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重八!你妹子说不治是骗你的!【求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1-22 08:39      字数:6032
  第219章 重八!你妹子说不治是骗你的!【求月票】
  华盖殿內,朱允炆离去不久,空气中似乎还残留著一丝爷孙间机锋相对的余韵。
  老朱刚端起茶盏,宋忠便去而復返。
  他將张飆小院里刚刚发生的『闹剧』,以及那些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指向多位藩王的『线索』,原原本本地稟报了上来。
  当听到张飆气急败坏地嚷嚷『没法干了』、『一家子都是贼窝』,甚至直接开口『加钱』时,老朱端著茶盏的手顿在了半空,脸上非但没有怒意,反而勾起了一抹冰冷而玩味的弧度。
  “呵。”
  他轻笑一声,將茶盏缓缓放下,眼神锐利如鹰:
  “撂挑子?加钱?这疯子……跟咱玩起心眼来了。”
  宋忠垂首道:“臣观张飆言行,虽有夸大,但面对骤然涌来的诸多线索,其惊疑不定,倒不似全然作偽。”
  “惊疑不定是真,但借题发挥更是真!”
  老朱冷哼一声,手指敲击著扶手:
  “他张飆是个怕事的人吗?他连咱都敢指著鼻子骂,会怕几个藩王?他是看出来,这水太浑,有人在背后使劲搅和!”
  说完这话,老朱將目光落在了宋忠带回来的那些『线索』上。
  齐王府密帐、楚王府索贿、周王府旧仆指证、甚至隱约牵扯蜀王、燕王……
  这些证据来得太容易,太集中,指向性太明確,就像是有人精心准备好的拼图,迫不及待地要塞到张飆手里。
  “看看,看看!”
  老朱指著那些东西,语气带著嘲讽:
  “前几天还藏著掖著,查点东西跟做贼似的。今儿个倒好,全冒出来了!”
  “周、齐、楚、蜀,连老四都捎带上了!这是巴不得张飆这把火,把咱所有儿子都烧一遍啊!”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是幕后之人见张飆调查逼近核心,故意拋出的烟雾弹和挡箭牌。
  目的是为了混淆视听,把水搅浑,让张飆和他这个皇帝,陷入与眾多藩王为敌的困境。
  要么知难而退,要么在错综复杂的藩王关係中迷失方向,从而掩护真正的黑手。
  “想借刀杀人?还想让咱的儿子们互相猜忌,甚至自相残杀?”
  老朱眼中寒光闪烁,杀意凛然:“好算计!真是好算计!”
  这幕后之人的心思之歹毒,布局之深远,让他都感到一丝心惊。
  “皇爷,那……张飆要求加钱之事?”宋忠请示道。
  “加钱?”
  老朱嗤笑一声:“告诉他,想加钱,可以!”
  “让他拿真凭实据来换!拿能捅破天的乾货来换!光靠这些来路不明的『线索』,就想从咱的內帑里掏银子?做梦!”
  “不过.”
  他忽地想到了张飆提及的『反贪基金』,如果这时候『加钱』,说不定是个好机会。
  因为他觉得,张飆已经调查到关键核心,逼对方开始出招了,说明接下来,张飆会见招拆招,发挥那股疯劲儿,强势追缴赃款。
  如此一来,他再加大投入,按照之前的入股分成
  【那不就是加得越多,赚得越多?!】
  老朱感觉自己『机智』得一逼,眼中精光一闪,转瞬即逝,然后一副『我很理解他』的表情,淡淡道:
  “既然那疯子开口了,咱也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云明!”
  “奴婢在。”
  “从內帑再支五千两……不,一万两!给张飆送去!”
  “告诉他,这是看在他手下人受伤的抚恤,让他省著点!若是再查不出个子丑寅卯,后面一个铜板都没有!”
  “是。”
  云明满脸古怪,心说一向『抠搜』的皇帝,在张御史这里,怎么越来越大方了?但他却不敢多言,只能躬身应下。
  而老朱则若无其事的看向宋忠,道:“宋忠!”
  “卑职在!”
  宋忠立刻领命。
  却听老朱沉吟道:“让你的人,暗中查一查这些『线索』的来源。”
  “那个送帐本的老头,茶馆里抱怨的商人,还有那个周王府旧仆……给咱盯紧了,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找到是谁在背后递这些东西!”
  “臣明白!”
  很快,宋忠就退了下去。
  大殿內重归寂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朱才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缓缓走到那副《大明疆域图》前,目光深沉。
  朝堂之上,允炆心思难测.
  藩王之间,暗流汹涌.
  漕运线上,杀机四伏.
  还有一个藏在最深处的黑手,不断搅动风云……
  这大明的江山,看似稳固,实则內里已是危机重重。
  “来吧,让这场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老朱负手而立,身上散发出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
  “咱倒要看看,是你们这些魑魅魍魎的道行高,还是咱这洪武大帝的刀锋利!”
  他已然下定决心,要借著张飆这把时而疯癲、时而锋利的刀,將这笼罩在大明上空的重重迷雾,彻底劈开!
  无论最终会牵扯到谁,无论会掀起多大的波澜,他都在所不惜!
  “皇爷。”
  一名瘦太监,小心翼翼地进来稟报导:
  “奴婢刚刚得到一些消息,是关於皇三孙殿下和东宫的!”
  “嗯?”
  老朱眉头一皱,旋即头也不回的道:“何事?”
  “回皇爷,適才明玉郡主去了一趟北五所,將凉国公回京的消息,带给了皇三孙殿下.”
  瘦太监详细稟报了朱允熥偏殿內的情况,包括姐弟俩的对话。
  老朱静静的听著,当听到朱允熥严词拒绝藉助蓝玉之力,並冷静分析其中利害,甚至说出『悬顶之剑』这般透彻的言语时,他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终於泛起了一丝细微的涟漪。
  “允熥这小子……也长进了。”
  老朱低声自语,语气中听不出是讚许还是嘆息:
  “看得清局势,懂得权衡利害,知道什么能动,什么不能动……比他那个莽撞的舅公,强了不止一筹。”
  这份在逆境中保持的清醒和克制,远超他的年龄,甚至比一些朝中老臣都看得明白。
  若论心性坚韧和对危险的直觉,老朱觉得,朱允熥似乎比朱允炆更胜一筹。
  然而,当瘦太监复述到朱允熥对张飆那近乎信仰般的信赖和关切,称『张师父心中是有我这个不成器的学生的』,甚至將追查真相的希望寄託於张飆时,老朱的眼神瞬间阴沉了下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用力。
  【张飆!又是张飆!】
  【这才跟了那疯子几天?竟让他如此死心塌地?!】
  【那疯子有什么好?行事癲狂,目无君上,到处惹是生非!】
  【允熥这般看重他,岂不是被他带歪了路,学了那套无法无天的做派?!】
  一股强烈的不悦和忌惮在老朱心头升起。
  他本能地厌恶任何能在他子孙心中占据重要地位、却不是他的存在。
  尤其是可能影响他子孙思想的外臣。
  张飆这种『离经叛道』的存在,更是他警惕的重中之重。
  朱允熥对张飆的敬重,在他眼中,无异於一种危险的『沾染』。
  “仇恨太大,心思又偏了!”
  老朱冷哼一声,语气带著明显的不满:“脑子里都是追凶復仇,还被那张飆蛊惑,岂是储君应有的心境?!”
  在他理想的继承人画像里,可以有权谋,可以有手段,但必须懂得平衡,懂得维护朱家天下的整体稳定。
  而不是被个人仇恨,或某个『师父』的意志所左右。
  朱允熥的表现,让他觉得偏激且不可控。
  所以,他再次將储君的『天枰』,倾向了朱允炆。
  “无舌。”
  “奴婢在!”
  瘦太监连忙领命。
  “继续盯著。”
  老朱对无舌吩咐道:“看看他接下来会做些什么。若有任何异动,即刻来报。”
  “是。”
  紧接著,无舌又稟报了朱允炆回到东宫后的情形。
  “皇次孙殿下回宫后,与太子妃闭门交谈了片刻,隨后,太子妃面露悲伤。之后,皇次孙殿下便如常读书,太子妃也依旧养弄草,並无特別举动。”
  “先是悲伤,而后如常?”
  老朱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吕氏……倒是越发沉得住气了。喜怒不形於色,是个人物。”
  这对母子越是表现得『正常』,老朱心中的疑云就越重。
  他当然知道吕氏悲伤的原因,无非是朱允炆告诉了吕氏,朱雄英的死,可能不是意外。
  但他绝不相信吕氏在得知儿子可能重获圣眷后,会无动於衷,这种刻意的平静,反而说明其图谋更深。
  【一味的看紧,如同將鱼按在水底,它反而不会动弹。只有让水流动起来,鱼儿才会游动,才会露出痕跡。】
  他深知,想要让吕氏露出马脚,必须给她创造看似安全的活动空间。
  但如何创造,却是一门学问。
  如果做得太明显,以吕氏的心机,立刻就会识破这是陷阱,只会更加谨慎。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殿內,最终,落在了角落香案上供奉著的、太子朱標的牌位。
  他的眼神黯淡了一瞬,一丝真实的痛楚掠过心头,但隨即被更深的算计所取代。
  【下个月……就是雄英那孩子的祭日了。】
  一个看似合情合理,却又暗藏玄机的计划在他脑中成型。
  “传咱的旨意。”
  老朱对无舌平静地吩咐道,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
  “下月初五,是皇长孙雄英的忌辰。著太子妃吕氏,携皇次孙允炆、皇三孙允熥,以及两位郡主,前往钟山孝陵祭拜。”
  “一应仪仗,按常例办理,不必格外张扬,亦不必刻意简朴,依制而行即可。”
  他刻意强调了按常例办理、依制而行,就是要让这次出行看起来是一次再正常不过的皇家祭祀活动,不给予吕氏任何『特殊对待』的暗示,以麻痹其警惕。
  【至於这样做的目的……】
  老朱眼神微眯,对无舌补充道:“让蒋瓛……挑选几个得力又面生的手下,混入隨行的仪仗侍卫和宫女太监中。”
  “告诉他们,给咱把眼睛擦亮了,耳朵竖直了!”
  “看看这一路上,都有谁跟太子妃『偶遇』,谁跟她递了话,谁又跟她对了眼神!”
  “但绝不可暴露身份,惊了她。”
  “奴婢明白,这就去安排。”
  无舌心领神会,立刻躬身应下,前去传旨。
  空荡荡的华盖殿內,老朱独自望著殿外渐渐西沉的落日,余暉將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仿佛一头蛰伏在阴影中的苍老雄狮。
  他布下的棋局越发复杂。
  张飆在明处狂飆猛进,搅动漕运风云,其影响力甚至渗入宫闈,让朱允熥为之牵掛。
  吕氏在暗处潜伏爪牙,忍耐等待。
  朱允炆努力扮演著仁德贤孝。
  而他自己,则稳坐中枢,冷眼旁观,不断拋出诱饵,调整著手中的丝线。
  【允熥啊允熥,你若能放下对张飆的执念,收敛那份过烈的仇恨,或许……唉!】
  【吕氏,咱给你搭好了台子,就看你……唱不唱这齣戏了!】
  【在这孝陵之前,在咱標儿和雄英的英灵注视之下,让咱看看,这朱明宫闈之內,到底还藏著多少鬼蜮伎俩!】
  老朱的眼神,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幽深难测,那是一位帝王对权力、对血脉、对真相最深沉的审视与算计。
  其实,对於吕氏,只要老朱对她產生怀疑,依照老朱的脾气,他可以直接將吕氏抓起来严刑拷打,逼问她的秘密。
  他也相信蒋瓛的手段,绝对能让吕氏开口。
  但是,他却不能这么做。
  因为一旦做了,朱允炆就完了。
  或许在旁观者看来,没有朱允炆,老朱可以选朱允熥,或者朱棣。
  但站在老朱的角度,若非逼不得已,他是不会选朱允熥和朱棣的。
  一个原因,可能开国之君都有的毛病,希望继任之君是一位『贤德』之君。
  无论是朱允熥,还是朱棣,在老朱看来,都不是他心目中的『贤德』之君。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选择朱允熥,或者朱棣,跟他编纂的《皇明祖训》背道而驰。
  他需要为朱明皇室,做一个长幼有序的良好榜样。
  二个原因,他总觉得吕氏背后,还有幕后真凶。
  如果直接动吕氏,很容易打草惊蛇。
  哪怕吕氏开口,透露出的信息,也不一定能抓到那个幕后真凶,还不如拿吕氏当诱饵,两全其美。
  因为他不仅要查清朱雄英之死的真相,还要確保大明江山的未来,牢牢掌握在他认为『合適』的继承人手中。
  任何不稳定因素,都必须被甄別,被控制,或在必要时被清除。
  另一边,后宫的那处佛堂內。
  那位总是身穿素衣的妇人,在佛像前,虔诚的念佛诵经,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嘎吱——!”
  佛堂的门被那名总是佝僂著背的老嬤嬤推开了。
  “娘娘.”
  老嬤嬤轻声呼唤了一句。
  妇人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捻动著手中的佛珠,嘴唇不断开闔。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一节香灰缓缓掉落,妇人才从喉间发出一个极轻的音节:“说。”
  老嬤嬤则立刻上前半步,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一条一条,清晰而平稳地稟报:
  “稟娘娘,前朝传来消息,御史张飆,仍在追查漕运一案。”
  妇人捻动佛珠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但並未言语。
  老嬤嬤继续道:“其手下之人,似乎已触及周王府那条线,查到了一个姓刘的典簿,以及一个在码头活动的王姓胖子。”
  听到『周王府』,妇人的眉毛几不可察地轻轻一蹙,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下了一颗极小石子,但涟漪瞬间便消散无踪。
  “此外!”
  老嬤嬤语气不变,接著稟报:
  “近两日,张飆处突然收到大量来路不明的线索,纷纷指向齐、楚、蜀、燕,四位殿下,皆与漕运贪腐有涉。”
  “如今朝野上下,目光也皆被引至多位藩王身上,张飆似有成为眾矢之的之势。”
  听到这里,妇人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终於缓缓勾起了一抹极淡、却带著瞭然於胸的弧度。
  她甚至轻轻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
  【我儿的反击,来了。】
  【把自己置身於棋盘,任谁都不会怀疑身为棋子的自己。】
  【甚至,还能把这潭水搅浑,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子去咬,去得罪所有人……真是好算计。】
  老嬤嬤稍作停顿,见妇人没有表示,便说出了第三条消息:
  “还有……皇上近来,似在秘密重查洪武十五年,皇长孙殿下薨逝的旧案。暗卫活动频繁,隱约……指向东宫吕氏。”
  轰!
  这条消息,如同投入静湖的一块巨石!
  妇人捻动佛珠的手猛地停了下来。
  她一直微闔的眼眸倏然睁开,眼中爆射出一抹难以抑制的惊喜和锐利光芒。
  那光芒与她平日里的沉静判若两人。
  “哦?”
  她终於开口了,声音带著一丝因久未说话而產生的沙哑,却难掩其中的兴奋:“皇上……在查吕氏?查雄英之死?”
  她几乎要笑出声来,强行压下嘴角的弧度,但眼中的光彩却亮得惊人。
  【天助我儿!真是天助我儿!】
  【若吕氏和朱允炆因此倒台……那储位之爭,我儿岂不是胜算大增?!】
  一个念头瞬间闪过她的脑海。
  要不要趁此机会,暗中『帮』皇上一下?
  偽造些证据坐实吕氏的罪名?
  或者,想办法將吕氏谋害皇长孙的事情『不经意』地捅出去?
  这样一来,哪怕皇上想暗中调查,也没办法继续了。
  甚至,在吕氏案件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他都不能再提册立朱允炆为皇太孙的事了。
  这个诱惑,极大。
  她沉吟著,手指无意识地用力,佛珠被捏得微微作响。
  殿內陷入一片寂静,只有檀香无声燃烧。
  然而,不过片刻功夫,她眼中那狂热的光芒便渐渐冷却下来,重新被深邃的平静所取代。
  【不可。】
  【此时出手,风险太大。】
  【皇上心思縝密,疑心甚重。】
  【若突然出现指向性过於明確的证据,他反而会怀疑是有人栽赃,届时顺藤摸瓜,难保不会查到我这边的线人。】
  【毕竟能掌握宫廷隱秘的人本就不算多。】
  她缓缓摇了摇头,將心中那个危险的念头压了下去。
  但隨即,另一个更深、更隱秘的念头,如同水底的暗礁,缓缓浮上心头。
  【朱雄英……马秀英……】
  她想起了那位早已故去的马皇后。
  当年,马皇后因悉心照顾染病的皇长孙朱雄英,自己也染上了恶疾,药石罔效……
  外界皆传,马皇后是病重不治,临终前心怀悲悯,不愿再服药,害了太医……
  可是,真实的情况呢?
  妇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而诡异的弧度。
  那是一种掌握了绝对秘密的、居高临下的嘲讽。
  【重八啊重八,你被她骗了……】
  她在心中无声地低语,带著一种积年累月的、混合著恨意与快意的复杂情绪:
  【你的妹子……当年不愿服药,哪里是什么悲天悯人,体恤民力?】
  【那不过是她……不得已而为之……】
  这个秘密,像一颗毒种,深埋在她心底多年。
  知道当年內情的人,除了她,几乎都已经被时光,或阴谋吞噬了。
  比起吕氏那可能存在的、谋害皇长孙的嫌疑,她手中掌握的,关於马皇后真正死因的秘密,才是能动摇老朱心神、甚至影响大明国运的致命武器!
  而且,这个秘密,在她看来,比吕氏的事情更安全,更难以查证。
  她缓缓地,重新闭上了眼睛,手中的佛珠再次开始捻动,节奏恢復了之前的平稳。
  “知道了。”
  她淡淡地对老嬤嬤说道,声音已听不出任何波澜:“继续留意著,尤其是……吕氏那边的动静。”
  “是。”
  老嬤嬤躬身,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佛堂。
  佛堂內,重归寂静。
  只有檀香依旧,裊裊婷婷。
  妇人跪坐在光影交错之中,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但那双闭著的眼睛后面,正在翻涌著的,是足以顛覆整个大明后宫与前朝的、最深沉的算计与风暴。
  但她比吕氏隱藏得更深,等待得更久,也更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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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