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压抑
  “咳——！？”
  秋寤已经忘了上次被破防是什么时候了。
  她这时才不得不承认和受到苍之魔力加持的黎夜肉搏是个错误选择，说到底她本就不屑於粗俗的肉体暴力，更擅长用各种佛法和精妙的刀法將敌人送入往生，为何偏偏就要脑子发热和他互殴呢？
  因为她的佛心乱了。
  一方面是被蒸不烂煮不熟的铜豌豆般的黎夜弄得火气上涌，而另一方面
  “別想——伤他！”
  在精神之下，秋寐的意志已经无法被压制了！她以蛮横的姿態和秋爭夺肉体的主导权，梦与醒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
  黎夜打出这一发升龙拳后硬直极大，而且最后的一丝苍之魔力也被耗空了，本是个能將他杀灭的好时机！但她的右手刚要控制魔珠进攻，左手就突然以足以捏碎金铁的力道抓住右手，阻止了她进攻！
  “秋寐！”
  黎夜大喜，他就知道！隨著將过去的血泪埋葬，她的意志终於强大到无法被秋压制，她已经反客为主尝试突破梦境醒来！
  但，战局依然极为凶险！
  秋辖又短暂地压过秋寐，佛珠显出一佛光字落下，压垮了大片的山林！现在黎夜没了苍之力加持，先前积累的重伤也终於显露出来，只要挨一下就完蛋了！
  继续接近战就是找死，远程的话，火力覆盖更是秋的拿手好戏，他现在所剩的体力只有全力逃跑而已。
  有能边逃边输出的手段吗？
  （还真有，早就想试试了！）
  黎夜再次冲向秋，险而又险地闪过两道佛光，赌命冲入她怀中，然后一一亲了上去！
  嘴唇和少女纤巧精致的锁骨相触，蜻蜓点水的一瞬，然后立刻分开。
  “！？””
  秋一愣，然后立刻进攻！
  “崩·鸣·怖——魔舍利！”
  魔骨化作大手拍来，黎夜这次实在无力躲闪了，只能全力用锈结盾，隨即被轰飞出去，口喷鲜血！
  “咳——”
  就在他即將落地的那一刻，一个金色的影子突然从暗中蹄出，稳稳接住了他！
  “溶月！？”
  “嘶嘶嘶嘶！”
  溶月变化了，不但身体长大到三米，背上还长出了布满结晶状鳞粉的翅膀！这翅膀比起昆虫翅膀，更像炫酷的飞行器的机翼，流线型的边缘充满速度感！
  它驮著黎夜高速移动，刚好避开了佛光轰炸，不但能高速贴地飞行，还能像过山车一样直上直下，锐角转弯之类的超机动性信手拈来！虽然躲过了一波又一波攻击，但也把黎夜甩得七荤八素！
  再看秋一一“死到临头却想满足本能？可悲可嘆秋嘴上这么说，原本苍白的脸颊却染上緋红，即使她对此厌恶，身体还是產生了本能反应，
  这是秋寐在不断蚕食主导权的证明！
  “好一对姦夫银妇，贫尼可··嗯？”
  这时，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锁骨上被黎夜亲到的位置出现了吻痕，那吻痕的形状宛如展翅欲飞的蝴蝶，顏色却是斑驳的锈色。
  赤锈圣痕被黎夜进行锈之赐福的证明，对目標灵魂进行標记，锈之诅咒会自动锁定被標记之人进行追击。
  “这是—”
  这一刻，所有的锈都开始自动向她急速逼近！之前的大战中大量的地面和树木被烧成锈，现在这全都成了！锈渣，锈毒，锈刃，锈火对她展开无穷无尽的自动追击！
  黎夜骑著溶月在空中盘旋，不断投下锈枪锈火，根本不需要瞄准，只要投下就能追击！即使这些东西被打碎成渣子，锈渣本身也依然带有追击能力！没了金身护体，她的皮肤迅速染锈腐化！
  对付这种极为麻烦的攻击，当然是一口气把这些东西轰到连渣都不剩！
  “麻烦的东西一一十颗魔珠耀耀生辉，一个巨大的琉璃宝莲出现在上空，周围还环绕著八个小行星般的莲子！广域超度佛法“寂灭宝莲散华”和“入灭轮迴劫珠”蓄势待发，她早该这么做了，把这片山区都送入来生吧！
  然而1
  “想都別想！”
  精神世界中，秋寐把她扑倒在地，刚刚具现化的宝莲和莲子也隨之变得影影绰绰！
  “別碍事！”
  她再度把秋寐压下，但已经行不通了！
  “碍事的是你！”秋寐揪著她的头髮抢圆胳膊刪了她一耳光，“黎夜来救我了，我可不能傻坐著等他救！这身体是我的，不是你的！”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以为把过去埋葬了，自己就冰清玉洁了？你的罪一一”
  我的罪永远不会消失！我知道！我知道我不配活著，但我也不想再沉溺於过去了！”
  “痴人说梦！”
  秋把她踢开，反压在她身上，掐住她的喉咙！
  “你一直不愿面对我一一你的怯懦令我强大一一我是你內心最深处的悲愿的具现化，你不是我的对手！”
  “我当然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
  “那你还挣扎什么！”
  “因为一”
  秋寐一个头锤顶在秋鼻樑上，膝盖狠狠撞上她的肚子，她再度把秋端翻在地，披头散髮却又意志坚定地宣告道—
  “若我杀一人，他会陪我救十人！”
  “若我杀万人，他会陪我救十万人！”
  “我想和他重获新生！”
  “我想和他迈向未来！”
  “而且—”
  她深吸一口气，大吼一“我想和他左暖不行吗！！！”
  不行吗行吗—
  吗这一嗓子在空旷的精神世界內迴响，余音绕樑。
  秋愣愣地眨眨眼，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但，他说了，要悄带上璃忆雨啊？”
  “把她当夹在我们之间的套就行了！！！”
  ·啊？“
  在绝境之中能激发人潜能的，往往是最原始的驱动力。
  比如食慾。
  比如睡眠欲。
  比如星空环宇。
  此刻，驱动著秋寐的，到底是什么呢？
  赎罪的义务？
  行善济世的宏愿？
  迎接新生活的决心？
  少女的恋心和丑陋的私慾？
  或许全都有吧。
  “所以——
  你给我老实待著吧！除非我允许，否则永远也別想出来了！”
  秋寐对著她的脸一脚踩下，把她踢回意识的深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