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小春:屈慎停你別把我摔了喔!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1-17 17:24      字数:2210
  拿到研究结论的黎月茸读出了声。
  等她大脑分析反应过来自己看到了什么东西,声音不由得变了调子,表情难绷坐直了身体:
  “……尸体是谁做的检查,这档案里的情况属实吗?”
  实在是档案中的內容非一般的残忍,堪称毫无人性。
  一旁坐著的屈慎停脸色难看,回道:“保真,我全程在旁边看著。”
  负责解剖尸体的人,是上面派来的玄门五术之一『医门』的专人。
  儘管女尸已由赶尸人阮凝春封住了七窍和尸穴,短时间內不会诈尸。
  但为防止意外发生,屈慎停这个驱鬼人,还是要全程陪同『医门』的专家,充当保鏢。
  因此解剖和研究尸体的过程,他不想看也被迫看了个全部。
  那样令人胆寒不適的画面,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里,著实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这两天屈慎停连饭都吃不下,精神肉眼可见萎靡了不少。
  尤其是一看到肉类和油脂,他脑海中就会浮现解剖时的场景,一阵阵想吐。
  此刻他脸色不佳地敘述了『医门』专家的话:
  “那姓曹的玄医说,棺材里的孕妇是活著的时候被剖开了腹部,把婴儿取出劈开后,又把其中半截塞回她的身体里。
  凶手以折磨她为主要意图,腹部缝合得很草率,內臟都是错位的,但曹玄医可以確定,一直到缝上肚皮时女人都还活著。”
  趴在沙发上的小春,怀里抱著一个带硅胶吸管的保温瓶。
  瓶子里是玄医给她配置的草药水,用来修补滋养她亏空的气血,味道很不好。
  可小春自知有错很心虚,不需要陈仪倾哄著催著,自己乖乖地抱著瓶子,咬住硅胶吸管不停地喝草药水。
  她听得入迷,听到屈慎停形容的剖腹惨状,嚇得嘴巴微张叼不住吸管。
  一张小脸皱皱巴巴,“好坏呀,怎么有人这样坏!”
  屈慎停看了小姑娘一眼,继续说道:
  “从她体內半截死婴尸体的发育状况来看,被剖出来的时间大概在孕晚期,也就是怀孕七个多月的时候。
  切口面倾斜且平整,应该是用带刃的切割机器直接削成了两半,总之作案手法非常残忍。”
  陈仪倾插了一句话,问道:“既然凶手缝合过尸体,为何开棺的时候,棺槨中的尸体却是软烂乾瘪的,红白之物都挤出体內散在周围?”
  屈慎停回道:“曹玄医说这就涉及到女人真正的死因,在经歷了剖腹那样惨绝人寰的折磨后,凶手又用重物碾压了她的身体……”
  “畜生!”听到这儿,黎月茸忍不住咬牙斥骂了一句:“作案之人应该就是景园小区的开发商吧?”
  “有可能。”陈仪倾说:“那地產集团的老总一直声称在外地出差,估摸著是听到了特警部队挖开小区地面的风声,跑到外面意图逃避。好在郑副局长早让人跟紧了他,现在已经强制传唤,下午能把人押回江省审讯。”
  黎月茸呵呵一笑,眼眸中酝酿著冷意:“那不是人玩意儿的东西做了这样天打雷劈的事,还知道怕?”
  仅从凶手的残忍手段便能推断出,他作案时,必不可能给女人打麻药。
  这意味著怀孕的女人大概率全程保持清醒。
  在巨大的身体和精神折磨下,她只能眼睁睁看著自己腹中的胎儿被剖出,被虐杀,又塞回腹中。
  无论是谁面临这样的恶性案件,都会怒不可遏。
  ……
  地產集团的老总名叫魏中元,五十岁出头。
  他押送回市局的时间比预计要早,中午便戴上手銬,坐进了审讯厅。
  隔著一面单层玻璃,陈仪倾和市局负责审问的两名警员,坐在魏中元的对面。
  而玻璃的另一侧观察区內,还有不少人陪同审讯,收音监听。
  阮凝春个头矮,站在地上的话她连玻璃都够不到,什么都看不见。
  於是屈慎停把拐杖靠在墙边,学著陈仪倾的样子很是生疏地弯腰,想把她抱到玻璃旁的桌子角上坐著。
  小春自然地朝他伸出双手。
  少年人第一次抱小孩子,没想过有生物竟能软乎乎像团无骨的。
  他手臂僵直,手指也不自觉用力,勒得小姑娘有些吃痛。
  小春扭了扭身体轻轻挣开屈慎停的手,不满地抬头看著他,指导道:“你要抓我的胳肢窝,不然把我的骨头勒得好痛哦!”
  屈慎停:……
  周遭警员的目光看了过来,他有些羞赧地瞪著小姑娘:“……娇气鬼啊你?”
  真是个小麻烦精!
  他心里嘀嘀咕咕嫌弃小孩儿太麻烦,手上却老老实实地放轻了动作,按照对方教的那样拖住两腋,用力一提。
  小孩子比他想像中轻太多。
  他力道过猛,直接把人提得往上一起,只好笨手笨脚地把孩子接了个满怀。
  懵懵的小春差点飞出去,嚇得身体一抖索。
  她两只短手像袋熊崽子一样,忙紧紧地圈住屈慎停的脖颈,生怕这人再把自己摔下去。
  她也不生气,只是“唉”的一声嘆了口气,不放心叮嘱道:“你不要把我摔了喔!”
  小姑娘香喷喷肉乎乎一团,像一团散发著热源的小太阳,整个人都缩在他的怀里。
  那细微的动作和呼吸的起伏,在屈慎停的感官下都放大了百倍有余。
  他肤色苍白的脸上表情凝重冷淡,实则瞳孔收缩不止,意识早就飘忽不定。
  他应该把阮凝春放到桌子上。
  可眼角的余光看著小姑娘肉鼓鼓的侧脸脸颊,以及隨著眨眼抖动的睫毛,屈慎停默默地收紧了手臂,把小孩儿抱紧了。
  其实小孩也没他想得那么麻烦,有时候也蛮可爱的…吧。
  审讯室內,面对警员们的讯问,身材发福地中海髮型的魏中元苦著脸,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叫屈:
  “冤枉啊警察同志!那女人真不是我杀的,我真不晓得她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审讯员冷声呵止他:“不知道你在小区里建那么多风水镇物?”
  魏中元支支吾吾还想推脱:“现在大家做事盖楼,都要讲究一些风水的嘛,我请大师只是为了聚財……”
  陈仪倾轻“嘖”了一声语气不耐,“魏中元,要不要我提醒你,有多少民警和特警队伍,因为景园小区里的破事调动了警力资源?”
  “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觉得自己还能赖过去吗?”
  他说话时修长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周身隱隱泄出几分煞气,只针对魏中元一人。
  强大的压迫感和心理压力下,魏中元几乎带了哭腔:
  “我承认风水阵是我建来压制凶祟的,但我真的冤啊!我真没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