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李慕婉来了，情绪十分低落。秦川问她怎么了，她便將温思雅三人离开的事说了下。
  这三人不仅自己走了，还各带了部分人走，她爸为了稳定局面，在山下待了一天。
  秦川终於等到这一天，当即便和李慕婉一起前往拜访李建新。
  来到李家別墅，客厅里灯火通明。
  李建新靠在宽大的沙发里，闭著眼，一只手疲惫地揉著太阳穴，眉宇间刻著深深的川字纹，仿佛一天之间苍老了好几岁。慕晚秋坐在他身边，轻轻为他按著肩膀，脸上也满是忧虑。
  听到脚步声，李建新睁开眼。看到秦川，他立刻强打起精神，脸上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起身招呼。
  “秦先生来了？快请坐。”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著掩饰不住的倦意。
  慕晚秋也连忙起身，温婉地笑了笑：“秦先生请坐，我去倒茶。”
  “李总，李夫人，不必麻烦。”秦川在对面沙发坐下，目光落在李建新脸上，“瀚海出了点问题？”
  李建新摆摆手。
  “唉，让秦先生见笑了。”他挤出勉强的笑意，“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儘管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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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川微微頷首：“一切都好，多谢李总照顾。”
  李建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这些天，婉婉经常到你那里去吃烤肉，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不麻烦。”秦川语气平静，目光却变得锐利起来，直接切入正题，“李总，听慕婉说，温思雅他们带走了一些人？”
  李建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隨即化为苦涩。他沉重地点了点头，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指节有些发白。
  沉默了几秒，他才哑声道：“是啊……这一走，带走了五十多个驭灵者。瀚海……元气大伤啊。”
  秦川看著他颓然的神色，沉声道：“李总不必灰心。这三人早有异心，迟早会走。他们走得越早，能带走的东西反而越少。”
  李建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秦先生有所不知。驭灵者走了这么多，瀚海现在……处境很艰难。
  而且灵珠的掉率越来越低。他们带队出去，有时得了灵珠也会瞒而不报，我这里……存货实在不多。”
  李建新抬眼看向秦川，眼中带著无奈：“更麻烦的是，融合灵珠风险太大。按之前的经验，能成功的人可能只有一半。”
  “那是方法不对。”
  “哦？”李建新身体微微前倾，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秦先生的意思是……有更好的方法？”
  秦川点头：“据我观察，在融合之前，灵珠本身会给出提示。”
  “如何提示？”李建新急切问。
  一旁的慕晚秋和李慕婉也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著秦川。
  “很简单。”秦川解释道，“將灵珠置於掌心，凝神注视它十秒。它的表面就会散发出光晕。光晕的顏色不同，代表不同的適性等级。若是没有光晕，则表示融合必定失败。”
  李建新从未听说过这种方法，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他立刻看向妻子，递上一颗灵珠道：“晚秋，你来试试！”
  慕晚秋依言將灵珠放在掌心，屏息凝神，专注地看著它。
  客厅里落针可闻，三双眼睛都紧紧盯著那颗珠子。
  十秒过后，在眾人紧张的注视下，那颗灵珠的表面果然散发出一层淡淡的绿色光晕。
  李建新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声音都有些发颤：“秦先生！这……这绿色光晕代表什么？贱內这种情况……是什么级別？”
  秦川看著那微弱的绿光，解释道：“光晕顏色分为白、绿、蓝、紫、金五种，分別对应d、c、b、a、s级適性。融合成功的概率，与各级別的適性比例一致。绿色是c级，成功率在60%左右。”
  李建新大喜。
  掌握了这种方法，就能知道融合的成功率是多少，可以避免很多无谓的失败。而觉醒成功率高了，瀚海將来就能更快补充驭灵者，重新恢復实力。
  他看向秦川，眼含感激道：“多谢秦先生指教，你是我瀚海的恩人，我李建新永不相忘。”
  李慕婉和慕晚秋握著对方的手，眼中也满是欣喜。
  秦川坦然受了这份感激，平静道：“李总，请拿一只大点的容器来。”
  李家三人闻言都是一愣，面面相覷，不明白秦川要容器做什么。慕晚秋反应最快，柔声道：“我去拿。”她快步走向厨房，很快端著一个乾净的搪瓷水盆回来，放在茶几上。
  秦川伸出右手，悬在盆口上方。
  一颗晶莹剔透的灵珠凭空出现，自他掌心落下，鐺的一声脆响，撞在盆底，滴溜溜地打著转。
  紧接著，第二颗、第三颗……一颗接一颗的灵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连绵不绝地从秦川掌心落下，撞击在盆底和之前的灵珠上，发出清脆悦耳的“毕毕剥剥”声。
  客厅里只剩这清脆的撞击声，和李家三人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李建新双眼瞪得滚圆，嘴巴微张，身体僵硬地定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著盆中堆积如山的灵珠。他感觉自己的心臟在狂跳，血液似乎都涌上了头顶。
  李慕婉下意识地捂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著不断增加的灵珠。
  慕晚秋也失去了平日的温婉从容，她一手紧紧抓著丈夫的手臂，另一只手按在胸口，眼睛死死盯著秦川的手和盆里的灵珠，眼神中充满了震撼、狂喜和一丝期待。
  如果这些灵珠能属於瀚海……
  “哆！”
  最后一颗灵珠落下，撞击声停止。
  秦川收回手，平静地道：“这里一共101颗灵珠，足够瀚海再觉醒一批驭灵者。”
  客厅里一片死寂。
  李建新没有因此而高兴，因为他很清楚这么多灵珠的价值。无论谁拿到手，都能培养出一批手下，继而在末世里称雄。可以说，当前没有什么东西能比灵珠更为贵重了。
  秦川突然拿出这么多灵珠给瀚海，必然是有所求的，可自己能满足他吗？
  李建新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目光复杂地看向秦川：“秦先生……你需要什么，请直言。”
  秦川迎著他的目光，语气依旧平静：“这些能算作我入股瀚海的资本吗？李总放心，我不会参与瀚海的任何事务，一切决策仍由您作主。”
  这条件，好得让李建新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参与管理，只入股？
  他心中的疑虑反而更深了，忍不住追问：“那……秦先生所求为何？”
  “我只要命运卡牌。”秦川的回答简洁明了。
  闻言，李建新暗自寻思起来。温思雅三人带走太多驭灵者，他们每一个都具备和瀚海抗衡的实力。
  自己有了这101颗灵珠，就能让瀚海占据人力优势，迅速发展。
  但这份合作，自己能否满足秦川？
  李慕婉见父亲沉默不语，有些焦急地拉了拉他的衣袖：“爸！你怎么不说话？”
  李建新看著女儿充满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盆中那堆象徵著希望的灵珠，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好，一言为定！瀚海若获得命运卡牌，我必定第一时间奉上。”
  “太好了，瀚海有救了！”李慕婉欢喜地几乎要跳起来，她兴奋地瞥了一眼盆里的灵珠，眼中流露出强烈的渴望。
  秦川適时开口：“李总，不如就从李夫人和慕婉开始吧。她们若能觉醒，也能多一分自保之力。”
  李慕婉立刻像小鸡啄米般点头，充满期待地看著父亲：“是啊爸，让我和妈也试试吧。万一我们能成功呢？”
  李建新看著女儿亮晶晶的眼睛，又看了看妻子。慕晚秋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中也带著一丝跃跃欲试。
  秦川继续劝道：“驭灵者需要狩猎才能成长。李总，您不可能隨时陪在她们身边。要想在这个末世中生存，她们必须拥有自保的能力。这样也可以减轻您的压力，让您无后顾之忧。
  这里有22种不同序列的灵珠，想必有適合她们的。只要適性够高，就不会有变异的风险。”
  这番话彻底打消了李建新的顾虑。他不再犹豫，用力点头：“好，那就试试！”
  “耶！”李慕婉开心地小声欢呼了一下。
  最先尝试的是慕晚秋。
  她小心翼翼地將所有序列试了一遍，最好的结果是紫色。
  “紫色，是a级！”李慕婉惊喜地叫道。
  秦川点头：“生命序列，a级適性，没有变异风险。”
  李建新同意让慕晚秋融合。融合完成，適性是a级。他简单教了些常识，就让慕晚秋试试异能。
  生命序列主要特性是治疗伤势和回復生命，眾人都好端端的，试不出效果。李建新便召出灵武，在自己手上划了一刀。
  慕晚秋定了定神，伸出双手，掌心对著丈夫的伤口。
  一股柔和的金色光芒从她掌心涌出，如同温暖的阳光，笼罩在李建新的伤口上。
  在眾人注视下，那道血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癒合、结痂，最后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
  “太好了！”李慕婉激动地抱住母亲的胳膊，“以后妈妈可以和爸爸一起去狩猎。爸爸在前面战斗，妈妈在后面治疗。”
  秦川也露出微笑：“恭喜李夫人。生命序列虽无攻击之能，但这治癒能力在战场上至关重要，是挽救同伴性命的关键。”
  慕晚秋感受著体內流淌的力量，脸上露出了发自內心的笑意。她看向秦川，真诚地说：“秦先生，这要多谢你。是你，给了我们母女，给了瀚海新的希望。”
  “您客气了。”秦川微微頷首。
  前世李建新死后，作为普通人的慕晚秋被温思雅逼得自焚而死。这一世，她拥有了力量，命运已然不同。
  “接下来，”秦川看向早已按捺不住的李慕婉，“让慕婉试试？”
  李慕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目光在盆里的灵珠上来回扫视，忽然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