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顺著他的手指看去，靳泽珩的背影，她熟。
  “要去打个招呼吗？”封悦问。
  姜妤看了看靳泽珩旁边的人。
  一个个非富即贵。
  姜妤摇摇头：“节目快开始了，现在去不合適，等表演结束再说。”
  一场话剧70分钟。
  靳泽珩一次未起身，也未留意到身后厢坐里的姜妤。
  封悦吃著糕点小声道：“一直在喝茶，也不上厕所，他的肾真好。”
  姜妤直愣愣地看向她：“人家演得汗水都出来了，你却只关心一个观眾的肾？”
  封悦笑得天真无邪：“这些文縐縐的东西我欣赏不了，不给自己找关注点，早睡著了。”
  姜妤对她很是无语。
  不喜欢还坐在这里，就是为了陪她。
  “下次有不喜欢的早说，我们可以商量出都不让对方无聊的方案。”
  封悦吃著玫瑰糕，嘴笑得合不拢：“我哪里无聊了，我这儿开心著呢。”
  说话间，陪同靳泽珩看演出的一个老总模样的人，招呼服务员换了一壶茶。
  “我就看著，他不停地灌，能忍到什么时候。”
  姜妤：……
  孩子大了，心野了，管不了。
  然而，演出快结束的时候，来了几个保鏢模样的人。
  里面还有靳泽珩的秘书。
  靳泽珩在一行人簇拥下低调地匆匆离场。
  “这就走了，集体上洗手间？”
  封悦有些失望。
  姜妤垂眸想了几秒：“不是，是出事了。”
  说完，她起身离开厢座，封悦立马跟上她。
  走到话剧场门口，姜妤远远望见他们去了旁边酒店。
  追过去的时候，靳泽珩的秘书在旁边园里打电话。
  姜妤上前，惊了他一嚇，他赶紧掛断电话。
  “姜小姐，好巧。”
  “不巧，我跟你们来的。”
  秘书脸色微变。
  “出了什么事？”姜妤问。
  秘书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道：“今晚靳主任和几个场面上的朋友相邀看话剧，结果都吃了不乾净的东西。”
  姜妤望了望酒店里面：“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秘书嘆了口气：“报案的话，这就是笑柄，集体去医院更是个笑话。所以就先来这边酒店，开个房间各自冷静冷静。”
  姜妤拧眉：“冷静？”
  秘书没敢看他。
  姜妤问：“是靳主任的意思？”
  “靳主任情况最严重。”
  姜妤一跺脚：“你糊涂。”
  秘书的脸已经急红了：“不然怎么办？哪怕他是被人陷害的，可一旦曝光，仍然会影响他的仕途。”
  “他在哪个房间？”姜妤问。
  秘书说了房间號。
  姜妤急匆匆走到酒店门口，突然停下脚步。
  封悦好奇：“改主意，不管他了吗？”
  姜妤看向她：“不走正常路线，你能帮我进去吗？”
  封悦笑了。
  ……
  大床房里。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一个女服务员用房卡开了门。
  “先生，这是您的秘书要求的消过毒的浴袍。”
  浴室门开了一条缝。
  男人手臂精壮，但微微透著粉色。
  浴袍被拿进去后没一会儿，靳泽珩从里面出来。
  看见服务员还在房间里，他蹙眉：“你怎么还没走？”
  服务员笑道：“经理说没有冰块，但是我可以做您的冰块。”
  靳泽珩尚有理智，一听便知道对方的意图。
  “我不需要，出去！”
  服务员抱住他的手臂：“可是先生，我看你全身发红，很需要降温呀。”
  靳泽珩要甩开她，却平衡感缺失，反而让她把自己抱著更紧。
  就在这时，姜妤和封悦从窗帘后走出来。
  封悦疾步上面，一把推开那个女人。
  服务员愣了一下：“你们是谁？”
  靳泽珩视力有些模糊，但潜意识里，他认为长得像姜妤的人更有安全感，於是向她靠了过去。
  姜妤一边把人扶住，一边对服务员浅笑道：“是老板让我们来的。”
  服务员差点跳起来：“四个人玩，不是这个价。”
  姜妤一本正经道：“他一个人玩你，我们又不玩你，怎么不是这个价？”
  女人差点被她气死。
  “你哪头的？我们仨陪他一个，一会儿警察来查房，还得让警察捉姦在床。多人活动罪名更大，我们保不齐都得去里面待几天，就那么一点点钱，我们亏大了。”
  姜妤故意八卦道：“他给了你多少？”
  女人看了她两秒，用手比画了一个二。
  姜妤睁大眼睛：“给你二十万呀，他才给我十万。”
  “什么，十万？”
  女人跳了起来。
  靳泽珩站立困难，连姜妤也摇晃起来，封悦赶紧跑到另一边，把他架住。
  女人十分生气：“他才给我两万，让我假冒服务员……这活儿没法干。”
  “你不能走。”
  姜妤鬆开靳泽珩，把女人拉住：“人数不够人家不付尾款，要不你马上联繫他，让给他给涨价。”
  女人赶紧拿出手机，下一秒又顿住。
  “不是有尾款吗？你们把尾款分我一点。”
  “不行，”姜妤道，“你的是你的，我们的是我们的。”
  女人咬了咬唇：“算了，就吃亏这一次吧。”
  姜妤面色沉了下来：“你当真不联繫对方？”
  女人上前就解开靳泽珩的浴袍：“赶紧吧，还有七八分钟，警察就到了。”
  姜妤向封悦使了个眼色。
  封悦鬆开靳泽珩，绕到女人身后，给她一记刀手。
  女人倒地，不省人事。
  “把人弄走，务必问出个名堂，还有话剧场里的服务人员，你一个一个审。”
  在他们上楼前，姜妤让靳泽珩的秘书返回剧场把人扣下来了。
  “我走了，这里你怎么办？”
  靳泽珩看上去整个人意识形態已经迷糊了。
  她担心姜妤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没事，你赶紧去。”
  封悦把人拖走没两分钟，门铃就响了。
  姜妤把靳泽珩安顿在床上，去开门。
  门口站的是裴昱州。
  他正要说话，姜妤一把將他拽了进来。
  靳泽珩神志不清，浴袍被女人拉开后也没裹回去，他歪歪斜斜地坐在床边，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妖嬈。
  裴昱州看著他那一副欠揍的模样，不爽极了。
  “所以，你们刚才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