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四合院暗流与长公主的欠条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0-30 07:42      字数:2543
  京城的冬夜,寒风在胡同深处打著旋儿,捲起几片枯叶,撞在朱漆斑驳的门环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与后海苏家老宅的森严不同,这间藏在胡同尽头的四合院私厨,暖黄的灯笼在檐下轻晃,泄出几分隱秘的暖意。
  院內青砖墁地,老柿树枝椏虬劲,竹影在月洞窗上摇曳生姿。
  陈默推开沉重的榆木门,暖气裹著食物醇厚的香气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门外的凛冽。
  沙影靠在雕门框上,依旧是那身利落的黑色夹克,冲他扬了扬下巴,
  示意他进去,自己则像一尊门神般守在了外面,身影隱入廊下的阴影里。
  正厅不大,只摆著一张八仙桌。
  苏晴正背对著门,站在窗边。
  她换下了白日里经常穿著的正式套裙,此刻身著一袭墨绿色绒面旗袍。
  灯光下,那丝绒流淌著幽暗的光泽,衬得她肌肤愈发冷白。
  旗袍的开衩不算高,却在行走间,於腿侧泄出一线惊心动魄的白皙,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在墨玉中惊鸿一瞥。
  她身姿挺拔,脖颈的线条优美而矜贵,仅仅是背影,便透著股不容侵犯的京圈长公主气场。
  听到门响,她缓缓转过身。
  那张足以令京城名流趋之若鶩的绝美脸庞上,没有预想中的感激涕零,也没有刻意的疏离。
  她的眼神很复杂,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表面平静无波,底下却翻涌著审视、探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玩味?
  她的指尖正无意识地摩挲著一只小巧的青瓷茶盏,釉色温润,更衬得那手指纤长如玉。
  “坐。”苏晴的声音响起,带著京腔特有的韵味,不高不低,却清晰地落在这方寸之地。
  陈默依言在她对面的太师椅坐下。
  桌上已摆了几道精致的凉菜,水晶餚肉薄如蝉翼,蓑衣黄瓜碧绿剔透。
  他没有客套,目光坦然地迎上苏晴的审视。
  苏晴踱步回桌边,旗袍下摆隨著步伐轻轻摇曳。
  她並未立刻落座,而是微微俯身,拿起桌上的青瓷酒壶,亲自为陈默面前的酒杯斟满。
  动作优雅,带著一种世家浸润出的从容。
  琥珀色的酒液注入杯中,散发出醇厚的酱香。
  “陈默,”
  她放下酒壶,指尖轻轻点著桌面,目光落在他脸上,唇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拿著fbi悬赏榜上至少值八位数、能让51区那群疯子发狂的箱子,还敢大摇大摆在台北陪你的小女友逛夜市吃烤肉?”
  她的尾音微微上扬,带著一丝难以置信的嘲讽和深藏的探究,
  “你这份心大……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陈默拿起筷子,伸向那盘色泽红亮诱人的葱烧海参。
  海参软糯弹牙,裹著浓郁粘稠的酱汁。
  他稳稳地夹起一块,酱汁淋漓地滴落在下方的骨碟里,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抬眸,平静地看著苏晴,声音没什么起伏:
  “再要紧的事,总得让人吃饱饭。”
  说完,便將海参送入口中,慢条斯理地咀嚼起来。
  动作自然得仿佛他们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苏晴的眸光微微闪动。
  就在这时,门帘被掀开,沙影走了进来。
  她没看两人,径直走到桌边,將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档案袋“啪”地一声拍在紫檀木桌面上,声音不大,却带著不容忽视的分量。
  档案袋没有封口,借著灯光,可以清晰地看到袋口露出的几样东西:
  一本深蓝色、印著国徽的硬质证件一角;
  一本深褐色、烫著金鹰徽记的特殊护照;
  一张印著持枪人信息、贴著陈默近期照片的持枪许可证;
  还有一张崭新的银行卡。
  “编外特工,『夜梟』。”
  沙影的声音平板无波,像在宣读一份说明书,
  “代號权限:b级。持枪许可:国內特殊区域,境外任务期间。
  特殊护照:免签一百四十七国,必要时可调用当地资源。月薪,”
  她顿了顿,报出一个数字,“三万二,税后,打入这张卡。”
  她踢了踢桌下那个一直安静待著的、陈默从沙漠旅馆带回来的金属箱,箱体上的划痕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这个,算你首单任务的奖金。后续任务酬劳另算。”
  陈默放下筷子,拿起档案袋,手指探进去,將那几样东西一一取出,放在桌上。
  他的目光在那本印著国徽的证件和冰冷的持枪证上停留了片刻,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拿起那张银行卡,隨手揣进了裤兜。
  仿佛接过的不是一份能带来巨大便利和潜在危险的身份,而只是一张普通的会员卡。
  苏晴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陈默身上,从他那双稳定得不见丝毫波澜的手,滑到他腕间。
  那块曾经在沙影照片里、在泰勒泳池边、在机场阳光下折射著星芒的百达翡丽星空月相,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块通体哑光、线条冷硬流畅的鈦合金腕錶,低调得近乎朴素,只在錶盘一角有一个极小的、不易察觉的深蓝色徽记暗纹。
  这块表,她认得——是沙影他们內部特勤的制式装备之一,坚固、防磁、內置微型定位和应急通讯模块。
  她的视线最终落回陈默脸上,落在他因为咀嚼食物而微微滚动的喉结线条上。
  那是一种充满原始力量感和男性气息的律动,与他此刻沉静无波的表情形成一种奇异的张力。
  包间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炭火在铜锅里咕嘟的轻响。
  忽然,苏晴动了。
  她並未拿起酒杯,而是身体微微前倾,带著一阵清雅的晚香玉气息,毫无徵兆地凑近陈默。
  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红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耳垂,声音压得极低,带著一丝慵懒的沙哑和若有若无的鉤子:
  “那晚的十块钱……”
  她吐气如兰,每个字都像羽毛搔刮著最敏感的神经,
  “欠了这么久,利息……该结清了吧?”
  桌布下,她的指尖仿佛不经意地划过陈默放在腿上的手背。
  隨即,一张微微泛黄、带著岁月痕跡的十元纸幣,被她轻轻推到了陈默面前的桌布上。
  纸幣的边缘,恰好沾染了一滴从他筷尖滴落的、深褐色的海参酱汁。
  那油污迅速泅开,模糊了纸幣上一个用极细笔跡写下的娟秀字跡——“京a·苏晴”。
  陈默的目光落在染污的纸幣上,停顿了两秒。
  这张10元钱,当初好像被他丟在那个房间里没有带走,又回到她手里了。
  然后,他抬起眼,看向近在咫尺的苏晴。
  她的眼眸深邃,里面清晰地倒映著他的影子,也清晰地映著一种名为欲望和征服的光芒。
  那不是爱慕,更像是一种猎人对最珍贵猎物重新燃起的、志在必得的兴趣。
  他端起面前那杯苏晴亲手斟满的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晃。
  没有回答她关於“利息”的问题,只是对著她,也对著桌上那张染了酱汁的欠条,平静地將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滚过喉咙,带来灼烧般的暖意。
  四合院的暖意隔绝了京城的寒风,也隔绝了fbi的千万悬赏和荒漠的生死时速。
  但桌布下那张染污的十元纸幣,和眼前这位京圈长公主眼中毫不掩饰的、带著侵略性的光芒,都在无声地宣告:
  属於陈默的暗面棋局,才刚刚升温。
  沙影靠在门外的阴影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著腰间的枪柄,墨镜后的目光,穿过门缝,落在陈默平静的侧脸上,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这个男人,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远比任何人预想的都要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