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敢向光阴夺造化,不教万古葬黄昏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1-03 13:02      字数:6484
  第109章 敢向光阴夺造化,不教万古葬黄昏
  “噗通一一”
  两道身影如陨石般砸入神泉,溅起的水在空中凝结成珠,每一滴都蕴含著磅礴生命精气。
  俞珩残破的身躯一入水,神泉像无数条银线钻进他的七窍百骸,紫血与神泉交融,在体表形成璀璨的光茧,被“荒”气侵蚀的肌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生。
  皮下游走的死灰色迅速褪去,骨头上崩裂的细纹都在发出细微的癒合声。
  他整个人泡在泉水中,紫色气血如沸水般翻滚,原本瘦得能数清肋骨的胸膛骤然起伏,每一次扩张都带著泉底喷涌的气泡,心臟搏动声从微弱如虫鸣变得如战鼓般响亮。
  “!”
  意识从混沌中挣脱的剎那,俞珩想也不想,凝聚全身力气的手刀如电平斩而出。
  “咔察!”
  一双枯爪死死钳住他的手腕,那是姬成弘的手,如同风乾的树根,青黑色的指甲深深抠进他的皮肉。
  顺著枯爪望去,姬成弘的面容已不成人形。
  他的皮肤皱得像揉烂的草纸,颧骨高高凸起如坟包,嘴唇乾裂翻卷,露出青黑的牙床,眼眶凹陷成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唯有瞳孔里还残留著两点猩红,如將熄的炭火。
  “咯哎俞珩猛地住姬成弘的手腕反向一折,伴隨著骨裂声,对方的手爪以诡异的角度扭曲。
  他五指如鉤,扣住那张可怖的脸,指腹陷进对方鬆弛的皮肉,指甲划过乾麵皮的声响,如同撕开陈年羊皮纸,
  “啦!”
  皮肉撕裂的脆响在泉池里迴荡,姬成弘半边脸皮被硬生生掀开,露出森白的颧骨和抽搐的面部肌肉。
  姬成弘喉咙里挤出“”的痛吼,破碎的声带已发不出完整音节。
  俞珩面色冷如铁石,膝盖带著千钧之力狠狠顶向对方下腹!
  “咚!”
  沉闷的撞击声里,姬成弘的身体像被重锤砸中的破布娃娃,喉间挤出一声短促痛呼,內臟碎块混著黑血从嘴角溢出,腹腔里传来內臟错位的剧痛。
  俞毫不停歇,晶莹如紫玉的手闪电般扼住他的喉咙,拇指死死摁进颈侧跳动的颈动脉,指腹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喉结在掌下疯狂滑动,像条濒死的鱼。
  姬成弘残存的右手指甲疯狂撕扯俞珩后背,在紫晶般的肌肤上犁出十道血沟,断裂的指甲嵌进肉里,隨著翻滚在玉台上刮出刺耳声响。
  俞珩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將其按在泉池底部的玉石上,后背撞上泉台边缘尖锐的玉角时,剧痛如雷电般贯穿脊椎,让他浑身肌肉骤然绷紧。
  “砰砰砰!”
  俞珩掐著姬成弘的脖子,將他的头颅一次次狠狠砸向坚硬的玉石泉台。
  每一次撞击都进出沉闷的响声,黑血与碎骨飞溅,浑浊血液顺著脸颊流下,糊住了他的眼睛。
  室息感和剧痛让姬成弘眼前阵阵发黑,四肢徒劳地蹬端著,水四溅中,他的指甲在玉石上划出深深的白痕,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那只铁钳般的手掌。
  泉池里的生命精气不断蒸腾,一半被俞珩吸收修復肉身,一半被姬成弘濒死的躯体疯狂掠夺,
  他的皮肤时而鼓起青筋,时而干下去,像个漏气的羊皮筏,唯有喉咙里挤出的“”声证明他还活著。
  俞珩的眼神冷得像万载寒冰,掌力不断加重,指骨已深深陷入对方颈间的皮肉里,感受著逐渐微弱的脉搏,如同在敲碎一件腐朽的旧物。
  姬成弘的挣扎越来越微弱,喉间的声几不可闻,涣散的瞳孔里映出俞珩染血的脸。
  就在他即將断气的最后时刻,怀中一枚青铜闸突然挣脱束缚“眶当”一声滚落俞珩衣襟。
  “轰!!!”
  惊天巨响撕裂雾靄,无穷神力缩成一点璀璨到极致的光斑,而后轰然爆发!
  骨骼碎裂声混著血肉飞溅的闷响震彻山顶,俞珩尚未痊癒的躯体如破布般被拋向高空,猩红碎肉混著断裂的骨茬如雨般坠落。
  失去听觉与视觉的俞珩,只凭本能死死著姬成弘的残躯,喉咙里进发出震耳欲聋的长啸:
  “啊一一!!!!”
  狂啸声中,紫血沸腾,他五指如鉤,指节深陷姬成弘脊背的皮肉,双臂肌肉暴起,伴隨著令人牙酸的撕裂声,硬生生將对方的头颅连同一截带著碎骨的脊椎从腔腹里拔出来!
  温热的血雨泼洒在他脸上,这位叱吒一方的姬家圣主,终在濒死的惨豪中彻底陨落。
  意识陷入混沌的俞珩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如断线的木偶朝著神山环绕的无底深渊坠去。
  罡风在耳畔呼啸,深渊中翻涌的“荒”的力量在此质变,不再是无形的侵蚀,而是化作有形的灰雾,如万千虫般钻进他的七窍、毛孔,顺著伤口涌入骨髓。
  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灰白,紫色气血如风中残烛黯淡,霸体的神异再难以抵挡这股源自禁地本源的力量。
  识海之中,“荒”气凝结,疯狂侵蚀著紫色识海,要將他彻底改造成失去理智的荒奴。
  俞珩的意识即將被彻底吞噬之际,识海最深处突然亮起一点紫光。
  沉寂已久的紫珠感知到“荒”之力的威胁,雾时爆发出璀璨夺目的紫华,將整片识海映照得如同琉璃世界。
  紫珠轻轻一颤,从血色的苦海中摄取了一滴晶莹的神力。像一滴血液悬浮在紫珠周围,
  下一瞬,紫珠裹挟著这滴血液猛地向上一衝,竟直接洞穿了识海与现实的界限,撕裂了一道细微的时空裂缝。
  裂缝之后,是一条奔腾不息的时光长河,河水並非清澈或浑浊,而是由亿万宇宙碎屑与法则丝线交织而成,深邃无边。
  河面上漂浮著无数模糊的光点,每个光点都是一段流逝的岁月,有的闪烁著纪元更迭的兴衰,
  有的映照著修士逆天爭命的悲欢。
  紫珠裹挟著血滴,如同一叶扁舟驶入时光长河,顺著水流缓缓向下游漂去。
  它所过之处,河水泛起层层涟漪,那些漂浮的光点仿佛受到牵引,纷纷向紫珠靠拢,却又在触及紫华的瞬间化作细碎的光粒,融入河水中。
  紫珠在时光长河中不急不缓地漂流,紫华与河水交相辉映,折射出无数光怪陆离的虚影。
  紫珠此刻正载著一线生机,在浩瀚的时光长河中穿梭,向著未知的下游缓缓而去,要在无尽岁月中,为濒死的俞珩寻得一线逆天改命的契机。
  荒古禁地外,三百余姬家人围成一圈,目光死死锁在中央那盏青铜灯上,灯焰跳动著微弱的金色火苗,正是姬成弘的本命命灯。
  族老们拄著拐杖,皱纹里嵌满焦虑,浑浊的眼睛一瞬不瞬;中年子弟按剑而立,喉结不停滚动;
  年轻一辈则交头接耳,却又在族老的瞪视下迅速声,只能偷偷瞄向禁地深处那片翻涌的雾靄。
  他们都在等,等自家圣主提著吴苦的头颅从雾靄中。
  想像中,姬成弘应当是衣袂染血却眼神锐利,身上流转神光,一手持有陌生帝兵,一手提著吴苦头颅,这画面在每个人心头盘旋了无数次,成了支撑他们熬过这几日的信念。
  这处小镇,密密麻麻挤满了人影。
  东荒各大世家的家主、圣地的长老、隱世门派的高人,都驾临到此,摇光圣地、大夏皇朝、阴阳教、瑶池......
  所有人的目光越过姬家人的头顶,投向那片吞噬了无数强者的禁地,空气中瀰漫著压抑的躁动,姬家圣主追杀神秘帝兵持有者,这等大事足以撼动整个东荒的格局。
  突然,守在命灯旁的族老浑身一颤,浑浊的眼晴里,那朵金色灯焰猛地明灭了一下。
  老者慌忙抬手揉了揉眼角的障,指腹擦过满是皱纹的皮肤,再睁眼时,青铜灯盏里已只剩一缕青烟,袋袋升起后消散无踪。
  “噗通”一声,老者瘫坐在地,枯瘦的手指颤抖著抚上灯座,那处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温热,只剩下青铜的冰凉。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声,半响才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哀豪:
  “家主......了!!!!!”
  这四个字如惊雷落地,炸得姬家人群瞬间死寂。
  紧接著,数道身影疯了般扑到灯前,手指戳向灯芯,又摸向灯座,反覆確认了数次,终於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圣主啊!”一位中年执事猛地跪倒在地,双手捶打著地面,青石被砸出点点火星,
  “族中经文外泄尚未平息,您怎能在此刻离去?没了您,我姬家该如何立足啊!”
  “不可能!”一个满脸络腮鬍的姬家骑士嘶吼著,眼眶赤红如血,
  “家主可是无敌大能,气血旺盛,隨身带了七件禁器,定是命灯出了问题!是禁地的雾气干扰了灯芯!”他一边嘶吼,一边拔出腰间青铜长刀,朝著禁地雾靄衝去:
  “我去找圣主!他一定是被困住了!”可还没跑出十步,就被两位老族老死死拽住。
  老者们浑浊的眼睛里滚下泪珠,声音沙哑:
  “回来.....禁地深处即使大能也难活著出来,你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营地里的哭声骤然爆发,年轻的姬家女子们捂著脸蹲在地上,肩膀剧烈颤抖;
  少年们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脸颊满是悲痛不甘。
  家族根本经文泄露的恐慌,家主陨落的绝望,对未来的迷茫,像无数根针密密麻麻扎在心头。
  有老人望著禁地深处喃喃自语:
  “成弘......你怎么能丟下我们.....
  有人则瘫坐在地,望著自家旗帜上的“姬”字发呆,仿佛那字上已经蒙了一层灰。
  外围的各大势力也炸开了锅,姜家圣主猛地站起身:
  “姬成弘真的死了?”
  瑶池圣母掀起面纱一角,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道一道姑低声诵经,指尖的念珠转得飞快大夏老皇叔目光闪烁不定.....
  姬家的擎天柱倒了,东荒的格局,怕是要变了。
  荒古禁地外的混乱中,两道流光轰然撞在一起。
  一条青蛟身长千丈,鳞甲如玄冰雕琢,泛著幽冷的青光,巨尾扫过之处,百丈高的山峰应声崩碎;
  一头金鹏翼展遮天蔽日,金色羽毛锋利如神兵,每一次振翅都掀起漫天罡风,將地面刮出纵横交错的沟壑。
  二者廝杀至荒古禁地边缘,青蛟猛地昂首喷出一道碧色光柱,所过之处凝结出厚厚的冰层。
  金鹏俯衝而下,利爪带著撕裂虚空的锐啸,狠狠抓向青蛟七寸。
  “鐺”的一声脆响,利爪与鳞片碰撞出璀璨火星,青蛟吃痛,巨尾如钢鞭般抽在金鹏翅膀上,
  將其抽得一个超。
  两道光华同时爆发,青蛟周身青光暴涨,化作一名身著青鳞战甲的男子,青色长髮如瀑布般飞扬,头顶一对晶莹玉角闪烁著水润光泽,正是青蛟王。
  金鹏敛去翅翼,化作个金髮中年男子,面容刚毅,眸光锐利如鹰集,正是老鹏王。
  “金鹏!”青蛟王周身凝结出一道道龙形水纹“你后裔技不如人,陨落於公平对决,你堂堂一代妖王,竟如此胡搅蛮缠?!”
  老鹏王金髮狂舞,周身散发出漂冽的杀气,锐利的眼眸中满是疯狂:
  “鹏儿既死,今日必有人偿命!”
  “好!好!好!”青蛟王怒极反笑,
  “终於说出来了,既然你非要撕破脸皮,休怪我不讲情面!”
  话音未落,他头顶突然浮现一口漆黑魔罐,罐口旋转间,光线为之扭曲,罐口似连接著无尽深渊,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吸力,仿佛连时光都要被吸入其中。
  老鹏王长啸一声,化作千丈金翅大鹏,探出足以抓碎山岳的利爪,爪尖弯曲如鉤,闪烁著金属般的光泽,直取魔罐!
  “不知死活!”青蛟王眼中寒光一闪,神力如潮水涌入魔罐。
  “喵一—!”
  一道乌光自罐中喷薄,瞬间洞穿鹏爪,
  金色鹏血洒落,每一滴都將地面灼出深坑,老鹏王闷哼一声,不等他退开,漆黑小罐突然爆发出一股通天彻地的吸力。
  老鹏王面色剧变,双翅一展便要施展天鹏急速逃离。
  可吸力实在太过恐怖,金鹏庞大的身躯被硬生生拽得向后滑去,它拼命振翅,金色羽毛纷飞,
  却依旧抵挡不住,最终被漆黑小罐一口吞下。
  “哈哈哈!”
  一声清朗长笑传来,只见一名清秀少年踏空而至,他眉眼如画,却散发著令人心悸的妖气,
  “囂张的金毛鸟被收了,姬成弘也死了,今日倒是双喜临门啊!”
  姬家眾人闻言色变,一名族老怒髮衝冠“孔雀王!你找死!”
  少年模样的孔雀王眸光一冷,突然张口一吸-
  —
  “呼!”
  天地间骤然颳起妖风,姬家族老顿时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双脚离地,朝著孔雀王的嘴中飞去,
  嚇得他连连嘶吼,却根本无法挣脱。
  “哼!”一声冷哼传来,摇光圣主不知何时已站在姬家上空,袖袍一挥,投下一道璀璨光幕,
  硬生生截断吞噬之力。
  圣主声音不咸不淡:
  “妖族大能,只会趁人之危吗”
  孔雀王与摇光圣主本就有旧怨,此刻见他出手,眼中杀意更浓,但他警了一眼周围虎视耽的各大势力,突然收敛气息,冷笑道:
  “摇光,你我之间的帐,日后再算!”
  说罢,他与青蛟王並肩而来,看向远处天边。
  旁观者神色各异,议论纷纷,
  “孔雀王虽少年模样,但一向杀性极重,今日姬家摇光两家仇人当面,竟然不动手吗?”
  “这两位妖族大能是在等谁?”
  “能让青蛟王与孔雀王同时驻足的,恐怕不是人族修土..::
  议论声未落,天际突然传来清越的凤鸣,九道赤红流光划破云层,拖曳出长长的焰尾,九头红弯拉著一辆青莲攀车破空而来。
  每一头都羽翼丰满,尾羽如燃著的赤霞,盘旋时洒下点点火星,化作灼灼燃烧的红莲,青莲车由万年雪王莲的瓣雕琢而成,瓣边缘凝著晶莹的冰珠,流转七彩光晕。
  攀车四周缠绕著碧绿藤蔓,藤蔓上点缀著颗颗拳头大的青色莲子,每颗莲子都流转著淡淡的道纹,散发著沁人心脾的清香。
  琴车停驻,一名身著青白衣裙的绝色女子飘然而下,她肌肤似羊脂玉般温润,青丝如瀑垂至腰际,发间著一朵含苞待放的青莲。
  裙摆拂过地面,淡青色的光晕流转,所过之处生生不息,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是妖帝后人顏如玉!”
  “果然是仙肌玉骨,当真謫仙临尘!”
  “这般风姿,当真称得上容顏如玉!”
  惊嘆声此起彼伏,顏如玉却顾不得仪態,快步来到两位大能面前,清澈如溪的眸子里满是急切,
  “两位前辈,殿下呢?有他的消息吗?是否已经从禁地中出来了?”
  青蛟王与孔雀王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顏如玉见状,绝美的面容瞬间失去血色,她跟跑著后退半步,喃喃自语:
  “没消息么......那定是迷失其中了......我要去寻他!”话音未落,她周身突然爆发出璀璨的青光,化作一道神虹便要衝向禁地雾靄。
  “不可!”
  “公主三思!”
  两位大能同时出手阻拦。
  青蛟王沉声道:
  “吴......殿下天纵之资,又身怀帝兵,说是少年大帝在世也不为过!这种真正的天骄往往能逢凶化吉,或许將来某一日,他会从禁地走出,笑著说只是去里面采了株灵药.....
  ”
  顏如玉驻足半空,中泪光盈盈:
  “两位前辈不必宽慰,如玉道心不坚,修为低微,护不住妖帝传承,也守不住殿下......只想追隨他而去,妖帝圣兵,便託付给两位前辈了......”
  孔雀王突然问道:
  “公主可有殿下的命元?”
  顏如玉沉默片刻,低声道:
  .....有的。”
  “何不製作一盏命灯?若命灯不灭,便证明殿下尚在人世,就算暂时被困禁地,总有重见天日之时。”
  青蛟王也点头附和:
  “不错!以殿下的之气运,未必不能在禁地中寻得一线生机,製作命灯,至少能让我们知晓他的安危。”
  顏如玉眼中闪过一丝微光,她抬起头,望著禁地深处翻涌的雾靄,
  ......好。“
  “嘴一一缕火苗自青铜灯盏上跃起,起初只是豆大的微光,转瞬便窜起寸许高,火焰跳跃著,將顏如玉绝美的容顏映照得如梦似幻。
  她鬢边的青莲簪在火光中流转著温润光泽,长长的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原本笼罩著哀伤的眸子骤然亮起,像是落满了星辰。
  顏如玉纤纤玉指轻触摇曳的火光,指尖悬在离火焰半寸处,感受那丝微弱的暖意,美眸中顿时焕发出惊人的神采:
  “殿下还活著!他真的还活著!”
  青蛟王凝视著跳动的灯焰,眼中闪过惊嘆:
  “殿下果真气运加身,连荒古禁地这等绝地都困不住他,当真是天道所钟....
  孔雀王少年般的面容也浮现笑意:
  “似殿下这般活著的神话,简直闻所未闻,”他轻声劝慰:
  “公主且潜心修习,以你的天赋,假以时日必能独当一面,届时与殿下重逢,方能並肩而立。”
  顏如玉突然证住,灯火在她秋水般的眸中摇曳,恍愧间竟映出俞珩那双含笑的眼,她轻抚冰凉的灯座,指尖划过上面细密的纹路,轻声呢喃:
  “殿下......如玉等你归来哦....
  “老孔!干得漂亮!”业蛟王疯狂传音“没想到你还有这手!”
  孔雀王茫然:
  “???不是你动的手脚?”
  业蛟王一懵,神念都结巴了:
  “什、什么意思?命灯的火苗—你没做手脚?”
  “我以为是你弄的障眼法!”
  中”两道身影同时僵亢原地,陷受诡异的沉默,
  片刻后,两人缓缓转头,惊骇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那盏业铜灯,
  “他真的还活著?!”
  “请问......能给我看看吗?”
  一道嘶哑却依然动听的女声传来,顏如玉抬头,只见一名身著霓裳羽衣的绝色女子正缓步走来女子腰肢如柳,却挺得笔直,云鬢微乱,金步摇斜插,裙任上绣著亨鸟朝凤图,掩不住天生贵气,明艷得像只凤凰。
  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哭得红肿,眼尾掛著未乾的泪痕,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粘亢一起,带著浓重的悲伤,却丝毫不减其明艷,反倒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悽美。
  亢她身后,一名气息深沉的中年男子神情复杂地跟隨,身著青色锦袍,气息內敛深不可测。
  业蛟王与孔雀王瞬间瞬间绷紧身体,如临大彼,周身妖气翻涌,死死盯著那名中年男子。
  顏如玉的目光亢彩衣女子脸上停留了片刻,见她虽面带憔悴,却难掩骨子里的风华,不由得轻声问道:
  “你是谁?”
  女子的声音带著哭过的沙哑,却依旧清脆:
  “我叫风凰。”她说著,丹凤眼中又泛起水汽,目光紧紧锁亢顏如玉手中的业铜灯上,带著浓浓的企盼,
  “这是......他的命灯吗?”
  顏如玉握著灯盏的手微微收紧,火苗亢她伍心轻轻摇曳,將两人的身影都映亢朦朧的光晕里,
  一个清丽如莲,一个明艷似凤,虽都带著伤心,却各有各的悽美动人。
  两位绝世佳人隔灯相望,灯火映照下:
  幽谷兰凝袁不损,涅凤淬艷生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