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温朵吃完饭，就背个小包走出別墅大门。
  直到坐进车里，温朵才长舒一口气。
  那种被盯著的感觉消失了，感觉安全了许多。
  车子驶出城区，道路两旁的建筑逐渐稀疏。
  当下车，看著面前熟悉的红砖小楼，温朵的心跳突然加快。
  近乎一年了，自从婚后，她再没踏足过这个地方。
  推开门，熟悉的一切扑面而来。
  光滑的木地板、墙面的把杆、角落里那架老旧的钢琴。
  “是朵朵来了吗？”里间传来脚步声。
  隨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老师还是那样挺拔优雅，盘起的髮髻一丝不苟，只有眼角的细纹泄露了岁月的痕跡。
  “真的是你。”
  周婉清脸上带著笑意，来到温朵身边，扯著她的手，眼中满是欢喜：
  “这才八点多，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温朵笑著回答：“当然是为了多练会儿舞啊。”
  周婉清听到，十分感动：
  “那也不用这么急，我还没当面道谢呢，谢谢你愿意帮老师这个忙。”
  温朵摇摇头：“老师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用感谢......不过老师，您怎能用您的毕生心血《月光天鹅》当赌注呢？”
  这是她一直疑惑的事情，这件事电话里不方便说，所以想著当面问一问。
  周婉清嘆了口气，拉著温朵坐下：
  “事情没那么简单。挑战我的『芭蕾甜心』团队，领舞的林雅曾经是我的学生。”
  “什么，竟然是林雅？”温朵震惊地瞪大眼睛。
  林雅她熟悉，自己学什么都快，而林雅嫉妒自己，没少给自己使绊子。
  后来林雅走了，没人知道林雅走的原因。
  “之前，她因为擅自改编经典剧目被我开除。”周婉清苦笑，“现在她是网络红人，粉丝数百万，专门跳这种低俗改编的『芭蕾』。”
  温朵握紧了拳头：“所以她是在报復您？证明她是对的？”
  “不仅如此。”
  周婉清说：“今年的城市艺术节，会有国际芭蕾舞团的星探到场。林雅可能也收到了消息，想藉此机会一举成名。至於想拿走我的《月光天鹅》，可能也是想在国际芭蕾舞团站稳脚跟。”
  温朵也能明白，这不仅是一次打赌，也是一次向上发展的机会。
  虽然她不用这个发展，但是她也不能让林雅拿到这个机会。
  毕竟，输的代价是老师的心血。
  温朵深吸一口气，坚定道：
  “老师，我一定会贏的。”
  周婉清欣慰地拍拍她的手：
  “我知道你会的。现在，让我们开始练习吧。《月光天鹅》虽然是你最拿手的，但一年没跳了，需要重新熟悉。”
  温朵点点头，走向更衣室。
  她需要换上练功服，开始恢復训练。
  为了恩师，为了她热爱的芭蕾，她必须贏下这场比赛！
  至於季淮深……温朵咬了咬下唇。
  等比赛结束，再好好面对他吧。
  她深吸一口气，解开小包的扣子，取出摺叠整齐的练功服。
  刚准备脱衣服时，弹幕突然窜出。
  【妹宝不要啊，这里有隱藏摄像头！】
  她准备脱衣服的手指猛地僵住。
  什么？
  这个私密的空间，怎么会有摄像头？
  温朵的指尖开始发冷。
  这意味著什么？
  是有人想拍她的裸照？
  不，不仅是她，应该是在这里换衣服的所有人。
  温朵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没有立刻抬头四处张望，而是继续看著弹幕，寻找著信息。
  【誒，你们咋知道的？】
  【这里发展和原剧情一样的呀】
  【剧透一下剧透一下，这个地方原剧情是什么？】
  【原剧情是说，妹宝好不容易去恩师那边训练，结果就被录下裸露照，威胁妹宝不许继续参赛，要不然发的哪里都是，后来还是妹宝求男主，才解决的】
  【怎么求的？】
  【当然是，誒嘿嘿，妹宝主动哇~】
  【呜呜呜，我想看原剧情，原剧情这时候都用完好几盒了吧，现在连车的影子都看不到呜呜呜。】
  【想看原剧情+1】
  【现在甜甜的多好，虐文退散】
  【就是，反正有肉也看不见】
  【有道理】
  弹幕聊的热火朝天，就是没人说那个隱藏摄像头藏在哪里，这让温朵焦急的不知道怎么办。
  换？会被拍下裸照。
  不换？
  温朵低头，看著自己的衣服。
  今天自己穿著冰丝阔腿裤和短款半肩袖，拉伸很好，即使穿著练舞也没问题。
  不换也没什么事。
  她强迫自己深呼吸，装作若无其事地將自己的练功服在一个尖锐的地方撕扣出一个洞，然后举起来，对著空气惊讶：
  “啊，练功服坏了，那就不穿了。”
  弹幕没有发现异常，因为他们的视线都被在公司emo的季淮深吸引。
  【哈哈哈哈哈，季淮深日常思念老婆】
  【今天依旧是想老婆的一天】
  【温朵在这边练舞呢，最起码得下午才能回去】
  【誒，妹宝的练功服坏了，幸好没换，要不然被人拍裸露照，真的痛苦】
  温朵鬆口气，幸好弹幕没有注意到这是自己弄的。
  “朵朵？怎么还没换好？”
  周婉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伴隨著轻轻的敲门声。
  温朵咬了咬下唇，迅速调整表情打开门：
  “老师，我的练功服...好像坏了。”
  她举起衣服，指著上面刚扣出来的洞破损：
  “可能是上次洗的时候勾到了什么。”
  周婉清皱了皱眉，“没有带备用的吗？”
  温朵摇摇头：“想著只是第一天练舞，就没有带备用。”
  “那我去仓库找找有没有新的。”说著，周婉清要走，但被温朵拉住。
  温朵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不用换了，我这一身也可以，前几天脚扭伤了，最近刚好，不能做太剧烈的动作。”
  周婉清有些担心的追问了下温朵脚伤的问题，温朵回復了几句后，周婉清这才放心下来：
  “那也行，你这身就是看不到曲线，不过现在是练习也能凑合穿。”
  “嗯嗯。”
  见周婉清不再让自己换衣服，温朵这才鬆了口气。
  现在有弹幕，而是温朵不確定这附近有没有其他的摄像头，所以决定，等回家再和老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