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古书
  黑尔瞧见那些本该早已死去的人，脸上不由自主地掠过一丝异。
  她再次向神父质问道：“这么说，那些被判定死亡的人，全被集中到这儿来了？
  “治安官知道这件事吗？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他的意思？”
  神父伸手指向角落里的一个身影，回应道：“那是他的儿子多鲁。”
  黑尔恍然大悟，苦笑著说：“难怪那些人会对他如此忠心。”
  说到这儿，少女望向亚瑟，又接著说：“这就是我所说的，能够拉拢治安官的筹码。”
  地下室里的气味糟糕透顶一一粪便、汗水与血的味道，一股脑儿地混杂在一起。
  亚瑟绕著整个地下室走了一圈，隨后给出了自己的判断：“这些人的症状不算严重。”
  “他们现在还能能保持自身的理智。
  “但把他们锁在这种地方终究不是办法。
  “他们迟早会被兽性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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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这些我都清楚。”神父接话说，“但教堂的力量能够安抚他们。”
  “这也是我將他们锁在这里的原因。”
  亚瑟点了点头，趁机说道：“跟我讲讲这股力量吧，任何传闻、资料或是研究都好。”
  “或许我能帮上忙。”
  “有一本书。”神父说，“我不知道是谁留下的。”
  “但我敢肯定，那本书里有著与这股力量相关的信息。”
  听到这话，亚瑟顿时来了精神。
  神父招了招手，说：“来吧，我们上去再谈。”
  “那这些人怎么办？”黑尔问道。
  “他们的生命力很顽强，不必担忧。”神父答道，“或许再过一会儿，他们就能恢復正常了。
  “到那时，我们再来看他们。”
  於是四人返回教堂，神父隨即带著他们来到钟楼。
  他从钟楼二层墙壁的暗格里取出那本羊皮书，递给了亚瑟。
  亚瑟翻开书，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我看不懂，这些文字不属於凡界。”
  黑尔也凑了过来，同样地，她也无法辨识上面的文字。
  两人一同望向神父，盼著他能给出解释。
  德拉甘神父清了清喉咙，说道：“一位晨曦之主的信徒留下了一本研究笔记。
  正是那本笔记指引我找到了这本书。
  “而他，也是依据前几任神父留下的线索才找到它的。
  “那本笔记上说这本书是由天界语书写而成。
  “我对天界语同样一窍不通。”
  “但根据研究笔记的內容来看，我能確定这本古老的书记载了这所教堂的由来。
  “所以我觉得这本古书能够解释那股神秘的力量。”
  亚瑟合上书本，陷入沉思。
  天界语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语言。
  一般而言，只有在大型宗教场所里，才会有专门的研究人员。
  这时，黑尔开口说道：“住在镇子外头的那个巫医，我想他或许能解读这书。”
  神父看向她，问道：“你是说那个疯子吗？
  “他当年不是被你父亲驱逐出镇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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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父亲驱逐他的。”黑尔神情严肃地说，“是那些愚昧的镇民。”
  “你还记得他当时说的预言吗？”
  神父摇了摇头。
  黑尔说道：“『邪恶之物，降临大地，生者之殤，死者之幸。
  “他被驱逐之前，就曾警告过我父亲，让他提防不死者。”
  亚瑟问道：“这和古书有什么关联吗？”
  “他当时写下了这些话，我敢肯定，那些字和这本书上的一模一样。”
  “那他现在在何处？”亚瑟问道。
  “席尔明斯特森林。”黑尔回答，“很少有人知道他住在哪里。
  “我知道有一个人能够找到他。”
  “这是什么鬼东西熬的汤？”老乔一边小声抱怨，一边朝吧檯那头张望著，“这玩意儿简直比女巫的毒药还要让人噁心。”
  芙罗拉默默地把那碗洋葱汤推到了一边。
  “他们过来了。”她向老乔提醒道，“留神，伙计。”
  老乔吐出嘴里的汤水，看向朝这边走来的三个人。
  一个盛著棕红色液体的瓶子被放在了他们面前。
  隨著瓶中液体的晃动，烈酒的醇香开始四处飘散。
  “你们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三人中身形较为瘦弱的那个人开口说道，“顺便说一句，这儿的汤难喝极了。”
  老乔撇了撇嘴，说道：“你早该跟我们说的。”
  “尝尝我们的酒怎么样，两位？”
  那个瘦小的傢伙拉开椅子坐下，摘下了头顶的圆帽。
  她是个女人，一头短短的棕色头髮让她看起来像个男人。
  老乔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著那个女人。
  他虽说很想喝上一杯酒，但他並不傻。
  在这种陌生的地方，面对陌生人递过来的酒，不得不谨慎。
  似乎是看穿了侏儒的顾虑。
  那女人拿起桌上的酒杯，倒了一杯酒，自己先喝了下去。
  喝完后，她抹了抹嘴巴说：“现在你们该放心了吧。”
  芙罗拉问道：“几位想要什么？该不会是好心来送酒的吧？”
  “哦？这话该由我来问你们才对，不是吗？”女人说，“从你们进来起，就一直在打量我们。”
  “在这鬼地方，很少能见到外来人。”老乔挑了挑眉，“话说在前头，我们可没有打量你们。”
  “我们只是初来乍到，对什么都觉得新鲜罢了。”
  女人露出了狡点的笑容。
  她没有理会老乔的话，而是转向芙罗拉问道：“我们头儿想和那位清风谷男爵谈谈。
  “你们能帮忙传个话吗？这酒就当是给你们的酬劳。”
  “这可是琥珀酒，在这儿可不好找。”
  芙罗拉反问道：“是谁要找男爵说话？”
  女人回答道：“野狗公爵。”
  “谁？”老乔追问道。
  女人却没有回答，拿起帽子戴上，站起身说：“我们今晚就离开镇子。
  “如果男爵想要谈，那最好抓紧时间。
  “放心，这不是陷阱，我们头儿有重要的消息。”
  等三人回到他们自己的座位后。
  芙罗拉向同伴问道：“你怎么看？”
  “我觉得这位所谓的野狗公爵倒是挺有意思的。”
  “我们回去稟报大人，那位黑尔小姐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你去吧，我在这儿盯著。”芙罗拉说。
  跟隨著黑尔和伊斯马克的那些人，都是镇上的年轻人。
  亚瑟能看出他们心中尚存希望。
  至少不会像镇上的其他人那样，对现状感到无比绝望。
  黑尔为亚瑟简单介绍了这些人的领袖一一个名叫路易斯的男人。
  那是个毫不起眼的小个子，有著棕色皮肤、黑色头髮和一双不大的眼睛。
  亚瑟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出半点领袖该有的气质。
  反倒是站在他身后的那个高大黑人女性，让亚瑟觉得绝非等閒之辈。
  那女人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高大。
  而且身材魁梧，眉粗眼大，满脸横肉，往那儿一站，简直鹤立鸡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