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条小锦鲤 让它一个厉鬼帮她写作业?!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0-28 03:40      字数:2431
  人身上,有三把火。
  左右肩各一,头顶又一。
  这三把火照亮了人的全身,给予了充足的阳气。
  厉鬼是没有阳气的,自然也没有肩头和头顶的火。
  但是先前柚柚揪著它的头髮把它从徐夫人身上拽下去,在院子里又拍了它的肩膀。
  如今这厉鬼身上的三把火,竟颤颤巍巍地冒出了火尖。
  因此,那道士才能以肉眼凡胎看见它。
  不过徐县令还是看不见的,他的慧眼被堵得死死的。
  因此他就眼睁睁地干看著柚柚对著空气自言自语。
  “知道是谁了?”
  “......柳家?怎么又是他们呀。”
  “那你现在要去报仇嘛?”
  徐县令:“......”
  大白天的,他硬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手里的钱都不香了。
  所以,刚刚那个道士,不是演得,是他爹的真的有鬼?!
  靠,亏他以为是他故意託辞,一怒之下还讹了他点钱。
  徐县令挺著个大肚子瑟缩在柚柚身后,努力地把自己蜷缩起来,身边那不寻常的阴凉之感也有了解释。
  他只能抱紧胖胖的自己。
  柚柚问他:“你躲在这干什么呀?”
  徐县令都要哭了:“老天奶啊,我怕鬼啊。”
  柚柚:“......你让让吧。”
  徐县令瞪著眼:“我不!”
  谁都別想把他从他的老天奶旁边扒拉开。
  柚柚嘆气:“你把人家厉鬼的位置给抢了,人家正看著你呢。”
  “啊啊啊——!”
  徐县令圆滚滚地滚走了。
  厉鬼压根不在意他,眼角猩红:“我想报仇!但...我现在的力量不够了。”
  这恐怕也是柳家的设计。
  它本就不该变成厉鬼,因此在强加於它身上的罪业被柚柚点燃的身火以及阳光碟机散后,它的力量也消失了。
  虽它生前有怨念,但它还没想起自己究竟是谁,只回忆起了死前的那一刻,自身的怨气也不够深重。
  怨气不够重?
  这好办啊。
  柚柚拉著厉鬼在旁边坐下,又让滚走的徐县令去把她的包包拿来。
  徐县令滚回来了:“可是这个包袱?”
  厉鬼也飘了过来。
  难道这非同一般的小童子身边,竟还有什么鬼修用的宝贝?
  鐺鐺鐺——
  柚柚掏出了一大沓夫子布置的作业。
  往厉鬼面前推了推。
  “笔墨纸砚呢?”
  徐县令又滚去拿了。
  还特意拿了两方砚台,生怕这厉鬼不够用。
  厉鬼:“......?”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让它,一个厉鬼,帮她,写作业?!
  谁他爹的谁家的天杀的坏孩子!
  “昂。”柚柚一点不心虚,还道,“你看你现在,鬼体不是凝结了很多了吗?”
  “放心做,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
  厉鬼深吸一口气:“...但是我,没有实体,碰不到这笔。”
  它以为自己能就此逃过一劫。
  没想到柚柚手一挥,它的手,就能碰到毛笔了。
  “不客气呀。好好用功哦!”
  说完,就走了。
  徐县令也屁顛屁顛跟上了。
  徐夫人见两人都从书房里头出来了,想著现在里头无人,乾脆带上几个婢女去整理一下屋子。
  打开门。
  就看见半空中浮著一只手捏著毛笔奋笔疾书。
  “嘶......”有鬼啊!!
  厉鬼只能呆呆地看著门被砰地一声关上。
  惹了我们老实人你就等著吧。
  我会一直等著。
  呜。
  快写吧,再不写写不完了。
  ====
  徐县令夫人病重的消息传到了柳家。
  柳家正在设宴招待贵客。
  温瑶也没想到能在平县遇见槐婆等人。
  柳家竟暗中与天府门有勾结?
  柳承笑著与槐婆敬酒:“还得多亏了大人,妙计除了先后两位县令。”
  这平县哪哪都好,就是前县令,和如今的徐县令,太过顽固,不识抬举。
  他们除了那碍事的前县令,又將他的魂魄炼製成厉鬼,去纠缠徐夫人。
  “徐县令与他夫人倒是鶼鰈情深,为了救妻,还不是得乖乖向我们低头,答应帮我们办事,就为了换取那所谓能驱邪的『神药』。”
  他嗤笑一声,饮尽杯中酒:“殊不知,哪有什么神药?那厉鬼本就是我们操控的,徐夫人的病自然也是我们说了算。”
  槐婆沙哑地笑了笑:“柳家主行事顺遂便好。只要那姓徐的乖乖听话,他夫人的病自然能慢慢好转。若是不听话......”
  她话未说尽,但其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柳承冷笑:“那徐志远倒是个硬骨头,他夫人都那样了,他也只肯帮我们做些无关紧要之事,若不是他身上有些功德护身,隨意杀不得,早该下阴曹地府陪他那对窝囊爹娘了!”
  温瑶给舅舅斟酒:“现在他夫人病重,想必快坐不住了。”
  洪诚在他们中间瑟瑟发抖。
  白霽灵直接甩了他一巴掌,又擦擦手,轻斥:“抖什么,中风了?”
  洪诚不敢得罪这个疯女人,只能窝囊地捂住脸,和她说了今日在徐府遇见的事。
  天啊。
  “那厉鬼竟能行走於阳光之下,简直闻所未闻......大概是在那徐府成了气候。”
  他颤抖著说:“大夏实在是个不祥的地方,我们明日就启程离开吧。”
  白霽灵看著他,没说话。
  反手又给了他一巴掌。
  “现在清醒了吗?”
  “清醒了,今日就走吧,连夜走。”
  但是他的意见实在不重要,他们筹谋已久的计划竟在宫宴上被毁了,他输给了一个五岁的孩子。
  不杀了他都是看在他还有几分真本事的份上。
  於是一行人决定去徐府一趟。
  去的路上,还撞见了徐府的下人,正带著请帖朝一个熟悉的方位走去。
  柳承拦下,问道:“这是去何处?”
  下人答道:“是我们府上的老祖宗,让我们递请帖给神医,请他来府上为我家夫人诊治。”
  徐家老祖宗?
  徐家什么时候有个老祖宗了?
  柳承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与身旁的温瑶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讥讽。
  柳承嗤笑一声,语气轻蔑至极,“徐家那些短命鬼,坟头草都几丈高了,哪来的什么老祖宗?怕不是病急乱投医,找了个江湖骗子来充门面吧!”
  温瑶也掩唇轻笑:“舅舅说的是。”
  “况且,那神医脾气古怪可得很,我们当日那般诚心...请求,他连面都不露一下,只派个僕役就打发了。徐家以为递张请帖,就能请动神医去府上诊治?真是痴人说梦。”
  柳承夺过那下人手中的请帖,隨意瞥了一眼,更是嗤之以鼻,字跡跟狗刨得似的。
  “拿回去告诉你们那位老祖宗,別自取其辱了!”
  他们每次去,都得在门口摆上大礼,诚心相求。
  哪有像徐家这样,空著手去的?
  他將请帖扔回给那嚇得瑟瑟发抖的下人。
  下人不敢多言,捡起请帖,低著头匆匆跑了。
  柳承看著他狼狈的背影,对槐婆和白霽灵笑道:“诸位且看著吧,徐家这脸,今日是丟定了。咱们正好去瞧瞧热闹,看看那位是如何给他们吃闭门羹的!”
  白霽灵没说话,朝著那僕役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槐婆倒是笑了:“那位连你的面子都不给,绝无可能应徐家的邀请。”
  只有洪诚,偷摸给自己算了一卦。
  凶。
  再算。
  大凶。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