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这头危险的猛兽,是被温朵驯化了吗?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1-12 09:57      字数:2289
  风暴依旧在城堡外肆虐,但屋內却是静悄悄的。
  温朵拉著季淮深的手,从那间空旷的画室走了出来。
  “那里太空旷了,都没什么好玩的。”
  她嘟囔著,眼睛不断地四处打量:
  “不行,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爱好!”
  她可没忘记这傢伙本质上是个多么“变態”的傢伙!
  画室只是冰山一角吧?
  肯定还有別的“秘密基地”!
  季淮深任由她柔软的小手牵著自己,深邃的目光胶著在她身上,里面是几乎要溢出来的宠溺和纵容。
  对她,他永远只有一个答案:
  “嗯。”
  得到首肯,温朵开始了一场兴师动眾的“探险”。
  从一楼开始,她一扇门一扇门地推开,带著十足的好奇心和一点点抓包的兴奋。
  推开第一扇门,是整齐划一的佣人房,没什么看头。
  不进。
  果断关门。
  下一间,还是佣人房。
  不进不进。
  有点扫兴。
  再推开,是装潢严肃的会议室,长长的会议桌透著冰冷的气息。
  没意思。
  接著是一间布置温馨却无人的小客厅。
  也没意思.......
  一连几扇门后都是些寻常房间,温朵那股子“掘地三尺”的劲头渐渐被挫败,腮帮子不自觉地鼓了起来,脚步也带上了几分暴躁的意味。
  啊啊啊啊,为什么都是普通房间啊!
  季淮深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看著她这副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
  就在温朵快要放弃,准备指控季淮深把“罪证”藏得太深时,她隨手推开了走廊尽头一扇不起眼的门。
  一股淡淡的、清苦的消毒水气味钻入鼻腔。
  温朵愣了一下,定睛看去。
  房间內是整洁的医疗设备,冰冷的器械泛著金属光泽。
  她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城堡的一个小型医务室。
  就是之前陈语薇昏迷时接受治疗的地方。
  目光扫过,一个穿著素雅、身姿挺拔的背影正站在配药台前,专注地摆弄著一些晒乾的草药。
  那背影异常熟悉。
  温朵眼睛瞬间亮了,惊喜地喊出声:
  “语薇姐!”
  正低头查看药材比例的陈语薇闻声转过头,看到是温朵,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点了点头:
  “嗯。”
  她刚想开口问候,视线却不经意地越过了温朵,落在了她身后那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身上。
  季淮深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温朵身后一步远的地方,身形挺拔,眼神却如同野兽般冰冷、锐利,带著毫不掩饰的警告,直直地刺向她。
  那眼神仿佛在说。
  离她远点。
  陈语薇的心猛地一沉,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是抿紧了唇。
  果然,这个男人极度危险。
  他那份看似平静的表象下,隱藏著近乎野兽般的独占欲和侵略性。
  温朵却毫无所觉,欢快地小跑到陈语薇身边,亲昵地拉住她的一只手,好奇地探脑袋看著她面前那些散发著药香的药材:
  “语薇姐,你这是做什么呢?”
  陈语薇压下心头泛起的寒意,將注意力放回草药上,声音儘量保持平稳:
  “想著你之前说肩颈容易酸痛,正好这里有这些药材,就配置了一些温养的敷药。觉得难受的时候,可以热敷一下,会舒服很多。”
  “哇!”
  温朵的眼睛一下子亮得像星星,感动得一塌糊涂:
  “语薇姐姐你真好!我最喜欢......”
  “你”字还没说出口,一只大手突然从身后伸过来,精准地捂住了她的嘴。
  “唔?”
  温朵一愣,隨即不满地挣扎起来,小手胡乱扒拉著季淮深的手指,声音从指缝里含糊不清地漏出来:
  “季淮深.......你干嘛啊.......”
  季淮深的手臂环过她,將她半圈在怀里,眼神却依旧带著冰冷的警惕锁著陈语薇。
  他低下头,薄唇凑近温朵的耳廓,用一种低沉而不容置疑,却又恰好能让室內所有人都听见的声音说:
  “你最喜欢的只能是我。”
  温朵:“........”
  她简直要被这坛陈年老醋给酸倒了!
  她好不容易挣脱开他的桎梏,转过身,仰起泛红的小脸,对著季淮深气鼓鼓地嘟起嘴:
  “你好过分呀!语薇姐是女孩子!”
  一旁的陈语薇听到温朵这近乎撒娇的抱怨,呼吸猛地一滯。
  她怎么敢......
  用这种语气对季淮深说话?
  在她看来,季淮深根本就是一头披著人皮的猛兽,优雅只是偽装,隨时都可能暴起伤人。
  温朵不应该立刻道歉 ,並且安抚吗?
  她竟然还指控?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更是让她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
  只见那个气场强大、眼神冰冷的男人,在被抱怨“过分”后,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微微低下头。
  额前细碎的黑髮垂落,遮住少许眉眼,竟流露出一种.......
  可怜兮兮的神態?
  他低声问,声音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那你不喜欢我了吗?”
  陈语薇:“???”
  她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这真的是那个眼神能杀人的季淮深?
  更让她世界观崩塌的是,温朵对此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她像是给一只缺乏安全感的大型犬顺毛一样,非常自然地抬起手,摸了摸季淮深浓密的黑髮,语气带著点无奈又纵容的甜腻:
  “喜欢,当然喜欢呀。你真是的.......”
  季淮深似乎並不完全满足,他抬起眼,目光再次扫过僵在一旁的陈语薇,然后执拗地追问温朵:
  “我和她,你更喜欢谁?”
  温朵简直哭笑不得,只好踮起脚,凑到他耳边,用气声小声哄道:
  “你,当然是你啦!全世界最喜欢你,行了吧?”
  得到肯定答案的季淮深,周身那股冰冷的压迫感瞬间消散,眉眼柔和下来,甚至嘴角勾起了一抹极淡却真实存在的满意弧度。
  温朵这才鬆了口气,不好意思地转向已经石化的陈语薇,歉意地笑了笑:
  “语薇姐,你別介意啊,他这个人......就是个超大號的醋缸子,翻起来没完没了的。”
  陈语薇:“.......没关係。”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几乎是立刻转过身,假装继续专注地调配桌上的药材比例,藉此掩饰自己眼底翻涌的惊骇与复杂情绪。
  所以.......这头危险的猛兽,是被温朵驯化了吗?
  不。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她否决。
  这绝不是什么驯化。
  这分明是猛兽主动收敛起了锋利的獠牙,小心翼翼地、甚至有些笨拙地,將最柔软的腹部展现给他怀中的珍宝。
  他用尽全力克制著本能,只为將她圈在自己认为安全的领地。
  可一旦周围出现任何异动,或是他感知到怀中的珍宝有丝毫想要离开的跡象.......
  那层温和的偽装必定会在瞬间撕裂,暴露出最原始、最偏执、最可怕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