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新女僕（四千）
  和两位开拓团首领的晚餐进行的还算顺利。
  至少那位自称是垃圾王的强盗体现出了该有的礼仪。
  和戈德温一起出席晚餐的还有布鲁斯。
  原本菲利普也在该出席，不过他更乐意去和那些流民混在一起。
  晚餐过后，戈德温让人上了一小杯酒。
  加斯科晃动著酒杯，忍不住问道：“阁下，我很感激你的晚餐。
  “不过，你不觉得酒有些太少了吗？”
  戈德温吩咐手下把那瓶酒给留下了。
  “抱歉，我们这儿施行配给制。”戈德温解释道，“餐饮標准中规定我们每天只能喝这些酒。
  “当然，两位要是觉得不够的话，我可以让人再多上一些来。”
  两位流民领袖对视了一眼，面露困惑。
  加斯科又说道：“这我就不明白了。
  “你们难道是什么苦修士不成？
  “我看你们的物资完全充足，为什么还得进行配给制。
  “再说，你们两个不是领导者吗？
  “所谓的配给制难道还能对你们起效。”
  戈德温回道：“我们和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別。
  “除非情况特殊，否则，我们所有人都得遵循这个標准。”
  “为什么？”巴特问道。
  布鲁斯解释道：“物资充足並不意味著我们不在危险之中。
  “我们的目標是开拓清风谷，在那边建立稳定的根据地前，我们都会保持配给制度。”
  “呵，老兄，我欣赏你的坦诚。”加斯科笑道，“但你们难道就没想过这么一来，我们就更不可能加入了吗？
  “不管是配给制，还是开拓清风谷，这对我们来说没有一点儿吸引力。”
  “所以你们更愿意前往泰瑟尔？
  “一个刚刚经歷了內战，还对安姆人没什么好感的国度。
  “你们的物资能够支撑你们抵达那地方吗？
  “我听说你们缺衣少粮，还有不少病號。
  “拿那么多人的命去赌一个渺茫的未来，值得吗？”
  巴特明显是动摇了。
  不过，加斯科抢在他之前说：“这总好过和你们去那个该死的诅咒之地吧？”
  戈德温和布鲁斯相视一笑。
  加斯科不喜欢这两人的笑容，
  这让他感觉自己就一只正在走进陷阱的老鼠。
  “就在前几天，亚瑟大人就已经在那个诅咒之地建立了一个根据地。”
  戈德温自豪地宣布道，就像一位得胜的將军。
  这是加斯科第二次听到亚瑟这个名字了。
  他没见过这个人，但不难看出这些人对这傢伙有著可怕的崇拜。
  加斯科喝下一口酒，说：“没人能在那地方存活。
  “如果你们听过那些事跡都该明白。任何胜利都是短暂的。”
  “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呢？”戈德温问，“而是要靠那些传闻来猜测。
  “而且我在挽留的是流民，而不是你和你的垃圾军。
  “恕我直言，阁下，你无权替流民们做决定。”
  加斯科半举双手示意投降，“老兄，没必要如此。
  “我只是把实情告诉我的朋友而已，希望他能做出正確的选择。”
  眾人的目光投向了巴特。
  决定流民队伍的命运在他手上。
  “俺想问问。”矮人开口道，“如果俺们加入，每天也就只能分到这么些酒吗？”
  “没错。”布鲁斯回应道，“我曾不止一次见过喝酒误事。
  “甚至还是在战爭时期。
  “一次小小的传讯失误，一次守夜失败，一次醉酒下得出的策略。
  “控制饮酒能让人变得更可靠。”
  巴特喝完了杯中的酒，点头道：“那好，俺们加入。”
  “嘿，朋友，你想清楚了没？”加斯科问。
  矮人起身取过那瓶酒，说：“俺们所有人都感谢垃圾军的保护。
  “但说真的，伙计，这是俺那么多天来喝的第一口酒。
  “那些马尿不算，俺没得选，再这样下去，俺们都会饿死，病死和渴死的。”
  加斯科嘆了口气，点头道：“我尊重的你选择。
  “这么一来的话，我只能带上我的人离开了。”
  “为什么要离开呢，加斯科？”戈德温问，“你厌恶贵族，但我看得出你曾经也是个贵族。
  “这从你用餐的习惯就能看出，有些细节是改不了的。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对贵族怨恨那么深。
  “但我可以告诉你，在这儿每个人都不是贵族。”
  加斯科笑道：“怎么？难道你们都是奴隶？”
  布鲁斯坦率地公布了自己的身份。
  “这不可能。”加斯科说，“一个贵族，一个贵族竟然会接受狂怒的人。”
  “等你见到了他，就会明白的。”布鲁斯说，“留下吧，加斯科。
  “反正你也没地方去，我们可以提供食物和酒。
  “如果你真关心你的朋友们，那就留下来，直到他们能稳定生活在此。”
  加斯科思索了一会儿，喝完酒，点头同意了。
  亚瑟一头倒在了鬼屋主臥的大床上。
  他很累，但心情不错。
  迷雾镇的一切正在有条不素的进行著。
  亚瑟按照手下人的建议让镇民们慢慢適应军事管理。
  所以，在一切没有准备好之前，日子照旧。
  他把铁铲叫来是想让他干自己的老本行一一石匠。
  確切的说，应该是建筑工程师亚瑟要他儘快建造一个大食堂。
  到时候，整个镇子的人都会在那地方用餐。
  除此之外，亚瑟还需要铁匠铺，裁缝铺，医院，马既——
  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建造，有太多工作的等著去完成，有太多的职位空缺。
  他现在极度缺人，因为镇子的大部分人首先会被挑选进入军队，然后才会被安排其他工作。
  毕竟外部威胁是他们首要矛盾。
  击退那些外敌，全面占领清风谷，他的统治才算完整。
  就在他闭目沉思之际，凡卡从外头走了进来。
  “大人，洗澡水已经放好了。”
  亚瑟道了一声谢，起身往浴室走去。
  这算是他拥有的特权之一，拥有一个自己的浴室。
  在这个不算大的房间里摆著一个兽脚未头浴缸。
  一个小铁炉上放著水壶，西墙的龙头下有个水桶。
  屋顶上有个用来收集雨水的水箱，用管子將水引到龙头。
  这样一来洗澡的水就不用从楼下搬运了。
  亚瑟很幸运，水箱是满的。
  在他清理掉盘踞在鬼屋里的怪物后。
  这间原本被烧毁的屋子就恢復如初了。
  里头一切的东西都和新的一样。
  亚瑟躺进了浴缸中，感受著温暖水包裹住自己。
  为了防止自己睡过去，他开始在脑中设想下一步计划。
  距离古墓关闭还剩四天的时间。
  他们必须在这之前击败伊斯格萨，彻底剷除他和他的不死人。
  他对爱洛的本事有信心，加上她本来就和洛维奇兄妹相识，在队伍中不会產生隔阁。
  土地的事情无需他过多的操心，从布鲁西安拿出那份地图就足以证明他对此地的了解。
  他最担心还是商会的那边。
  如果凯萨琳和保罗在的话，他倒是会很放心。
  路易斯和他的人亚瑟了解不多。
  亚瑟不清楚他们能做到何种地步，也没法確认自己的指令能不能得到执行。
  “大人，水温还行吗？”门外的凡卡问道。
  亚瑟睁开眼，“很好，去休息吧，等等我自己休息就行。”
  凡卡没有在第一时间给出回应。
  “怎么了？”亚瑟见没有回应，便问道。
  “大人，我——·我想问问，你的剑——”
  “它是你的了。”亚瑟说。
  “什——什么？”凡卡受宠若惊，“不——不，大人，这对我而言太珍贵了。”
  “它就是一把剑，凡卡。
  “在我的手上，它最多只是件装饰品，以证明我是一名贵族。
  “但在你手上，它能起到真正的作用，斩杀敌人，保护弱者。
  “我看到了你在战场上的表现，你配的上它。”
  外头再次沉默下来。
  亚瑟便又说道：“当然，你得再练练你的剑术。”
  门外响起了轻轻的笑声。
  “大人，我还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亚瑟调整了一下姿势。
  “为什么要让我去管理那些狂热者？”
  亚瑟想了想，回答说：“我发现他们很尊重你。”
  “不，他们尊重的是您和这把剑。”凡卡否认道，“他们视您为上天派来的救赎之人。
  “將你使用过的东西都当成了圣物。”
  “那就好好利用这一点。”
  领主的话超出了凡卡的预料。
  她原本以为自家领主会说一堆晦涩难懂的话，让她自己去思考。
  她没想到得到的答案会是这样。
  “瞧，小姑娘。那些狂热的信徒既然认可你佩戴圣物。
  “那他们也应该是认可你的。
  “而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来领导他们“芙洛拉確实是个好选择。
  “但她接受的教义和大地之母的教义有很大的出入。
  “这会导致她行事太过强硬和过激。
  “而你正好可以中和这一点。
  “既然那把剑能给你带来他们的尊重。
  “那就利用这一点儘快在他们当中树立属於你的威望。”
  “可—可我只是一个—”凡卡不確定说，“只是一个女僕而已。”
  “在你走上城墙的那一刻就不再是了。
  “还是说你更乐意当一个女僕？”
  凡卡脱口而出，“不，当然不是。”
  不过，她很快意识到了问题，忙又说道：“大人，我的意思是只要只要能待在您身边。
  “不管做什么，我都乐意，而且您现在就我一个女僕。”
  “哈哈，凡卡，我不是个残疾人，用不著专门的人照顾。
  “比起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我更愿意看到你在合適的位置发挥作用。”
  凡卡沉默了一会儿，坚定地说道：“我明白了，大人。
  “不过，您还是需要一名女僕。
  “至少得找一个传令官给你。
  “不然什么事都得您亲自跑来跑去，这实在有损您的威望。
  “我会依照您的意愿领导那些狂热者，直到他们能做事。
  “届时，我会回来继续担任您的贴身女僕。我希望您能答应。”
  亚瑟没想到这个小姑娘会那么执著地想要待在他身边。
  他答应了对方的请求，但对此很不理解。
  当天夜里，凡卡等亚瑟睡著后便来到了那些狂热者住所。
  他们依照芙洛拉的指示住进了教堂附近的屋子里。
  凡卡敲开了一名传教士的门，让他去把女人都召集起来。
  她的话宛如圣旨，没一会儿，狂热者中的所有女人就都聚集在了传教士的屋里。
  凡卡首先剔除了那些太过年长和年幼的。
  又剔除了那些上不了台面的。
  最终选出了一对长相端正的姐妹。
  她遣散了其他人，留下那对姐妹，向她们问道：“你们的父母呢？”
  两人中的姐姐回道：“死了。”
  “你们识字吗？”她又问。
  两人都摇了摇头，不过又说道：“我们在认字。
  “传教士们在教我们认识教义上的內容。”
  凡卡想了想，决定不再纠结这一问题。
  因为她自己如今也仅仅只能读写一些简单的文字。
  “那好，我有一个，不，是亚瑟大人有一个任务需要你们去完成。”
  两姐妹听到这话，立即露出了狂喜之色。
  妹妹忍不住问道：“圣徒大人需要我们做什么？”
  凡卡出声警告道：“我知道你们很虔诚“对亚瑟大人也是忠心耿耿。
  “但请收敛你们的狂热。
  “你们要做的事情很重要，代表了大人的面子。”
  两姐妹收敛了一些。
  “亚瑟大人需要新的女僕，你们能胜任吗？”
  凡卡没有得到回覆。
  因为这两人似乎还在回味她的话。
  妹妹反应过来，赶忙点头道：“我们能做。
  “这对我们来说是莫大的荣幸！”
  姐姐也开始拼命地点头。
  “先別那么激动。”凡卡沉声道，“我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对你们进行培训。
  “如果你们通过，並得到大人的认可，就能永久担任这一职务。”
  “我们一定不会让圣徒大人失望的！”两姐妹异口同声的说道。
  亚瑟睡得很死，一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他才醒来。
  在他醒来后没多久，凡卡就带著两个女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年纪和她差不多，长著一脸雀斑。
  另一个则要更年长一些，和亚瑟差不多大。
  两人都有著发黄的头髮，瘦削的身体，这是营养不良的表现。
  亚瑟从两人的表情上就判断出她们是狂热者。
  “这是？”他向凡卡问道。
  凡卡回道：“我替您找的新女僕。
  “她们还在学习技巧和相关的知识。
  “给她们一点儿时间，她们会令您满意的。”
  “我说过，小姑娘，我不需要人照顾。”
  凡卡却坚持道：“不，这不是在照顾您，
  “而是让您有更多的时间去做其他有意义的事情。
  “而不是浪费在各种琐事上。
  “正如您说的那样，与其让我把时间浪费在照顾您身上一一虽然我不认为那是在浪费时间一我更应该去发挥其他作用。
  “那么这话同样適用於您，我不能让您把时间浪费在洗衣服，烧洗澡水和赶路上。”
  亚瑟按了按额头，问道：“我猜如果我不答应的话，你会和我爭论一天？”
  “我有这准备，而且您是打算拒绝两名虔诚的信徒吗？”凡卡问。
  亚瑟举手表示投降，亚瑟能看出凡卡上扬的嘴角和那两姑娘脸上的兴奋之色。
  他嘆了口气，决定不再纠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