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万象无常牌的真正秘密
  確定好心中打算，费凯收起传送装备，就要告別海瑟薇，准备离去。
  “你等一下。”
  海瑟薇叫住了他，略作沉吟后，轻声说，“你的朋友，一个叫赛蒂娜的欲魔，她已经使用了万象无常牌。”
  “我知道。”费凯微微点头，不知对方这话到底是何意思。
  毕竟他现在还被这些诡异的卡牌盯著，鬼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给他来个“惊喜”。
  所以，一听到海瑟薇说起万象无常牌，费凯都有些头疼。
  “因为我已感知到，那张卡牌所赋予超脱者的力量，已在她身上生效，帮助她成功斩断了与欲魔女王之间的联繫。”海瑟薇语气淡然，却字字清晰，“不出所料，卡牌也隨之消散於命运长河之中。”
  她顿了顿，目光抬起，直视费凯双眼，好似要將某种警告刻入他的意识深处：“所以，我提醒你，用不了多久，这张卡牌便会寻上你。”
  “你为何这么清楚。”费凯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对於海瑟薇知晓赛蒂娜成功使用超脱卡牌，摆脱欲魔女王的控制，他並不感到意外。
  因为这个庇护所里，他们这些外来者的一举一动，几乎都被监视著，可对方又说万象无常牌又会找上自己，就让他感到不解了。
  真以为这些卡牌是你家的，你想让它飘到哪，它就飘到哪啊？
  “在我们的庇护所里。”海瑟薇显然是看出了费凯內心的疑惑，她淡然一笑，对他说：
  “有一位强大的维斯塔亚先知，她常年静坐於青铜火盆前，双目虽盲，却能窥见命运之线在时光中豌蜓。
  而她最擅长的，便是以古老的塔罗卡牌占下未来，这些鐫刻著符文的纸牌，每一张都承载著命运的低语。
  只要万象无常牌的下一个目標还在巴托九狱的范围，她的预知之网就能捕捉到那一丝微弱的轨跡，推演出下一个目標的轮廓。”
  海瑟薇顿了顿，指尖轻轻抚过袖口绣著的星月纹样，语气中多了一分篤定：“所以，费凯，不必焦虑。命运的轮盘已经转动，而我们，正站在知晓前路的位置，因为根据塔罗牌的预言显示，这对於你来说，或许是一场不错的机缘。”
  “万象无常牌都已经被污染了，就算是找到我，又能有什么好处。”费凯不以为然的摇摇头，
  说道：“如果能够选择的话，这些好处我寧愿不要也罢。”
  听到费凯这般丧气的话语，海瑟薇轻轻摇头，端详他片刻后，藏在面纱后的玉唇微启，声音如清泉滑过青石，幽幽响起：
  “看来你並不清楚万象无常牌的真正来歷。”她顿了顿，指尖轻抚袖中一枚古旧铜牌，其上纹路如星河流转，隱隱泛著幽光。
  “也许—”她低语，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些真相，关於万象无常牌的真正来歷，最初为何而铸，又为何，註定无法被凡人掌控。”
  听到这里，费凯露出疑惑之色，他看向神秘兮兮的海瑟薇，不解道：“万象无常牌的来歷有什么可说的，不就是多元宇宙最强大的命运之神兰斯製作的吗？”
  “这只是学者们研究后，得出的结果，但里面隱藏的真相，却是很少被人知晓的。”海瑟薇就像是已经猜到费凯会这么说一样，言语淡然地回答：
  “而万象无常牌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创造出来的，这里面还牵扯到了一个有关於莎伦公主的故事。”
  “莎伦公主？”
  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费凯更是一头雾水，只能竖起耳朵，听海瑟薇详细地告诉自己。
  约半个小时，在海瑟薇耐心的讲述中，费凯总算是对万象无常牌另一个版本的故事，有了详细的料及。
  据说，在遥远的过去，多元宇宙某个被星辉笼罩的神秘王国，迎来了一位不凡的新生儿。
  君王立於高塔之巔，仰望夜空，只见银河如练，群星如雨倾洒天幕，就像是天地齐贺，万籟同颂。
  他凝望著强裸中那双清澈如晨露的眼眸，遂为她赐名一一莎伦。
  意为“闪亮之星”。
  而且，在莎伦公主诞生的那天晚上，星辰就像是挣脱了轨道一样，纷纷坠落於王城上空，化作点点光尘，轻抚城墙与街巷。
  风中也隱约飘荡著低语，好似在说星辰为她加冕，命运因她改写。
  人们跪伏於地，眼中映著天穹的璀璨，心中燃起虔诚的信念。
  这位公主，不只是王室的血脉延续，更是幸运的化身，是命运之轮悄然转动时，赐予世界的温柔奇蹟。
  自那以后，王国的每一寸土地都被星光浸润，连最贫瘠的荒原，也开出了莹蓝的星语，传说那只在莎伦的生辰之夜绽放，瓣上还会浮现出微弱的星图，指向未知的命运长河。
  对於如此神秘的现象，国王自然是对这位公主寄予厚望，期待著她的成长，甚至打算让她成为命运之神的代言人，为王国降临更多福泽。
  可惜，莎伦公主对神权並不感兴趣，
  她只喜欢星辰，喜欢观看星座並记录。
  就在內心苦闷之际，莎伦遇到了奥莉安娜，一位善良的美杜莎。
  她的鳞发如月光下的银丝般流转，却因恐惧伤及无辜，自愿將自己囚禁於幽深的秘密洞穴之中。
  世人避之如瘟疫，唯有莎伦，毫无畏惧地走向她，以目光相接，以心灵对话。
  她们彻夜长谈，谈论星河的流转与海洋的低语，探討自我存在的意义与命运强加的协锁。
  可惜，年迈的国王无法容忍女儿与“异类”为伍。
  他视莎伦为神諭的容器，期盼她成为命运之神的代言人，为王国带来永恆的庇佑。
  可莎伦对权柄与神諭毫无兴趣，她的心只属於浩瀚星空与自由的意志。
  国王震怒，强行拆散了这对密友。
  莎伦被囚於高塔之巔的寻星室，四壁环绕星盘与捲轴，却再难触及真实的夜空。
  而奥莉安娜，则被宣判死刑，以“净化异端”之名推上断头台。
  那一刻，莎伦在绝望中质问星空：
  为何她的命运必须由他人书写？
  为何她不能选择自己的道路？
  她的吶喊穿透了时空的惟幕，命运女神终於现身。
  她身披星纱，行走於现实与虚无之间，每一扇门都在她面前开启，守卫却视若无睹，仿佛她从未存在。
  女神低语：“奥莉安娜註定是反派，你註定是顺从的女儿。我们无法选择我们的故事。”
  但莎伦昂首，目光如炬：“若故事早已写就，那为何还要有选择？若命运不可违逆，那希望又从何而来？”
  她的坚定撼动了女神。
  这高居命运之上的存在，竟首次流露出迟疑。
  终於，女神轻嘆：“命运——亦可改写。但改写之后的轨跡，无人能知。新的命运，或许甘甜如蜜，亦可能苦涩如毒。”
  她抬手引动星河，將二十二颗星辰自天幕摘下，化作二十二张闪烁著神秘光辉的牌。
  这便是最初的万象无常牌。
  牌面流转，映照出无数可能的命运之线，
  女神翻动它们，一张接一张，重新编织莎伦与奥莉安娜的宿命。
  当最后一张牌落下，她將整副牌散入多元宇宙的各个角落，任其飘荡，融入无数世界的命途。
  然后，在遥远的未来，一位名为莎伦的圣武士出现。
  她继承了莎伦公主名字的光辉，也承袭了这份不屈的意志。
  从此以后，她不再是被囚禁的公主，而是手持星辰之力的守护者。
  她穿梭於位面之间，披星戴月，斩断不义的锁链，庇护无辜的灵魂，点燃濒临熄灭的希望。
  她不仅是圣武土，更是观星者，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仰望群星，解读命运之轮的每一次转动，
  预知那可能降临的终焉。
  因为她深知，毁灭的阴影正在逼近，但她亦坚信，只要还有人愿意选择自己的故事，希望便永不消亡。
  如今，她独自前行，却从不孤单。
  奥莉安娜的羈绊早已化作她灵魂深处的力量，如星辰永恆闪耀，
  她走过的每一寸土地，都留下觉醒的火种。
  “我们可以选择我们的故事。”她常对那些被拯救的灵魂如此低语。
  而那副散落於万界的万象无常牌，也在悄然流转，等待著下一个敢於改写命运的人出现。
  听完有关於万象无常牌的故事，费凯虽然也有所感触，但还是不明白，海瑟薇到底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於是，他疑惑地看向海瑟薇，等待她的回答。
  海瑟薇没有回答费凯的疑惑，而是反问道：“你听说过死惧刑徒吗？
  “死惧刑徒？”
  费凯闻言，微微一愣，思索片刻后，对她说：“没听说过，不过在万象无常牌中，有一张叫做『头骨』的卡牌，如果遇到这张牌，就会召唤出一具死亡化身，难道死俱刑徒跟这个有关吗？”
  “没错，的確跟这张卡牌有关。”海瑟薇点头，又向他讲述道：
  “万象无常牌及其无数副本，散落於多元宇宙的无数位面，被无数命运交织的生灵所使用。每当有人抽出那张象徵终焉的头骨牌，死亡的化身便会应召降临，它不怜悯，不迟疑，只以冷酷的法则斩杀其召唤者。无数凡人的灵魂，便在这瞬息之间被卡牌吞噬，坠入无尽的黑暗。”
  她顿了顿，目光如深潭般幽邃：“而这些灵魂並未归於往生，也未踏上轮迴之路。它们被扭曲、重塑，化作受诅咒的不死存在，命运与牌组紧紧纠缠，永世不得解脱。这些亡者游荡在现实与虚无的夹缝之中，如同迷途的幽影，无休止地徘徊。”
  “正是在这无尽的流浪中，三位最强大的不死者逐渐崛起，被后世称为：死惧大君。这些实力强大的可怕存在集结了万千同类，组建起一支横跨多元宇宙的恐怖军团，名为『死惧刑徒”。”
  “还有这种说法。”
  费凯露出恍然之色，著实没想到，万象无常牌里，竟然还隱藏了这么多门道。
  见海瑟薇还要继续说下去，他立即闭嘴，认真倾听。
  “死惧刑徒渴望终结这永生的折磨，他们所求並非永存，而是真正的死亡，彻底的湮灭与安寧因此，他们坚信，唯有摧毁所有万象无常牌及其副本，才能斩断这轮迴般的诅咒，获得最终的解脱。不过，这项使命近乎荒谬，因为牌组的碎片遍布无穷位面，如同星辰洒落虚空，难以尽数寻获。”
  海瑟薇的声音渐沉，带著一丝寒意：“就在三位死惧大君几近绝望之际，寂灭之死惧大君，一位最接近虚无本质的存在，意外窥见了命运之轮的轨跡。他意图启动这古老而禁忌的装置，以自身意志重写多元宇宙的命运长河，將一切引向终焉的毁灭。”
  费凯听得心头一震，片刻后却轻笑出声：“总不至於一旦命运之轮转动，整个多元宇宙便会隨之崩塌，归於虚无吧？”
  “正是如此。”海瑟薇並未回应他的笑意，神情肃然如铁：
  “虽听来近乎妄想，但命运之轮的力量不容小。若真被其篡改命运之轮，现实结构將如沙塔倾覆，秩序崩解，万物归於混沌。”
  她目光如炬，直视费凯：“正因如此，圣武士莎伦公主决意阻止这场浩劫。她踏上漫长的征途，誓要寻回散落於诸界的二十二张原始卡牌，这些最初诞生於命运之火中的本源之牌，並將其彻底焚毁，断绝一切祸根。”
  她微微一顿，语气转为意味深长：“所以，对你而言·莎伦公主或许正通过万象无常牌，悄然注视著你。你能被捲入这场命运的漩涡，难道不正是一场千载难逢的机缘？”
  费凯沉默片刻，终於点头：“算是吧。”
  他虽未听闻过那位圣武士之名，也不知她究竟拥有何等伟力，但仅凭这方象无常牌因她而生、
  为她而变的事实，便足以说明她的强大与可怕，
  费凯收回思绪，客气地对眼前魔女说：“感谢海瑟薇小姐，告知我这么多有关於万象无常牌的秘密，我以后会小心的。”
  “还有最后一件事。”费凯还没有来得及跟海瑟薇告別，对方又忽然提醒他道：“你的那位叫做永嵐的朋友，我单独跟她见过一面。”
  永嵐？
  费凯也露出好奇之色。
  说实话，他认识的这些人里，如果说赛蒂娜仅仅只是让他摸不清底细的话，那么永嵐绝对是更加神秘的存在。
  显然，海瑟薇对她也很感兴趣，这让他不由好奇，对方又会对永嵐做出什么评价。
  “她很不寻常。”海瑟薇的声音低了几分，仿佛怕惊扰了某种沉睡的力量，“而且——她並不属於我们的世界。她的来处，或许远在诸国之外，甚至超脱於已知的星空，来自宇宙的另一隅。”
  “为何会这么说？”费凯好奇地看著海瑟薇。
  有关於海瑟薇对永嵐的这些推测，他其实也联想到了，或者说，只要是个懂些位面知识的，基本上都能够联想到。
  “她的八颗星蕴珠。”海瑟薇缓缓道，“那並非寻常魔力凝结之物，倒像是八颗沉眠的星辰，
  封存著不属於此界的律动。它们的脉动频率与我们世界的星轨完全不同。你要多留意她，或许在她身上，能揭开更多被时空掩埋的秘密。”
  费凯微微点头，算是应了海瑟薇的提醒但他內心却並不赞同海瑟薇的话语。
  每个人都有不愿示人的过往，每道身影背后都藏著属於自己的深渊。
  正因如此，他从不轻易窥探他人隱秘。
  尊重，是比真相更重要的东西。
  见海瑟薇不再多说什么，他就拜託对方把自己送到赛蒂娜房间，打算跟这位欲魔小姐商討下如何进驻放逐之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