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老朱:朱榑!你好大的狗胆!!【月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1-22 08:39      字数:6163
  第228章 老朱:朱榑——!你好大的狗胆!!【月票加更30】
  天光微亮时,张飆一行人风尘僕僕地抵达了饶州卫外围,与早已在此焦急等待的老钱、老孙等人成功接头。
  眼前的景象让张飆瞳孔一缩。
  只见临时搭建的简陋窝棚里,十几个百姓模样的男女正相互帮著处理伤口。
  有的额头破了,有的手臂青紫,甚至有人腿上还绑著简陋的夹板,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和金疮药的气味。
  几本蓝色封皮的《皇明祖训》被撕得粉碎,散落在地上,沾满了泥土和些许暗红的血渍,如同被践踏的信念。
  “大人!”
  老钱看到张飆,连忙迎上来,独眼里满是愤懣和后怕:“您可算来了!这群丘八,根本不讲道理!”
  “我们刚把《祖训》拿出来,还没念两句,他们就衝出来打人,下手黑得很!”
  “连……连娘们和孩子都不放过!”他指著那些受伤的百姓,声音有些哽咽。
  “我们亮明了反贪局的身份,他们只当没听见!”
  老孙也在一旁补充,气得独眼通红:“说没有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的文书,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让查!”
  张飆面无表情地听著,弯腰从地上捡起一片《皇明祖训》的碎片,用手指捻了捻上面的泥土,眼神冰冷。
  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沉声问道:
  “从你们被打,到现在,饶州卫有陌生人进去吗?或者,有什么特別的人出来过?”
  老钱和老孙对视一眼,仔细回想,然后肯定地摇头。
  “没有,大人。我们的人一直盯著几个出入口,除了他们自己的兵卒例行巡逻换防,没见任何生面孔进去。”
  “里面的人……好像也根本没把我们当回事,连个出来问话的官儿都没有。”
  “哦?”
  张飆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没进去陌生人,也没人出来搭理你们……有意思。”
  他站直身体,目光锐利地扫过那高耸的饶州卫辕门和紧闭的城门。
  对方这是打定了主意『装死』,想用『拖』字诀和暴力威慑,让他们知难而退、或者等待新的指示。
  普通的法子,比如拿著《皇明祖训》讲道理,或者强行闯关,在这里是行不通了。
  前者会被无视,甚至暴力镇压,后者则正中对方下怀,可以给他们扣上衝击军事重地的帽子。
  宋忠在一旁低声道:
  “大人,看来这耿忠是铁了心不见我们。硬闯风险太大,不若我们先退回安全距离,等皇上旨意……”
  “等?”
  张飆嗤笑一声,打断了他:
  “等来的只能是他们的铜墙铁壁砌得更高!”
  “那群人不是装傻充愣,当咱们不存在吗?那咱们就给他们整点动静,让他们不得不『看见』咱们!”
  他脸上露出了那种宋忠和老兵们都熟悉的、混合著疯狂与智慧的標誌性笑容,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老钱,老孙!”
  “在!”
  “带上咱们的人,还有这些受伤的乡亲父老!”
  张飆大手一挥,指向饶州卫侧面的一片区域:“跟我走!不去辕门了!”
  眾人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跟上。
  张飆带著他们,绕开了戒备森严的正门,来到了饶州卫城墙外侧一片相对平坦、靠近水源的空地上。
  “就这儿了!”
  张飆停下脚步,叉著腰,像是个准备开工的包工头。
  “大人,咱们……这是要干嘛?”
  老钱茫然地问道。
  张飆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在晨曦中显得有些森然:
  “干嘛?他们饶州卫不是地方大,规矩多,不让咱进去吗?那咱们就在他们家门口,给他们『帮帮忙』!”
  他猛地提高音量,对著所有跟来的百姓和手下喊道:
  “乡亲们!兄弟们!你们都看到了,饶州卫的军爷们架子大,请不动!”
  “但咱们反贪局,是奉了皇命,来帮咱们大明清理蛀虫,整顿军务的!”
  “他们不让咱进门,咱们也不能干等著!”
  他指著脚下的土地,声音洪亮,確保城头上那些隱约可见的守军也能听到:
  “这儿,风水不错!靠近水源,交通也还便利!本官决定,就在这儿,先搭起咱们反贪局饶州卫临时衙署的架子!”
  “老孙!带人去找木材、石块,先把地基给咱划出来!”
  “老钱!带人去挖土,垒灶台!咱们这么多人,吃饭喝水不能耽误!”
  “受伤的乡亲们也別閒著,能动的帮忙递个东西,不能动的就在旁边给咱们鼓劲!”
  “再把咱们的旗號给咱打起来!立高点!让饶州卫的弟兄们都看看,咱们反贪局,来了就没打算走!”
  这一连串的命令,直接把所有人都干懵了。
  【在……在人家卫所城墙根底下,盖房子?建衙署?】
  【这他妈是什么操作?!】
  宋忠目瞪口呆,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大……大人!这於制不合啊!此地乃军事区域附近,岂能私自搭建……”
  “於制不合?”
  张飆扭头看他,理直气壮地道:“《大誥》哪一条规定了,不准在卫所外面空地上搭个棚子歇脚?”
  “咱们这是临时办公点,为了方便与饶州卫的军爷们『沟通公务』!”
  “他们不开门,咱们总不能一直站在野地里喝风吧?”
  “可是……”
  宋忠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张飆则不容置疑地道:“没什么可是的!”
  说完,他大手一挥:
  “动手!都给老子动起来!今天先把地基和灶台弄好!明天咱们就开始砌墙!”
  他这命令虽然荒诞,但手下这些老兵和百姓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见有事情做,还能噁心一下饶州卫的人,顿时群情激昂。
  “干活嘍!”
  “给张大人搭衙门!”
  “让里面的龟孙子瞧瞧咱们的厉害!”
  眾人立刻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砍树的砍树,挖土的挖土,虽然工具简陋,但人多力量大,很快就弄得尘土飞扬,人声鼎沸。
  那面『大明反贪局』的旗帜也被高高竖起,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饶州卫城头上的守军都看傻了。
  【这……这伙人是在干嘛?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盖房子?!】
  他们赶紧派人去向指挥使耿忠稟报。
  指挥使衙门內,耿忠正悠閒地品著茶,听著属下的匯报,说外面那伙人被打跑后就没动静了,心中正自得意。
  听到新的消息,他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什么?!盖房子?!”
  耿忠霍然起身,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们想干什么?在老子卫所门口安家落户吗?!”
  “看……看架势是的……”
  “大人。他们还打出了反贪局的旗號,说是要建什么临时审计衙署……”
  “混帐东西!”
  耿忠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本想装傻充愣,让对方知难而退,没想到对方来了这么一手无耻的骚操作!
  这他妈简直是癩蛤蟆爬脚面——不咬人,噁心人!
  如果置之不理,任由他们在外面把『衙门』盖起来,那成何体统?
  他饶州卫的脸往哪搁?消息传出去,他耿忠岂不是成了全天下的笑柄?
  说他被一个御史嚇得连门都不敢出,任由人家在门口『开府建衙』?!
  可如果派人去驱赶……对方打著反贪局的旗號,又没有衝击卫所,只是在自己『认定』的空地上盖房子,用什么理由驱赶?
  难道说这块地也是你饶州卫的军事禁区?那岂不是更显得心虚?!
  就在耿忠气得在堂內来回踱步,左右为难之际,外面的『施工』动静越来越大,甚至隱约传来了號子声。
  “妈的!疯子!真是个疯子!”
  耿忠咬牙切齿,他终於体会到之前那些被张飆折腾的官员是什么心情了。
  这傢伙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
  继续装死是不可能了。
  再装下去,明天说不定对方真能把墙砌起来,到时候就更被动了。
  “呼……”
  耿忠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躲了。
  这个『钦差』,他不见也得见了。
  但是,在他去见张飆之前,他又问了亲兵一件事:“蓝龙那边,可把消息递过去了?”
  “回头儿,递过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好!备马!”
  耿忠心头大定,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狠辣,沉沉地道:
  “本官倒要亲自去看看,这个张飆,到底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当饶州卫的辕门缓缓打开,一身戎装的耿忠在一队亲兵的簇拥下,面色铁青地策马而出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荒诞的景象:
  尘土飞扬中,一群百姓和看似兵痞的人正在热火朝天地平整土地、搬运木料。
  而那个穿著御史官袍的年轻人,正叉著腰,指手画脚,儼然一副工地总监的模样。
  很快,张飆就发现了耿忠的身影。
  他脸上立刻露出一个灿烂的、人畜无害的笑容,仿佛见到了老朋友一般,遥遥拱手:
  “哟!这不是耿指挥使吗?可算是把您这位『大忙人』给盼出来了!”
  “您看,本官想著与您沟通公务不便,特意在您门口寻了块宝地,准备建个临时落脚点,也方便日后常来常往,亲近亲近!您不会介意吧?”
  耿忠冷著脸,默然不语。
  他只是缓缓地策马来到这个『施工工地』前。
  他没有立刻下马,而是骑在马上,用那双鹰隼般锐利、带著几分漠然和痞气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张飆。
  他的身形不算特別魁梧,但筋骨强健,手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从大拇指內侧延伸到袖子里面,不知深浅,但平添了几分凶悍。
  而且,他也没有像寻常武將那样大声呵斥正在『施工』的百姓,反而嘴角咧开一个算不上笑容的弧度,带著点兵痞式的无赖。
  “哟呵?我当是哪路神仙在我老耿家门口动土呢?”
  他冷不防地开口了,声音虽不高,却带著一股沙场滚出来的粗糲感:
  “原来是京城里来的张御史?怎么著,京城的衙门不够您折腾,跑我这饶州卫来盖房子玩了?这地儿风水是不错,埋人挺合適!”
  话一出口,就带著一股混不吝的劲儿。
  他既不下马见礼,也不接张飆的官职称呼,反而用一种近乎街头混混的口吻,先把『埋人』这种威胁的话摆了出来,试图从一开始就搅乱节奏,占据心理优势。
  张飆心中暗骂一句『老油条』,脸上却笑容不变,甚至还拱手行了个礼:
  “耿指挥使说笑了。本官岂敢在您的地盘上动土?”
  “实在是迫不得已啊!您手下的弟兄们火气旺,跟这些捧著《皇明祖训》、一心为国的乡亲们起了点误会,下手也没个轻重。”
  说著,指了指在『工地』旁边鼓劲的受伤百姓,以及他们手中的《皇明祖训》,又唏嘘道:
  “您看这伤的伤,残的残,《祖训》也撕了……本官身为反贪局主事,来了这里总不能不管吧?总得给朝廷、给百姓一个交代不是?”
  耿忠嗤笑一声,用马鞭隨意地指了指那些受伤的百姓和碎纸片:
  “交代?什么交代?一群刁民聚眾衝击军事重地,老子还没找他们算帐呢!”
  “撕毁《祖训》?谁知道是谁撕的,有证据吗?別是一群別有用心的人,想著嫁祸我的兄弟们吧!”
  他將兵痞的无赖发挥到了极致,然后又目光灼灼的看著张飆:
  “张御史,你初来乍到,可別被这些刁民给糊弄了。”
  “卫所重地,岂是儿戏?没有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的文书,別说你在这盖房子,就是多站一会儿,老子都能以窥探军机、图谋不轨的罪名把你拿下!”
  “哦?衝击军事重地?图谋不轨?耿指挥使,这罪名可不小啊!”
  张飆故作惊讶地,旋即一本正经道:
  “那本官更得查清楚了!不然,今天他们能衝击您饶州卫,明天是不是就能衝击別的卫所?这背后要没人指使,谁信啊?”
  说完,他往前凑了凑,又声音压低道:
  “耿將军,本官从九江卫过来,那边可是查出了点有意思的东西。”
  “一些不该出现的军械,凭著个『兽牌』,就被提走了,最后好像……跟漕运上某些见不得光的船只有关。”
  “您说,今天这『衝击军事重地』的事儿,会不会也跟那『兽牌』有关?是有人想故意製造混乱,掩盖些什么?”
  轰!
  『兽牌』二字如同毒针,猛地刺了耿忠一下。
  他眼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但脸上那混不吝的表情却没变,反而嗤笑道:
  “张御史,查案要靠证据,不是靠凭空臆测!什么兽牌狗牌,老子没听说过!”
  “九江卫的烂摊子,別往我饶州卫头上扣!”
  他看似否认,但张飆敏锐地捕捉到他那一瞬间的僵硬。
  他知道,自己戳到痛处了。
  “是不是扣帽子,查过才知道。”
  张飆直起身,声音恢復洪亮:
  “既然耿將军说本官在此地是『图谋不轨』,那本官为了自证清白,更得把这临时衙署建起来了!”
  说著,他指了指『工地』,斩钉截铁地道:
  “就在这里,当著你耿指挥使和饶州卫眾將士的面,公开审理此次衝突,顺便也请教一下耿指挥使,关於军械帐目、人员勾补的一些『小问题』。”
  “也好让朝廷,让皇上看看,我张飆到底是来捣乱的,还是来帮咱们大明军队『清理门户』的!”
  耿忠闻言,死死盯著张飆,眼神阴鷙。
  他发现自己惯用的装傻、耍横、扣帽子的手段,在这疯子面前效果不大。
  对方像块滚刀肉,软硬不吃,而且总能找到刁钻的角度反將一军。
  继续让他在外面这么『表演』下去,舆论对自己绝对不利,而且『兽牌』的事就像悬在头顶的利剑,不知道这疯子到底掌握了多少。
  硬拦,显得心虚,还可能被扣上更大的帽子。
  放他进去那就是引狼入室!
  耿忠心中飞速盘算著利弊。
  【让他进来,在自己的地盘上,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製造意外、拖延时间、销毁证据、甚至……让他『被自杀!】
  【总比让他在外面肆无忌惮地煽风点火强!】
  【只要他进了这个门,是圆是扁,还不是任由自己拿捏?】
  【到时候,让他怎么查,查什么,都得看自己的脸色!】
  【更何况,蓝龙马上就要来了,难不成,他还敢动凉国公蓝玉?】
  想到这里,耿忠脸上那混不吝的笑容又回来了,只是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行啊!”
  他仿佛被张飆的执著逗乐了,哈哈一笑,用马鞭虚点著张飆:
  “张御史果然是为国为民,不畏艰难!老子佩服!既然你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老子再拦著,倒显得老子心里有鬼了!”
  他语气一变,带著几分豪爽,却又暗藏机锋:
  “不就是想查吗?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斜!请!老子这就打开大门,请张御史入內详查!卫所驛站,已经给各位备好了!”
  说完,他不再给张飆在外界表演的机会,直接调转马头,对城头喝道:
  “开正门!迎『钦差』——!”
  饶州卫沉重的正门在嘎吱声中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森严的军营景象。
  张飆看著耿忠那看似豪爽实则阴冷的背影,以及那洞开的、仿佛巨兽之口的城门,嘴角也勾起一抹冷笑。
  【老狐狸,终於捨得把龟壳打开一条缝了?请君入瓮?】
  【呵,老子进的瓮多了,哪个最后不是被老子砸个稀巴烂!】
  【咱们就看看,到底是谁,入了谁的瓮!】
  他深吸一口气,对身后眾人一挥手,昂首挺胸,率先踏入了饶州卫的大门。
  他知道,跨过这道门,才是真正生死博弈的开始。
  耿忠的『配合』,不过是换了一个更危险的战场。
  但他无所畏惧,甚至隱隱兴奋起来。
  宋忠看了看耿忠,又看了看缓缓打开的饶州卫大门,也是心情复杂。
  【这张疯子的手段,当真……鬼神莫测啊!】
  另一边,皇宫,华盖殿。
  老朱独自站在巨大的《大明疆域图》前,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青州的位置,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虽然张飆来了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捨弃了主查的漕运贪腐案,但並不是说,漕运贪腐案就被放弃调查了。
  相反,老朱的目光一直在漕运贪腐案上。
  因为相比『养寇自重』案,老朱能看到的更多。
  毕竟张飆之前就查出了不少线索,比如周王府漕粮中转,比如隱隱可能涉及的齐王府。
  对於齐王朱榑,老朱的情绪是非常复杂的,因为他有个弟弟,曾经也不安分。
  “云明。”
  老朱冷不防地喊了一声。
  “奴婢在。”
  云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阴影里。
  “齐地那边,还没有新消息传来吗?”
  老朱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
  “回皇爷,宋僉事派去的人应该还在路上,目前……”
  云明的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极其急促,甚至带著一丝慌乱的脚步声,这在一个规矩森严的皇宫內是极其罕见的。
  老朱猛地转身,目光如电般射向殿门。
  只见蒋瓛几乎是衝进了大殿。
  他甚至来不及完整行礼,便单膝跪地,双手高举著一封插著红色羽毛、代表最高紧急程度的密报,声音因为急速奔跑和紧张而微微发颤:
  “皇上!青州八百里加急!”
  “齐地暗桩急报,监察御史赵丰满,於四月十二日下落不明!”
  “什么?!”
  老朱瞳孔骤然收缩,一步踏前,几乎是从蒋瓛手中夺过了那封密报。
  他飞快地拆开火漆,目光如刀,迅速扫过上面的文字。
  密报內容简短却触目惊心:
  【四月十二日,酉时三刻,齐王府长史携请柬邀赵御史过府宴饮,赵御史表面应允。后其衙署被齐王府侍卫以『保护』为名封锁。】
  【经查,赵御史已不在衙署內,疑已潜逃。】
  【齐王府正於青州城內大肆搜捕,动静极大。赵御史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其所查漕运帐目等相关卷宗,大部被毁,或已落入齐王府之手。】
  “砰!”
  老朱一拳狠狠砸在身旁的龙案上,震得笔架砚台齐齐跳动。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脸上瞬间笼罩上了一层骇人的煞气,额角青筋暴跳。
  “朱榑——!你好大的狗胆!!”
  一声怒吼如同受伤的雄狮,震得整个华盖殿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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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