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黑血神针,青龙高人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1-05 08:43      字数:2251
  翌日清晨,苍穹染就一片緋红,晨光透过窗欞洒入屋內。
  谢自然与映雪洗漱过后,便在院中习武。
  练武前,谢自然在院子周遭转了转,见院內外果然已清理妥当,昨夜的血跡、尸身与打斗痕跡荡然无存。
  想来太原分舵做惯了这“洗地”的勾当,“扫尾”的手段倒也利落。
  谢自然练的是《火云神功》进阶后的掌法,掌风裹挟炽热內息,將院中晨露震得四散;
  映雪则舞起那柄海棠软剑,剑光如银练绕身,灵动间透著几分凌厉。
  辰时过半,映雪独自出门,往房东家去。
  昨夜打斗损毁屋舍,她需补上赔偿银两。
  谢自然则留在院中,寻来泥浆、碎瓦,著手修补屋顶破洞。
  待映雪回来时,他已將破损处补得七七八八,二人又合力將剩余活计做完,直到傍晚,才总算將屋子恢復了几分原貌。
  忙至日暮西山,方才歇了口气。
  映雪正欲生火做饭,忽闻院外脚步声起,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骤然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寧静。
  ……
  暮色四合,太原城笼罩在蒸腾暑气之中。
  四进院內老槐树叶蔫垂如卷,砖缝间蝉鸣渐弱。
  天井青砖被晒得发烫,廊下门扉被晚风掀得晃晃悠悠。
  庭院中,谢自然刚抄起斧头要劈柴,手臂突然一顿,斧刃悬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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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眼望向天井,眸色倏沉,声音压得极低:
  “有人来了,是个高手!”
  映雪刚要发问,耳畔已掠过极轻的破风之声!
  下一瞬,一道黑影如纸鳶般自墙头掠过,足尖点在青砖上时竟未沾半分尘土,连瓦片都未曾晃动分毫。
  “呼呼”两声,来人身影从墙头掠至天井中央,快得只剩一道残影。
  落足时悄无声息,唯腰间悬著的玉簫被惯性带得轻撞腰侧,“叮”的一声清响,隨即又归於沉寂。
  “好俊的轻功!”
  谢自然握斧的手紧了紧,眼底掠过一丝讚嘆,斧柄却已悄然护在身前。
  霎时间,檐上檐下,三方六目相对,风似乎都歇止了。
  谢自然看清来人模样,眉头顿时蹙起。
  但见檐上那人穿一袭墨色长衫,衣料考究却无半分纹饰,腰间束著明黄缎带,腰侧悬著支白玉簫。
  除此之外再无长物,清简得近乎素净。
  唯独其面容清癯,脸色略显苍白,额上几道浅纹如刻,两鬢霜白的长眉垂落眼尾,气质却清雅出尘似崖间松雪。
  唯有一双眸子深邃如古井,静静凝视檐下二人,无波无澜,却透著慑人威压。
  黄腰带……
  谢自然心头一动,神教黄衣长老方有资格束黄带,可这人气息清雅,不似教中寻常狠戾之辈,反倒像古之雅士隱者。
  沉寂片刻,谢自然率先开口,语带试探:
  “阁下可是神教中人?”
  话未落地,檐上那人竟不发一语,手腕微抖间,两道乌光倏然射来!
  寒光乍现的剎那,谢自然反应极快,手中斧头横在面前。
  “篤!篤!”
  两声闷响,他手腕竟被震得发麻,眼前两口幽光晦暗的细针,堪堪悬停在距他面门三寸处,再难进分毫。
  谢自然缓缓放下斧头,垂眸看去:
  斧柄上赫然插著两支三寸长的细针,针尖穿透寸厚的木柄,被刺穿的木茬已染成墨黑,隱隱透著腥气。
  “鏘!”
  剑鸣骤起,映雪已拔剑出鞘,剑尖斜指檐上,正要纵身而上,却被谢自然伸手拦住。
  她转首看向谢自然,眸中满是疑惑。
  谢自然按住映雪的手腕,目光却死死锁著檐上那人,一字一顿问道:
  “黑血神针……敢问阁下,烧的哪柱香?”
  这黑血神针乃是神教长老独门暗器,寻常教眾绝无资格使用。
  眼前这人束著黄带,使的是神教长老的独门暗器,身份已然呼之欲出。
  檐上那人见谢自然须臾间接下自己一招“穿针引线”,淡漠无波的脸上终於浮现几分郑重,旋即开口,声如玉石相击:
  “方才为何不还手?”
  这话不仅他想知,便是谢自然身侧的映雪也蹙起秀眉。
  方才那黑血神针餵了剧毒,稍有不慎便是生死之劫,谢自然却始终未动反击之念,实在反常。
  谢自然缓缓放下横在胸前的斧头,双眸深沉,语气平静:
  “阁下出针时力道收了三成,针路偏了半寸……
  若真要取我性命,不会留这余地。不过是想试探在下的身手,而非害我。”
  “哈哈哈哈!”
  这话落音,檐上那人突然放声长笑,笑声里竟无半分魔教狠厉,反带著几分洒脱的江湖气。
  他脚下微错,不翻身、不借力,竟如落叶般从丈高屋檐飘坠,落地时青砖浮尘都未惊起,只衣摆隨晚风轻轻拂动。
  甫一落地,那人便笑著说道:“先前听闻童长老的风雷堂添了两位新长老,老夫还稀奇得很。”
  他上前两步,目光扫过谢自然与映雪,眼底多了几分真切的打量:
  “神教近十年未新晋长老了,是什么人物能得童长老青睞,竟劳他向教主亲自举荐。
  今日一见,倒真是个有眼力、有手段的,童长老好眼光,好运道,竟为神教寻得这般高手。”
  说罢,他抬手拱手,小臂微曲,姿態端肃,朗声道:
  “日耀黑崖,一堂风雷千古冽!”
  这是魔教长老相见的切口,谢自然不敢怠慢,当即拱手还礼,声线沉稳:
  “月悬沧海,七旗星月万年扬!”
  两句切口落罢,彼此已確认对方身份,却仍需走完认堂口的规矩。
  谢自然左手覆於右手之上,双掌虚拢,同时竖起两根拇指,指尖朝內,沉声道:
  “日月悬天,兄弟归哪堂?”
  那人反將右手覆於左手之上,竖起两根食指,指尖朝外,食指微屈似舟,回得乾脆:
  “泊舟黑帆港,引舟向坛山!”
  言罢,他扬左手过肩,指节分明的手在暮色里向前一点,朗声念道:
  “青龙游碧水,舟楫贯江湖,日月隨波远,坛门靠岸呼!”
  “原来是青龙堂的兄弟!”谢自然眼中恍然,拱手再礼,“失敬了。”
  那人微微頷首,目光落在谢自然身上,追问下一句:
  “龙游千万里,舟泊在哪滩?”
  谢自然依礼作答,右手覆左,竖剑指,沉声道:
  “雷起轰三界,伴风护坛门!”
  隨即扬左手,念出风雷堂堂训,字字鏗鏘:
  “雷振千山动,风驰万马奔,坛前擎日月,刃下斩奸魂!”
  “风雷堂黄衣长老,谢自然。”他收了手势,报上姓名。
  那人亦收了手,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语气平和了许多:
  “青龙堂黄衣长老,曲洋。”
  “曲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