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非得我用行动证明,我才是你老公,嗯?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0-28 03:02      字数:3666
  餐厅里,那场充斥著虚偽、算计和无声硝烟的“家宴”终於结束。
  眾人纷纷离席,空气中瀰漫著一种令人窒息的、劫后余生般的沉默。
  薄行洲那句“麻烦傅秘书了”的余音,像毒藤一样缠绕在傅语听心头,让她呼吸都带著一种沉甸甸的耻辱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偷情”被撞破的荒谬心悸。
  她这个薄太太还被名义上的“未婚夫”亲手送到他大哥手里?
  这世界简直疯了。
  刚才席间眾人举杯为陆景言庆生时,那场面更是诡异至极。
  陆燁笑容深沉莫测,薄行洲面无表情地举了举杯,眼神却像冰锥一样扎在傅语听身上,傅语听强顏欢笑,陆景言则努力维持著寿星的体面,笑容却僵硬得像戴了面具。
  觥筹交错间,各怀鬼胎,没有半分真心的欢愉。
  傅语听只想立刻逃离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拿起手包,准备隨著人流离开这压抑的餐厅,只想赶紧回到自己那方小小的、能暂时喘息的天地。
  然而,她刚走到通往大厅的玄关处,手臂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拽住。
  “语听!”陆景言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带著一种理所当然的、甚至有些急切的意味。
  傅语听被拽得一个趔趄,惊愕地回头,撞上陆景言那双看似深情的眸子。
  她一脸茫然:“怎么了?”
  陆景言似乎完全没察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厌烦和疏离。
  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带著压迫感,微微俯身,用一种带著理所当然的语调说道:“你还有东西没给我呢。”
  傅语听更懵了:“……什么东西?”
  “我的生日礼物。”陆景言说得理直气壮,仿佛她还是那个会为他精心准备每一份礼物的、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傅语听。
  生日礼物……
  这四个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插进傅语听记忆深处最不愿触碰的角落,粗暴地转动起来。
  过往的画面如同破碎的潮水,汹涌地衝击著她的脑海。
  她记得自己曾经多么用心。
  陆景言喜欢收藏腕錶,她省吃俭用大半年,託了无数关係,才买到一块他心仪已久的限量款。
  他隨口提过喜欢某个艺术家的作品,她跑遍全城画廊,只为寻到那幅能让他展顏的画作。
  有一年他感冒久病不愈,她听说某个山间古寺的平安符特別灵验,便真的在寒冬里,连续三个月,风雨无阻地每天清晨上山,跪在冰冷刺骨的石阶上,虔诚地为他祈福,只求他早日康復。
  膝盖跪得青紫,手指冻得通红,她都甘之如飴。
  可结果呢?
  那块限量腕錶,他戴了不到一个月就束之高阁,嫌錶带太硬。
  那幅画,掛在他书房的角落,蒙上了灰尘。
  而那枚凝聚了她三个月心血的平安符……
  她永远记得,当她满心欢喜、带著一身寒气,將那枚用红绳小心系好的、仿佛还带著佛前檀香的平安符递给他时,陆景言只是隨意地接过去,看了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
  “谢谢,有心了。”
  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评价今天的天气。
  更讽刺的是,陆景言似乎从不记得她的生日。
  每次她生日,收到的礼物要么是千篇一律的昂贵珠宝(风格还明显是徐茜喜欢的),要么就是秘书代为挑选的、毫无心意的奢侈品。
  她曾经傻傻地为他找藉口:
  他太忙了,忘记了。
  现在想来,不是忘了,是心从来就没在她这里过。那些敷衍的礼物,不过是维持表面关係的工具。
  多么可笑。
  多么可悲。
  那些曾经让她痛彻心扉的委屈和酸楚,此刻在巨大的讽刺面前,竟奇异地沉淀下来,化作一片冰冷刺骨的荒漠。
  生日礼物?
  傅语听看著眼前这张依旧英俊、依旧带著理所当然的脸,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噁心。
  她今年?
  別说精心准备了,她甚至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直到昨天处理文件时,无意中瞥到日期栏里那个数字,才恍然想起:
  哦,原来陆景言又要过生日了。
  但也仅此而已,像想起一个无关紧要的日程。
  昨天顺便就提了一嘴。
  “生日礼物?”
  傅语听重复了一遍,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眼神却像淬了冰的琉璃,清冷、疏离,再也没有了往昔的温度。
  她甚至微微歪了歪头,唇角勾起一抹极其浅淡、带著无尽嘲讽的弧度。
  陆景言被她这反常的平静和那抹刺眼的笑意弄得有些莫名的心慌,眉头微蹙:“语听?”
  她脸上那冰冷刺骨、带著嘲讽的决绝神情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
  混杂著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几分无奈的悵惘,甚至还有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她微微垂下了眼睫,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的声音也软了下来,带著一种疲惫而略显沙哑的质感,轻轻响起:
  “对不起,景言。”
  她再次唤了他的名字,语气里带著一丝微妙的懊恼和遗憾。
  她带著点自嘲和失落的语气说道:
  “其实……我本来是想拿那份股权作为你的生日礼物的,可是……”
  股权?
  陆景言想起那天他被耍,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股。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推了推金丝眼镜声音额外低沉地说道:“可是什么?”
  傅语听在他靠近的瞬间,肩膀几不可察地微微瑟缩了一下,像一只受惊的鸟儿。
  她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蒙上了一层水汽,带著一种深深的受伤和控诉,直直地看向陆景言,声音很轻,却带著千钧之力:
  “可是……你和徐茜。”
  这几个字,如同冰冷的针,精准地扎在陆景言最心虚的地方。
  原来她是想把股权留给他当生日礼物。
  结果那天被她看到他和徐茜,还有……那个孩子。
  她心中难免怀疑和吃味。
  这件事確实是他做的不够周全。
  “语听。”
  一向沉稳的陆景言,此刻也顾不得维持完美的节奏了,急切地打断了傅语听的话。
  他必须立刻澄清这个阻碍。
  他双手猛地按在了傅语听略显单薄的肩膀上,力道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俯身,目光灼灼地锁住她的眼睛,试图用眼神传递他所谓的真诚,语气带著前所未有的深情和迫切:
  “相信我。我和徐茜真的没什么。我……”
  突然一个低沉、冰冷、毫无波澜的声音,如同来自冰原的风,骤然在两人身后响起,瞬间冻结了陆景言所有未出口的辩解。
  “景言。”
  薄行洲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玄关的阴影处,高大的身影带著无形的压迫感。
  他神色淡漠,目光平静地掠过陆景言按在傅语听肩上的手,那眼神没有任何温度。
  薄行洲的视线最终落在陆景言脸上,声音平稳,却带著不容置疑的指令:
  “爸找你。在书房。很急。”
  这突如其来的打断,如同兜头一盆冰水。
  陆景言胸中翻腾著被打断的温怒和不甘,但在薄行洲那平静却极具威慑力的目光下,他不敢有丝毫表露,更不能表现出对股权的过分在意。
  陆景言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所有翻涌的情绪,脸上努力挤出一个还算得体的,带著点无奈的笑容,对著薄行洲点点头:
  “好,知道了大哥,我这就去。”
  他转而看向傅语听,眼神瞬间切换成温柔又带著点遗憾:
  “语听,我们晚点再谈。等我。”
  他刻意加重了“等我”二字,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倾诉。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傅语听一眼,仿佛要將她的身影刻进心里,这才转身,脚步略显急促地朝著书房方向走去。
  玄关处,再次只剩下傅语听和薄行洲。
  薄行洲的目光缓缓移向傅语听,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不再是冰冷怒意,而是带著一种洞悉一切的、极具穿透力的审视。
  他看著她脸上那尚未完全褪去的歉意和委屈,唇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抹极其浅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
  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住她,带著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傅语听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鸡毛疙瘩又起来了,刚刚陆景言紧握的肩膀还在隱隱发烫。
  “那个……不关我的事。是他犯贱。”
  傅语听的声音带著明显的心虚。
  今天怎么老被薄行洲撞到,自己还莫名有些心虚?
  不对不对,心虚什么!
  反正也是协议夫妻。
  我不管他,他不管我。
  可是现在她是跟她弟弟……
  薄行洲看著她心虚纠结的样子,微微俯身,靠近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低沉地问道:
  “股权?生日礼物?薄太太……”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著冰冷的嘲弄:
  “……这齣『情深义重』的戏,唱给谁看?”
  傅语听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指尖瞬间冰凉。
  说完他不等她反应,拽著她雪白的手腕往角落走去。
  薄行洲没有走向大门,而是在一扇厚重的客房门前停下。
  他刷开房门,在傅语听还未反应过来时,猛地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不容分说地將她拽了进去。
  “你干什……唔!”傅语听惊呼出声,后半句被骤然关闭的门锁“咔噠”声打断。
  薄行洲的动作快如闪电,反手锁上房门的同时,另一只手已经用力將她推搡著按倒在身后那张宽大柔软的床榻上。
  昂贵的丝绸被褥瞬间陷落,包裹住她。
  傅语听刚要起身,却被薄行洲高大的身躯如同山岳般倾轧下来,牢牢地禁錮在床榻与他滚烫的胸膛之间。
  男性强烈的荷尔蒙气息混合著薄行洲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呼吸一窒。
  吻,铺天盖地的吻。
  他的唇舌带著滚烫的温度和不容置疑的强势,瞬间攻破了傅语听所有的防线,蛮横地侵入,肆意地扫荡。
  混乱中,傅语听只觉得天旋地转,所有的思绪都被这狂风暴雨般的掠夺彻底搅碎。
  她推拒的手渐渐失去了力气,身体在他的禁錮下微微颤抖。
  感官被无限放大,只剩下唇舌间那令人窒息的纠缠,和他胸膛下那如同战鼓般擂动的心跳。
  直到傅语听开始慢慢有所回应,他才终於停住放开她,嘴角的细丝在提醒著两人刚刚的激烈。
  “薄行洲你疯了?”
  傅语听被吻的有些眩晕,无力地推拒著他坚实的胸膛,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放开我,等下被人看到……”
  “看到?!”
  薄行洲低声打断她,那双总是深邃平静的眼眸此刻翻涌著骇人的冷光,里面填满著一种傅语听从未见过的受伤。
  他死死地盯著她,仿佛要將她整个人看穿:
  “所以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嗯?”
  他突然从正面抱著她,咬著她的耳朵,钳住她的身体,对著傅语听的耳朵一字一句,声音沙哑得过分撩人:
  “非得我用行动证明,我才是你老公,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