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条小锦鲤 她就与他们相聚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0-28 03:37      字数:2156
  “难道是沂国內政出了问题,需要大夏的帮扶?”
  端王摇首:“我倒是觉得,他们不是为了內政。”
  沂帝的手段可比他那皇弟专制百倍,称帝后,所有的兄弟不是死了就是被流放了,这等残暴的不顾手足的做法自然引得了不少的弹劾,但最后也平息了。
  那会大夏也正是皇位变革的时期,端王落败於从未被自己放在眼里的皇弟,正是失意踌躇的时候,就听闻了隔壁沂国的事,瞬间就好起来了,还突然有了点庆幸。
  可以说,他能从夺位失败缓过来,还得感谢沂帝。
  哦,还有对方现在在黄泉路上等著投胎的兄弟们。
  轮到下一辈,更是只有祝殷一个继承人,完全杜绝了爭抢皇位的可能性。虽然宗室们也不是甘於坐以待毙的,这些年他受到的刺杀也不少,但都没能掀起什么风浪。
  然而此举到底是为了什么,端王也暂时没有头绪,只是交代儿子:
  “沂国这些年蒸蒸日上,先不论他们此行的目的,你若能与那祝殷交好,也是功劳一件。”
  这公主就算是联姻,轮到谁也轮不到端王府,端王对自己这儿子有自知之明。
  江易有些为难:“父王,你是不知那祝殷有多古怪,我与他先前也不是没见过面,理都不带理我的。”
  他总结:“他眼睛可能长在天上。”
  端王:“...是么?但我怎么瞧著,他刚刚在看昭锦郡主?”看起来还挺想上去说几句话的,就是温柚柚走得太快了。
  江易斟酌:“父王,可能是那丫头的身份......”
  他想说自己若是皇帝的儿子,那祝殷就不敢给他脸色看了,他心中对父王是有些怨的,若父王当年贏了,他为何需要这般小心谨慎,上次还被江滦登府羞辱?
  端王如何看不出他这儿子的未竟之意,气极:“你们的身份有何区別?她祖父是皇帝,你祖父也是!当年那件事你小心些,如今你也是郡王!”
  ......怪有道理的。
  江易被噎得说不出话。
  但又觉得父王这是在强词夺理,只能忿忿离开。
  端王看著儿子离开的背影。
  其实是有些心虚的。
  確实是有区別的。
  那小姑娘还是有点可爱的。
  就是今日不是两个揪揪,变成一个了。
  唉。
  但还是挺可爱的。
  他远眺的目光中带著悵惘。
  身边的属下以为他是在担心江易,宽慰道:“王爷宽心,大公子行事有分寸,定会去拉拢那沂国的太子的。”
  有,分,寸。
  真有吗?
  端王忽然后悔了。
  他怕江易一去,一个发狠,把人给得罪狠了。
  ===
  夏景帝今日也是累极了,出发前先是率百官祭天、告太庙,祈求狩猎顺利、国泰民安,到了之后还得接见各国使臣,方才侍卫们哨鹿之时,他手都有些软,生怕自己没射中。
  那真是丟脸丟大发了。
  好在是中了。
  现在閒下来还得坐在上首看著下面的年轻人骑射。
  转头瞧见刚接见宗室依旧神采奕奕的太后,夏景帝越发觉得自己老了,真实年纪应该和他母后差不多了。
  原本想让女儿抱著柚柚来玩,但听说柚柚晕车了,就也没再提。
  只是吩咐道:“让小郡主在帐里好好歇著,遣太医也去瞧瞧。”
  半晌后,温柚柚成功被確诊为吃太多,需要消消食。
  夏景帝:“......罢了,能吃是福。”又强调:“那也得少吃些,福气溢出来就不好了。”
  大夏的皇亲国戚以及重臣们都习以为常了。
  但异邦使臣们还从未见过这个小郡主,看上首几位对她的关心都不似作偽,难免面面相覷。
  这小郡主是什么来头?
  太后嘆了口气,她的炫娃大计也不得不推迟了。
  原本还想在这些贵妇人面前好好炫耀一下她的曾孙女,虽然刚刚人没来也不影响她炫耀,但就是少了些说服力。
  显得她像是在敝帚自珍似的。
  现在太后坐著也是抓心挠肝的,听太医说到底不如眼见为实,想去看看柚柚到底怎么样了,又不好脱身,只好將矛头对准了江滦:“你不下去试试?你以前骑射也是拔尖的。”
  江滦老神在在:“不去,年纪大了,还是留些机会给年轻人吧。”
  知道自己年纪大了还不肯去相看!
  太后感觉自己真的得被他气死:“那你来这看风景的?”
  江滦看了眼妹妹,慢悠悠道:“孙儿可以教柚柚骑射啊。”
  江若云深呼吸:“柚柚才五岁!”那马匹比她个子都高,教什么啊,找个藉口拐她闺女出去玩才是真实目的吧。
  夏景帝看著一对儿女,眉眼中的伤感越发深重,上一次,他和他们还有皇后来围场的时候,还是在几年前的秋天。
  彼时的江滦和若云都尚且是意气风发的年纪,皇后不拘著长念学什么,因此她的骑射功夫也相当瞩目。
  作为一个父亲,他能相当骄傲不失偏颇地说,那次秋猎,他们没有输给任何一个人。
  那晚,他们难得像是普通的一家人一样坐在一起,享用著捕猎的成果,他至今都还能回忆起,平日里总是稳重的妻子也在篝火旁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对著新婚的女儿轻声絮语:
  “等云儿有了孩子,我们一家就再在草原上聚一次。京中虽繁华,却远远没有草原自在逍遥。”
  她的眼里带著嚮往。
  他没有忘记。
  他们的儿女也同样没有忘记。
  他们带著柚柚来赴约了,有个人却永远缺席了。
  夏景帝眨眨眼,把湿意藏了回去。
  无妨,他的妻子是自由的风,定会吹到她最爱的草原上,微风拂过草拂过树木,拂过他们的面颊。
  她就与他们相聚。
  ...
  ...
  祝殷在使臣团前列打量著那几人。
  也是奇了。
  他原以为一个受宠的孩子只是被推出来的挡箭牌,亦或是遮掩物,谁知看这样子,倒是宠得真心诚意的。
  祝殷低声问询刚赶回来的下属:“如何,打听清楚了吗?”
  下属看起来有些著急,但还是先恭敬地回答道:“打听清楚了,寻了几个僕役,统一口径,都说那昭锦郡主是长念公主亲生的。”
  祝如:“......?”
  那长得很迅速了。
  她们也就半年时间未见吧。
  江若云就生了个孩子,还在半年內长到了五岁。
  变戏法呢?
  祝殷也觉得不对,但下属说是寻了不同服饰的僕役挨个问的,可信程度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