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皇上预判了一切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0-22 13:03      字数:2157
  一石激起千层浪,监察院、礼部的其他官员也纷纷侧头,朝声源看去。
  他们的眸色暗了暗,显露出不满。
  辞忧、承基迷茫地揉揉后脑勺,他们毕竟才三岁,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一旁的德妃、贤妃幸灾乐祸睨著虞贵妃。
  真是作死!
  云清嫿睥睨著台阶下的一切,儘管距离他们很远,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虞贵妃的异动。
  “我去看看。”裴墨染也察觉到了齟齬,从跟朝臣的议政中抽身。
  她拦住裴墨染,似乎早有意料,“稍安勿躁,有飞霜在,咱们別出面。”
  他的眼中混著几分忧色,“嗯。”
  飞霜从一旁走到虞贵妃面前,她福福身,不卑不亢道:“皇太孙跟郡主年岁还小,尚不能理解生死大事。皇上离世前,还送了两位皇孙礼物呢,祖孙情义甚是深厚,皇孙心中对陛下无限敬爱,虞贵妃多心了。”
  言下之意便是,皇上跟承基、辞忧最深厚,其他人可望不可即。你別多管閒事!
  虞贵妃温柔的面具差点破碎,她用帕子假模假样地擦擦眼角,“可是大昭以孝道治国,皇太孙毫无悲痛之意,嬉笑偷吃,终归是不好的吧?”
  她声音颤抖,还带著隱隱的哭腔。
  飞霜的眼中闪过暗芒。
  虞贵妃又开始装柔弱了。
  就好像堂堂贵妃被一个婢女欺负,在別人看来就是东宫仗势欺人。
  监察院、礼部尚书闻风匆匆赶来,他们拜了拜。
  虞贵妃可是皇上的后妃,怎能受婢女的气?
  更何况本就是皇太孙德行有失,年纪小不是藉口。
  他们甚至僭越地想,太子妃因为操办国丧,忽视了皇孙的教养。
  礼部尚书眼中燃起了淡淡的恼怒,“你一个婢女怎可犯上,对贵妃娘娘不敬?”
  “奴婢没有不敬,奴婢只是在陈述事实。”飞霜恭敬回答。
  虞贵妃哽咽道:“没关係的,不怪她,都是本宫多管閒事了。”
  “这怎会是多管閒事?”监察御史愤慨的反问。
  其他官员低声应和,“是啊,这怎会是多管閒事?
  “虞贵妃是在好心提醒,是这贱婢看管不力,还找藉口狡辩。”
  这些话明面上在责骂飞霜,可实际上在含沙射影云清嫿不称职。
  飞霜的额上不自知的冒出细汗,但眼神犀利,气势没落下分毫。
  虞贵妃娇弱道:“两位皇孙还是哭两声吧,毕竟陛下在时那么疼你们。”
  主持丧礼的礼部尚书对著承基、辞忧扑通一声跪下,他叩首,“陛下仙逝,请皇太孙、郡主哀悼痛哭!”
  其他人跟著跪下,“请皇太孙,郡主哀悼痛哭!”
  裴墨染的面色黑沉。
  一帮狗东西,欺负孩子都欺负到他眼皮子底下了。
  他大步流星地走出灵堂,“这帮混帐!我去看看!”
  云清嫿追上他,拉著他的手,“我跟夫君一起。”
  飞霜看向承基、辞忧,两个小包子气定神閒,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她无奈地在心里嘆了口气。
  “皇太孙、辞忧郡主,你看看哥哥姐姐都哭了,皇上那么疼你们,难道你们不伤心?”虞贵妃佛口蛇心,无形中给他们加了一条罪名。
  倘若承基、辞忧不哭,就是不孝!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二人身上。
  承基被眾人瞩目,毫不怯场,“为什么要哭?”
  “对啊,有什么好哭的?”辞忧娇憨的从小兜里掏出一块生酥吃。
  官员瞪大了眼,像是听见了大逆不道的话,胳膊颤抖。
  虞贵妃的嘴角勾出讥誚的弧度,“陛下驾崩,你们再也见不到陛下了,不难过吗?”
  辞忧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神態跟皇上有几分神似。
  承基咋舌,他撅著小嘴,跟小大人似的,流利的说:“皇爷爷才不会死,他去天上保佑我了,帮我肃清奸佞,打击逆党。”
  最后八个字,他一字一顿,显然也没有理解是什么意思。
  “皇爷爷说了,欺负我们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特別是方若儒、陈子辰……”辞忧掰著手指算著,跟阎王点卯似的。
  监察御史、礼部尚书嚇得面如纸色,使劲磕头,带著哭腔道:“陛下恕罪,微臣不敢了,不敢了……”
  她每念出一个人名,就有人诚惶诚恐的磕头。
  一群人脑袋磕得咚咚作响,鼻涕眼泪都嚇出来了,场面十分滑稽。
  而辞忧、承基还跟没事人似的,跪坐在蒲团上美滋滋的吃糕点。
  裴墨染、云清嫿赶来时,就看到这翻反差极大的画面。
  二人面面相覷,眼中又惊又喜。
  裴墨染:咱们就多余担心他俩!
  云清嫿骄傲的仰了扬脖子。
  眾官员齐声道:“陛下恕罪!”
  不会有人质疑承基、辞忧话的真偽。
  因为三岁孩子不可能如此流畅,如数家珍地说出他们的名字,嘴里更不会蹦出“肃清奸佞,打击逆党”这般复杂的词语。
  显然这些都是皇上经常在他们耳边提起的,他们耳濡目染背住了。
  虞贵妃的白眼都快翻上天。
  一群老废物,居然被两个小屁孩嚇成这样!
  “对了,皇爷爷说了,欺负我们的人里还有肥鱖鱼。”辞忧福至心灵,突然想到。
  “妹妹,不是肥鱖鱼,是虞贵妃。”承基蹙眉,一本正经地纠正。
  此话一出,虞贵妃的眸子一滯,她双腿发软,也扑通一声跪下,“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她的脑袋磕得咚咚作响,声音光是听著就疼。
  飞霜险些笑喷。
  眾人都知道,皇上早料到了有这一天,所以故意教孩子说了这些。
  看著这些人被孩子拿捏,裴墨染感到很骄傲。
  云清嫿示意飞霜將孩子带走。
  裴墨染的眼里露出锋芒,“方若儒、陈子辰,你们真是狗胆包天!父皇驾崩,本宫还在,你们就敢压迫皇孙?你们是想逼宫造反不成?”
  “殿下息怒,微臣不敢。”监察御史方若儒、礼部尚书陈子辰连忙辩解。
  在云清嫿的眼神示意下,飞霜福福身,她睨了眼虞贵妃,“回殿下,方才是虞贵妃率先上前指点皇太孙跟郡主,说皇太孙、郡主毫无悲意,不孝不顺,其他大人才上前的。”
  “对、对……”其他官员点头如捣蒜。
  虞贵妃的脸上血色尽失,她头昏脑胀,抖得跟筛糠似的,“不,不,我只是……爱敬陛下,所以才多嘴劝了皇孙两句。”
  “挑事生非!”裴墨染甩袖,“好啊!既然虞贵妃如此爱敬父皇,不如殉葬!三日后与父皇共赴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