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邪恶地精
作者:
佚名 更新:2025-11-22 08:24 字数:4066
第124章 邪恶地精
没有任何意外。
费凯的脚步踏过潮湿阴暗的下水道,皮靴碾碎积水中的倒影,回声在狭窄的拱顶间来回碰撞,如同幽魂低语。
霉味与腐朽的气息钻入鼻腔,但他神色未动,好似这污浊之地不过是寻常过道。
因为他早已感知到一股微弱却异常熟悉的能量波动,就像是风中残烛,摇曳不止,却又执拗地不肯熄灭。
果然,在一条被废弃多年的支道尽头,蜷缩著一个身影。
这是“男巫』菲利普,曾被誉为“最后的守望者”的男人。
如今他不过是个眼神浑浊、乾瘦矮小的糟老头子,衣衫槛褸,皮肤紧贴骨骼,像是一具被岁月抽乾血肉的枯壳。
他的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见,胸口起伏如风中落叶,整个人仿佛隨时会融进这片黑暗。
“你——你到底是谁?”
当费凯的身影出现在通道口时,菲利普猛地一颤,强撑起佝僂的脊背,抬起布满皱纹的脸。
浑浊的眼珠在昏暗中努力聚焦,瞳孔因震惊而剧烈收缩。
“不对——你根本不属於这个世界——你的气息,你的轮廓——全都错了!你到底是谁?”
费凯站在原地,衣袍轻扬,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平静得近乎冷酷,就像是俯视螻蚁的神只。
水珠从头顶的铁管滴落,在他脚边溅开,声音清晰得刺耳。
“我是谁,你心里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他终於开口,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还是说,你寧愿闭上眼睛,假装看不见命运的终章?如果连亲眼所见都不敢相信,那么在我看来,你们这个世界,也活该被毁灭。”
这番话直接让菲利普证住,嘴唇微微颤抖。
良久,他眼中的惊惧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与释然。
他缓缓垂下头,又慢慢抬起来,用尽力气直视费凯的双眼,像是要將对方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对不起——是我冒犯阁下了。”他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却透出一丝虔诚的恭敬。
他盯著费凯许久,就像是在確认某种宿命的印记。
终於,这老头儿长嘆一声,嘆息里藏著终於等到终结的解脱。
“看来——·我已经等到我想要的了。”他喃喃道,嘴角竟浮现出一抹极淡的笑意,“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就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了。“
话音未落,一股苍蓝色的微光悄然自他体內渗出,如同晨曦初破夜幕,温柔却不容抗拒。
这光芒並不炽烈,却纯净得令人窒息,宛如星辰坠入凡尘。
而隨著光辉流转,菲利普瘦小乾瘪的躯体开始变得透明,皮肤如薄雾般消散,骨骼轮廓逐渐模糊,仿佛正被时间本身轻轻抹去。
他在消逝,却无怨无悔。
在即將彻底化为虚无的剎那,他用尽最后一丝意识,凝望著费凯,声音虽轻,却字字如钉,深深扎进寂静的空气中:
“我已经把这个世界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够善待星辰圣女,善待这个破碎的世界,也怜悯下这些遭受苦难的平民——拜託了。“
言语落下,他的形体终於崩解,化作一团微弱却坚韧的烛火,静静漂浮於空中。
这火焰蓝得纯粹,像是凝聚了整片夜空的星光,又似一颗不肯离去的灵魂,在做最后的凝望。
它缓缓飘落,轻轻停在费凯摊开的掌心。
没有温度,却让人心头髮烫。
费凯低头看著那点微光,久久未语。
下水道的风悄然吹过,捲起他的衣角,却未能撼动那团火焰分毫。
它安静地燃烧著,就像是在等待,又仿佛在见证一个旧时代的终结,与一个新时代的开端。
而最让费凯难以置信的就是,这团火焰在他掌心片刻后,他系统面板中的群星宗主进度,竞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最初的0.351%,跳动到了1.236,几乎快增长1%左右的进度了。
唯一可惜的就是,神上神“艾欧』的进度,並没有因此跟著增长。
即便如此,对於费凯而言,也是很大的收穫了。
於是,他意念微动,烛火的属性,以数据化的形式,浮现在他的视线里:
阿兰德星魂(破碎)
类型:完整位面备註:这是一个濒临崩塌的残破世界,星魂仅存的微弱余烬在虚空中摇曳。倘若能携此最后的火焰,寻至世界轮廓的本源之地,將其重新注入那早已枯竭的根基之中,或许,这片沉沦的世界仍有一线重生之机。
费凯收起火焰,对於接下来该怎么做,心中已经明了。
显然,曾经的阿兰德世界也跟托瑞尔世界一样的繁华,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导致它落到了这般境地,濒临毁灭。
如果他能够將其持续不断地提升下去,就有可能发展壮大到像神上神的“艾欧』的国度天宇一样。
不过,这对於费凯而言,绝对是一个需要费极其漫长的时间和精力,才能够完成的事情。
不再浪费时间。
他离开下水道,出现在小镇破败的废墟里。
经过一番观察,费凯发现,莫甘娜这个大孝女已经成功完成了他临走前,交待的任务。
她不仅將镇中盘踞的邪恶骑士尽数斩首,连那些披甲执锐的士兵也未能倖免,尸横遍野,头颅滚落於石阶之下,眼眶空洞地望向灰濛濛的天空。
更令人心悸的是,那座曾象徵权贵与秩序的城堡,如今已沦为一座沉默的坟墓。
厚重的橡木门扉被暴力劈开,厅堂內血痕纵横,壁画被溅射的鲜血染成诡异的图腾。
贵族们的华服裹著冰冷的尸体瘫倒在宝座或长桌旁,连襁褓中的婴孩也未能逃脱那一抹冷冽的刀光。
她的父母和家人,此刻也都伏尸於大厅中央,脖颈断裂,面容凝固在惊愕与难以置信之中。
费凯静静佇立,目光未有丝毫波动。
他心中无悲,亦无喜。
怜悯?
那是软弱者的遮羞布,是失败者用来安慰自己的谎言。
莫甘娜若还在乎亲情、还在犹豫杀戮,那她便不配执掌地狱之刀,不配站在他身侧,成为未来魔鬼军团的左膀右臂。
真正的领袖,必须以铁血铸心,以冷酷为鎧。
唯有踏过尸山血海,方能在炼狱之上,立起属於的王座。
就在这时,赛蒂娜忽然出现在费凯面前,她饶有兴致地望向远处的恐怖身影,笑著说道:“你可真是眼光独到啊,竟然培养了这么一个好苗子。“
“培养?”费凯微微摇头,纠正道:
“这话你可就说错了,这可不是我精心培养的,而是她的父母一手促成的,通过她脑海里的记忆,让我得知,她的父母为了能够跟邪恶地精结盟,成为世界的统治者,不惜將自己的三个女儿,都送到了地精手中,完成一种禁忌仪式,很难想像,她竞然活下来了。”
“只是你为何要把她转化成这副怪物模样,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女孩儿。”赛蒂娜好奇询问,“你这么做,未免有点不近人情了吧,况且,就算是在不战斗的时候,也能充当其他用处。”
“这一次,你又误会我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费凯笑著说:“其次,你觉得我是个不管做什么事,都需要照顾到自己下半身的人吗?”
“如果是的话—”他神色玩味儿地抬起赛蒂娜的光洁滑腻的下巴,俯身逼近,呼吸若有若无地掠过她的耳际,唇边扬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笑道:
“你觉得,你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用这样清澈的眼神看著我吗?早该被吞吃得连骨渣都不剩了。”
“切!”赛蒂娜神態有些不自然地扭过头去,不知为何,被费凯以如此目光直视,竟让她有种呼吸急促,心跳加速,浑身燥热不舒服的感觉。
“好了,不要浪费时间了。”费凯拍了下赛蒂娜的肩膀,交代道:“让永嵐留在这里,安抚这些难民,把阿萨斯和鱷拉摩叫过来,我们一起前往王都的地下管道,消灭所有的邪恶地精。”
至於还是小魔鬼状態的维伦,他直接忽略不计。
现在还没有彻底在放逐之地立足,这个暂时还发挥不出多少能力的老巫师,只能先透明一段时间。
00.
年久失修的下水管道中,水滴不断从锈蚀断裂的管壁渗出,在地面匯聚成一片片浑浊的积水,映不出光,只泛著死寂的幽暗。
空气里瀰漫著潮湿与腐朽的气息,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然而这漆黑如墨的环境,对费凯一行人而言却形同虚设。
这几个傢伙体內都流淌著魔鬼的血脉,黑暗非但无法遮蔽视线,反而如同第二重白昼般清晰可辨。
隨著脚步在湿滑的管道內悄然推进,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尖锐的吱吱声,像是某种生物在低语,又似金属刮擦骨节,令人脊背发凉。
费凯抬手示意眾人止步,目光循声望去。
几只老鼠蜷缩在岔道口的阴影里,身形瘦削,皮毛灰败,却诡异地不逃不避。
它们的眼珠飞快转动,竞是猩红如血,毫无活物该有的畏怯,反倒透出一种近乎智慧的阴冷。
“老鼠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啊,”鱷拉摩低声嗤笑,语气中带著不屑与讥讽,“世界都快崩塌了,它们倒还在这儿啃泥舔水。“
他握紧腰间的武器,正欲上前清除这些碍眼的秽物,却被费凯一把拦下。
“不必动手。”费凯凝视著那几双血红的眼眸,眉心微蹙。
他察觉到了异样,这些老鼠不仅不怕人,甚至连气息都透著诡异。
它们静伏的姿態,不像野兽,倒像——哨兵。
他声音压低,沉稳中带著警示:“这些地精巢穴,恐怕不止有寻常怪物。能驯化或改造出这种东西的,绝非普通施法者。大家提高警惕,我们已经被发现了。”
话刚说完,这几只老鼠竟同时一颤,就像是听懂了言语。
下一瞬,它们的身体骤然扭曲、拉长,化作数道猩红的流光,沿著管壁疾速退入黑暗深处,转瞬无踪,只留下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硫磺腥气。
管道重归死寂,唯有水滴声仍在迴响,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幻觉。
可每个人都知道,猎物与猎手的身份,已然悄然调转。
这时,赛蒂娜走到费凯身边,低声说:“这些老鼠的身上並没有负能量,倒是跟无底深渊的气息有些相似,难道它们——”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费凯取出法杖,神色变得无比警惕,“说明多元宇宙终究还是太小了,转来转去,最终还是回到了起点,跟在深渊血战对抗恶魔,没什么区別。”
“大家都提高警惕吧,敌人可能马上就要过来了。”他向眾人吩咐。
果然。
剎那间,管道深处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如潮水般汹涌扑来,黑暗之中仿佛有什么庞然之物正撕裂寂静,步步逼近。
“密密麻麻的,看来有大批量的敌人,要衝过来了。”鱷拉摩神情振奋地说,“会是什么呢,要全都是老鼠,杀起来可就没什么意思了吧。”
“多管閒事的冒险者!”
“你们找死!”
“把他们全部抓回去,献祭给真神!”
伴隨著轰隆声响起,尖锐的嗓音也隨之传递过来。
无数双猩红的眼睛在阴影中亮起,如同鬼火般闪烁不定。
隨即,成群结队的地精跃入视野,它们骑在一只只体格庞大、獠牙外露的凶暴鼠背上,鼠群奔腾如黑潮汹涌。
看清楚地精的样子后,费凯也不由露出意外之色。
事实证明,给它们哥布林的称呼,的確是一点都没错。
因为它们跟物质世界的地精相比,的確看上去更邪恶残忍。
这些地精身形向僂却敏捷异常,皮肤泛著病態的灰绿色,身上缠绕著用骸骨与腐皮製成的粗糙护具,手中挥舞著锈跡斑斑却沾满血污的弯刀。
它们咧嘴狞笑时露出参差发黑的利齿,眼中燃烧著疯狂而原始的恶意,好似不是活物,而是由怨恨与黑暗凝聚而成的恶灵。
这群地精看起来並不像自然孕育的种族,而是信仰与鲜血浇灌出的祭品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