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来自云清嫿的孟浪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0-22 12:28      字数:2006
  裴墨染有些不知所措,他放下纸鳶,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
  “蛮蛮,本王日后定不对你凶了。”他在战场上见识过太多阴谋,正所谓兵不厌诈,所以才养成了他多疑的性子。
  云清嫿埋怨地睨著他,“王爷以后若是再怀疑妾身,妾身是会心寒的。”
  “本王知道了,本王以后定不会让蛮蛮心寒。”裴墨染將她搂紧怀里。
  他已经深刻意识到了云清嫿的重要性。
  从前,他觉得她识大体懂进退,所以让她受些委屈也无妨。
  可现在,他不敢了。
  他承认,不论是她还是云家,对他而言是特殊的,他害怕失去他们。
  云清嫿鼓著腮帮子將他推开,不咸不淡地说:“妾身要回房了,里衣都淋湿了,您也换身衣裳吧。”
  裴墨染的耳根子登时红了,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眼神炙热地落在她的胸口。
  她没意识到她的话有多孟浪吗?
  他的心酥酥麻麻,像被一片羽毛撩拨。
  云清嫿推门要走。
  可裴墨染却快一步將门閆落下。
  他粗硕的臂膀一揽,便將云清嫿抱了起来,將她丟到了床榻上。
  这一切,都在云清嫿的算计之中。
  她似乎被嚇到了,瞠目结舌,“这、这里是清净之地,不可以的。”
  “蛮蛮,本王想你了。”他半俯下身,双臂撑在她的身子两边,不由分说地堵住她的唇。
  云清嫿深諳训狗技巧,闹了这么多天,是该给点奖励了。
  她从抗拒到顺从,后来主动攀上他的脖颈。
  一室旖旎,月亮害羞地躲进云层。
  云清嫿捂著嘴,眼尾含泪,望著门外的光影。
  看那轮廓,应是裴云澈。
  飞霜做得不错,把人引过来了。
  裴云澈轻叩了叩门,“墨染……”
  房中无人回应。
  “墨染?”
  裴云澈又唤了一声。
  忽的,他跌跌撞撞逃离了现场。
  他听到了屋內的声音,如同被迎头浇了盆凉水
  他十五岁便收陪房了,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裴云澈袖中的手颤抖起来,四肢百骸骤然失去温度,变得冰冷,浑身血液好似都冻住了。
  嫉妒、愤怒的情绪不断在他心中喧囂。
  裴墨染怎配碰他的人?
  云清嫿心里暗爽。
  醋死你个狗贼!
  这足以让你跟裴墨染离心了吧?
  ……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夜色朦朧,房中才重新点起了灯。
  云清嫿慵懒地枕在裴墨染的胸口上,他的胸肌块垒分明,趴在上面还挺舒服。
  “蛮蛮,別把狗送走,你喜欢便养著。”裴墨染怜惜地抚摸她的背。
  她定是被这次的诬陷给嚇到了,所以连狗都不敢养了。
  蛮蛮睿智,可惜天性善良,一不小心便会被算计。
  大不了日后他多关照些,帮她规避掉祸端。
  “狗怎会恰好丟在书房呢?”云清嫿的声音又染上了哭腔,委屈不已。
  裴墨染的手一顿,这是他没关注到的。
  她忽然起身,像是犯了大错,跪在他腿侧,惶恐道:“妾身不是含沙射影,只是隨口说说,您別怪罪。”
  他心疼地望著她,她怎么变得一惊一乍的。
  看来是心里留下阴影了。
  思及此,他竟有一丝愧疚,想要补偿她。
  “蛮蛮本性善良,本王心疼你还来不及,怎会怪你?这只是私下说话,不必惶恐。”裴墨染起身將她抱住。
  果然,玄音阁里也有婉寧的人。
  他的王妃可真是手眼通天啊,全府都是她的爪牙。
  “狗留在身边,我实在怕有人拿它做文章。更何况,皇祖母很喜欢它,我怎能夺人所好?”云清嫿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颈撒娇。
  他望著她澄澈的双眸,再也拒绝不了,“好,明日你隨本王回府,去库房挑些喜欢的物件拿去玩。”
  云清嫿挑眉,用食指狠狠戳著他的胸口,“王爷的算盘打得真精!我为何要隨您回府?我不是细作吗?我不是要偷机密吗?我不是要把机密送人吗?”
  裴墨染被她阴阳怪气得有些羞恼,他的长睫轻颤,附在她耳边道:“是不是细作,本王严刑拷打一番就知道了。”
  她听懂了弦外之音,嚇得腿颤。
  正欲逃跑,便被他反扣著手压下。
  又是一阵鱼水之欢后,云清嫿才得以解脱。
  虽说已经步入初秋,可秋老虎实在闷人,窗外又有雨水,不能开窗。
  热得人难以入睡。
  裴墨染的脸上都泌出细细碎碎的汗。
  云清嫿从书架上找了本书,为他轻轻扇著。
  他感受到丝丝凉意,心尖一暖。
  幼年,他见过皇后如此照顾过发烧的裴云澈,可换作他生病,皇后虽然也会彻夜守在身边,但从未躬亲照料过。
  皇后总是这样,给他的爱不多也不少,让他不忍怪她,却也不敢爱她。
  他想著,眼皮子愈发沉重,缓缓入眠。
  ……
  翌日清晨。
  裴墨染是被窗外嘰嘰喳喳的鸟叫扰醒的。
  “主子,您快別扇了,您不会一夜没睡吧?”飞霜端来热水,用气音问。
  云清嫿自然没有为狗男人扇一夜的扇子,“嗯,夫君怕热。”
  “主子可真是用情至深。”飞霜小声揶揄。
  裴墨染装睡,心中却甜丝丝的。
  “我才不喜欢他!我这次被伤著心了,再也不会陷进去了。我只是不想他出汗粘著我罢了。”云清嫿傲娇地说。
  裴墨染登时来了火气。
  夫为妻纲,就算他有错,她作为妻子也该一生一世爱敬他。
  她怎能生出如此忤逆的想法?
  真是可气!
  可念著她扇了一晚上的扇子,他没有发作。
  二人用过早膳,裴墨染就牵著她的手,“隨本王回府。”
  “可妾身答应陪著皇祖母清修,怎能反悔?”云清嫿看似苦恼。
  裴墨染半认真半玩笑道:“皇祖母若是不放人,本王就把你偷走。”
  她娇俏一笑,“王爷这么捨不得妾身?”
  “嗯……”他被她这么看著,竟有些羞涩。
  二人携手出门,正巧撞见了去佛堂诵经的太后。
  太后见二人重归於好,欣慰道:“清嫿,哀家这孙儿武將出身,不解风情,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