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张飆:老子真想开枪崩了你!【月票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1-22 08:39      字数:6260
  第230章 张飆:老子真想开枪崩了你!【月票加更31】
  耿忠原本的打算是,通过蓝龙这层关係,將凉国公蓝玉请过来。
  结果听到蓝龙的一顿解释之后,才恍然大悟,心说蓝玉这人,看来也不像传说中的那样莽撞嘛!
  不过,蓝玉虽然没来,但蓝龙来了也一样。
  反正蓝玉对自己那些义子,视若己出,只要自己稍加引导,就不怕他不趟这趟浑水。
  想通了这点,耿忠立刻对蓝龙热情起来。
  “蓝贤弟,多年不见,为兄甚是掛念!想不到今日竟能在此地重逢,定要好好喝上几杯!”
  耿忠亲自为蓝龙斟酒,神情激动,眼圈甚至有些发红,仿佛真沉浸在与生死兄弟重逢的喜悦中。
  蓝龙看著耿忠真情流露的模样,心中也颇为感慨,端起酒杯:
  “耿大哥,兄弟我也时常想起当年咱们並肩杀贼的日子!一晃这么多年,大哥已是独当一面的指挥使了!小弟敬你!”
  两人推杯换盏,回忆往昔崢嶸岁月,气氛热烈。
  酒过三巡,耿忠似不经意地嘆了口气,脸上喜悦褪去,染上一抹愁容。
  蓝龙见状,放下酒杯:“大哥何故嘆气?可是有什么难处?”
  耿忠欲言又止,苦笑著摇头: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些许公务上的烦心事,不好扰了贤弟雅兴。”
  他越是这样,蓝龙越是追问:
  “大哥这是什么话!你我兄弟,但说无妨!是不是营中哪个不开眼的刺头给你找麻烦?兄弟我去替你料理了!”
  耿忠苦笑摇头,压低声音道:
  “若是营中之事,倒还简单。是京城里来了位『钦差』,叫张飆。”
  “你说张飆?!”
  蓝龙脸色一变,不由眉头大皱:“这瘟神怎么到你这来了?”
  “蓝贤弟认识此人?”耿忠微微一诧,似乎没想到这种情况。
  却见蓝龙沉沉地点头:
  “这廝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疯子,据说仗著皇上的宠幸,前段时间在京城掀起了不小的风波,连我义父都对他颇为忌惮!”
  说著,又转头看向耿忠,疑惑道:“大哥是如何招惹到此人的?”
  “哎!”
  耿忠嘆息一声,虽然对蓝玉忌惮张飆有些震惊,但还是將戏演了下去:“哪是我招惹他啊!分明是他找你大哥的麻烦啊!”
  “蓝贤弟是不知道,前几天,他在九江卫,拿著本《皇明祖训》大闹了一场,似乎还不过癮,又蛊惑周围的百姓,接连祸害了几个卫所。”
  “而我饶州卫,因为不肯屈服,他便亲自带人来了.”
  “说是稽查事务,一来便气势汹汹,拿著那本《皇明祖训》就要强闯库房,索要什么根本不存在的暗帐。”
  耿忠一脸无奈与愤懣地道:
  “为兄按规矩要求他出示兵部与五军都督府文书,他便给为兄扣上个『违逆祖训』的帽子!”
  “昨日,更纵容一群刁民在辕门外闹事,撕毁《祖训》,反诬陷是我手下军士所为!”
  “为兄迫於无奈,才將他请进卫所,按章程让他查阅明帐。”
  说到这里,他重重一拳捶在桌子上,震得碗碟乱响:
  “可这疯子,查不出明帐问题,便胡搅蛮缠,硬说为兄资敌养寇!”
  “贤弟,您说,这……这不是欲加之罪吗?!”
  “我耿忠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这番半真半假的诉苦,加上毒誓,瞬间点燃了蓝龙心中的怒火。
  蓝龙本就对张飆极度反感,此刻听闻结义大哥受此『冤屈』,更是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他娘的!这个疯子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在京城兴风作浪还不够,居然跑到地方上来欺压边將!”
  蓝龙猛地站起,脸上刀疤扭曲,煞气腾腾:
  “大哥你放心!有兄弟在,绝不容这疯子肆意妄为!”
  “我凉国公府的人,还轮不到他一个酸腐御史来欺负!”
  耿忠心中暗喜,面上却故作担忧:
  “贤弟,你的心意哥哥心领了!但他是钦差,你万万不可衝动,免得给凉国公惹麻烦……”
  “钦差又如何?!”
  蓝龙梗著脖子:
  “他无凭无据,污衊边军大將,老子就看不惯!”
  “走,大哥,带我去会会他!我看他敢不敢当著老子的面,再信口雌黄!”
  说罢,不由分说,拉著耿忠就往门外走。
  而与此同时,张飆带著宋忠等人来找耿忠,顺便见识见识那位凉国公府的『贵人』,结果却被耿忠的亲兵拦在了外面。
  “张御史请留步,指挥使大人正在招待贵客,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
  为首的亲兵面无表情,但手始终按在刀柄上。
  宋忠低声道:“大人,看来耿忠是铁了心要借凉国公的势,我们硬闯不合適。”
  张飆眼神微眯,正要说话,却听廊道另一端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喧譁声。
  只见耿忠与蓝龙並肩而来,身后跟著一群蓝龙的亲兵。
  耿忠脸上带著一丝无奈,而蓝龙则是面色阴沉,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来,瞬间就锁定在了穿著御史官袍的张飆身上。
  那目光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敌意、审视,以及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
  耿忠抢先一步,脸上堆起为难的笑容:“张御史,您怎么到这儿来了?都怪下官见兄弟心切,帐目的事,要不缓两天?”
  他这话看似客气,实则是在蓝龙面前坐实张飆是『无理取闹』前来寻衅。
  蓝龙没等张飆回答,已经大步上前,在距离张飆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双手抱胸,用那种兵痞打量文官的挑剔眼神,上下扫了张飆几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呵,就你叫张飆啊?”
  他语气带著浓浓的挑衅和不屑:
  “那个在京城里上躥下跳,搞得鸡犬不寧的疯子御史?”
  耿忠在一旁適时地添油加醋,低声道:“贤弟,慎言,张御史毕竟是钦差……”
  “钦差怎么了?”
  蓝龙声音提高,故意让所有人都听见:
  “钦差就能不按规矩办事?就能凭空污人清白?我耿大哥镇守一方,劳苦功高,岂容你在此肆意羞辱!”
  他指著张飆,语气越发咄咄逼人:
  “听说你拿著本《皇明祖训》当尚方宝剑,到处砍人?还污衊我大哥资敌养寇?证据呢?!拿不出来,今天你就得给我大哥磕头赔罪!”
  他身后的凉国公府亲兵也配合地发出鬨笑声,眼神戏謔,仿佛在看一场猴戏。
  宋忠和手下老兵气得脸色铁青,但碍於对方身份,只能强忍怒气。
  张飆面对这扑面而来的恶意和挑衅,脸上却不见丝毫怒容,反而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轻轻笑了一声。
  这一笑,让蓝龙和耿忠都愣了一下。
  “你笑什么?”蓝龙眉头拧紧。
  张飆不答,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著蓝龙,那眼神平静得让蓝龙有些不適,仿佛自己才是被审视的那个。
  “蓝將军。”
  张飆终於开口,语气平淡,却带著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本官奉旨稽查饶州卫军械帐目,何来羞辱一说?倒是耿指挥使,对关键疑点避而不答,拒不配合,本官尚未问他个怠慢钦差之罪。”
  “放你娘的屁!”
  蓝龙破口大骂:“什么关键疑点?不就是你拿不出文书印鑑,想硬闯库房没得逞吗?!我告诉你,军中自有军中的规矩!”
  “没有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的许可,別说你,就是兵部尚书来了,也没资格强查卫所库房!这是铁律!”
  他上前一步,几乎要与张飆脸贴脸,浓重的酒气和杀气扑面而来:
  “你查不出问题,就想给我耿大哥扣屎盆子?老子今天把话放这儿!”
  “有我在,你休想动我耿大哥一根汗毛!立刻带著你的人,滚出饶州卫!否则,別怪老子的刀不认识什么狗屁钦差!”
  他身后的亲兵同时拔刀半寸,寒光凛冽。
  宋忠和两名老兵也立刻警惕地上前,將张飆护在身后,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耿忠在一旁,低著头,嘴角难以抑制地微微上扬。
  张飆面对蓝龙的咄咄逼人和几乎实质的杀气,脸上依旧不见丝毫慌乱。
  他知道,跟被煽动起来的蓝龙讲道理是没用的,强硬对抗更会落入耿忠的圈套。
  他再次轻轻笑了一声,这笑声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显得更加突兀。
  “你又笑什么?!”
  蓝龙怒目圆睁。
  张飆不看他,目光反而越过他,落在了耿忠脸上,语气带著一种奇特的惋惜和嘲讽:
  “耿指挥使,真是好算计。明知蓝將军性情刚烈,重情重义,便利用这份兄弟之情,引他来为你挡刀。”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冰锥刺向耿忠: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让他强行阻拦钦差办案,甚至不惜刀兵相向,一旦事情闹大,皇上震怒,追查下来,你这『好兄弟』蓝龙,乃至他背后的凉国公府,会是什么下场?!”
  “你他娘的胡说八道!”
  耿忠脸色一变,急忙反驳:
  “我何时让贤弟阻拦钦差!贤弟是看不惯你欺辱边將,仗义执言!”
  “仗义执言?”
  张飆嗤笑,终於將目光转回脸色微变的蓝龙身上:
  “蓝將军,你捫心自问,你今日在此喊打喊杀,真是为了所谓的『仗义』?还是因为……有人刻意向你渲染了本官的『跋扈』,激起了你对本官、对审计的旧怨?”
  他踏前一步,无视那近在咫尺的刀锋,目光锐利如刀,直刺蓝龙內心:
  “若本官今日在此被你『嚇退』,你蓝龙是得了威风,替你耿大哥出了气。可然后呢?”
  “然后本官会如实上奏,凉国公义子蓝龙,无视皇命,干涉钦差办案,武力威胁,意图包庇可能有重大问题的饶州卫指挥使耿忠!”
  “届时,皇上会如何看凉国公?朝中文武会如何议论凉国公府?你这是在帮你耿大哥,还是在把你义父,把你凉国公府上下,往火坑里推?!”
  张飆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一句比一句凌厉,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蓝龙的心头。
  蓝龙脸上的怒容僵住了,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他是不怕事,但他绝不敢给义父蓝玉惹祸。
  张飆的话,像一盆冰水,浇醒了他被酒精和义愤冲昏的头脑。
  是啊,自己若真在这里把张飆怎么样了,或者强行把他赶走,事情绝不会轻易了结!
  这疯子的奏本,绝对能直达天听!
  他之前只想著给大哥出头,发泄对张飆的不满,却忘了考虑这后果,是否是他和凉国公府能承受得起的!
  耿忠见蓝龙眼神变幻,心知不妙,急忙道:
  “贤弟,休听他挑拨!他这是查不出问题,便想离间我们兄弟!”
  但此刻,蓝龙看著耿忠那急切的眼神,再回想他之前诉苦时的话语,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丝疑虑。
  【大哥……真的只是单纯受委屈吗?】
  【他如此急切地拉自己下水,难道……】
  蓝龙眼神复杂地看了耿忠一眼,又看向寸步不让、眼神冰冷的张飆,握刀的手紧了又松,鬆了又紧。
  最终,那冲天的怒火和煞气,缓缓收敛了起来。
  他冷哼一声,却没有再喊打喊杀,而是对张飆硬邦邦地道:
  “张飆,你少给老子扣帽子!老子行事,自有分寸!”
  他又转向耿忠,语气不再像之前那样毫无保留:
  “大哥,既然他是钦差,要查就让他查!清者自清!”
  “若他真敢无凭无据污衊於你,兄弟我第一个不答应,定陪你上京告御状!”
  这话听起来依然挺兄弟,但姿態已经从之前的强行干预,变成了『让他查』和事后追究。
  这微妙的转变,让耿忠的心猛地一沉。
  蓝龙说完,立刻侧身让开道路,然后恶狠狠地看著张飆,又道:
  “张飆!老子记住你了!”
  “查案是吧?好!你查!”
  张飆微微一笑,仿佛將他的威胁当作了耳边风,然后缓步走到耿忠面前,声音不高,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压力:
  “耿指挥使,靠山,似乎靠不住了。”
  “现在,能决定你命运的,只有你自己。”
  “这饶州卫的暗帐,交,还是不交?”
  耿忠的脸色在蓝龙態度微妙转变的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他深知,蓝龙这头被激怒的猛虎虽然暂时被张飆的『后果论』唬住了,但对他这位『好大哥』的信任根基仍在。
  若自己此刻表现得过於软弱或心虚,反而会坐实张飆的挑拨。
  他脸上阴晴不定地变幻片刻。
  最终,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他暗牙一咬,抬头迎上张飆逼视的目光,竟露出一副悲愤交加、受了莫大冤屈的神情:
  “好!好!张御史!你非要查,本官就让你查个明白!”
  “只望你查过之后,能还我饶州卫上下一个清白,在皇上面前,为我等边军將士,说句公道话!”
  他这番做派,儼然一个被逼到墙角、不得不以自证清白来反抗强权的忠臣良將。
  紧接著,他立刻转身,对身边亲信厉声道:
  “传令!打开甲字库房、乙字帐房!所有卷宗、勘合、凭据,任由张御史查阅!任何人不得阻拦!”
  “头儿!”
  旁边的副將似乎想劝阻。
  “打开——!”
  耿忠怒吼,状若癲狂:
  “让钦差看清楚!我耿忠,我饶州卫,是不是他口中的国之蠹虫!?”
  命令传下,沉重的库房大门在嘎吱声中缓缓开启。
  张飆眼睛微眯,隱隱感觉有些不对,但还是带著宋忠及几名精干手下,快步走入。
  蓝龙虽然站在稍远处冷眼旁观,但目光也紧紧跟隨著,他要亲眼看著张飆如何『现形』。
  库房內,各类军械存放井然有序,帐册卷宗分门別类,码放整齐。
  张飆的人立刻投入紧张的核查中,对比实物与帐目,查验出入库记录,核对勘合凭证……
  时间一点点过去,库房內只有翻动书页和低声交谈的声音。
  然而,结果却让张飆等人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太乾净了。
  与明帐一样,库房內的实物与记录严丝合缝。
  所有军械的调拨、损耗、补充,皆有清晰且符合规定的流程记录,找不到任何明显的破绽。
  那些可能存在问题的『兽牌』痕跡,仿佛从未在饶州卫出现过。
  “大人,所有帐目、凭据、勘合,均已核对三遍……確实,没有问题。”
  老钱走到张飆身边,压低声音,语气带著不甘和困惑。
  宋忠也微微摇头,示意没有发现。
  张飆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扫过库房的每一个角落。
  最终,落在站在库房门口,腰杆挺得笔直,脸上带著悲壮和一丝若有若无嘲弄的耿忠身上。
  【这老油条……手脚做得太乾净了!】
  【要么是提前得到了风声,將一切痕跡抹除;要么,问题根本不在这些明面的库房里!】
  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蓝龙,大步走了过来。
  他亲眼目睹了查核的全过程,看到张飆等人一无所获,之前被压抑的怒火和对被『戏耍』的羞恼,瞬间衝垮了那短暂的理智!
  “查完了?!”
  蓝龙的声音如同炸雷,在库房內迴荡。
  他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宋忠,直接逼到张飆面前,脸上的刀疤因为愤怒而扭曲:
  “张飆!你还有什么话说?!我耿大哥的库房干不乾净?帐目清不清楚?!”
  他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张飆脸上:
  “你无凭无据,污衊边军大將,搅得我兄弟不得安寧!现在查不出个鸟毛,你满意了?!”
  张飆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杀意,冷静地道:
  “蓝將军,库房明面没有问题,不代表暗地里没有问题。军械流失,手法隱秘……”
  “去你娘的隱秘!”
  蓝龙粗暴地打断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刀,寒光闪闪的刀尖几乎抵到张飆的鼻尖,浓烈的杀气席捲而来:
  “老子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现在!带著你的人,滚出饶州卫!”
  “再敢囉嗦半句,老子管你什么钦差不钦差,先砍了你再说!”
  他身后的亲兵也同时拔刀,杀气腾腾地將张飆几人围在中间。
  饶州卫的军士在耿忠的默许下,也隱隱围拢过来。
  形势急转直下!
  宋忠及其手下,还有老兵们立刻护在张飆身前,刀已出鞘,但面对数量远超己方、且有蓝玉义子撑腰的边军,形势岌岌可危。
  “蓝龙!你想造反吗?!”
  宋忠厉声喝道,但声音在对方绝对的实力和气势面前,显得有些苍白。
  “造反?老子是『清君侧』!剷除你这等构陷忠良的奸佞!”
  蓝龙狞笑,步步紧逼。
  张飆看著眼前明晃晃的刀锋,和蓝龙那被愤怒和『正义感』冲昏头脑的狰狞面孔,知道此刻任何道理都已无用。
  硬抗下去,自己和手下这些人,很可能真的会血溅当场。
  耿忠正巴不得借蓝龙这把刀除掉自己!
  他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胸中一股暴戾的杀意几乎要破体而出,真想立刻掏枪,先毙了这碍事的莽夫!
  但他残存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
  一旦动手,就彻底中了耿忠设下的圈套,给了他剿杀自己的完美藉口!
  【小不忍则乱大谋】
  张飆强行压下滔天的怒火,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最终化为一片冰冷的平静。
  他缓缓抬手,按下了宋忠持刀的手臂。
  “我们走。”
  短短三个字,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带著屈辱和决绝。
  宋忠愕然看向张飆,只见他脸色铁青,但眼神却异常冷静,甚至带著一种令人心悸的幽深。
  蓝龙见张飆服软,得意地冷哼一声,隨即收回佩刀。
  但他仍像押送犯人一样,带著亲兵『护送』张飆一行人,在无数饶州卫军士或冷漠或嘲讽的目光中,走出了卫所大门。
  直到將他们『礼送』出辕门外数百步,蓝龙才带著人停下,衝著张飆的背影狠狠啐了口:
  “呸!什么玩意儿!我当这疯子有多大能耐呢,原来是个欺软怕硬的玩意儿!”
  说完,带著人扬长而去,返回卫所。
  辕门外,旷野的风吹过,带著一丝凉意。
  张飆停下脚步,回头望著那森严的饶州卫堡垒,眼神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
  宋忠走到他身边,语气沉重:
  “大人,受委屈了。这蓝龙……唉,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张飆没有回答,他的目光仿佛要穿透那高墙,看到里面志得意满的耿忠和那个被当枪使还自以为是的蓝龙。
  【耿忠……饶州卫……绝对有问题!】
  【库房太乾净,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
  【还有那个蓝龙……莽夫一个,不足为虑,但他背后的凉国公……】
  “这蓝玉,该不会与幕后黑手有关吧?”
  张飆心里一咯噔,忽地想起了《蓝玉案》的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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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