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这是一种折磨
作者:悲凉鸽      更新:2025-10-29 20:32      字数:2734
  第246章 这是一种折磨
  “剑在魔女面前有用武之地吗?”
  “有,必须有,当你把剑架在魔女的脖子上时,你就会发现那些用鼻孔看人的魔女其实和妓女没什么两样,她们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抖抖你的剑,让她们脖子上的白皮肤流一点儿血,接看你不管提什么要求,她们都会答应。”
  “差不多得了..別把你做的美梦说得跟真的似的,没人能把剑架在魔女脖子上,就算夜袭,那些婆娘身边也会守著三五个看门犬似的蠢货。”
  “哈,你被人关了多久?”
  “前几个月才跑出来,怎么了?”
  “怪不得你没听说过圣都的斗剑奴暴动,据说那些斗剑奴杀了不少魔女,什么法袍衣服全扯烂了,也算临死前爽了一把。喂,那边那个新来的小白脸,你瞅啥?”
  几个脸上纹看刺青,聚在一起交谈的猎龙人恶狠狠地朝阿斯让望去。
  阿斯让迎著他们的目光,说道:“我的肤色很健康。”
  “脸上那么乾净,我看你就是刚才他说的,守在魔女床头的看门犬。那些婆娘赏了你多少钱?哥几个砍死一头绿龙,估计也没你陪睡来得多吧?居然还养的起精灵女奴。晚上当心点,別玩太疯,別睡太死—”
  “只有见不得光的东西才会在晚上搞事情。”
  “你很囂张啊。”中间那个刺青男举起拳头,“知道我脸上这东西怎么来的吗?我在酒馆里一拳打死了一个出老千的混蛋,你想试试我的拳头有多硬吗?”
  “他刚喝过圣酒,就算拳头没你硬,也能给你手腕撇断。”
  “咱们几个一起上。”
  “我们没那么熟吧?”
  “你他妈的—..-难道你们不想把他身边那个女奴抢来玩玩吗?反正是个尖耳朵,神不会怪罪我们的。”
  “我不想,”一个刺青男主动退出,“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你他妈犯的是鸡姦罪吗?”
  “是。愿伟大的天神原谅我的罪。”
  “呸。”率先挑事的刺青男朝地上吐了口痰,继续喷垃圾话。
  眼看他们要怂,依莲尼亚竟主动上前一步,顺势摸走阿斯让腰间的短刀,“主人不必多虑,余有能力保护自己。”
  她让阿斯让解开项圈上的铁链,挑地望著那个挑事的刺青男人。后者从未受过如此羞辱,破口大骂地冲了过来。
  “余修炼百年,未必没有胜算。”依莲尼亚叫阿斯让放心,面前的刺青男人看上去凶神恶煞,但他的速度远不及先前那个舞锤的矮人刺客,他的胃里没有新鲜的圣酒,血管中没有魔力奔流,依莲尼亚能看清他的每个动作,
  身体的反应也能跟得上一一不只是跟的上,她比他快得多。
  原本掛在项圈上的铁链成了依莲尼亚的第二把武器,她拽起这铁链朝刺青男挥去。那男人不知出於什么心理,竟不躲不闪,直到身上被铁链鞭出一道极深的血印,他才反应过来,圣酒赐给他的力量已然淡去。
  阿斯让看著男子因剧痛而半跪在地上哀豪,晓得胜负已定,然而他还不能掉以轻心,他必须帮依莲尼业盯住其他人的东西,防止他们一拥而上。
  眼角的余光里,依莲尼亚主动上前,对著男人的下巴就是一脚,直把他踢得昏死过去,顺著力向后仰倒,与此同时,目光冷峻的半精灵用力提住男人的头髮,手中短刀几乎贴看男人的头皮滑过,刃过之处,寸发不留。
  “余无需睡眠,”依莲尼亚挥手甩去男子的头髮,铁链隨之作响,“欲骚扰吾主,还请想好下场。”
  她冷冷地环视一圈,握住著铁链回到阿斯让身边,重新把铁链的另一端系在阿斯让身上,不再发言。
  .挺厉害的。阿斯让发自內心地感慨道。
  看那些猎龙人的表情,他们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过来找麻烦了,除非他们能马上喝到圣酒,否则这些喧譁的猎龙人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但天神教对於圣酒,也就是天神之血的管控尤为严格。
  神官们声称圣酒的副作用是天神降下的试炼与考验,受赐圣酒者必须忍受那份痛苦以证明自己的虔诚,可这不过是天神教操控信徒的手段而已。他们通过圣酒让信徒在神秘的力量中感受痛苦与狂喜的交替,进而更加依赖天神教的控制。
  阿斯让比谁都清楚,再坚强的意志,在天神之血发作时的剧烈痛苦面前也会显得脆弱不堪。普通人根本无法忍受那种犹如烈火灼烧、方蚁噬心的折磨。即便他拥有圣树的赐福和庇护,依然了相当长的时间,才或多或少地习惯了那种疼痛,而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补充过梅的血了。
  天色暗下来时,那熟悉的、如同万蚁噬身般的疼痛再次袭来。阿斯让咬牙忍耐,但那如针刺一般的痛感已从四肢蔓延至全身,仿佛有无数的蚁群在他的皮肤下疯狂地啃咬撕扯。每一次呼吸,似乎都在帮助这些蚂蚁撕咬他体內的神经。说是习惯了这种疼痛,可每次发作时,他依然倍受煎熬。
  在离营区腹地较远的地方,民工们扎好了一个新的简易帐篷。这里远离喧闹的营区中心,四周相对安静,只有夜风轻轻拂过帐篷的边缘,发出沙沙的声响。
  依莲尼亚扶看阿斯让住进帐篷,点燃烛灯,关好帐门,从行囊里迅速取出层层裹藏的天神之血,转身走回阿斯让身边。
  “不用—.”阿斯让低声颤道。
  帐篷里昏暗的光线掩住了脸上那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汗水顺看他的额头滑下,但他的声音依然坚定,“我还忍得住。”
  梅的血必须省看用,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启封。
  依莲尼亚有些犹豫,但她还是按照阿斯让说的,把手中装有梅血的坚硬小瓶用布条层层包好,重新塞回填满的夹层里。
  “不—別放回去—以防万一。”
  “余明白了。”依莲尼亚微微点头。
  帐篷內一片寂静,只有阿斯让的粗重呼吸声时不时打破这沉闷的空气。
  过了一会儿,她问道:“阁下还好吗?”
  她看见阿斯让的四肢微微颤抖,看见他的身体时不时抽搐,內心不由担心起来,眉毛更是罕有地向內挤了挤。
  阿斯让强忍著身体的反应,尽力控制住自己,他很想说些什么,但他害怕他一开口,那些逞强的话语便会因疼痛而扭曲一一快把血瓶给我,他真的很想这么说。
  临行前影梅警告过他:“如果换成梅,我想她不会同意你撇下她跑那么远。这些血显然不够用。”
  “再多就装不住也藏不下了。”那时他看看影梅的眼睛,希望他的话语能通过这双明亮的眼睛传进梅的內心。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梅似乎把这扇窗户关上了。她没有回来,也没有和法莉婭一起拦住他。
  “她很害怕。”影梅嘆了口气,“菲奥娜害怕背叛你们,梅也害怕。假如当初梅的养母亲自出现在法莉婭的凯旋式上,亲手向她送去那张纸条,我不確定梅还会不会把那张字条公之於眾。梅一直担心天神教的人找上她,而那个『她”,大概就利用了梅的这种心理,『她”曾向梅说自己会保护她,
  可实际情况却是—:『她』在凯萨琳、在我们的养母面前派不上丝毫用场。”
  “那我更要提前会会那四个魔女了。”阿斯让说,“顺带一问,你们的养母很强吗?”
  “她逐渐老去,而我们已长大为人,多亏了你哟。”
  “开个小玩笑。论起实力,如今的我们並不虚她———.大概吧。下次见面时,也许我们就要和她决出生死了。”
  痛感逐渐加剧,但阿斯让仍然记得:那时候,影梅的语气相当勉强。
  “阁下。”
  “阁下?”
  “阁下!”
  有人在喊我,依莲尼亚在喊我。
  阿斯让想,我得回应她。
  他微微动了下头,额头上的冷汗顺著脸颊滴落。
  依莲尼亚擦掉他头上的汗,“阁下刚刚在喊法莉婭和梅的名字,故而余有此一问,阁下是否还要继续忍耐?”
  阿斯让固执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