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又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几人口都说干了，他就是不再开口。
  只说要看到飞蛾或者夜隼，才会交代。
  正当他们要放弃的时候，那个公安同志又走了进来，对著曹科长点点头。
  “没错，看那人的反应，他就是夜隼，他承认昨晚杀了那两个人。”
  本来呆呆的影子，闻言抬头问道。
  “你说你们抓住了夜隼？”
  “没错，今天抓的，还抓了另外一个人，你肯定认识的。”
  曹科长不动声色的说道。
  “是东子哥吧，怪不得你们会一上来就抓人。”
  影子呢喃的说道。
  “要是你们答应我一个要求，我什么都告诉你们。”
  “你说。”
  “此事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连累及家人。”
  影子希翼的看著曹科长说道。
  “这个要等调查后才能考虑，如果你的家人真的不知情，可以免於处罚，或者按情节轻微量刑。”
  曹科长斟酌的回答道。
  影子也是知道政策的，要是他直接满口答应，他反而不会相信。
  他在四九城唯一掛念的，只有妹妹了。
  “飞蛾原先是电讯员，夜隼是行动组的，之前都是过山虎的手下，-------。”
  影子把大致的事情敘述了一遍，唯一隱藏了安定的存在。
  她答应过的，如果有机会，会照顾妹妹的。
  安组长一向守信诺。
  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全身而退。
  “他们后来带过来的人，我都不认识，你们要是抓住了笑面佛，一切都明了，电台在飞蛾手上。”
  “还有，你们知道那收音机里面藏什么吗？”
  影子好奇的问道。
  他都怀疑自己这帮人，是不是都被过山虎给耍了。
  没有人回答他，曹科长出来后一脸严肃。
  没想到四九城还潜伏了这么多敌特，而且武器装备一点都不缺，还曾经策划刺杀国务院高层。
  就说这次的计划也很毒辣。
  粮仓、苏联援助项目，大型工厂、外匯创收项目都是他们的攻击目標。
  这些对內忧外患的新中国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接下来重点审讯夜隼，问出飞蛾的藏身之所。其他人检查装备，十分钟后跟我走。”
  曹科长下达命令，眾人整装待发。
  刘致远知道了偷收音机的人是飞蛾，那么她是怎么找到自己家的呢。
  他留下来旁听审讯夜隼，再次无果。
  只能先在大街上买了几个白菜包子，一边走回家一边啃著，
  在快到大门口的时候，和一个老嫗擦肩而过。
  刘致远吸了吸鼻子，转身打量著快速离开的身影，精神一振，立马悄悄跟了上去。
  刚才他闻到了一种奇怪的香味，不像是市面上四九城居民常用的那些。
  而且她的动作未免太矫健了些，和装扮的年龄严重不符，偽装也有点粗糙，脖子和手腕上的白净肌肤，彻底出卖了她。
  飞蛾看到刘致远安然无恙的回来，就觉得事情出了意外，
  她得想办法儘快离开四九城。
  匆忙间，她都没有注意到，后面刘致远跟了上来。
  飞蛾来到夜隼住处，收拾了一些细软，又来到地窖。
  她看著桌子上的电台，陷入两难境地。
  损毁吧，那后面就联繫不到宝岛那边了，
  不毁掉，被抓的话，电台就是明晃晃的铁证。
  她考虑了一会，抱著电台来到厨房，那里有一个暗格，原先是夜隼用来藏武器的地方。
  等到飞蛾藏好电台，开房门打算出去，等待她的是眼前黑洞洞的枪口。
  “把手举起来，趴在墙上。”
  刘致远挥了挥手中的大黑星，厉声喝道。
  他刚 才翻墙到屋后，透过窗户看到了她抱著的电台，是敌特无疑了。
  飞蛾脑子嗡嗡作响，机械般的转身，双手高举伏在围墙上。
  刘致远不敢怠慢轻视，抵住她的身子，拿出绳子先绑了双手，后搜身掏出一把手枪。
  刘致远也不怕她服毒自尽。
  以侦讯科得到的情报足够了，而且电台也已经找到。
  “你就是代號飞蛾？”
  刘致远打量了一下，虽然年纪大了点，她要是再年轻几岁，和秦淮茹有的一比。
  飞蛾心若死灰，木然的点了点头。
  “我家的收音机是你偷的，现在收音机在哪里?”
  刘致远追问道。
  这几天搞得他自个焦虑不安，就怕他们这些人发疯，大开杀戒。
  “收音机在安组长那里。”
  飞蛾想到自己现在的境遇，悲凉莫名，靠著墙上抽泣。
  就这也能当特务？
  刘致远心中鄙夷的想道。
  “安组长，那是谁，做什么的，现在在哪里？”
  刘致远肯定，影子的口供里面没有安组长。
  “你们说的是我吗？”
  飞蛾还没来得及回答，从右边的胡同口走出来两个女人，都拿枪指著他。
  一个穿著灰蓝色的衣服，一个身穿黑色，带著帽子，脸部缠著围巾。
  刘致远一把拉过飞蛾，挡在身前，就要启动扫描系统。
  可惜距离绝对超过五米的限度了。
  “你最好別乱动，我们只找叶小姐，確切的说那电台，完事后我送你一份大礼如何。”
  穿蓝色衣服的女子娇声说道，声音很特別，很悦耳。
  刘致远心中一动，打算拖延时间，找机会慢慢靠近，问道：
  “什么大礼？”
  她们两个要是想杀他，刚才应该早开枪了。
  “所以电台在哪里？”
  另外一个黑衣妇人急声问道。
  飞蛾自嘲的笑了笑，说道；
  “安组织，电台在厨房的墙角边的暗格里，你们不是自己有电台吗， 为什么还要冒险抢我的。”
  “你们两个人都退后。”
  黑衣女子挥了挥手中的枪，示意道。
  刘致远看著那女人的动作，显然不像是经过专业训练过的，便依言拉著飞蛾后退，黑衣服的女子警惕的退进了大门，
  安定依然站在胡同口，持枪警戒著。
  不一会那人就提著电台走了出来，对安定点了点头。
  “这是名册，想必你们会需要的。”
  安定从 怀里拿出来一张纸，朝刘致远晃了晃，扔在地上，后退著消失在胡同里。
  刘致远看了看地上的纸张，追之不及，懊恼的问道。
  “什么名册。”
  刘致远高声问道。
  可不见人回答，早跑没影了。
  “她们到底是谁？”
  刘致远对飞蛾问道。
  “我只知道安组长，以前做过一段时间我们的教官，后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她也在四九城。”
  “那是不是说，她知道很多情报？”
  刘致远有点可惜的说道。
  “原先以为她去了宝岛，她和笑面佛不知道怎么搭上线的。”
  飞蛾对安定的印象很好，还停留在解放前给她们培训的那段时间。
  五米的距离果然有点鸡肋。
  刘致远带著飞蛾，不敢朝胡同里追过去，拉著飞蛾往大街上走去。
  手里捏著那份名单，也不知道真假，这个就交给曹科长他们头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