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沙瑞金的刀,真快!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1-12 10:56      字数:6133
  最后那句“问声好”,像一根无形的绳索,勒住了钟小艾的脖子,將她拖向门口。
  她的脚步虚浮,踩在上。
  每一步都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那扇厚重的木门,此刻在她眼中,如同地狱与人间的界限。
  门內是权力与审判,门外是无尽的羞辱和绝望。
  她不敢回头再看一眼那个坐在椅子里的男人。
  那个男人甚至没有站起来,他只是用最平静的语气,最体面的姿態,將她的尊严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她的手触到冰冷的金属门把手,一个激灵,让她短暂地回过神来。
  “咔噠。”
  门开了,又轻轻关上。
  走廊里的灯光白得刺眼,將她狼狈的影子拉得很长。
  祁同伟就站在不远处,像一尊雕塑,安静地等待著。
  他看到钟小艾出来,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带著恰到好处的关切,眼神里却全是急切的探寻。
  “小艾同志,怎么样?书记他……”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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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看见了钟小艾的脸。
  那不是一种苍白,而是一种被抽乾了所有血色和生气的死灰。
  可就在这片死灰之上,一抹不正常的、病態的潮红,正从她的脖颈处迅速蔓延上来,瞬间烧透了她的双颊,直衝耳根。
  那是羞耻的烙印。
  是当一个人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么卑贱、多么可笑之后,才会浮现出的,无地自容的血色。
  钟小艾的视线死死钉在光洁的地板上,那上面有什么能將她吸进去的黑洞。
  她不敢看祁同伟,不敢看这个带她来、深諳此道的男人。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她刚才愚蠢行径的无声嘲讽。
  “我要去见侯亮平。”
  她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像被砂纸打磨过。
  这句话不是请求,也不是商量,而是一个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一个从灵魂废墟里挤出来的决定。
  祁同伟愣了一下。
  这个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事情成了,她应该是欣喜若狂;事情不成,她应该是垂头丧气,可这算什么?
  “去做什么?”
  他下意识地追问,语气里带著困惑。
  钟小艾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终於抬起头,可目光却越过祁同伟的肩膀,投向了空无一物的白墙。
  “把离婚协议签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平,没有任何起伏,就像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沙瑞金说得对。
  她今晚的行为,不是在救侯亮平,是在给他钉上耻辱柱。
  祁同伟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他盯著钟小艾,足足三秒钟。
  他那双见惯了各种场面、善於洞察人心的眼睛,此刻也充满了复杂。
  他没想到,这个出身优越、一向冷静自持的女人,会被逼到这一步。
  他沉默了。
  走廊里死的寂静,只剩下灯管发出的微弱的“嗡嗡”声。
  然后,祁同伟缓缓地、几乎是有些艰难地摇了摇头。
  “我无能为力。”
  这五个字,像五把冰冷的锥子,扎进钟小艾刚刚凝聚起来的最后一点决心。
  她的眼神瞬间从空洞变得惊恐,死死地盯住祁同伟,“你……你说什么?你不是公安厅长吗?”
  “我做不到。”
  祁同伟重复了一遍,这一次,他的语气里再没有丝毫的犹豫,只剩下陈述一个冷酷事实的平静。
  他移开视线,不再看她那双绝望的眼睛。
  “现在,谁也见不到他。”
  谁也见不到他。
  不是“不方便见”,不是“需要申请”,而是“谁也见不到”。
  这简单的几个字背后,是何等不容置喙的权力。
  它意味著侯亮平已经被彻底隔离,意味著下达这个命令的人,其意志在汉东不容许任何人违抗。
  这个人,就是刚才坐在房间里,平静地让她代问她父亲好的沙瑞金。
  他不仅拒绝了她的“交易”,还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她丈夫的命运,从头到尾,都牢牢攥在他的手里。
  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跳樑小丑的滑稽表演。
  钟小艾感觉自己被人从万丈悬崖推了下去。
  她想用自我牺牲去救他,失败了。
  她想用自我了断的方式去保全他的尊严,连门都摸不到。
  她连看他一眼,把离婚协议递到他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万念俱灰。
  这个词从未如此真切地在她脑海中浮现。
  之前所有的打击,所有的羞辱,加起来都抵不过此刻的无力。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被彻底剥夺了一切可能性的绝望。
  她就像一个被无形蛛网缠住的飞蛾,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眼睁睁看著自己被黑暗吞噬。
  走廊里的光线在瞬间黯淡下去,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旋转。
  钟小艾的身体晃了晃,眼前一阵发黑,最后一点支撑她的力气,也隨著祁同伟那句“我做不到”而烟消云散。
  祁同伟漠然地看著钟小艾软倒在地,像一截被抽去骨头的布偶。
  他没有伸手去扶。
  走廊尽头的阴影里,两个一直候著的便衣快步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昏迷的钟小艾。
  他们的动作专业而无声,演练过无数次。
  “送她回去。”
  祁同伟的声音没有波澜,他甚至没有再看钟小艾一眼,只是转身,重新面对那扇紧闭的房门。
  门后,是汉东真正的权力中心。
  门外,是他刚刚亲手击碎的一个女人的全部希望。
  他站了片刻,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僵硬的领带,然后迈步离开,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一步一步,都像是踩在人性的废墟上。
  沙瑞金没有立刻休息。
  他站在窗前,背著手,俯瞰著京州市的夜景。
  万家灯火,璀璨如星河,却照不亮这片土地上盘根错节的阴影。
  刚刚发生的一切,於他而言,不过是漫长棋局里的一次落子。
  钟小艾的眼泪,她的交易,她的绝望,都只是棋盘上的风景,掀不起他內心半分涟漪。
  他需要的是撬动整个汉东官场的支点,而侯亮平,就是他选中的那个支点。
  至於这个支点会不会崩断,会不会伤及无辜,不在他的首要考量之內。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妇人之仁,只会坏事。
  他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慢慢地、仔细地削著皮,果皮连成一线,垂落下来,不断裂。
  他的动作沉稳有力,就像他对汉东局势的掌控,精准而冷静。
  削完苹果,他咔嚓咬了一口,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然后,他熄了灯,上床休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太阳照常升起。
  沙瑞金醒来时,精神奕奕,昨夜的交锋从未发生过。
  他像往常一样晨练、用餐,一切都显得从容不迫。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却丝毫无法看透他內心的深邃。
  上午九点整,省委一號会议室。
  巨大的椭圆形红木会议桌光可鑑人,倒映著天板上肃穆的水晶吊灯。
  沙瑞金提前五分钟到达,他独自坐在主位上,翻阅著一份文件,神情专注,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与手中的纸张。
  片刻之后,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高育良走在最前面,他穿著一身熨烫得体的深色西装,脸上带著一贯的、温和又难以捉摸的微笑。
  他身后,是面色沉凝的李达康,达康书记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脚步迈得又快又急,似乎一秒钟都不想浪费。
  走在最后的是祁同伟。
  他依然是那副谦恭的姿態,落后半个身位,眼神却不像往常那样灵活,而是带著难以察觉的凝重,目光时不时地扫过前面两位领导的背影,最后落在主位上那个不动如山的身影上。
  昨晚钟小艾那张绝望的脸,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在沙瑞金这种级別的权力面前,他所追求的一切,是何等的可笑和脆弱。
  三人走到桌前,各自拉开椅子坐下,动作间带著一种压抑的默契。
  “沙书记。”
  高育良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的声音沉稳,一如既往地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沙瑞金抬起头,將文件合上,推到一边。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三人,最后定格在高育良的脸上。
  “育良同志,说吧。”
  没有客套,没有寒暄,直奔主题。
  高育良与沙瑞金对视了一眼,他能感觉到那平静目光背后隱藏的锋芒。
  他清了清嗓子,將一份厚厚的文件夹推到桌子中央。
  “沙书记,按照您的指示,省委联合调查组对京海市的问题进行了初步核查。现在,我向您匯报一下……查明的基本情况。”
  他的措辞很谨慎,“初步核查”,“基本情况”,为自己留足了余地。
  李达康的脸色更加难看,京海市是他的地盘,现在被高育良拿出来当成匯报材料,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但他一言不发,只是盯著那份文件夹。
  李达康已经老实了,如果不是沙瑞金放了他一马,他现在已经与何黎明等人坐在一起接受审讯去了。
  祁同伟则眼观鼻,鼻观心,坐得笔直,一个等待训示的小学生。
  沙瑞金没有去看那份文件,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示意高育良继续。
  高育良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接下来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可能在汉东官场掀起一场十二级颱风。
  “调查发现,京海市的黑恶势力之所以能够长期盘踞,猖獗一时,其背后,存在一张巨大的保护网。”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观察著沙瑞金的反应。
  沙瑞金面无表情,只是做了一个“继续”的手势。
  “这张网的……一个关键节点,我们已经查明了。”
  高育良的声音压低了几分,显得格外凝重,“省政法委副书记,何黎明。”
  “轰——”儘管早有预感,但当“何黎明”这三个字被高育良亲口说出时,会议室里的空气还是瞬间凝固了。
  李达康的瞳孔收缩,显然这个结果也超出了他的预料。
  虽然他猜测是何黎明,但是真正查明,证据確凿之后,依旧震撼!
  他一直以为京海的问题主要在市一级,没想到直接牵扯到了省里,而且是政法系统的实权人物。
  祁同伟的心臟猛地一跳。
  何黎明!
  他当然知道这个人,汉东政法界的老资格,关係网错综复杂,连高育良平时见了他都要客气几分。
  沙瑞金这是要动真格的,而且一上来就直接掀桌子,连个缓衝都不给。
  高育良继续说道:“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何黎明长期利用职务之便,为京海市的建工集团充当保护伞。建工集团这些年在京海……可以说是无恶不作。”
  他的语气里带上了愤慨,但更多的是一种政治表態。
  “具体说说。”
  沙瑞金终於开口,声音不大,却带著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
  “建工集团,以徐江、白江波兄弟为首,垄断了京海市大量的建筑工程。在旧城改造和新区开发项目中,普遍存在暴力强拆、恶意打压竞爭对手的行为,致使多名群眾受伤,財產损失巨大。”
  “这些,只是摆在明面上的。”
  高育良翻开了文件夹的第一页,那上面记载的东西烫手。
  “更严重的是,调查组发现,建工集团的资金链来源非常可疑。我们有线索指向,他们涉嫌……人口器官走私。”
  “什么?”
  这一次,连一向沉稳的李达康都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住高育良,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强拆、垄断,这些他可以想像,但人口器官走私?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腐败和涉黑,这是反人类的罪行!
  祁同伟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他这个公安厅长,对这种事情竟然毫不知情。
  这说明对方的组织何等严密,手段何等残忍,保护伞又何等强大!
  沙瑞金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他放在桌上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还有,”
  高育良的声音更加乾涩,“为了打通关係,拉拢腐蚀干部,建工集团还涉嫌……对多名官员进行性贿赂,並且留下了视频和照片作为要挟的把柄。”
  整个会议室,死的寂静。
  如果说前面的罪行是炸弹,那这最后一项,就是一颗引爆所有炸弹的核弹。
  它意味著,被拉下水的,绝不止何黎明一个人。
  它意味著,建工集团手里,攥著一张足以顛覆汉东官场的王牌。
  李达康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他想到了自己的前妻欧阳菁,想到了光明峰项目,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祁同伟低著头,他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沙瑞金拿到这份报告,就像拿到了一把尚方宝剑。
  他想砍谁,就可以砍谁。
  而昨晚,他刚刚用雷霆手段处理了侯亮平的事,今天,又摆出了京海这张牌。
  这一切,是巧合吗?
  不,这不是巧合。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环环相扣的政治风暴。
  而他们所有人,都已经被捲入了风暴的中心。
  会议室里的空气凝固了,连中央空调送出的冷风都带著肃杀的寒意,吹在人裸露的皮肤上,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那份摊开的文件夹,像一个潘多拉魔盒,释放出了足以吞噬在场所有人的恐慌。
  李达康的喉咙发乾,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臟在胸腔里狂乱撞击的声音。
  祁同伟则死死盯著桌面上的木纹,要把它看出一个洞来,只有这样,才能勉强控制住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
  沙瑞金终於动了。
  他没有拍桌子,也没有厉声呵斥,只是伸出手指,用一种近乎轻柔的动作,將那份记载著滔天罪恶的文件夹缓缓合上。
  “啪嗒。”
  一声轻响,在这死寂的会议室里,却像惊雷一样炸响在每个人的耳边。
  他抬起眼皮,目光平静地扫过高育良,然后是李达康,最后是祁同伟。
  他的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鄙夷,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在陈述一件再也平常不过的事情。
  “既然已经查明情况,”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递交法庭吧。”
  这句话一出,李达康感觉自己紧绷的神经猛地一抽。
  递交法庭?
  就这么简单?
  这么直接?
  他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几个字里蕴含的雷霆万钧,沙瑞金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急不缓,像是在念一份早已擬好的名单。
  “政法委副书记,何黎明。”
  第一个名字,就让高育良的眼角不易察觉地跳动了一下。
  何黎明,政法系统的老油条,关係网盘根错节,动他,等於是在汉东的政法系统里捅一个大窟窿。
  “京海市委书记,林建国。”
  李达康的瞳孔骤然收缩!
  林建国!
  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现在京海市的一把手!
  沙瑞金这是……
  这是在直接打他的脸!
  他感觉凉气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京海市副市长,赵立冬。”
  这个名字,倒是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
  但当它从沙瑞金嘴里说出来,和前面两个名字串联在一起时,其分量就完全不同了。
  沙瑞金的语调没有任何变化,念出的不是一个个在汉东跺跺脚都能引起震动的高官,而是一串毫无意义的符號。
  他顿了顿,给了在场眾人一个短暂的喘息机会,但这喘息,比窒息更让人难受。
  “以及,”
  他继续说道,“京海的建工集团老总陈泰,徐江、白江波,连同其背后的所有黑恶势力,全部打包,一併移交法庭。”
  “打包”这个词,用得如此隨意,却又如此狠辣。
  沙瑞金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高育良的身上,语气加重了几分,下达了最终的指令。
  “从严,从快,从重处罚。”
  八个字,没有一毫可以转圜的余地。
  这不是商议,不是討论,这是命令,是最终的审判。
  整个会议室,彻底被一种名为“末日”的气氛所笼罩。
  高育良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他知道,从他点头的那一刻起,汉东官场將迎来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清洗。
  他作为政法委书记,將是执行这场清洗的操刀人。
  这把刀,既可以斩向別人,也可能隨时会掉转方向,对准自己。
  但他別无选择。
  在沙瑞金那平静无波的注视下,任何的犹豫和迟疑,都是政治上的自杀。
  “是,沙书记。”
  高育良抬起头,声音沉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必须表现出绝对的服从,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也必须做到的事。
  李达康的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了。
  衬衫黏糊糊地贴在身上,让他感到一阵阵发冷。
  沙瑞金点出的每一个人,都和他有著千丝万缕的联繫。
  林建国是他的旧部,赵立冬是他治下的副市长,建工集团是在他主政京海期间野蛮生长起来的毒瘤。
  他现在就像一个站在悬崖边上的人,沙瑞金只是轻轻一推,他就会粉身碎骨。
  他不敢去看沙瑞金,甚至不敢去想,沙瑞金的那份名单上,是不是还留有空白,准备在某个时候,再添上他的名字。
  祁同伟的额头上,汗珠顺著鬢角滑落,滴落在光洁的会议桌上,溅开一朵微小的水。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何黎明、林建国、赵立冬……
  这不仅仅是几个官员,这代表著几张巨大的关係网,牵扯著无数的利益链条。
  沙瑞金这一刀下去,砍掉的不是几棵树,而是要將整片森林连根拔起!
  太快了,太狠了!
  从昨天处理侯亮平,到今天掀开京海的盖子,沙瑞金的每一步都精准、致命,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时间。
  他就像一个最高明的棋手,在所有人还没看清棋局的时候,他已经將军了。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李达康和祁同伟的心臟,越收越紧。
  他们两个,一个是省委常委、市委书记,一个是公安厅长,在汉东都是响噹噹的人物。
  但在这一刻,他们感觉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眼睁睁地看著沙瑞金举起那把锋利无比的快刀。
  一个念头,不约而同地在两人脑海中炸响:沙瑞金书记空降汉东的第一刀,竟然就要让汉东十数位高官落马……
  这把刀,何止是快,简直是快得让人看不清刀光!
  ……
  真凉凉。
  还有兄弟看书吗?
  有点撑不住了。
  在看书的话,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