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4章 因为我善
作者:甘蔗嚼不动      更新:2025-10-29 04:57      字数:2112
  必要时,顾洲远甚至可以直接將將灾民买下来。
  他並没有现代人的矜持,认为用钱买人就是丧尽天良。
  灾年粮食短缺,百姓难以维持生计,为让家人或自己活下去,被迫卖儿卖女甚至卖自身的很是常见。
  只要合法合规,卖身契是会在官府备案的。
  而且他跟传统意义上那种人口买卖不一样。
  拐卖人口会使无数家庭骨肉分离。
  他的目的却是给这些活不下去的人一条生路,让他们不用家破人亡骨肉分离。
  而且他有信心,这些人跟著他,一定会比现在,乃至比以前,过得都要好上很多很多。
  他跟侯县令又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离开。
  侯县令知道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让他带上两个衙差,这样好办事些。
  “顾兄弟,我刚刚就想问你的。”
  周易至骑著马走在顾洲远的骡车旁边。
  “现在咱县令大人不在,兄弟得说你两句,你说说你上赶著揽流民这活儿干啥?”
  “100个人吃喝拉撒都要你来管,不说一天要使多少银子,就是这100个人聚在一起,那乱糟糟的很难管的。”
  “一不留神就会给你捅出大篓子,这种吃力不討好的活儿,別人躲都躲不及,你去主动担下来,你说说你图个啥?”
  “因为我善啊。”顾洲远呵呵笑道。
  “……”周捕头一阵无语,这理由看似敷衍,却又是那么无懈可击。
  坐在顾洲远旁边的郭小光嘴角抽了抽。
  这位爷看起来確实很是和善,但是他在县衙当差,自然是了解顾洲远的辉煌战绩的。
  短短两个月不到,死在顾洲远手上的就已经有七个人了。
  还有几个残了的还关在大牢里。
  不过话说回来,对恶人如秋风扫落叶般残酷无情,对好人如春天般温暖,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善?
  而且是大善!
  在县衙待了不短时间,这会儿已经是午时了。
  侯县令倒是留了顾洲远吃饭,被顾洲远给婉拒了。
  在县衙里吃饭总给顾洲远一种犯事了进局子的感觉。
  路上经过胖大婶的餛飩摊,顾洲远带著周捕头两人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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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这不是顾小兄弟吗?”胖大婶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从摊位上走了出来。
  “好久不见,婶子近来可好?”顾洲远下了骡车。
  郭小光接过韁绳,把骡车拴到了边上。
  “还那样,就是这白面现在太难买,我现在每天只出半天摊,今天卖得慢了些,还有几十个餛飩,卖完了就收摊。”
  胖大婶还是一如往常,说话嗓门极大,透著股子爽朗劲儿。
  “几十个餛飩都给我下了,正好我们兄弟几个还没吃饭呢。”顾洲远轻车熟路拉了个凳子坐下。
  “好哩!”胖大婶应了一声。
  抓餛飩的时候,她迟疑了一下,开口道:“那个顾兄弟,现在白面涨价了,我这餛飩现在一碗卖20文。”
  她有些脸红,总感觉自己在宰熟客。
  但是县城里卖餛飩的不止她一家,20文一碗已经是最低价了。
  她常年卖餛飩,要用到不少白面,家里收上来的麦子都是储存在仓房里。
  这才能维持住摊子不黄。
  “20文一碗挺便宜了。”顾洲远摆摆手道。
  现在所有跟吃食相关的东西都在涨。
  家里做的水,钱掌柜也主动將价格提高了两番。
  胖大婶呵呵笑著。
  这顾兄弟可不是缺钱的主儿,之前水买卖那么好,还跟酒楼做起了生意。
  后来还听人说逮了一群土匪,换了一千多两的赏银。
  区区20文一碗的餛飩,对他来说確实只是小钱。
  “婶子,那家卖水的哪去了?”
  顾洲远看著对面,那里之前是有一家卖木薯水的摊子的,今日却换成了卖扫帚簸箕的小摊。
  “那个摊子呀?”胖大婶瞟了一眼对面,扭头道,“老早就不干了,这大荒灾年的,他到哪里去搞那么多木薯?”
  “大米白面粮行里还有卖的,木薯可买不著。”
  “再说了,他家味道做的不好,先前你家的水名声在外,还有人图便宜买一碗尝尝鲜。”
  “现在他价格要是不涨,那铁定亏本,涨了的话,穷人吃不起,有钱人看不上,人家寧愿多些铜钱,去来福酒楼吃正宗的水。”
  胖大婶高低也是个生意人,这一番分析有理有据,这水摊子黄得很正常。
  一人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餛飩,韭菜馅儿的,里面还有少许猪油渣,味道还挺不错的。
  顾洲远几人吃得满头大汗。
  完事一抹嘴,帐自然是顾洲远结的,他现在可以说是腰缠万贯,妥妥的土財主。
  “顾兄弟,那这钱我就收下了?”胖大婶客气道。
  “自然是要收的,等哪天我一个人来的,让婶子免费请我吃一碗餛飩。”顾洲远笑著道。
  “哈哈哈,没问题!”
  跟胖大婶寒暄客套几句,顾洲远起身告辞,跟周捕头他们一起往城外粥棚而去。
  顾洲远一走,旁边卖草鞋布鞋的摊主就凑了过来。
  “这人你认识啊?咱县衙的周捕头都跟在他后头,像个跟班一样,瞧著来头挺大呀!”
  “那是!”胖大婶腰板顿时就挺直了,“那就是大同村的血刀判官!是我小兄弟!”
  顾洲远剿匪的事情在城里越传越神,有好事者还替他取了个血刀判官的外號。
  那中年摊主愣了一下,倒抽一口凉气:“大同村血刀判官?上回砍了土匪换赏银的那位?”
  不是相传血刀判官浑身腱子肉,就像一座会走路的铁塔,一拳能把房子都震得晃三晃吗?
  咋这青年看起来清秀俊朗,笑眯眯的很是温暖阳光,咋看都不像会砍人脑袋的样子。
  见周边的摊主也都围了过来,胖大婶更是得意了:“可不就是他了!要不然县衙里的捕头能跟在他后头做事吗?那是我顾兄弟,那关係槓槓的铁!”
  眾人顿时向胖大婶投去惊嘆的目光,这胖妇人不显山不露水的,背景竟这般强悍。
  “不对啊,”对面卖扫帚簸箕的摊主媳妇儿奇怪道,“他是你小兄弟,为啥我听他来的时候叫你婶子?”
  “嗐~”胖大婶笑道,“按辈分排他是要叫我婶子,可我不也比他大不了几岁嘛。”
  “我俩就各叫各的,他管我叫婶子,我管他叫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