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一笔交易
  早些时候，眺望堡。
  疣猪商队的领队是个精瘦的卡林珊人，他自称哈桑。
  凯萨琳一行人与他约定，晚餐时在眺望堡的酒馆碰面。
  眺望堡唯一的酒馆不算大，里头挤满了无处可去的士兵。
  空气污浊得让人反胃，由於没有多少窗户，整个大厅相当昏暗。
  这地方倒是很適合谈生意，各种生意。杰西卡心想。
  他向身边的纽特小声道：“睁大眼睛，小子。”
  纽特点点头，手顺势搭在了剑柄上。
  他和杰西卡一样拥有黑暗视觉。
  故而即便酒馆里只点著几盏灯和少许蜡烛，他依旧能將周遭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哈桑为他们找到了一张桌子，桌子不大。
  除去凯萨琳和哈桑外，其他人只能站著。
  “好吧，女士。”哈桑开口道，“我听说你们已经去找过黑山羊商队了。
  “怎么，是他们开出的价格不合心意？
  “还是说你想要的东西，他们给不了？
  “別担心，他们给不了的，我这儿一定有。”
  凯萨琳对此只是淡淡一笑。
  “你觉得我在吹嘘？”哈桑追问，“那你可就想错了。
  “我们背靠哈瓦拉银行，你应该听说过这家银行吧？
  1
  凯萨琳頜首。
  这家银行是卡林珊遗民们最大的银行。
  亚瑟不久前还让她在大阿拉辛城的哈瓦拉银行取出了大部分资產。
  “这不就得了？说说看吧，您想要什么。
  “当然，老规矩，头一轮酒水我来请客。“
  哈桑拍了拍手，柜檯后的酒保立刻会意，著手准备起来。
  “我们有一批楚尔特文物要出手。”凯萨琳说。
  哈桑听后，问道：“你们应该在大阿拉辛城停留过吧？
  “为什么不在那儿出手文物，反倒跑来这穷乡僻壤卖呢？”
  “因为那地方太大，而我们停留的时间有限，没能找到合適的买家。”
  凯萨琳说著，抬手示意了身边的保罗，“而我的人告诉我你们向来出价公道。”
  车队长看了看那个年轻人，问道：“我该认识你吗，朋友？”
  “不，但我认识扎兰·李。”保罗回道。
  车队长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却很快镇定下来。
  这会儿，一名枝招展的女招待端著装满麦酒的酒杯走到桌边。
  一边递酒给眾人，一边冲每个人眨眼晴，就连凯萨琳也没放过。
  见没人理会，她也不气，扭著腰肢走向了下一桌。
  车队长呷了口酒，问道：“年轻人，你怎么认识他的？”
  “他曾来找我办过些事。”保罗说。
  “恐怕不止些事那么简单吧。
  “好吧，既然是老熟人，那我们也就不用互相试探了。
  “给我看看东西，我找人给你们估个价。“
  “放心，我们车队就有专门负责鑑定文物的人员。
  “黑山羊商队也有，但我猜他们骗你们说要去镇上请一位来，对吧？
  “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法，把你们晾上一段时间，再来议价。
  “他们用这种办法坑了不少急著钱用的贵族。”
  凯萨琳把用布包好的翡翠鸟放在桌上。
  等车队长取过后，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却很快又放下了。
  这算得上是她喝过最难喝的麦酒了。
  简单看了看后，哈桑报出了一个价格。
  这个价格十分合理，至少比黑山羊商队给出的要有诚意得多。
  “这东西我甚至都不用请鑑定师看。”哈桑说，“一看就是好东西，卖给那些权贵们能赚不少钱。
  “不过，女士，你也知道，卖给权贵和卖给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商人，是要赚钱的。
  凯萨琳点点头，说：“这我明白，我不在乎你们赚些中间费。
  “但我需要你们提供些东西。”
  “哦？是什么？”
  凯萨琳把所需的东西告诉了哈桑。
  和黑山羊商队一样，对方的脸上也露出了难色。
  “我们是商.....
  《
  车队长的话还没说完，保罗便打断道：“扎兰·李可不是商人。
  “而且我断定他现在就在这儿。
  “他总是和你们商队一块儿行动，就像是连体婴儿。”
  保罗的话刚说完，杰西卡便行动起来。
  他把酒杯交给纽特，快步走向他们身后的那张桌子。
  还未等他靠近，两名原本靠在房柱上的壮汉就跟了过去。
  杰西卡在那张桌子旁站定，问道：“我想你应该就是扎兰阁下吧？”
  阴影中浮现出一张皱巴巴的脸。
  “我是，那么你又是谁？”
  杰西卡回道：“他们叫我长腿。”
  “哦，不不不，你不是什么长腿。”对方说，“你是杰西卡·胡斯。
  “令人闻风丧胆的贵族杀手，安姆帝国的头號通缉犯，你的头可值钱著呢。”
  虽然对方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凯萨琳等人听清楚。
  纽特想要前去支援，杰西卡却摆了摆手。
  化兽者开口道：“那儿有你的一位老友，为什么不过去坐坐呢？”
  扎兰·李从座位上跳了下来。
  他是个侏儒，有著一头白的头髮和一把浓密的灰色鬍子。
  “既然是你的邀请，我当然要给个面子。”
  两名壮汉中的一人隨手拖过把椅子放在哈桑旁边。
  另一人抱起侏儒將他搁在椅上。
  侏儒刚坐下，便故作惊讶地说，“啊～保罗，我可爱的孩子，你也在这儿啊。
  “真巧，没想到你交了这么多新朋友。不向你的老搭档介绍介绍吗？』
  保罗的脸上没有变化，只是冷静地打起招呼。
  “你好啊，李，好久不见。
  “我想以你的能力，不用我介绍，就该知道我们是谁了吧。”
  侏儒撇撇嘴，“保罗，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幽默感。”
  他说著从哈桑手中取过那只翡翠鸟，一边端详一边道：“你们想要清风谷的情报。
  “我可以分享给你们，但光靠这小东西可不够。“
  “我们还有更多。”凯萨琳说。
  侏儒把鸟还给凯萨琳，说：“女土，我们现在谈论的不是钱，而是一种更为邪恶的交易。
  “黑山羊的人告诉过你们那份通行令是如何得到的吗？”
  凯萨琳摇了摇头。
  侏儒解释道：“让我来告诉你们吧，朋友们。
  “牧场主会在自己的牲口上打上烙印，以证明这头畜生是他的。
  “如果想要自由穿越清风谷，那你就必须成为他的奴隶，接受他赐予你的印记。
  “如此一来，那些黑暗里的怪物才不会把你生吞活剥了。
  “我们不被允许提及那里头的情况，否则下一次再进入谷中时，就得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