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农民真苦、农村真穷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1-04 08:53      字数:2148
  突然看到这么多公安和民兵,村民们又紧张起来。
  刘清明赶紧分开人群,迎向他们。
  “刘乡长,这是怎么回事?”
  赵元佐劈头就问,刘清明先冲他点点头打个招呼,然后对稍后一步的韩志诚说。
  “韩所长,赶紧让他们退下去,事情已经平息了,不要嚇到群眾。”
  韩志诚没有理他,拿眼去看赵元佐,赵元佐点点头。
  韩志诚这才一挥手,让手下的公安和民兵都退下去。
  “是这样的,我在锻炼的途中,遇到了前往乡政府报信的东山村村民,眼看事態严重,又没有办法通知到您,只能先行一步去事发地。”
  刘清明以匯报的形式,向赵元佐介绍了一下发生的情况。
  他的確是想先通知乡里的,但他跑出了信號塔的范围,手机成了摆设。
  只能先去东山村,让村里打电话通知乡政府。
  赵元佐看到態度不错,又平息了事態,神色也放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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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出事就好,你今天有点冒险,如果你出了事,我怎么向组织上交待?”
  刘清明坦言接受批评:“书记教训得是,我確实有些衝动了。”
  “你开的枪?”
  “是的,当时事態紧急,我没有办法,只能向天鸣枪。”
  “没有伤著人,这事不算太严重,但毕竟开了枪,县里也会调查,你写个报告交上来吧。”
  刘清明答应下来:“我回去就写,谢谢书记理解。”
  赵元佐的心里很受用,不再多说,问:“现在什么情况?”
  “我让两个村的村民坐下来解决问题,最好是一劳永逸。”
  赵元佐摇摇头:“上百年的根子了,难。”
  “试试唄,正好书记你们也来了,咱们开个现场办公会吧。”
  “这是你们政府的事,你牵头。”赵元佐补充一句:“我给你当后援。”
  刘清明知道他在推脱,也不在意,说:“那就谢谢组织上的支持了。”
  几个党委委员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神色各不相同。
  黄吉发阴沉著脸,他还以为能看一场好戏,最好是这小子被村民打死打伤。
  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
  上了头,谁管你是什么干部。
  怎么就停手了。
  血性呢?
  於锦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著星星,这个帅气的大男孩,在来报到第一天。
  她就生出了好感,这年头,谁还不是个顏控呢?
  难得的是,年轻归年轻,都做到了乡里的二把手。
  人家不骄,不躁,不得意,不跋扈。
  县委组织部一把手亲自送上任,这代表了县里对他的支持。
  可他並没有表现出多强势,更没有一来就和赵元佐等人爭夺什么。
  人家直接下去搞调研了。
  一去就是20多天。
  连春节都是在村子里蹭的。
  乡里风言风语说人家是去“玩”。
  可於锦绣知道,他真得跑遍了乡里的每一个村子。
  並不是走马观,而是到处找人谈话。
  吃住都在普通的村民家里,还给了饭钱。
  这样的干部,她从来没有见过。
  只在宣传材料上听到过。
  当时她就知道,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人家或许根本没看上赵元佐他们在意的那些东西。
  可笑,这些人还如临大敌。
  今天发生的事情,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
  就算赵元佐本人在场,都未必能轻易化解掉两个村子的世仇。
  可人家就是做到了。
  这不是本事是什么?
  刘清明却没有她这么乐观,事情要解决,还得让两个村的村民满意。
  他今天的行为才有意义。
  但上百年的积怨,又岂是空口白牙所能化解的。
  来的这些干部,刘清明没指望他们,只要能帮帮场子,不添乱就行了。
  他要赵元佐一个態度,就是希望他能镇住这些干部。
  毕竟真要打起来,他这个乡党委书记,也是有责任的。
  这个时候,两个村的村长和支书等人也赶到了。
  他们看到赵元佐等人,连连表示自己有责任,没有约束住村民。
  赵元佐冷笑,这种事,没有村领导的支持,可能吗?
  但现在也不能公然批评他们。
  “你们既然知道错了,现在就要改正错误,都听刘乡长的。”
  村长和支书们又去向刘清明表示感谢,刘清明客客气气地请他们和村民代表一起,大家坐下来商量。
  这可是字面意义上的坐下来。
  席地。
  刘清明和他们一样,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摸摸口袋。
  没带烟。
  一只白嫩的小手伸到眼前,抓著一包软白沙。
  这烟在城里算低档,但在这里,那就是好烟了。
  刘清明给了於锦绣一个感激的眼神,接过烟,熟练地拆开,给在座的每个村民都分了一根。
  这个举动,一下子拉近了眾人的关係。
  乡长在他们眼里,那已经是了不得的大官了。
  县长?很多人一辈子都见不到一次。
  乡长给递的烟,那得多金贵?
  “乡亲们,打架不是办法,打贏了,也会有伤亡不说,还结下了更深的仇怨,打输了,水源没有了,一年都过不好,你们说是不是?”
  一个抽旱菸的老支书重重顿了一下,说:“可不说呢,往年不打的时候,你帮我一把,我帮你一把,日子也不是过不下去。”
  另一个村里的支书嘆了口气:“好的那些日子,两个村子,你来我往,男婚女嫁,也通了不少亲戚呢,咋就打死打活呢?”
  甘宗亮闷闷地开口:“咋样?还不是没钱闹得,乡长说咱们一千块都没想头,可你知不知道,就算一千块,三提就要收去160块,公粮又要交多少,我们农民,一年辛辛苦苦,就指著田里那点收成,收成不好,公粮也得交,提留也要交,哪有钱剩下,没有水源,你让我们怎么活?”
  神台村的那个小伙子也说:“农技站天天要我们买种粮、买化肥、买杀虫剂,一亩田,刨去这些成本,国家收购价又是定死的,虽然让我们出售多余的粮食,可谁家里能多出多少?”
  刘清明越听越不是滋味,他都忘了,现在还是交公粮的时代。
  有个专有名词,叫“白条”。
  不是某东那个,而是字面意义上的白条。
  收了东西不给钱。
  一年拖一年。
  农民的负担之重,以致於某个专家专门写了篇文章给中央。
  反映三农问题,得到了中央的高度重视。
  水是种田的根本,他们爭夺的,其实是生存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