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翁媳不伦(三更求订阅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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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荒 更新:2025-11-05 08:38 字数:3277
第301章 翁媳不伦(三更求订阅求月票)
那端坐於盘龙宝座上的王者,周身混沌气流如龙盘绕,虽身处这禁錮之地,眉宇间却无半分颓唐,反倒透著歷万劫而不磨的沉毅与威严。
他目光深邃的落在王奎身上,带著审慎与疑惑。
“东宫旧臣之子?”
王者略一沉吟,语含金石之韵,在这空旷殿宇中迴荡:“你是东宫典军王远山的儿子?王远山,孤记得他,孤之心腹,忠勇可嘉。”
他眼神狐疑地看著王奎,气势神態皆如静臥深渊的巨龙,“你是如何闯过这重重禁制,来到此地的?还有,今日镇魔井內魔氛躁动,喧囂异常,又是何故?”
“殿下明鑑,吾父正是王远山!”
王奎见王者竟还记得父亲名讳与官职,心中激动更甚,他隨即收敛心神:“臣现任北镇抚司副镇抚使!大约年前,北镇抚司得到密报,不知是哪位大能出手,竟助那位早已陨落的礼郡王重聚了溃散的真灵,此獠復生后,便在九罹神狱第五、第六层招兵买马,组织魔军,更取得了数位神狱大魔的支持。
他们於青州境內秘密布设大量『太虚幽引阵』,意图藉此阵法之力,从青州地域强行打通虚空神壁,攻入我大虞腹地。”
他语声清朗,条理清晰地稟报:“臣奉圣上密旨,协助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崔天常大人前来青州查办此案,直都今日方才查明,那太虚幽引阵的最后一座核心主阵,就设在这镇魔井深处!井內封印动盪,妖魔暴乱,皆是因那些布阵的妖魔激发所致。臣也是趁著这场混乱,凭藉少傅赐下的『正反五行破禁符』,才得以瞒天过海,潜入此间,覲见殿下。”
“礼郡王?”
王者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隨即眉梢一扬:“是那位隱天子弘德帝,我那弘德伯父?他活过来了?”
他眸中掠过一丝惊讶,隨即爆射精光,锐利如剑,“太虚幽引阵?其核心主阵还设在镇魔井?这是衝著孤来的?”
他语中饱含嘲讽。
王奎將头埋得更低:“臣下亦是如此猜测。他们將这核心主阵设在此地,绝非偶然!
定是不知从何处探知了殿下被封禁於此的消息。
此外礼郡王身亡前未入超品,常理而言,其真灵无法长存不灭,即便侥倖復生,恐怕状態也非完满,或许这位正需一具足够强大的容器,方能承载此獠野心。”
“所以,他瞧上了孤这具被囚禁於此的躯壳?”
王者闻言非但没有恼怒,反倒发出一声意味悠长的晒笑,眼里更充满了脾睨与不屑,“无妨,他想来,那便让他来试试吧,正好让孤瞧瞧,这位曾经与父皇爭鼎天下的伯父,如今还剩几分能耐,能否將孤这具皮囊夺去!”
王奎闻言,神色益发的钦佩恭谨:“殿下分明已铸就超品之基!武道神威直追圣上与昔日太祖太宗,那弘德帝纵有诡谋,可他那残灵朽魄,如何能与殿下爭锋?不过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罢了!”
他方才覲见时,便已感知到这位太子殿下气韵渊深,如星空瀚海,不可测度。
其周身道韵与天地交鸣,混沌真意流转不息,且根基雄浑,如太古神山一般的气象。
这分明是武道已臻化境,照见一品真神,已筑下了无上超品之基,煌煌如日!
“王爱卿,你此言吹捧太过,我离父皇都还差得远,遑论太祖太宗。”
王者微微摇头,语中带著一丝自嘲与无奈:“孤在此地被囚十四年,与世隔绝,除了潜修武道,还能做些什么?倒也算是因祸得福,心无旁騖,磨礪出了一颗不动道心。”
他那父皇雄才大略,智略深远,或许觉得他这废太子將来还有可用之处,一直未曾短缺过丹药供奉,让他在苟延残喘之余,还能在武道上有所进益。
王者隨即话锋一转,目光如实质般落在王奎身上:“我想知道,现在外面的形势如何了?不对!王奎,你既是王远山之子,我那父皇生性多疑,岂会轻易重用你这东宫旧臣之后?你父亲他—近况如何?”
王奎脸上泛起一丝苦涩,低声道:“回殿下,家父一已在十三年前,死於一场大型魔灾。”
王者闻言脸色瞬时一沉,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十三年前?远山是在我被废封禁之后亡故的?”
“是!”王奎听出王者语中真情流露,心中亦是感怀,他声音微颤:“殿下勿需为家父掛怀。父亲临去之前,曾与臣言道,此生能效力东宫,追隨殿下,是他毕生最大的幸事!他只恨一只恨自己无能,未能护得殿下周全,致使殿下身陷囹圄,蒙受冤屈,此乃他平生最大憾事!”
王奎一边说著,一边从怀中珍而重之地取出一枚物事。
那是一枚三寸长短的黑色玉简,材质非金非玉,表面光滑如镜,內里则仿佛有无数细密的银色光点在缓缓流转,气息玄奥。
“殿下,如今朝中局势云波诡譎,潜流暗涌。”
王奎双手將玉简奉上:“天子这十年来不知何故,似乎触怒了部分先天神明,以致天象时有异常,也给了礼郡王重聚真灵、兴风作浪之机。
而朝堂之上,诸位郡王为爭太子位明爭暗斗,其中以秦郡王与燕郡王最为出挑。此二人修为皆已至二品上境,背后各有两位超品亲王与数家一品门阀鼎力支持,更获得了某些神恩加持,在朝中爭斗日趋激烈,连四大学派亦被捲入漩涡。臣时间有限,无法一一详述,临来前已將这十四年来朝野內外发生的大小事件,全数记录於此玉简之中,殿下以神念一观,便可知晓。”
王者微微頷首,也不见他有何动作,那枚黑色玉简便自王奎手中凭空飞起,轻飘飘地穿入宫禁,落入他掌中。
他指尖轻触玉简,闔上双目,以一丝神念侵入其中。
片刻之后,王者缓缓睁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天下第一邪修丹邪沈傲,竟已陨落?还有那南疆柱石,雷狱战王戚素问,肉身也疑似濒临崩解?可惜,真是可惜了一”
他语中带著无尽的惋惜。
王奎低下头,心中亦是同样想法。
心想確实可惜至极!
沈傲如还在世,那么戚素问的伤势也必定能缓解。
殿下脱困后只需取得这两位的支持,未来定能登上大宝,御极天下!
即便未来事有不谐,也可效法昔年天子与弘德帝旧事,行那雷霆手段需知当世眾多超品中,唯此二人不惧天子!不畏诸神!
昔日太子殿下被废之前,就曾试图秘密联络丹邪沈傲,可惜被当今陛下以雷霆之势先行下手,打断了太子与少傅大人所有布局。
这两颗巨星陨落,著实影响了整个天下的局面。
他收敛心神,语声清朗:“殿下放心!少傅与少保二位大人,十四年来从未有一日忘却殿下,一直在暗中为您奔走谋划。
他们已巧妙筹算,暗中助力秦郡王与燕郡王培植势力,如今这二位羽翼渐丰,已引发天子猜忌,加之诸神干涉天家立嗣之事,更为天子所深恶,二位大人预计,短则半年,长则一年,必能营造出绝佳时机,助殿下脱离这樊笼之苦就在这时,王者眼神骤然一疑,他已粗略扫过玉简中所有信息,眉头微蹙:“孤的太子妃呢?为何这玉简之中,关於她的信息寥寥无几,近乎於无?”
王奎面色陡然一变,他只稍稍犹豫,就感受到王者那狂涛般的威压。
王奎当即拜伏於地:“殿下一太子妃在您被囚禁后半年就与眾多东宫將士一起,暴毙於一场魔灾,实则改名换姓,第三年便被陛下接入宫中,於两年前正式被册封为皇贵妃。”
王者闻言,先是猛地一怔,隨即脸上血色褪尽,又猛地涌上一层骇人的潮红。
“好—好一个天子!哈哈—哈哈哈!”
他先是低笑,隨即笑声逐渐放大,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暴怒,“强纳儿媳,罔顾人伦!还將她册为皇贵妃,位居副后?当真是一寡廉鲜耻,枉顾纲常!简直將皇室顏面、
天家尊严践踏於脚下,无耻之尤!!”
“轰隨著他怒意勃发,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气息猛地自他体內爆发开来!
整个洞窟剧烈震盪,仿佛隨时可能崩塌。笼罩宫殿的层层禁制光华狂闪,发出不堪重负的刺耳尖鸣,无数符文明灭不定,甚至有些较弱的禁制直接寸寸碎裂,化作点点灵光湮灭。
地面裂开道道深不见底的缝隙,碎石如雨般从穹顶落下,那盘踞宫门的黑龙雕像亦发出痛苦的哀鸣。如同实质的威压混合著滔天怒火,让跪伏在地的王奎感觉仿佛有十万大山压在身上,元神欲裂,几乎要室息昏厥过去。
可这毁天灭地般的气势来得快,去得也快。
就在王奎以为自己要被这怒涛碾碎之际,那恐怖的气息又如潮水般退去,瞬间收敛得无影无踪。
王者依旧端坐於宝座之上,除了脸色略显苍白外,气息已恢復平静,眼神则古井无波,无比深邃。
他不再看王奎,目光重新落回手中的黑色玉简,神念继续瀏览。
片刻之后,他眼中再次浮现出一抹疑惑,轻声念出了两个名字:
“沈天?为何会提到此人?还还有他的一妖奴,沈修罗?”
这玉简里面记录的,都是这十四年来的朝野大事,最后却记录著区区一个从五品副千户,还特地提到了沈天的妖奴沈修罗。
他的神色微微一动,联想到了一事,面色不由得微微一变。
妖奴?狐族血脉,莫非?
王者心神动盪,引得周围的天地元力再一次潮汐般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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