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任性一回的小春(两章合併发布)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1-17 17:30      字数:3085
  泼完豆浆的小春,亲眼看著庞书翠擦拭掉隱藏的血跡,又把湿巾塞进兜里带走上班。
  房间內重新安静下来,她慢吞吞坐回桌前,连吃三个汤包。
  正觉得胃口有些饱了的她进食速度放缓,病房的门从外面敲响。
  “我方便进来吗?”门外传来熟悉的男声,让她眼睛『噌』得亮了起来。
  与此同时隔壁病床的杨香君很善解人意地拉上窗帘,“我没问题的,让孩子爸爸进来吧。”
  保姆阿姨向她道谢之后,才走到门口,让门外的陈仪倾进来。
  一席灰色偏中式盘扣衬衫的青年,甫一踏入病房,便看到兴奋地从床上溜下来的小春,朝著自己扑了过来:“陈队长!”
  她扭扭身体以示欢迎,“好久不见呀。”
  “久吗?”他一弯腰把小姑娘抱起来,“早上情况怎么样?肚子还疼吗?”
  “不疼啦!”小春摇著头,拍拍肚皮说道:“我肚子昨天就好了。”
  负责看护照料她的保姆阿姨则说得更细致入微:“小小姐体温降下来了,胃口也不错,今早吃了一些清淡的食物,就是睡眠有点问题……”
  保姆阿姨提到了今早六点,小春睁著眼睛在床上没睡觉的事。
  陈仪倾闻言,眼眸微眯看向怀里的小姑娘:“醒这么早,不像我们睡神小春啊,身体没有不舒服吧?。”
  “没有呀,是昨天睡多了早上才会醒!”小春有些心虚根本不看他,只环抱著他的脖颈装傻。
  其实是抓了一晚上鬼,又“共感”断了善恶是非,她根本没来得及睡。
  陈仪倾轻哼一声並不相信,他直觉小姑娘隱瞒了什么事,却並未追问到底。
  等护士最后一次过来,给小春测了一下体温。
  確认病状基本消退,他便让保姆阿姨们收拾行李和东西,去办理出院手续。
  像从家里带来的床铺被单这种会贴身的用品,在医院用过,便不打算继续带回家,收拾了直接丟掉。
  王阿姨一边手脚麻利地装袋,一边又和床帘后方的杨香君寒暄了两句:“妹子,那我们就走了,你自己多注意身体。”
  杨香君出声回应著,说话时忍不住咳了几声。
  站在门边提著药袋、正在看医生开的药物说明书和服药规范的陈仪倾,听到动静下意识抬头,往隔壁病床看了一眼。
  他身边的小春看似百无聊赖地牵著他,短腿前后小幅度踢踢晃晃,实则在时不时偷瞄他,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
  看到他往杨香君的病床看,小春紧张地努了努小嘴,停住了脚尖。
  好在陈仪倾只是无意之举,很快又回过神,低头继续翻看著手里的药单子。
  几分钟后所有东西都收拾完毕,他把单子塞进塑胶袋,牵著肉乎乎的小手离开病房:“走吧,回家了。”
  走到医院长长的病房廊道之间,眉眼狭长的青年侧目瞥了一眼,忽地开了口:
  “小春真的没有什么事,想和我说吗?”
  小春:?!
  一夜未眠的小姑娘正困困地打哈欠,闻言像只受惊炸毛的猫咪,眼睛瞬间睁圆困意全无。
  她甩了甩脑袋,小声道:“……没有呀。”
  其实昨天傍晚刚发现杨香君的异样时,她是打算第一时间通知陈仪倾。
  但紧接著发生的一些小事,让她有些犹豫,进而对事情的真相產生了好奇。
  经过一晚上的纠结抉择,最终小春选择了闭口不谈,装作自己从未看到过那团已经消散的厉鬼。
  她发自內心地同情杨香君的遭遇。
  这个女人因为一次失败的婚姻,落下了终身残疾。
  防卫杀人后又因为对公检法失去了信心,不敢报警,做了错误的决定选择毁尸灭跡。
  作为一名在重案四组待了半年的赶尸顾问,小春隱约知道,自己不该隱瞒凶案。
  若是十年后已经成为一名专业刑警的阮凝春,或许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不过眼下只有不到五岁的她,遵从本心任性了一回。
  陈仪倾定定地望了一眼小姑娘,收回视线:“那就好。”
  办理完出院手续,他抱著小春出了医院正门,到停车场出口附近等待司机去地下车库开车。
  他平时有健身和格斗的习惯,身材属於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薄肌型,单手抱著小孩儿毫不费力。
  另一只提著药的手正接听家里老人的电话,反馈孩子的情况:“我们刚出院,半个小时后就到家了,小春早上吃的东西不算少,你们別让厨房做太多……”
  趴在陈仪倾肩头的小春,才说过自己不困。
  因此她强撑著不能睡。
  哪怕眼皮都在缓缓地打架,她还是用力睁大,左顾右盼试图找点新鲜事让自己清醒一下。
  停车场出口的另一侧是片绿化很好的区域,环境安静,建了一个中央喷泉,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条长椅。
  那里应该是供住院的病人下来走动、散步的地方。
  这会儿时间早,绿化区內没多少人跡。
  偶尔有几个穿著病號服的老年人,在护工或家人子女的搀扶下,缓慢地走动。
  脑袋一点一点的小春看了一圈,忽然注意到中央喷泉的边缘石英台处,坐了一个人。
  看身形背影是个小孩儿,头髮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几近透明的白色。
  因为陈仪倾背对著绿化区,这一幕只有趴得高高的小春,看得一清二楚。
  她表情呆呆的,心想怎么会有小孩子的头髮是白的呢……?
  正当她看得出神时,穿著病服的小孩儿忽然扭过头来。
  明明二者之间的距离很远,但小春却很確定,对方的眼睛是水蓝色的,仿佛在看著自己。
  她心中有股很怪异的感觉,偏头往颈窝里埋了埋,不想再看那个怪小孩儿了。
  没过一会儿,她忍不住又抬头看了过去。
  这次那个病號服小孩儿的身边,多了几个穿著西装、人高马大的男人,都蹲在地上和他说话。
  陈仪倾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车来了,咱们回家。”
  “唔。”回过神的小春点点头,不再关注那边了。
  医院的中央喷泉旁,白髮碧眼的男孩儿静静地坐在石英台上,皮肤白得发青。
  身边肌肉壮硕的外国光头男人蹲下时,几乎要把身上的衣服撑破,语气阴沉道:
  “小少爷,我让人找个机会,得让那伤了你的玩意儿付出点代价。”
  男人满口外语,青黑色的刺青从颈部延伸入衣领,气质阴沉凶狠。
  对於他们这些亡命之徒来说,“代价”往往意味著性命!
  男生表情很平淡,回道:“没必要图伦,只是男孩子之间正常打个架,他伤得比我重多了,是我身体不爭气才进了医院。”
  作为转校生的他因为国籍和外貌,在现在的学校里引起了一些风波。
  有想和他亲近做朋友的人,自然也就有看不惯他的幼稚小孩儿。
  稍稍起了摩擦,两个小学男生就打了起来。
  不过他从小学的是马伽术和柔术,三两下就让那男生躺地不起。
  之所以被紧急送进医院,是对方发难突然打在他鼻子上,把他打出了血。
  他有非常严重的溶血功能障碍,身体机能无法自主止血,这才送来了最近的医院。
  儘管小主人不让自己出手,图伦仍是目光阴沉。
  他內心並未放弃对那个不长眼的夏国小孩儿、以及他全家老小打击报復。
  很清楚图伦凶残性格的男生抬眼,隱隱动怒发出警告:“图伦,这是命令,別让我说第二次。
  別惹事,我们现在在夏国的领土,任何一条人命没了,处理不好都会惹来夏国警方。父亲派你来保护我,不代表你可以忤逆我。”
  肌肉壮硕的光头男表情抽动,猛地低下头:“抱歉小少爷,我会去领罚!”
  男生无动於衷,视他为空气。
  他浑身都白化得厉害,连眼珠都是淡淡的水蓝色,混著一点黄绿:
  “两个月后,我所在的学校会举办一次社会实践活动,我会报名去往那个女孩儿在的幼稚园,只有这样我接触她才合情合理,不引人注意。
  到时候我会趁机和她成为朋友,再取得她的生物信息和基因。”
  ……
  大病痊癒的阮凝春小朋友,並不知道自己已被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盯上了。
  在家度过了吃药、补身体的苦唧唧的周日,星期一上学日的她,迫不及待地背著自己的小书包,“吧嗒吧嗒”去了学校。
  到了小云朵幼儿园,两个生了病的小姑娘眼泪汪汪地抱在了一起。
  “……小玉!”阮凝春肉肉的脸蛋贴著好朋友的脸颊肉,黏黏糊糊。
  “阮凝春,我在家里好想你呀!”辛成玉“啵唧”亲了她一口。
  正当两只萌物互诉苦水时,又被一脸严肃的柯黛青逮了过去,进行了一通安全教育。
  紧接著上第一节活动课的时候,当著全二班小朋友的面,柯黛青还专门把她们上周在室外脱了外套追逐打闹,结果一个受了风寒一个得了肠胃炎双双住院的事,当成反面教材。
  告诫班上的小孩儿们不能出了汗就脱外套,否则就会和她俩一样,生病吃药去医院打针。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她们周末去医院打针了。
  两个小姑娘是彻底蔫儿了,耷拉著脑袋錶情可怜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