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裴墨染:心肝儿~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0-22 12:51      字数:2090
  裴墨染的心跳也不断加速。
  他想,全天下除了蛮蛮,再也没有人会这样毫无保留、全心全意待他了!
  其实一开始地动时,他什么都看见了。
  蛮蛮盯著门口看了须臾,她的腿隱隱颤抖,她是想独自逃出去的。
  她也完全能够安全无恙地逃生!
  可是她最终选择了他!
  这份真情,他铭记於心!
  ……
  太医诊断出裴墨染左臂骨裂,给他包扎开药后,嘱咐要仔细养三个月。
  诸葛贤担心裴墨染身子有虞,劝了半个时辰,嘴皮子都快磨破才將他劝回府衙养伤。
  云清嫿回来时,飞霜看见她无恙,长长吁出一口气。
  太好了!
  受伤的人是裴墨染,不是主子!
  云清嫿扶著裴墨染坐下,趁著太医包扎时,她走出屏风。
  “主子,您没事吧?”飞霜上下打量著她,担心地问。
  云清嫿拍拍飞霜的手背,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计划很成功。”
  她確信经过这一次,她已经攻下了裴墨染的九分真心。
  人都是贪得无厌,得陇望蜀的。
  没成为太子前,裴墨染会有执念,觉得世间一切都不及皇位重要。
  只有他成为储君之后,才会觉得储君之位不过尔尔,遂生出她跟储君之位同样重要的念头。
  从裴墨染方才被推开,又主动迎上来救她这一点就能证明。
  “这便好。”飞霜轻拍著胸口。
  云清嫿在她耳畔道:“让段南天带人將今日的事宣扬出去,裴云澈该行动了。”
  “是。”
  ……
  药熬好后,云清嫿亲自將药端来。
  此时,裴墨染正坐在窗下的书桌前,他已经换下了鎧甲,穿著一身净面圆领袍。
  他閒適地捏著蜀地的图纸看,仿佛根本没受伤。
  “夫君,喝药了。”她端著碗,舀起一勺药汁,吹了吹,瓷勺放在他的唇边。
  裴墨染的耳根子红了。
  他莫名害羞起来……
  长这么大,印象里没几个人餵过他。
  “我自己喝就好。”他彆扭地伸出右手。
  她固执地说:“我餵你。”
  裴墨染臊得慌,可还是乖乖张嘴,心慌意乱地被她餵了半碗药。
  后面,他实在撑不住,一把夺过药碗,忍著烫將剩下半碗黑乎乎的药汁一饮而尽。
  “烫不烫啊?你羞什么?”她促狭道。
  裴墨染咳了咳,“我怎会羞?胡说。”
  她在他身侧坐下,双臂环绕著他的腰,“夫君,方才我好怕,我以为我要死了。”
  “讖言!蛮蛮会长命百岁的!”他將脸颊贴在她的额头上。
  “我现在身上还冒著冷汗呢。”她把手心翻出来,给他看。
  裴墨染的眸色黯淡,他严厉道:“蛮蛮,我没有说笑!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顾好自己,我不需要你来保护,自私一点好不好?”
  屋中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他需要蛮蛮一个肯定的答覆。
  方才的事,他不想经歷第二遍。
  “夫君,其实我也贪生怕死。地动前,我总是心神不寧,好像听见了承基跟辞忧的哭声。地动时我很想逃出去,我心里想著孩子不能没有娘亲。”
  她哽咽了下,继续道:“可是我又想到了夫君,觉得不能拋下夫君。”
  裴墨染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因为他目睹了她的犹豫、权衡,在生与死面前,她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了他,这更可贵。
  “蛮蛮,幸亏有你爱我。”他的声音喑哑,心臟酸涩发胀。
  她扶著他的胸口,缓缓扬起小脸,眼神溢出了嫌弃,“裴墨染,你说话越来越膈应人了。”
  他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个女人,真是不解风情!非要在这个时候扫兴?”
  她哼了一声,“今晚你滚去书房睡。”
  狗男人,整天顶嘴!
  “……”裴墨染像是霜打的茄子,瞬间蔫了。
  ……
  晚上,云清嫿从净室沐浴完毕,回到寢房便看见裴墨染正倚靠在榻上,疾言厉色地训斥王显。
  王显看到云清嫿像是见到了救星,他端著一盆热水,笑吟吟地朝她走来,“太子的胳膊受伤,不便沾水,劳烦太子妃了。”
  真是把他惯的!
  狗男人,休想奴役她!
  她的黛眉一拧,大步走到裴墨染面前,不容置喙道:“去沐浴!”
  裴墨染晃了晃左臂,软声道:“蛮蛮,我胳膊疼。”
  “左臂不沾水很难吗?我看夫君今晚是真想睡书房了。”她沉下脸。
  他心中警铃大作,立即下榻去了净室。
  过了两刻钟,裴墨染终於回到寢房。
  他轻轻掀开床帐,云清嫿还未入睡,她正盘腿坐在榻上看话本子。
  裴墨染小心翼翼地躺在榻上,略带薄茧的大掌捉住了她的小手,他的声音沙哑,“蛮蛮,胸还涨吗?”
  云清嫿放下话本子,脸颊透出淡淡的粉,她摇摇头。
  离开孩子太久,此地的膳食又不好,自然早就没有奶水了。
  他有些失落,祈求道:“蛮蛮,你疼疼我。”
  狗男人,又发情!
  她抿了抿唇瓣,几分纠结道:“可是你的胳膊受伤了。”
  “我不使劲就行。”他的眼中欲色浓厚。
  云清嫿脸上的红晕不断加深。
  他不使劲,就是要她使劲咯?
  她看著他这张稜角分明,秀色可餐的脸,最终点头。
  窗外的打更声不知响了多少下,寢房中的动静才消停。
  最后,云清嫿瘫倒在锦衾中,浑身都是汗,整个人像是才从水里捞起来。
  而裴墨染一脸饜足,食髓知味。
  二人情意绵绵,两情繾綣间,他用鼻尖轻蹭著她的脸颊,情不自禁地开口:“心肝儿~”
  云清嫿:???
  她抬起酸软的胳膊,往他脸上一甩,啪——
  裴墨染懵了。
  他委屈、惊讶、迷茫地看著她。
  他做错了什么?
  怎么又喜提一巴掌?
  “你在叫谁?”她膈应极了。
  在蜀地他都不消停?
  不会去教坊司之类的地方了吧?
  真脏!
  裴墨染嘴角勾起,又暗爽了。
  “你看你,又吃醋!”他佯装生气,“我听別人这样叫过,也想这样唤你不行吗?”
  他絮絮不止地数落:“你整日就合计这些是吧?蜀地民生凋零,我就算想,也无处可去!四处哀鸿遍野,我岂会寻欢作乐?”
  云清嫿太了解他了。
  他如此理直气壮,绝对所言非虚。
  她给他揉揉脸颊,得了便宜还卖乖,“夫君,要不你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