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剑锈不相容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0-28 02:57      字数:2039
  第231章 剑锈不相容
  城门突然发出异响,正中间的部位像生锈一样变成斑驳的暗红色,很快就破开了一个大洞。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绿洲城城门是歷代城主斥巨资不断强化的,具备著对各种力量体系的强大抗性,能抗住大部分中位墮落者的攻击,怎么就突然被破了?
  “—生锈了?”
  平克顿公司的老牛仔克林特扔出套锁,精准地套住从门洞上剥落下来的碎片拽过来,握在手里然后他脸色一变,迅速摘掉手套扔在地上。
  在他抓住城门碎片的一瞬间,暗红的锈跡就蔓延到了他的手套上,看似普通实则经过了层层附魔的手套居然被轻易腐蚀成了渣子,要不是他脱得快,手就完蛋了。碰过碎片的绳子也迅速生锈腐烂,他及时把绳子切断才得以止损“好危险的东西!”
  在流放地,说到“锈”,大家最先想到的当然是四大灾一一现在是五大灾了一一之一的锈灾,
  这种能锈蚀万物的力量实在太过危险,至今都没有任何组织踏入过东部禁地“锈海”的范围。
  但相对的,从未听说有怪物从东部禁地中出来伤人,也从未有人在外界见过能让事物锈蚀的力量,那这城门到底是怎么在场所有人都很疑惑。
  除了默默地跟在大部队末尾的“超级无敌ark大人和黎夜和愉快的小伙伴们”。
  多亏了贝奥鲁格和溶月的运输,他们才得以跟上来。黎夜现在披著一条灰色的毯子,浑身都在发抖,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但没有任何人来扶他一一因为黎夜不让。
  现在,他连流下的冷汗都含有高浓度的锈,只要碰一下就会感染。锈之力这匹脱韁野马越来越难驾驭,仿佛有无数的手从体內將他撕裂。
  秋寐和忆雨自然是最担心的,连洛緋烟都没那么镇定了,两眼有点泪汪汪的。贝奥鲁格嘴上没说但一直用眼角余光注意著他,只有没心没肺的ark说著“担心个屁啊,担心也没用,不如物尽其用”,把黎夜的汗收集起来涂抹到子弹上。
  没错,刚才城门被锈烂其实是ark乾的,她用消声手枪把涂了黎夜的锈汗的子弹打入城门,结果效果拔群,这破门对诅咒的抗性並不强。
  再看其他人,他们已经得出结论了。
  很可能是卡夫卡死时喷发的酸蚀液体破坏了门,锈蚀只是其表现方式,毕竟能让东西生锈的不止是“锈之力”。事实怎样都好,没有时间可耽误了,门破之后,等候已久的大量异虫奔涌而出,
  全员立刻应战!
  但,铸剑修会的两人並没有像之前那样身先士卒。
  他们只是退到战场边缘,遥望著已经变成满地锈渣的城门,一向无喜无悲的脸居然流露出明显的厌恶、避讳之色,仿佛是对锈有天然的排斥。
  生锈之剑会失去锋锐“剑”与“锈”是天然的对立,本源的互斥,是註定的敌人,铸剑修会的每个成员都对锈有著无法言喻的厌恶。
  但现在,令他们產生厌恶感的源头就在附近,他们能依稀感觉到。
  在哪?
  而此刻的黎夜也隱隱约约產生了奇异的感觉,锈之力正在对附近的什么东西產生敌意,他吃力地擦去如同泪垢般黏在睫毛上的锈渣,循著感觉看去—
  “!!!!!!!!”
  过度的震惊,他因痛苦而混沌不堪的意识都清醒了瞬间。
  他看到了铸剑修会的两人,铸铁神父·卡迪尔大师和持剑修女·瓦拉克大师。
  通常人们的目光都会被衣著暴露的瓦拉克吸引过去,但黎夜的视线仿佛被性钉子钉在了笛卡尔的身上,或者说他的衣服上。
  那一天,他的人生天翻地覆。
  那一天,他在孤儿院的厕所醒来。
  腹部插著一把被他保存至今的脐带剪。
  而对面,坐著一个微笑著自杀的户体。
  尸体是个三十岁上下的成年男人,穿著破旧的黑色长袍,领口处露出一圈白色的罗马领,看打扮似乎是个天主教神父。
  那打扮一一正和视野前方的铸铁神父一模一样,只是比较破烂而已。
  “唔—.嘶——·唔唔唔我·——”
  黎夜的头痛不断加剧,厕所中神父尸体的画面不断在脑中闪回,画面焦点不断在尸体的衣服上、脸上、笑容上之间切换,每次闪回都会带来直插脑髓的剧痛!
  疯神父是铸剑修会的人!
  黎夜从未想过,一直困扰著他的疯神父身份之谜居然会在这获得巨大突破!但疯神父为何会去东部禁地?为何会进入废土?他是从一开始就衝著锈之王的脐带剪去的吗?他是怎么知道的?怎么找到的?找到之后又为何会进入孤儿院?进入孤儿院后一一又为何要把脐带剪刺进黎夜的身体,把锈之力接种给他?
  他恨不得立刻衝过去抓著那神父修女的领子问个清楚,但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杀意一一或者说厌恶感一一从体內深处爆发!他本能地排斥那两人的存在,甚至有种立刻杀了他们的衝动!体內那脱韁野马般躁动的锈仿佛在高喊“宰了他们”!
  “咕——呜鸣——
  他大口大口喘著气,从城门中涌出的虫潮、身边同伴的呼喊全都离他远去,视网膜上浮现髏般的锈斑!
  与此同时一一神父和修女忽然耳语了起来。
  明明周围极为嘈杂,明明隔了这么远,他们的声音却传进了黎夜耳中。
  瓦拉克仔细观察城门留下的锈渣的样子,用极为低沉微小的声音对笛卡尔耳语道:
  “你觉得这和隆德神父有关么?”
  笛卡尔用同样低沉的声音小声回答:
  “很难说,但他投入异端之锈的怀抱,背叛了,
  ,这是不爭的事实。”
  是什么?
  神父的后半句话,为何唐突出现了一段金属摩擦般的杂音?
  这毫无疑问是一个名字。
  但在黎夜耳中,
  这名字並非是用人类的语言发出的。
  仅仅是听到“名字”,剧烈的排斥感就化作利剑贯穿了他的意识,他两眼一黑,昏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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