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美国奢侈的大餐
作者:
佚名 更新:2025-10-30 07:40 字数:1973
片刻后,四人已置身於酒店內久负盛名的“棕櫚厅”(the palm court)。
高大的棕櫚树盆栽、璀璨的玻璃穹顶、悠扬的现场竖琴演奏,营造出復古而奢华的氛围。
侍者恭敬地递上厚重的皮质菜单。
陈默甚至没翻开菜单,直接对侍者报出一连串名字,流利纯正的发音带著不容置疑的韵律:
“ossetra caviar, 30克。white alba truffle shaved on the spot. 四份 dry-aged ribeye, medium rare. dom pérignon rosé, 先来一瓶。”
侍者微微躬身,眼中掠过一丝对真正懂行客人的敬意:
“excellent choice, sir.”
当覆盖著碎冰、盛放在水晶碗里的深灰色奥西特拉鱘鱼子酱被小心翼翼地端上,
当侍者推著餐车,將那颗包裹在米糠中、散发著浓郁到近乎霸道气息的义大利白松露现场刨削,
雪般落在温热的黄油炒蛋或新鲜意面上时,苏珊和薇薇安最后一丝关於“省钱”的调侃彻底烟消云散。
苏珊学著陈默的样子,用贝母勺舀起一小撮鱼子酱放在手背虎口处,送入口中。
瞬间,海洋的咸鲜、坚果的醇香、油脂的丰腴在舌尖爆开,极致的美味让她幸福得眯起了眼,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嘆:
“oh… god… this is heaven!”
她看向陈默的眼神,已经不仅仅是痴,而是近乎神祇般的崇拜。
薇薇安则更专注於那片落在她盘中炒蛋上的白松露。
那难以言喻的、混合著泥土、森林、麝香和一丝情慾气息的独特芳香,霸道地侵占了她所有的感官。
她用银叉小心地送入口中,复杂而深邃的味道在口腔里层层绽放。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斜对面的陈默。
他正细致地將一片白松露铺在抹了黄油的黑麦麵包上,然后自然无比地递到陈浅浅唇边。
“尝尝。”陈默的声音低沉,在竖琴的背景音里显得格外清晰。
陈浅浅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眼睛幸福地弯成了月牙,含糊地讚美:
“嗯!好香!”那姿態亲密得旁若无人。
薇薇安握著叉子的手指微微收紧。
这一刻,盘中的珍饈,空气中瀰漫的松露异香,落地窗外价值亿万美金的夜景,甚至手中这杯粉红香檳的细腻气泡……
所有奢华的物质享受,仿佛都成了那个男人气场的註脚。
他本人,才是这顿晚餐最核心、最昂贵的“食材”。
一种比在飞机上更加强烈的、混合著渴望、征服欲和隱隱竞爭意识的情绪,悄然攫住了她。
苏珊的痴迷,陈浅浅的独占,此刻在她心中都化作了必须参与的挑战。
晚餐在一种表面奢华享受、內里暗流涌动的氛围中结束。
当陈默再次拿出那张神秘的黑卡结帐时,连见多识广的餐厅经理都亲自过来表达了感谢,姿態谦恭。
那无声的財富力量,再次重重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四人走向电梯,准备返回房间。
奢华地毯吸收了脚步声,廊灯洒下温暖的光晕。
“晚安啦!”
陈浅浅挽著陈默,在她们那间套房门口停下,笑容灿烂地对苏珊和薇薇安挥手,
声音清脆得如同宣告胜利,“做个好梦!”
苏珊看著那扇缓缓合拢、將陈默身影彻底吞没的厚重房门,又看看自己手中那张与薇薇安共享的房卡,
一股巨大的失落和憋屈猛地涌了上来。
“啊——!”
她突然爆发出一声不甘的低叫,像只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小兽,原地狠狠跺了下脚,
引得走廊远处一个推著服务车的侍者诧异地望过来。
她懊恼地抓著头髮,对著紧闭的房门压低声音“控诉”:
“凭什么啊!两间房!省钱?陈浅浅你这个狡猾的弟控!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薇薇安没有像苏珊那样失態。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自己的房门前,指尖摩挲著房卡冰凉的边缘,
目光若有所思地停留在那扇紧闭的门上,仿佛能穿透厚重的实木,看到里面的情景。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含义不明的、带著狩猎者兴味的弧度。
“纽约的夜,”
她轻声自语,声音几不可闻,却带著一丝危险的兴奋,
“才刚刚开始呢。”
厚重的门扉在身后彻底合拢,隔绝了门外苏珊那抓狂的低叫和薇薇安意味深长的目光。
套房內瞬间陷入一片铺著地毯的寂静,只有中央空调系统发出低沉的、恆定的嗡鸣。
水晶吊灯的光芒柔和地洒满宽敞的客厅,映照著价值不菲的丝绒沙发和窗外无与伦比的中央公园夜景。
陈浅浅几乎是立刻鬆开了挽著陈默的手臂,像只终于归巢、卸下所有偽装的猫,
欢呼一声,踢掉脚上的高跟鞋,赤著脚就扑倒在客厅中央那张巨大的、
看起来能陷进去一个人的沙发里,舒服地打了个滚,发出一声长长的、满足的喟嘆:
“啊——终於只有我们两个了!”
她抱著一个丝绒靠枕,侧过身,脸颊贴著冰凉的布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陈默,带著点邀功的小得意:
“看,默默,我说省钱没错吧?省了一间房的钱呢!”
这话在此情此景下,显得如此天真又充满独占欲。
陈默没说话,只是脱掉身上的大衣,隨手搭在旁边的扶手椅上。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影挺拔而沉默,目光投向窗外那片由无数灯火构成的、浩瀚璀璨的纽约夜景。
城市的脉动仿佛隔著厚厚的玻璃传来,带著一种遥远而冰冷的生命力。
蓝阡陌的意识,如同蛰伏在冰川下的暗流,在这暂时的独处空间里无声地翻涌、滋长。
窗外冰冷的钢铁森林,远比室內温暖的奢华更契合他此刻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