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比张飆还抽象的行为艺术!【求月票】
作者:
佚名 更新:2025-11-22 08:38 字数:3228
第97章 比张飆还抽象的行为艺术!【求月票】
夕阳下。
张站在『审计战车』上,单手撑著一桿迎风招展、写著『洪武审计』的破旗,面对著工部衙门,发癲狂笑。
“哈哈哈!里面的蛀虫们!你们被包围了!外面全是张一一!”
“识相的就主动打开大门,配合审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一一!”
“我们只求財,不害命一一!
“当然,如果你们要负隅顽抗,那我们也不介意进行一些友好的“物理性资產清点』一一!
话音还未落下。
他身后的“审计天团”成员们就开始动了起来。
毕竟经过户部、兵部、吏部、曹国公府、武定侯府的洗礼,他们一个个不仅士气高昂,业务还熟练不少。
只见沈浪已经找了个相对乾净的石阶坐下,小算盘打得啪作响,嘴里念念有词地道:“预估工部河工款项贪墨率,三成起步,五成不封顶.....
孙贵也努力举高那盏象徵『大明之光”的夜壶灯,试图给他『飆哥”的打光更专业一些,虽然那点光晕在夕阳下显得微不足道。
李墨不知从哪又弄来半截炭笔,正趴在地上,在一块破木板上认真记录:“工部侍郎赵某,疑似在城南有外宅三处,其小舅子承包了上次城墙修工程...:.:”
赵丰满等人则摩拳擦掌,眼晴放光地盯著工部那两扇看起来就很值钱的楠木大门,仿佛在估算能卖多少钱。
而与此同时,工部衙门內,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工部尚书郑赐,一个平时看起来还算沉稳的官员,此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值房里来回步,额头上的冷汗就没停过。
“怎么办?怎么办?你们说该怎么办啊?!”
他声音发颤,对著下面一群面无人色的属官吼道:“帐册!帐册都藏好了吗?!”
“回部堂......
一个主事结结巴巴地回道:“藏......藏好了,都塞进了灶膛后面的暗格里.....
“库房呢?”
郑赐又急声问道:“那些新到的松木料、青砖、还有那批准备给宫里修亭子的太湖石,藏好了吗?!”
“正在往后院杂役房搬.....
另一个郎中哭丧著脸道:“就是......就是那太湖石太大,一时半会儿搬不动....
“废物!都是废物!”
郑赐气得直脚:“搬不动就给我拿草蓆盖起来,多盖几层!再泼上点灰,弄得像废弃了一样!
他此刻无比的后悔,早知道刚才就不跟詹徽去宫门了,简直浪费时间!
也不知道詹徽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见到皇上!
还有那封奏疏,到底写的什么玩意儿?
皇上怎么还不出手!?
难道真要眼睁睁地看著张祸乱天下吗?!
郑赐又气又恼,又无助。
就在这时,一个胆子稍大的员外郎小声建议道:“部堂!要不咱们也学傅侍郎,开门......跟张御史他们谈谈?”
“谈个屁!”
郑赐猛地瞪向他,声音尖利地喝道:“怎么谈?拿什么谈?咱们工部的烂帐比户部只多不少!
“你忘了河道、城墙、官署修那些工程吗?哪一项经得起那个沈会计的算盘?!一谈不就全露馅了?!”
“那......那怎么办?”
员外郎缩了缩脖子:“总不能真让他们把大门拆了吧?”
郑赐听到这话,眼神不断闪炼,心思急转。
忽然,脑中闪过一丝狼厉和绝望的灵光。
“有了!”
他猛地一拍大腿,压低声音对心腹道:
“快去!把去年修孝陵卫营房时,以次充好、剋扣下来的那批朽木烂砖头,还有那些生锈的废铁钉,全都搬到前院来!堆在显眼的地方!”
“另外还有,让每个人把这身行头都换了!只要能博取同情,扮乞巧都行!快去一一!”
“啊?”心腹下属瞬间愣住:“部堂,您这是......
“哭穷!咱们要哭穷!”
郑赐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神发亮:
“咱们要告诉张!我们工部比户部、兵部、吏部还穷!我们用的都是破烂、穿的都是补丁、
吃的都是糟糠!我们没钱!我们也是受害者!”
眾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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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堂,您这操作怎么比张御史还抽象?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谁不知道咱们工部是油水衙门?
你去哭穷,反而让人笑掉大牙啊!
但部堂的话,对他们来说就是圣旨,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所以,立刻就有人跑去安排了。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找个撞木来,协助审计!”
张在外面喊得口乾舌燥,最后见工部迟迟不肯缴械投降,顿时来了火气,准备用强。
然而,就在这时。
工部那沉重的楠木大门,竟然”嘎吱『一声,自己打开了一条缝。
一个胥吏探出半个脑袋,脸上堆著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颤抖著喊道:
“张御史!且慢!且慢动手!”
“我们工部.....实在穷得揭不开锅了!比户部、兵部、吏部还穷啊!”
说著,大门又开大了一些,露出了前院里的景象。
只见院子里,赫然堆著小山一样的朽木、烂砖头、锈铁钉,还有一些明显是废弃的、歪歪扭扭的门窗构件。
甚至还有一个胥吏適时地推著一辆独轮车过来,不小心把一车废料倒在了门口,扬起一片灰尘然后,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
工部尚书郑赐,这位堂堂正二品大员,竟然..:
竟然穿著一身打满补丁、洗得发白、甚至袖口还沾著泥点的旧官袍,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他脸上抹了几道锅灰,头髮也故意弄得乱糟糟,手里还捧著一个豁了口的破陶碗!
碗里放著半个黑乎乎、硬邦邦、疑似隔夜窝窝头的东西!
只见郑尚书走到门口,也不看张飆,而是“噗通”一声就朝著皇宫的方向跪了下去,举起那个破碗,用尽全身力气,带著哭腔,声音悽厉得能穿透三条街:
“皇上—一!臣有罪啊—一!臣无能啊—一!”
这一嗓子,直接把张和討薪天团给豪懵了。
这又是什么支线副本?
郑赐继续他的表演,捶胸顿足,涕泪横流:“臣掌管工部,却让工部穷得叮噹响!臣愧对皇恩!愧对朝廷啊!”
“您看看!臣每日就只能吃这个啊!”
他举起那半个硬邦邦的窝窝头,手抖得厉害:“臣的俸禄,全都贴补工部的亏空了!可还是不够啊!”
“工部的同僚们更是悽惨!”
“王主事家的孩子冬天都没衣穿!”
“李郎中老母病了都没钱抓药!”
“我们,我们苦啊——!”
说著,他猛地转过身,对著门內喊道:
“都出来!让张御史看看!我们工部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话音落下,工部大门又开大了一些。
只见里面呼啦啦涌出来二三十个工部官吏。
一个个也是衣衫槛楼,面有菜色。
有的拿著缺了口的茶杯。
有的捧著空米缸。
有的甚至抱著自己掉了底的官靴。
他们齐刷刷地跪在郑赐身后,也不说话,就用那种可怜巴巴、绝望无助的眼神看著张等人,
无声地诉说著“我们很穷,我们非常穷”。
最绝的是,最后面两个小吏,味味地抬出来一块匾额。
上面原本写著『勤政殿”什么的,但现在『政”字掉了,只剩下『勤殿”,还被虫蛀了好几个洞。
郑赐指著那破匾,哭得更伤心了:“张御史您看!我们工部衙门的匾额烂了都没钱修啊!只能用这捡来的破匾凑合啊!呜鸣鸣..:::
“?????!”
审计天团全体成员,包括张,下巴都掉了一地。
他们看著这齣由工部尚书亲自导演並主演的、史诗级抽象苦情戏。
沈浪的小算盘忘了打。
孙贵的夜壶灯差点脱手。
李墨的炭笔再次落地。
赵丰满等人手里的『兵器』都差点拿不稳。
这.....这他妈也太拼了吧?!
为了不被审计,脸都不要了?!
空气凝固了足足十息。
然后一“哈哈哈!哈哈哈!”
张第一个忍不住,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
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差点从那个紫檀木小几上摔下来。
“老郑啊老郑!郑尚书!”
“牛逼!你是真的牛逼!”
“这演技!这道具!这群眾演员!绝了!”
“哈哈哈!应天府戏班子没请你去做台柱子,真是他们最大的损失啊!”
他一边笑一边用力拍著大腿:“年度苦情戏最佳男主角,非你莫属!这破碗!这窝头!这破匾!细节拉满!沉浸式体验!哈哈哈!”
郑赐被笑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但是,戏已经演到这份上了,只能硬著头皮继续下去。
他努力维持著悲苦的表情:“张御史!郑某所言,句句属实!工部真的太穷了....
“属实!太他娘的属实了!”
张好不容易止住笑声,擦著眼角的眼泪,走上前,饶有兴致地拿起郑赐破碗里那半个硬窝头,掂量了一下,然后.....
然后就见他猛地將那半个硬窝头递到郑赐嘴边,笑容灿烂无比地道:“来,郑尚书,表演个才艺,把它吃了!”
“如果你能当著大家的面把这窝头吃了,我张立马带人就走!”
“而且,我还向你保证,以后绝不为难工部!另外再倒贴你十两银子看病!”
“!!!”
郑赐额头上瞬间弹出一排黑色感嘆號。
他看著那个比自己鞋底还硬的窝头,闻著那可疑的味道,胃里一阵翻涌,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吃?吃这玩意儿?
这特么是人吃的东西吗?吃下去不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