破,將脚底硌出血,她也没停,似乎当真下定决心想要与裴云澈私奔。
  山风呼呼地朝他们脸上吹,她脑后的青丝翻飞。
  裴云澈很快发现了她脚上的伤,他放慢了脚步,“蛮蛮,我背你吧。”
  “没事的,裴郎无需顾及我,我们快走吧。”云清嫿红著眼,似乎忍痛到了极限。
  裴墨染扶著她,放慢了脚步,“蛮蛮,我前半生循规蹈矩,磊落光明,从未行失踏错半步,直到遇见了你。我早知会有今日,但我从不后悔。”
  “我也不后悔。”她露出標誌性的笑,抬起头看向他。
  月光下,裴云澈的脸看不清明,云清嫿只能朦朧地看著他的表情。
  她从他的脸上感受到了几分苦涩。
  裴云澈缓缓停住了脚步,四边八方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將他们团团围住。
  已经无路可逃了,山下也是侍卫。
  裴云澈放弃了抵抗,亦或者说,他从未想过反抗。
  “裴郎,劫持我,你快走吧。”云清嫿將发间的金簪塞进他的手里。
  裴云澈用锋利的簪尾抵住云清嫿的脖颈。
  “都给本王让开!”他的声音低沉。
  裴墨染骑著马,从暗处现身。
  看到眼前的一幕,他的瞳孔一震,但很快他便用平静到可怕的表情盖住了一切情绪,他命令道:“放开蛮蛮。”
  “给本王一匹马,让开一条道,本王要下山。”裴云澈强势的低吼。
  裴墨染看著云清嫿的眼泪,心跳越来越快。
  他不敢赌!
  谁知道裴云澈这个走投无路的疯子会对蛮蛮做什么?
  “按他说的做。”裴墨染轻扬下巴。
  “是。”一个侍卫下马,將韁绳递给裴云澈。
  其他侍卫让开一条道。
  裴云澈劫持著云清嫿,步步后退。
  他牵著马,谨慎地面对侍卫走了很远。
  “快走,別管我。”云清嫿用气音道。
  “嗯。”裴云澈鬆开她,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就往山下跑。
  裴墨染立即朝云清嫿奔来,“蛮蛮……受伤没有?他有没有欺负你?”
  “夫君呜呜……”云清嫿扑进他的怀中痛哭。
  裴墨染的心臟抽疼,他的双臂加大力度將她搂紧,“別怕了,没事了,没事了……”
  咻——
  暗处的锦衣卫放箭。
  一支箭羽穿林飞过,射中了裴云澈的后背。
  咚——
  裴云澈坠马。
  云清嫿的眼中闪过兴奋的光。
  “別怕……”裴墨染將她身上的衣袍丟到一边,將身上的龙袍脱下,將她的身子紧紧裹起来。
  他这才发现她染血的袜子,“蛮蛮,你受伤了。”
  她眼中噙著泪,“我给夫君添麻烦了。”
  “我心疼都快心疼死了,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裴墨染打横將她抱起来。
  回到营帐后,裴墨染立即將她放到榻上,他蹲下身,给她清理脚心的伤口。
  她的脚实在太嫩,被硌破不说,伤口里还嵌著小石子。
  蛮蛮这么娇气,一定很疼。
  他心疼的心颤,双手颤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处理。
  在战场在,他什么伤没受过?
  可蛮蛮的脚被划破了,他的脑海一片空白,束手无策。
  他怕她疼。
  裴墨染轻轻吹著伤口,“是不是好疼?一会儿等医女来处理,我不敢碰。”
  “都怪我,我忽略了你,所以才害你被裴云澈这贱人掳走……”
  云清嫿的身躯轻颤,似乎还在惊嚇的余韵中没缓过来。
  很快,医女就来了。
  裴墨染在一旁指指点点,“你手轻一点!”
  “有没有麻沸散之类的?”
  “你学医几年了?”
  医女被嚇出了眼泪,跪在地上发抖,让裴墨染火气更大了。
  云清嫿无奈地瞥著他,“夫君,你先出去吧,別把大夫嚇坏了。”
  裴墨染只好离开。
  没人干扰,医女很快就放平了心態,手法熟稔地处理好了云清嫿的伤口,给她包扎完毕。
  帐外传来了说话声,“裴云澈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