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毅提著装钱的箱子，十八万倒也没有多重，他更好奇一点。
  “话说，靖安城有没有银行？”
  岑綺云转头瞥向他，略显惊奇：“你还知道银行？”
  “这是什么不该知道的事？”
  岑綺云摇摇头，“嗯…一般来说，普通人接触不到，银行在內城区，主要服务神恩者和各个工厂財务部门。”
  孟毅想到自己以前一个月两千的收入，那確实没有存银行的必要。
  堡垒城中，房屋都是由住房管理司分配，想买卖根本不可能，甚至於车也没有，普通人攒钱確实没啥大用。
  他抬头看了眼头顶，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可谁都知道那里有一层电磁屏障存在。
  这里科技应该很发达，但是日常生活中，给孟毅的感觉就像是，穿越前的上个世纪一样。
  孟毅隨口应付：“我对旧时代比较感兴趣，那才是生活。”
  看到岑綺云诧异的表情，孟毅只能解释道：“我听我爸爸说的。”
  旧时代堪堪过去三十年，还是有不少人经歷过那个时候的。
  岑綺云双眼一亮，“我可以去见见他吗？我对旧时代很感兴趣。”
  她抱著厚厚的一摞书，都遮不住那股雀跃的感觉，“现在的人都不愿意谈论那会儿的事。”
  孟毅轻嘆：“他没了。”
  “哦……”
  孟毅没有向岑綺云打听她父母的事，不问也能猜出来。
  旧时代的人口，在那场大变中，锐减八成多。
  两人一时间无言。
  孟毅却突然有所触动，后面好像有人跟著他俩！
  他眉头一皱，快步向前走两步。
  岑綺云只以为他生气了，赶紧解释：“我不是故意…”
  孟毅藉机回头，装作和她说话的样子，“没事…”眼神却向后扫去。
  三个人！
  除开那个索明程吊儿郎当的跟著他两，还有两个人，满脸横肉，目光中的恶意非常明显！
  而且，警惕性也很高，正灵活的躲避著孟毅投过来的视线。
  孟毅转身，和岑綺云並排，不动声色地说道：“有人跟著我们。”
  “我说了，裁决司…嗯？是谁？”
  “索明程…”
  岑綺云心下一松，却又听到孟毅补充道：“还有两个傢伙，明显和索明程不是一路人。”
  “你之前就是神恩者，面对这种情况，有什么猜测？”
  岑綺云张了张嘴，她能有什么猜测？
  是注意到他们手中的这笔钱，还是某些组织注意到了他们的集会。
  她以前也是本份人来著。
  旋即她想到了索明程也在，犹豫著开口：“裁决司的人在附近，我们应该不用担心。”
  孟毅暗自摇头，这种事情上指望別人可不是他的性格。
  主动出击，会被裁决司判定为破坏堡垒城市秩序吗？
  他不动声色的“揪”掉一块血肉，略微凝结血肉炸弹，扔在地上，顺便踢了一脚灰盖在上面。
  等会儿试探一下，留点后手。
  反正索明程在，那两人要真暴起动手，不信他会坐视不管。
  岑綺云见状，小幅度地吸了口凉气：“你不疼？”
  “当然疼啊！”孟毅注意力完全放在后面，此时心不在焉的隨口回道。
  “那你…”
  岑綺云眉头皱起：“就这么揪掉一块肉，脸色都没变一下？！”
  她內心感慨，不愧是神选的战斗人员！
  隨后小心翼翼问道：“你以前真的是普通人？”
  孟毅脸色略微一变，从昨晚开始，他就有些不对劲。
  刚刚穿越来的时候还很惊慌，后面飞快的冷静下来，与裁决司的人战斗、半夜杀人也没任何不適。
  关键是这个血肉魔法！
  他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的“自残”施法。
  这还是他吗？
  他以前可是连鸡都没杀过！
  是红雾空间的影响？
  孟毅犹豫道：“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天生如此？”
  岑綺云露出肯定的表情：“我觉得是这样！”
  孟毅顾不上多想，心中默算著与后面几人的距离，隨后猛的回头。
  只见索明程站在那块“血肉炸弹”不远处，神情复杂。
  他伸手指向自己，看著孟毅，独眼中满是探寻之色。
  孟毅目光略过对方，左右巡视街道，现在正是工作时间，大街上只有零星的少数人。
  那两个满脸横肉的人，已经不见人影。
  索明程一口將剩下的饮品喝尽，恨恨地將杯子甩在地上。
  “我说！”
  他脸色隱隱狰狞，那股凶戾的气质又回到了身上，“你是不是想偷袭我？”
  孟毅一脸的无奈，他走过去，那块血肉自己翻开泥沙，从他裤脚流动到他腿上，融於肉体。
  “你刚刚没有注意到两个满脸横肉的男人？”
  孟毅伸手指向那两人刚刚躲闪的地方，“在这里，还有这里。”
  “除了你之外，那两人一路盯著我俩。”
  索明程愕然摇头。
  岑綺云抱著书缓步走过来，嘴角噙著冷笑：“裁决司的人，警惕性也太差了。”
  索明程现在反而开口夸奖起孟毅来了：“小子可以啊，五感很敏锐！”
  “所以你注意到了？”孟毅赶忙追问：“认识他们嘛？是什么人？对他们跟踪我有什么猜测没有？”
  索明程訕訕道：“没有注意到。”
  那你夸个什么劲儿？孟毅都被他给整迷糊了。
  隨即索明程解释道：“这个时代，不怀好意的人太多了，我要是时刻都那么警惕，那就不用干別的了。”
  “一般来说，只要没有付诸於行动，那无视掉他们就行。”
  他翻出一些坚果一样的小零食，丟掉嘴里，嘎巴嘎巴的嚼了起来，同时含糊道：
  “你们刚刚聚会完，不管是手里那笔钱，还是那几百人，都会有不少人对此感兴趣，安心啦。”
  “只要发现你们两个都是神恩者，那些人自然会打消这种念头。”
  孟毅目光扫过街道，他心中並不认可对方这番话。
  他不是五感敏锐，而是直觉，灵感更强。
  这种感觉很难用言语来形容，不过他很確定，那两个人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別处，就是衝著自己和岑綺云两个人来的。
  他侧头看向岑綺云，脸色凝重发问：“会不会是你以前得罪过什么人？”
  岑綺云果断摇头：“我没有得罪过人，否则…我失去神恩之力的那几天，早就没命了。”
  孟毅脑海里各种念头翻滚，不免怪异，不是因她而来…难不成是因为自己？
  换句话说…因为猩红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