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这个就叫专业!【求月票】
作者:
佚名 更新:2025-11-22 08:38 字数:3384
第86章 这个就叫专业!【求月票】
“听说了吗?张御史他们在曹国公府吃了顿饭!”
“何止吃饭!听说把曹国公的豪华府邸都抄了!”
“嘶一一!李公爷他没被气疯吗?!”
“这这简直旷古奇闻啊!”
所有听到消息的勛贵官员,再次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和荒谬感之中。
抢家抢到在苦主家里开庆功宴?
这已经不是打脸了,这是把李景隆的脸皮按在地上,就著火锅汤给涮了啊!
而同样得到这一惊人消息的武定侯侯府,气氛比皇宫大內还要紧张。
只见其府门不仅用最粗的门槓顶死,后面还垒起了沙袋,甚至吩咐家將准备了火油和滚木,大有『疯子敢来,就同归於尽”的架势。
而郭英本人,则躺在锦榻上,盖著三层锦被,额头上还搭著一条湿毛巾,哼哼唧唧,表演得比真正垂危的病人还要投入。
“哎呦—.”
“哎呦喂..”
“老夫不行了..头昏眼心悸气短—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他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充满了诚意。
几个儿子和家卷围在床边,表情复杂,既担心老爷子的身体,更担心那个隨时可能打上门来的疯子。
“父亲,您放宽心,那张再疯,总不能闯进一个病人家里—“
“放你娘的屁!”
大儿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郭英虚弱地打断。
“那疯子什么事干不出来?!傅友文没病吧?茹瑞没病吧?李景隆倒是快被他气疯了!结果呢?还不是被抄家、吃饭一锅端了?!”
郭英越说越激动,差点把毛巾抖掉,赶紧又虚弱地哼哼起来:
“哎呦——一提起他我就心肝儿疼啊———”
就在这时,管家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白得像纸:
“候—侯爷!来了!他来了!”
“什么!?这么快?!”
郭英猛地一僵,隨即以不符合老年人的敏捷,『溜”一下缩进被子里,连头都蒙住了,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带著颤抖:
“就——·就说我昏迷不醒!病入膏育!谁也不见!尤其是那个姓张的!”
管家哭丧著脸:“说了,可是—.可是张御史他说—“
“他说什么?”大儿子急忙问。
“他说———
管家咽了口唾沫,艰难地模仿著张的语气:
“老侯爷病了?这不巧了吗?!本御史祖传老中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尤其擅长治疗老侯爷这种心病!快开门,让本御史给侯爷扎几针,药到病除!』”
郭英在被窝里听得浑身一哆。
扎几针?
那疯子拿什么针?
不会是铁针吧?!
“不开!打死也不开!”
郭英在被子里尖叫。
然而,门外的张飆显然没那么好打发。
只听“眶眶”几声巨响,似乎有人在用力砸门,还伴隨著孙贵那破锣嗓子的呼喊:
“老侯爷一—!开门吶—一!”
“飆哥带著神医团队来给您会诊啦一一!
“免费的!不要钱一一!”
紧接著,沈浪的声音响起,带著算盘的啪声:
“根据市场价,御医出诊一次起码十两!哥这次亲自带队,团队豪华,怎么也得估值一百两!老侯爷,您赚了啊!”
李墨的声音也加入了合唱:
“侯爷之疾,或在理,或在肠胃,或在心虚?待学生刻墙分析之!”
“、一—!”
外面又传来了石头摩擦墙壁的声音。
郭英在被子里气得直哆嗦,这帮人简直是他命里的魔星。
砸门声、刻墙声、吵闹声持续不断,还引来了不少街坊邻居的指指点点。
“哟,武定侯府这是咋啦?”
“听说老侯爷病了,张御史带著人来免费看病呢!”
“张御史真是活菩萨啊!还管看病?”
“不知道,看著挺热闹—”
外面的议论声传进来,郭英的老脸都快掛不住了。
他一代勛贵,难道真要被人堵在家里,当成猴子一样看笑话?
就在他羞愤交加之时,砸门声突然停了。
郭英心里刚鬆了半口气,却听到张飆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似乎是对著围观群眾在喊话:
“各位街坊邻居!老侯爷病重,却紧闭府门,不肯就医!我等身为同僚,岂能见死不救?!”
“本御史怀疑,侯爷並非染病,而是被府中宵小之辈挟持了!或是得了那不能见人的失心疯!
为避免侯爷发生不测,本御史决定,执行紧急救援程序!”
郭英听到这番说辞,瞬间目瞪口呆。
被人挟持?得了失心疯?还紧急救援程序?这疯子又想干什么?!
下一秒,他就知道了。
只听张飆大吼一声:“孙员外郎!梯子!蒋指挥使不管,咱们自己上!”
“好嘞飆哥!”
外面传来一阵忙乱的脚步声和架设梯子的声音。
郭英的大儿子衝到窗边一看,脸都绿了:“爹!他们架梯子要爬墙头了!”
“什么?!”
郭英猛地从被子里弹坐起来,也顾不上装病了,赤著脚就衝到窗边。
只见墙头上,孙贵正颤颤巍巍地举著那盏阴魂不散的夜壶灯照明,张正利索地往上爬,身后还跟著好几个抬著什么东西的底层京官。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郭英气得鬍子直抖:“弓箭呢?!给我拿弓箭来!老子要射死这群泼才!”
家將一脸为难:“侯爷,这射杀朝廷命官,可是重罪啊———“
更何况下面还有那么多百姓看著。
就在这时,张已经爬上了墙头,骑在墙檐上,对著郭英的窗户方向挥了挥手,脸上洋溢著热心邻居的笑容:
“哟!老侯爷!您能下床啦?看来病是好多了!不过別担心,咱们来都来了,给您做个全面体检,巩固一下疗效!”
说完,他也不等郭英回话,就对下面喊道:“兄弟们!把医疗器械给我吊上来!”
下面的人应了一声,开始用绳子往上吊东西。
只见几个巨大的、散发著浓郁草药味的麻袋被吊了上来,还有一个小火炉,一套针灸用的长针?
甚至还有一把看起来像是用来劈柴的短柄斧头?!
郭英看著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被运上墙头,眼皮狂跳,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
“张!你到底想干什么?!”郭英的声音带著惊恐。
“看病啊!”
张飆理直气壮,拿起那包『银针”,抽出一根最长的,对著阳光比划了一下,寒光闪闪:
“老侯爷这病,我看是气血淤堵,邪风入体,需要放点血,再扎几针通通经络!”
说著,他又指了指那几麻袋草药:“这些都是大补之药!当归、黄芪、人参—-给您燉个十全大补汤!保证药到病除!”
最后,他掂了掂那把斧头,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当然,如果扎针喝药都不管用,咱们还有最后一招。破釜沉舟疗法!俗称以毒攻毒,哪儿疼砍哪儿,刺激一下穴位就好了!”
郭英看著那根长长的、拇指粗的“银针”,想像著它扎进自己身上的感觉。
再闻著那古怪的草药味,想像著那不知是什么玩意熬出来的汤药,最后目光定格在那把寒光闪闪的斧头上.
“——!”
老侯爷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不是装的,是真被嚇的。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张按著扎成刺蝟,灌一肚子怪汤,最后还要被斧头砍两下的恐怖场景。
这哪是看病?
这分明是刑讯逼供!是谋杀!
“不要!我不要扎针!我不喝药!更不要斧头!”
郭英抱著脑袋,彻底崩溃了:
“我没病!我装的我装的!我什么病都没有!我好了!全好了!”
为了证明自己没病,他甚至在原地蹦跳了两下,动作敏捷得完全不像个老人。
“哟,老侯爷,您这病—好得挺快啊?看来我们的审计疗法比太医的药方管用!””
“既然病好了,那就聊聊正事吧?您拖欠的俸禄、逾制的贡纸、漏税的药材,还有,咱们是不是该算算鄱阳湖的老帐了?”
郭英看著张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又看看周围越聚越多的百姓和远处若隱若现的锦衣卫,知道今天这跟头是栽定了。
他眼前一黑,喉头一甜,硬生生把一口老血咽了回去,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算—-你狠!””
“那...—
张晃了晃手里的铁银针:“您这府门”
“开!马上就开!”
郭英对著下面声嘶力竭地吼道:
“快!把门打开!请张御史进来!快啊!”
他是真怕了。
比起被抄家,他更怕被这个疯子治病!
沉重的府门终於被缓缓打开。
张满意地从梯子上下来,拍了拍手,带著他的医疗团队和那些恐怖的医疗器械,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武定侯府。
看著面色红润、行动自如、只是嚇得有点腿软的郭英,张嘆了口气:
“唉,白瞎我准备这么多器材了。老侯爷,您看,这齣诊费、器材损耗费、精神损失费—“
郭英现在只求送走瘟神,忙不迭地道:“我赔!我都赔!您说个数!”
沈浪立刻上前,算盘一响:“侯爷装病,浪费顶级医疗资源,惊嚇我等,综合评估,赔偿金额三千两!”
郭英嘴角一抽,但看著那包银针和那把斧头,还是咬牙认了:“给!我给!”
“现银还是——”
张挑眉。
“现银!马上给!”
郭英几乎是吼著让管家去取钱。
很快,三千两白银被抬了出来。
张看都没看,对沈浪道:“记上,武定侯郭英,主动捐赠白银三千两,用於填补朝廷財政亏空及补偿欠薪,觉悟很高,提出表扬!”
郭英:“.....“
我他妈还能说什么?!
这个就叫专业!
目的达到,张也懒得再多待,招呼一声,带著人和银子,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他又回头,对著送『瘟神』一样送他的郭英咧嘴一笑:
“老侯爷,以后身体再有不適,隨时招呼!我这《针灸斧疗》套餐,隨时为您服务!下次给您打八折!”
郭英浑身一激灵,差点当场跪下,连连摆手:“不敢劳烦!不敢劳烦!老夫身体好得很!好得很!”
目送张等人拉著银子离开,郭英如同虚脱般瘫坐在门槛上,老泪纵横。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