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马粪与龙粪(三更求追读)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0-22 09:45      字数:2268
  午时將近,一阵沉闷的踢声便由远及近叩击新生镇所有人的声音。
  那是十匹披甲战马以统一的步调,踏在泥土上的声音。
  “敌袭——!”
  瞭望哨的吼声划破了清晨的寧静。
  紧接著,刺耳的警钟声在新生镇上空迴荡开来。
  但预想中的混乱与尖叫並未发生。
  瞭望哨的吼声刚落,一个正在田里弯腰的农夫猛地直起身,脸色发白。
  但他没有跑,而是先一把抄起地上的锄头,另一只手死死抓住身边儿子的手腕,几乎是拖著他往镇里走。
  他嘴里念叨著:“別怕,別怕,按大人教的走,没事的......”但那声音止不住的在发抖。
  镇內的人们也按部就班的执行著“应急演练”的安排。
  锻铁的炉火被迅速浇灭,叮噹声戛然而止。
  女人们拉著孩子,按照演练过无数次的路线,或回家,或登上城墙,为守备队递送箭矢。
  整个新生镇就像一台被启动的机械,每个齿轮都能按照既定轨跡运动。
  城墙上,那个络腮鬍子副队长,眼睛布满血丝,他咧嘴笑著,一边吼著让民兵搬东西,一边狠狠地往手心里啐了口唾沫。
  维林站在棱堡的角楼上,满意地看著这一切,那个副队长乾的不错,值得领一份奖金。
  他的视线越过墙垛,投向那支正在逼近的队伍。
  为首的正是格伦,他仍是那套锁子甲,在阳光下反射著冷酷的光泽。
  他身后的十名骑士,人与马都披著厚重的锁子甲,沉默得如同一群移动的铁像。
  他们没有旗帜,只有掛在马鞍一侧,制式的粗獷战斧。
  石盐镇的碎岩者骑士团。
  他们没有急於衝锋,而是在弓箭射程之外勒住战马,组成一道令人窒息的钢铁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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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伦催马向前几步,摘下铁手套用施设般的傲慢语气高声喊道。
  “里面的维林·克莱因,你那个女船长没教你怎么迎接主人吗?一百金阳,是你孝敬男爵大人的见面礼!拿出来,不然我们就自己进去取了!”
  这话一出,墙上民兵纷纷露出愤怒的神情。
  维林没有回应。
  他只是平静地抬起手,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
  “关门。”
  “吱嘎——”
  沉重的藤蔓大门在数名民兵的合力推动下,缓缓关闭,最终“砰”的一声合拢。
  格伦的脸色变得铁青。
  这是拒绝。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他身后的一名骑士怒骂道。
  “头儿,下令吧!让我们砸开这破烂篱笆!”
  格伦的目光死死盯著那道黑色的城墙。
  这道墙的形状太古怪了。
  它不是一条直线,而是由一个个突出的锐角组成,像一颗闪耀的星星。
  任何衝锋的队伍都会被这些稜角自然而然地压迫变形,让他们引以为傲的集体衝锋阵型变得毫无意义。
  更糟糕的是,无论从哪个角度进攻,都会將自己的侧翼暴露在至少两个方向的墙垛之下。
  这是什么该死的鬼设计?!
  但现在怒火已经压倒战术上的疑虑。
  “衝锋!”格伦拔出腰间的长剑,指向那扇紧闭的大门,“给我把它劈开!”
  “吼!”骑士们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双腿一夹马腹,十匹战马捲起泥浆,如同一股钢铁洪流,狠狠地撞向新生镇!
  墙上的民兵们紧张地握紧了武器,有些人甚至闭上了眼睛。
  然而,维林的声音冷静地响起:“第一组,左侧翼,目標马腿。”
  “嗡!”
  命令下达的瞬间,左侧棱堡突出部的墙垛后,两把钢弩激发,借著棱堡完美的射击角度,弩矢轻鬆的命中了衝锋队列的侧面。
  悽厉的马嘶声响起,一匹战马前腿一软,翻滚在地,沉重的盔甲让它们的骑士根本来不及反应,瞬间被甩飞出去,在泥地里摔得七荤八素。
  衝锋阵型出现了一个缺口,后续的骑士不得不紧急勒马变向,引以为傲的钢铁洪流被硬生生撕开,变得混乱不堪。
  “该死的!”格伦怒吼著,强行稳住阵脚,试图重整队伍,对大门发起第二轮衝击。
  就在这时,他看到角楼上的维林有了新的动作。
  那个年轻的骑士,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玻璃瓶。
  那瓶子不过巴掌大小,里面装著半瓶浑浊液体,散发著绿色萤光。
  炼金药剂?
  格伦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见过那些神神秘秘的炼金术士,他们的药剂要么能救人,要么能杀人。
  但如此远的距离,一个小瓶子能有什么像样的攻击手段?
  维林掂了掂瓶子,然后以一个標准的投掷姿势,將瓶子奋力扔向了格伦的方位。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隨著玻璃瓶,看它在空中划出一道拋物线,最终落在骑士们前方的泥地上。
  “啪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没有爆炸,没有火焰,甚至没有浓烟,只有淡淡的尿骚味。
  骑士们面面相覷,有些不明所以。
  有人笑了出来,“哈!那小白脸是嚇傻了吗?拿个尿壶砸我们?”
  然而下一秒,他胯下的战马突然发出一声悽厉的嘶鸣,人立而起!
  这一下变故太突然了,那个骑士直接被掀了下来,一身重甲让他像个铁皮王八,在泥地里扑腾著爬不起来。
  这只是个开始,不知为何,所有的马都受惊了。
  一匹马失控,就会撞到另一匹,然后是连锁反应。
  整个阵型已经乱成一锅粥,马的嘶叫声,骑士的咒骂声,盔甲的撞击声,乱七八糟。
  一匹受惊的战马过於慌张,在奔跑的时候丧失了对括约肌的控制。
  一泡热乎的马尿直接浇在了一个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骑士头盔上。
  城墙上,起初是死一般的寂静。
  但眼看那个倒霉骑士用手去抠头盔的缝隙,眼看要窒息了。
  不知是谁先没忍住,发出来了一声噗嗤的笑。
  这声笑点燃了城墙,一个民兵跟著笑,然后是另一个。
  最后整个城墙上的人都在笑,笑得前仰后合,有人笑得直拍大腿,有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格伦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羞辱的情绪在他的胸膛里灼烧。
  他不是不想还手,是根本没法还手!
  他的马也在发疯,他只能死死拽著韁绳,眼睁睁看著自己的队伍变成一个笑话。
  这已经不是战斗了,这是一场闹剧。
  “......撤。”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不想再多待一秒,拨转马头,带著他那支溃不成军的队伍,在新生镇居民毫不掩饰的嘲笑声中,仓皇逃离。
  临走前,他最后回头望了一眼。
  那个叫维林的年轻领主,依旧静静地站在角楼上。
  见敌人远去,维林扭头对身边的副队长吩咐。
  “记一下,龙粪药剂对战马的效果过於强烈,下次有效成分减半,注意控制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