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0章 有针对的採访
作者:
大强67 更新:2025-10-19 19:49 字数:4065
第2880章 有针对的採访
说实话,所谓树大招风,叶家如今也名声在外,虽然他们並没有得罪什么人,但是人心难测。
有些人针对你,其实並不需要什么理由,就是嫉妒,就是看你不顺眼。
所以,军垦城这场婚礼一时间成为了焦点。
原来叶茂那次婚礼,就有人说过閒话,不过叶茂是叶雨泽和玉娥的儿子,政绩又很好,所以想搞事也搞不起来。
可是叶帅就不同了,他是叶雨泽跟一个乌克兰女人生的,本就名不正言不顺。
虽然如今富豪们一个个三妻四妾的,但是没人会拿到明面上来说。
其实说了,叶雨泽也不会在意,我就一个老婆,有几段婚外恋又能咋滴?
他不在意,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就开始在叶家人身上做文章。比如叶雨凡,比如叶茂。
毕竟他们身份敏感,而政治这东西,有时候玩的很脏。
比如报纸上,杂誌上,或者网络上,稍微曝光一下叶家人的关係和地位。以及叶雨泽的孩子们。
立马就会有一波吃瓜群眾开始跟风口诛笔伐,似乎一夜之间,叶雨泽所做过的贡献都不存在,成了道德败坏,无恶不作的偽君子。
某报社总编室,总编谢某叼著菸斗看著站在办公桌对面的记者。
小记者乌梅刚毕业不久,一段实习之后,留在了报社,因为她非常努力,敢打敢拼,大家对她评价都很高。
当然,肯定乌梅的背景也是有一些的,不然咋可能留在这种大报社里面?要知道如今就业拼的不光是学歷,还有实力了。
毕竟京城这地方,人才多入过江之鲤,乌梅这种普通大学毕业的学生,要想入职这样的地方,简直难如登天。
甭管是什么原因吧,反正她如今已经是正式员工了,此刻正斗志昂扬,要做出一番事业。
谢某看著乌梅,目光中有亮晶晶的东西,这个丫头太漂亮了,跟她母亲年轻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谢某还清楚的记得她母亲乌兰刚上大学的样子,被称为草原上的萨日朗,被那群牲口们排队写情书的日子。
只是可惜,谢某虽然也是其中的一员,但却並没有得手,不出意外的,被一个二代抱得美人归。
直到现在,乌兰还是他人生中的一个缺憾,只是却没办法弥补了……
“乌梅啊,你是个很能干的孩子,嫉恶如仇,不畏强权,不过叶雨泽这个人,可不好对付,你不要把自己陷入危险当中。”
其实谢某跟叶家並没有矛盾,甚至不认识。他对叶家所有的了解,都是源於他是媒体人。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这个名字,他就非常不舒服,这次突然爆发的舆论,让他看到了机会。
“妈的,就算搞不臭他,也得噁心一下子。”
他自然知道,针对叶家其他人风险太大,毕竟地位摆在那里。而叶雨泽却只是个商人,对付这样的人,他还是有些把握的。
因此上,稍微引导一下之后,吴梅这个热血青年就主动请缨,要去剥开叶雨泽这个资本家的华丽外衣。
飞机穿过厚厚的云层,开始下降。乌梅透过小小的舷窗向下望去,心臟猛地一跳。这就是军垦城?
没有预想中巨型工厂浓烟蔽日的狰狞景象。目力所及,是一片规划得如同精密电路板般的城市格局。
宽阔的道路如同流畅的导线,將一片片闪烁著玻璃幕墙光芒的现代化厂区、绿意盎然的公园和整齐的住宅区串联起来。
更远处,墨绿色的防风林带顽强地挺立在曾经荒凉的戈壁边缘,像一道忠诚的卫兵。
城市中心,几座造型极具未来感、线条流畅的建筑拔地而起,在西北强烈的阳光下反射著冷冽而自信的光芒,如同几柄插入苍穹的科技利剑。
这景象,与她想像中那个被“无良资本家”叶雨泽一手掌控、必然充满压榨和污浊的工业堡垒,截然不同。
一丝极其细微的动摇,像水底的暗流,悄然拂过她原本坚硬的心防。
她用力捏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採访笔记本,封皮上,她用红笔重重地写著:
“叶雨泽:光环下的阴影?”几个字,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深吸一口气,默念著临行前谢主编看似关切实则充满暗示的话语:
“小乌啊,真相往往藏在最光鲜的表皮之下,特別是叶雨泽这种人,水太深。大胆挖,报社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这后盾,在她此刻看来,却更像一张催促她投入未知战场的无形巨网。
走出机场,乾燥而带著草木特有清香的空气扑面而来,彻底衝散了机舱里的沉闷。
一辆线条刚硬、喷涂著哑光军绿色的越野车无声地滑到她面前,车头那个简洁却充满力量的“战士”徽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是战士集团民用系列里的顶级型號,代表著军垦城工业皇冠上的明珠。
“乌记者?欢迎来军垦城!”
开车的司机是个精干的小伙子,笑容爽朗,“叶总让我来接您。他这会儿还在晶片实验室,脱不开身,晚点亲自见您。”
他的语气自然,带著一种当地人特有的、对“叶总”近乎本能的熟稔和尊重,没有丝毫面对“上级”的拘谨,倒像是说起一位值得信赖的、忙碌的长辈。
车子平稳地驶入城市主干道。乌梅的目光贪婪地扫过窗外。街道宽阔洁净,两侧的树木显然经过精心养护,鬱鬱葱葱。
最令她震撼的,是行人的状態。没有大都市常见的行色匆匆和麻木焦虑,无论是穿著工装的工程师,还是提著购物袋的主妇,脸上都带著一种鬆弛而满足的神情,步伐从容。
几个穿著中学校服的少年骑著造型炫酷的电动自行车飞驰而过,留下一串无忧无虑的笑声。
街角公园里,一群老人正悠閒地打著太极拳。阳光洒在他们舒展的身体上,构成一幅寧静和谐的图景。
这哪里像一个被“偽君子”阴影笼罩的城市?分明是一个运转良好、充满活力的理想家园。
“这里…真好。”
乌梅忍不住低声感嘆,声音里带著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困惑。
“那可不!”司机的声音透著自豪,“二十多年前,我刚跟我爸来的时候,这儿还是大戈壁滩边上最苦的农场连队,风沙能把人埋了!”
“喝水都得定量,一颳风,嘴里全是沙子,眼睛都睁不开。看看现在!”
他拍了拍方向盘,“路,是叶总带头集资修的;树,是他请专家、带著人一棵棵种活的;学校、医院、公园…哪个不是他牵头搞起来的?没有叶总,军垦城现在恐怕连个像样的镇子都算不上,更別说变成这样了!”
“带头集资?”乌梅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
“对啊!最早搞战士汽车那会儿,厂子差点黄了,发不出工资。是叶总第一个把自己在俄罗斯那边挣的老底子都掏空了,还押上了全部身家,又动员大傢伙儿一起凑钱,才扛过了最难的那道坎儿!”
司机说得有些激动,“后来咱们的汽车卖火了,挣了钱,他第一件事就是把当初大傢伙儿集资的钱连本带利还上!分毫不少!这样的人,你说,我们能不信他、不念他的好?”
乌梅沉默了,低头翻开了採访本。司机的话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她心里激起了第一圈真正动摇的涟漪。
这与她出发前精心准备的“黑材料”——那些网络论坛上言之凿凿的“叶雨泽侵吞集体资產”、“靠压榨工人发家”的指控——形成了尖锐的、令她不安的矛盾。
她下意识地在笔记本上划掉了几个预设的、带有强烈负面导向的问题。
乌梅的行程安排得很满。接下来的两天,她走访了战士汽车总装厂。
巨大的厂房里,自动化生產线如同精密的银色河流,高效而安静地流淌。流水线上,最新款的混合动力suv和纯电超跑正在完成最后的组装。
工人们专注而熟练,眼神里透著一种掌握核心技术的自信。
技术总监指著车间尽头那面巨大的专利墙,上面密密麻麻掛满了战士集团在动力电池、电控系统、新型材料方面的全球专利证书,语气中带著不容置疑的骄傲:
“乌记者,看到那些红色边框的证书了吗?那都是我们独有的『护城河』技术。”
“毫不夸张地说,全球新能源汽车的命脉,有一部分就攥在我们军垦城的手里。没有叶总当年顶著巨大压力,把几乎全部利润砸进研发,还亲自跑遍全球去挖顶尖人才、求购最先进的实验设备,绝不会有今天。”
下午,她走进了戒备森严的军垦机电晶片研发中心。空气里瀰漫著一种特殊的、洁净的气息。
隔著厚厚的观察玻璃,她看到了世界上最先进的光刻机在无尘车间里安静地运行。陪同的是一位头髮白、眼神却锐利如鹰的老工程师。
“我们这里流片成功的『崑崙芯』,性能指標对標国际最顶尖產品,某些特殊领域甚至实现了超越。”
老工程师指著屏幕上复杂的电路图,“叶总常说,晶片是工业的心臟,心臟不强,身体再壮也是虚的。为了这颗『心臟』,他被人指著鼻子骂过『败家子』,说投入是个无底洞。最困难的时候,资金链眼看要断,是他抵押了自己的飞机海外资產,硬是扛住了压力,保住了这个项目。”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低沉,“那架飞机,是他年轻时最心爱的东西。抵押那天,我就在他办公室外头,听见他…对著飞机模型,小声说了句『老朋友,委屈你一阵』。”
老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湿润,隨即又被刚硬取代,“现在,全世界的高端製造业,谁敢说离得开我们的『崑崙芯』?”
这些技术层面的震撼尚未完全消化,乌梅又走进了城市深处。
在绿树成荫的街心园,她遇到了几位正在下棋、晒太阳的老军垦。一听说她是记者,要了解叶雨泽,老人们立刻热情地围拢过来。
“小同志啊,你可得好好写写叶小子!”
一位缺了颗门牙、但精神矍鑠的老大爷嗓门洪亮,拉著乌梅的手不放:
“当年他爸叶万成是我们老连长,那是个铁打的汉子!叶小子从小在连队滚大的,那股子倔劲儿,跟他爹一模一样!”
另一位老太太接口道,眼中充满慈爱:
“雨泽这孩子,心善啊!那年隔壁连队老王家的小子,考上大学没钱去,急得老王差点跳了涝坝(水坑)。”
是雨泽知道了,一声不吭把自己攒了好几年、准备娶媳妇的钱全塞给了老王!”
老太太抹了抹眼角,“你说,这样的娃,心能坏到哪去?”
“就是!”旁边一位戴著旧军帽的老人用力点头:
“还有那年大旱,庄稼眼看要绝收。是他带著几个胆子大的,硬是跑去闯了当时谁也不敢碰的『禁区』,找到了地下水源!”
“引水渠修通那天,全连队的人都哭了!他呢?累得直接瘫在渠边上睡著了,满身都是泥浆子…那时候他才多大?也就十几岁吧?”老人伸出粗糙的手指比划著名。
老人们你一言我一语,那些尘封在戈壁风沙里的、带著泥土气息和血汗温度的往事,如同涓涓细流,一点点浸润著乌梅的心田。
叶雨泽的形象,在她心中那幅由网络流言和主编暗示所描绘的、面目可憎的资本家画像上,悄然覆盖了一层又一层鲜活、饱满、甚至带著英雄主义悲壮色彩的油彩。
笔记本上预设的、那些关於“私生活混乱”、“道德瑕疵”的攻击性问题,此刻显得如此苍白和不合时宜。
她握著笔,几次想写下什么,却觉得那些冰冷的词语,根本无法承载眼前这些滚烫的记忆和真挚的情感。
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无力感攫住了她。她固守的“能力不能洗白私德”的信条,在军垦城无处不在的、对叶雨泽发自內心的敬爱面前,第一次显得摇摇欲坠,根基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