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你上辈子是个秤吗?
作者:
青烟往 更新:2025-10-28 06:54 字数:2360
温清然会不会高兴不好说,反正那些富二代们肯定不高兴。
林中月在心中默默为他们祈祷,可千万不要有人硬往枪口上撞。
据她所知,年后宋兰亭就要离职过美好的退休生活了。
公司里可没人拦得住陈涣大开杀戒,真怕她哪天去公司,陈涣门前的公告栏里,检討都贴不下了。
想到这,她又真心实意的帮他们说了一句:“也不用一次就把弦拉的太紧。”
陈涣:“我心里有数。”
林中月將信將疑的点点头。
两人抱在一起温存了一会儿,陈涣忽然问:“我去拿瓶红酒上来?”
林中月想了想,觉得也行,就点了头。
於是陈涣从贵妃榻上起身,从旁边拿了条毯子兜头把林中月整个罩住。
林中月挣扎了两下,才把脑袋从毯子底下露出来,没好气的说:“幼不幼稚。”
陈涣失笑:“好了,等等我。”
宋家人大多爱好喝茶,只有陈涣有段时间喜好收藏各式红酒和威士忌,於是家里在一楼专门给他布置了个酒吧檯。
陈涣在这里和陈知碰过杯,现在又意外的捡到了他有些颓然的老父亲。
“爸?”
陈敬山循声转头:“嗯?是我。”
他难得姿態隨意的坐在高脚凳上,看陈涣两手空空,隨口问:“来选酒?”
陈涣点头:“是啊,我和月月晚上偶尔会喜欢喝一杯。”
陈敬山不赞同的冷哼一声,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他不是嗜酒的人,除了商业需要很少喝酒,也很少在家里喝酒。
当初陈涣的酒吧檯是会放在宋家而不是陈家,也是因为陈敬山不许他小小年纪就开始喝酒。
不过效果嘛,也就那样。
陈涣看了眼他杯中也就喝了一两口的酒,问道:“我帮你调一杯?”
陈敬山:“呵呵。”
陈涣翻白眼:“不相信我的技术。”
陈敬山:“你调酒的技术就像你妈做饭的技术一样离谱。”
陈涣:“……”
他沉默许久后,幽幽开口:“骂得好脏,你就不怕我去和我妈告状吗?”
陈敬山冷呵一声:“你不会的。”
宋兰亭能这么多年厨艺没有半点进步,他和陈涣都功不可没。
被戳中了的陈涣不情不愿的开口:“好吧。”
他想了想,低头给林中月发了条信息,说自己晚些回去。
然后去拿了个杯子,很自觉的往陈敬山那边推了推。
陈敬山也没跟他计较这没大没小的举动,甚至难得提醒了一句:“冰箱里有备好的冰球。”
陈涣觉得有道理,於是又起身去拿冰球。
陈敬山耐心的等他扑扑腾腾的折腾完,才往他的杯中倒上酒。
“婚后的生活感觉如何?”陈敬山率先开口。
陈涣沉思:“嗯……好像也没什么变化。”
但下一秒,陈敬山忽然问出一个让陈涣毛骨悚然的问题:“你们一开始是假结婚吧?”
陈涣若无其事的喝了口酒:“我是那种会拿婚姻跟你赌气的人吗?”
陈敬山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好说。”
陈涣一噎,破罐破摔道:“现在婚礼也办完了,你现在才来问这种事,太晚了吧。”
陈敬山摇头:“也不晚,我是最近才反应过来的,以你的性格婚礼应该早早就筹备起来了,我当时只以为你是被清然的事绊住了手脚。”
陈涣抬起头,像只获胜的小公鸡一样洋洋得意:“谁让你笨。”
看出陈敬山眼底的鬱气,陈涣稍微收敛了点,耐心的解释道:“我们当时是为了秋秋,秋秋监护权在她爷爷奶奶手里,月月不是直系亲属抢不到。”
他捏了捏手指,比划了一个不大的距离:“跟我结婚以后就不一样了,我稍微动了点特权。”
他心虚的咳嗽了两声,立刻义正言辞的说:“这怎么不算是你为这个家做出的巨大贡献呢!”
然后他又用超小声打补丁:“虽然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
陈敬山盯著他看了一会,偏过头:“你舅公今天叫我上楼的时候,也说我愚笨。”
陈涣皱眉:“舅公说话怎么这么直接,怎么一把年纪了还不知道实话伤人心,回头我说说他。”
陈敬山:“……你闭嘴吧。”
以为陈涣是专门坐下来安慰他的自己简直像个傻瓜。
陈涣没所谓的笑了一下,往陈敬山那边凑了凑,单手撑著下巴问:“老爸,你真的想过不要我了吗?”
陈敬山语气幽幽:“你以为我后面会默许你收拾陈知是因为什么?”
陈涣琢磨了一下他这话里的意思,微微眯起眼。
陈敬山承认道:“没有我的默许,她做不到把陈清然的户籍转回来。”
陈涣立刻重重『哼』了一声:“我就知道。”
陈敬山:“你就不想知道她在把陈清然户籍转回来之前,试图做过什么?”
陈涣翻了个白眼:“就她那脑子,还能做什么,无非就是把我户口从陈家踢出去唄,我用屁股都能想出来。”
陈敬山无语。
但还是点了点头:“前者我没同意,后者我默许了。”
陈涣指出:“你好像在玩一种很新的平衡,你上辈子是个秤吗?”
陈敬山问:“现在知道了,你怪我吗?”
陈涣漫不经心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很坦诚:“怪过。”
“我以前还想过把清然教好了还给陈家,就和陈家划清界限。”
陈敬山偏过头看他:“为什么最后没这样做?”
陈涣身体往后靠了靠,认真的思索起来:“不知道,某一天突然就想通了,我跟傻子计较个什么劲呢。”
杯底磕在檯面上,发出低而清脆的响声,陈涣只要一想到前世陈敬山几乎完全没反抗的纵容了温清然的夺权,他就不太想再计较这些事了。
他和陈家的纠葛,早就不是谁还谁能说得清的了。
陈敬山觉得这孩子说话是真不好听,但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话想说,也就不和他一般见识了。
他把今天思索的结果说出口:“在解决你和陈知之间的矛盾上,我可能確实做错了。”
陈涣打断他:“不是可能。”
他如数家珍的给他举例:“陈知跟你说她考级成功了的时候,你跟陈知说了啥?”
陈敬山:“……”
这种小事他上哪记得去。
陈涣当即『呵呵』的开始复述:“你弟都学第三种乐器了,你进度有点慢了,让你老师给你调整一下。”
陈敬山想了想,好像確实是他会说的话。
其实他当时也是有点想和宋家较劲的心思,虽然在陈涣姓什么这事上宋克行没太坚持,但宋克行显然仍然是把他当成宋家继承人来教养的。
他就难免生出些比较的心思。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晏清远说的话,问道:“你太叔公去世的时候,是你外公叫你去替母磕头的吗?”
陈涣:“……这啥时候的事?”
他仔细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无语道:“那时候我才几岁啊,我能知道什么。”
他都不用细想就能给陈敬山答案:“肯定是我外公教的啊,我外公心疼闺女,陈知不肯去,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