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戏,已入高潮!【为定原盟主加更2】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1-22 08:39      字数:4209
  第150章 戏,已入高潮!【为定原盟主加更2】
  冰雹停歇,大雨渐止。
  朱高煦、朱高燧兄弟俩,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满是狼藉的街道。
  周围是惊魂未定、正在收拾残局的人群。
  直到来到一处僻静的、无人的小巷,朱高燧才忍不住压低声音,道:
  “二哥,你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你出城了吗?怎么跑这来了?还搞出这么大动静!?”
  说完,警惕似的扫视著四周。
  “別提了!”
  朱高煦脸色阴沉,简单快速地朝朱高燧解释了一遍。
  原来,他確实一早就奉他们大哥朱高炽之命,准备出城。
  甚至特意换了一身不起眼的青布箭衣,做行商打扮,牵著一匹驮著些普通货物的驮马,混在清晨出城的人流中,朝著聚宝门方向走去。
  而朱棣在京畿留下的暗桩和力量,原本是用於关键时刻传递消息或执行特殊任务的。
  但朱棣最新的密信,对张飆所作所为,態度曖昧,既要求他们谨慎,又暗示必要时可推波助澜,这让朱高炽很是为难。
  后来张飆拋出的那个石头,又让朱高炽十分忌惮,可父命难为,他还是让朱高煦冒险一试。
  然而,就在朱高煦快要排到城门洞口,甚至已经能看到城外官道旁那片熟悉的茶肆幌子时,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城门口一侧的歇脚茶摊。
  一个戴著宽檐斗笠、穿著普通褐色短打的汉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汉子的坐姿,以及放茶碗时下意识併拢五指、手背青筋微凸的习惯性动作,让朱高煦心头猛地一跳。
  他的记性极好,尤其是对见过的高手,总会多留一分心。
  最后,他隱隱约约的记起,是藩王进京奔丧时,某位藩王麾下的护卫头领身边,好像就有这么一个人。
  至於是哪位藩王,他现在还不確定。但肯定是他熟悉的一位藩王。
  虽然当时穿著王府仪卫的服饰,可这个握杯的习惯,让他心头瞬间升起一股强烈的警惕之感。
  出於一种本能的、混合著好奇,与给这位藩王找点麻烦的隱秘心思,朱高煦立刻改变了主意。
  他没有出城,而是悄悄牵著马,退出了出城的队伍,远远吊上了那个褐衣汉子。
  而那个褐衣汉子十分警觉,在茶摊坐了片刻后,便起身融入了城內的人流。
  朱高煦则凭藉著高超的追踪技巧,一路尾隨。
  那汉子在城內七拐八绕,最终闪进了一条相对安静的街道,並上了一家名为『清源茶楼』的二层包间。
  但朱高煦却没有立刻跟进去。他在对面一家卖炊饼的摊子前,假装等待,目光却死死锁定了茶楼门口。
  然而,他等了將近一刻钟,却再也没见那人出来。
  朱高煦当时的心中,疑竇更深,决定冒险进去探查一番。
  可就在这时,他刚迈步准备穿过街道时,闻天鼓突然响了。
  “后来全城戒严,我哪还敢乱动?只能先躲起来,然后就碰到这档子破事了!”
  说著,朱高煦下意识摸了摸怀里那个刚才混乱中被人塞进来的东西。
  只见是一个冰冷、坚硬、巴掌大小的扁平物件,外面包著一层油布。
  “这是什么?”
  朱高燧瞬间就注意到了朱高煦的动作,以及他手里的东西。
  朱高煦皱著眉头,没有说话,但也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拉著朱高燧快速躲进旁边的门垛里,小心翼翼地拆开油布。
  里面露出的,是一个没有任何纹饰的铁盒子。
  盒子没有锁,似乎只是简单地扣著。
  兄弟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不定。
  隔了片刻,朱高煦才深吸一口气,手指用力,掰开了铁盒的扣盖。
  盒子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几封顏色陈旧、纸张发黄的信函,以及迭得整整齐齐的、边缘有些焦糊痕跡的缩小版帐本。
  这个铁盒……
  该不会是那个搅动了整个朝堂,让皇爷爷雷霆震怒,让傅友文他们攀咬发疯的……那个要命的铁盒?!
  兄弟俩见到铁盒,以及铁盒里面的东西,瞳孔猛地一缩,然后下意识互相对视。
  只是一瞬间,双方就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难以言喻的骇然、震惊、彷徨,等无数复杂的情绪。
  它怎么会……以这种方式……到了二哥手里?!
  朱高燧心里不断遐想。
  是谁塞给二哥的?!是那个藩王的人?!还是那个消失的赵丰满?!或者是其他什么势力?!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被捲入滔天漩涡的窒息感,瞬间將兄弟俩淹没。
  “嘭!”
  朱高煦冷不防地合上了铁盒,如同握著一个隨时会爆炸的火雷,手心里全是冷汗。
  “快!回去!找大哥!”
  他声音乾涩地对朱高燧说道,声音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铁盒,是催命符,也可能是唯一的护身符。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立刻將它交给能拿主意的人——
  他们的大哥,朱高炽。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远处一座酒楼的雅间窗口,一双冷漠的眼睛,正透过雨后的氤氳雾气,静静地注视著他们消失在巷口。
  ……
  另一边,那座不知名的、隱秘的黑暗房间內。
  一个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房间,跪倒在地上,声音显得急促而惶恐:
  “王爷!急报!应天府急报!”
  “说。”
  黑暗中的声音依旧慵懒,但似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登闻鼓响!有老讼棍直斥宫闈,以禁药谋害皇嗣,並牵连陕西旧案及……及太子之死!”
  “傅友文、茹瑺、郑赐、翟善四人当庭被拿下,送入詔狱!”
  “四人惊慌失措,竟当庭攀咬,翟善几乎吐出『藩』字!皇上已下严旨,以谋逆论处,九门封锁,全城大索!”
  黑暗中的呼吸声似乎停滯了一瞬。
  【登闻鼓……宫闈禁药……当朝攀咬……呵!】
  他心中冷笑连连。
  【张飆啊张飆,你倒是真能捅破天。还有李墨、武乃大那两个蠢货,倒是比预想的更豁得出去。】
  傅友文四人下狱在他意料之中,但这过程之激烈、牵扯之深,尤其是竟然在朝会上就敢隱隱攀扯藩王,还是让他微微蹙眉。
  【一群废物,临死还要乱吠。】
  他对傅友文等人的评价更低了。
  【好在,咬的是老二,老五他们,倒省了本王一番手脚。】
  这步棋虽然很险,但却是当下最快、最有效搅浑水的方法。
  他必须要用一个足够爆炸、足够吸引老朱全部注意力的事情,来掩盖可能被铁盒牵扯出的、更致命的线索。
  比如,他在陕西的一些安排。
  【那铁盒里面……最好只是赵乾留下的贪腐烂帐。】
  他心中第一次升起一丝不確定的波澜。
  万一……万一里面真有关於大哥死因的、哪怕一丝一毫指向不明的蛛丝马跡……以老头子如今疯魔的状態,必然会无限追查下去。
  到时候,就算自己清理得再乾净,难保不会留下点痕跡。
  毕竟,世上从无万全之策。
  这丝担忧如同毒蛇,悄然噬咬著他的自信。
  但他很快將其压下。
  【不会的。】
  他告诉自己。
  【就算有,也是老二那边手脚不乾净!对,一定是这样!】
  他几乎是立刻就在心中完成了嫁祸的构思,想想老二在陕西做的那些破事,哪一桩不够他喝一壶的?多这一件也不多。
  想到这里,他的心境重新变得冷硬起来。
  担忧是弱者才有的情绪。
  他不需要担忧,只需要计算和掌控。
  【李墨,武乃大……】
  他脑海中闪过这两个小角色的藏身之处。
  是他故意將包裹丟过去的,也是他默许,甚至在暗中推动了这一切事情的发生。
  【这两个蠢货,果然如预料的那般,迫不及待地找人敲响了登闻鼓,成了点燃引信的火摺子。】
  【倒是省了本王不少事。】
  他淡漠地想。
  【用他们的命,换来局势按本王需要的方向发酵,很值。】
  至於他们的死活,以及那个抱著铁盒,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的赵丰满,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內。
  螻蚁而已,能为大局牺牲,是他们的荣幸。
  【老头子……】
  他的思绪最终回到了他的父亲,那位远在应天、正勃然震怒的皇帝身上。
  【您就尽情地查,尽情地杀吧。把朝堂清洗得越乾净,將来……留给我的障碍就越少。】
  他的嘴角重新勾起那抹熟悉的、带著慵懒和嘲讽的弧度。
  【至於我们这些儿子……】
  【您再怒,再疑,终究不会下死手。虎毒不食子。】
  【更何况,您还得靠著我们这些儿子给您镇守边塞,拱卫朱家江山呢。老大没了,您就更捨不得我们了,不是吗?】
  【最多……也就斥责、圈禁几年罢了。无妨,本王等得起。】
  所有的担忧、算计、风险,最终都化为了这种近乎冷酷的自信。
  他对自己的父亲看得太透了。
  多疑、暴戾,但也极其看重家族和传承。
  於是,那最后一丝因铁盒可能带来的不確定性而產生的波澜,也彻底平息了下去。
  不多时,他就下达了新的指令。
  这一次,速度快得惊人,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计划变更。傅友文他们没救了,不能再让他们开口乱咬了。”
  “第一,立刻动用我们在都察院、国子监的所有人手,煽动清流士子!”
  “不止是应天府,周边的士子也要煽动,再多钱都无所谓。”
  “我要让他们把大势搅动起来!”
  “就说是张飆此獠,妖言惑眾,构陷大臣,扰乱朝纲,动摇国本!”
  “要他们联名上书,请旨立刻处死张飆!”
  “绝不能再让他开口吐出任何一个字!”
  “重点渲染其『罢黜儒学』的狂言,激起天下读书人的公愤!”
  “务必让舆论焦点重新回到张飆身上!要快!声势要浩大!”
  “第二!”
  王爷的声音森寒如冰:“把李墨、武乃大那两个小虫子的藏身地点,『无意中』透露出去。”
  “他们手里的东西和他们的命,都不能留。”
  “让五城兵马司的人找到他们,然后……让他们永远闭嘴。这场无聊的调查,该结束了。”
  “第三,告诉詔狱里我们的人,如果……如果傅友文他们管不住自己的舌头,就帮他们一把,让他们『被自杀』。”
  “记住!做得要像承受不住审讯或畏罪自尽。”
  跪著的下属身体一颤,但立刻应道:“是!属下明白!”
  “呵!我就不信我爹能抵抗大势!”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蔑的冷笑:“去吧。把水搅得更浑。浑到让他觉得,只有快刀斩乱麻,处死元凶,平息眾怒,才是最好的选择。”
  “是!”
  下属再次叩首,然后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中。
  房间內,重归寂静。
  只有那隱匿於黑暗中的王爷,指尖轻轻敲击著椅背,发出几不可闻的声响。
  【张飆……你確实出乎了本王的意料,但也真的不能留你了。本来,我还想看看你能疯咬成什么样子……可惜啊,你玩得太过了。】
  他的眼神重新变得深邃而平静,如同不起波澜的古井,再次无声地望向南方。
  戏,已入高潮。
  而他,依旧是那个最能沉得住气的看戏人。
  不知不觉间,房间里的最后一点情绪波动也消失了,只剩下绝对的、令人心悸的黑暗与冷漠。
  ……
  与此同时,回到宫中的朱允熥,捲缩在自己寢殿內,也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铁盒。
  “嗯?”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有出现他预想中的东西。
  不过,他还是轻轻地拿起一本帐本,借著烛光,缓缓翻开。
  上面的字跡娟秀而略显急促,记录的不是普通的钱粮往来。
  而是一笔笔看似寻常、实则极其隱秘的『药材採买』、『御医赏赐』、『东宫用度』.
  其时间点,恰好围绕在洪武二十五年,太子朱標病重前后.
  忽然,一个可怕得让他浑身冰凉的念头,如同子弹般击中了他的脑海!
  这个铁盒里装的……该不会是父王的真正死因吧?!
  难道父王不是病逝的?是被人谋害的?!
  轰隆!
  朱允熥整个人如遭雷击,脑袋一片空白。
  手中的铁盒,以及那本没有看完的帐本,因为巨大的精神衝击而掉落。
  愤怒!
  无比的愤怒!
  最后匯聚成难以抑制的仇恨!
  【我要杀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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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