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186：本源之线
  【当炼金术士沉浸于材料、魔文、组合效用等无穷无尽的深沉领域时，他们却忘记了魔法本身的力量。魔法，是一门艺术而远非科学。
  当只有精心制作的魔药才能具有适当的效果——这句谨言出现；
  当齐格蒙特·巴奇大师在遥远的赫梅特拉岛屿与老鼠相伴；
  当利巴修·波拉奇大师在狭小的纸条上落笔。
  魔咒与魔药已被一条本源之线所连。
  我们做出了必要的努力，魔药意志领域体系已然被揭示。
  可，炼金的途径在哪里？】
  希恩听见外面已经落响了大雨，乌云刮到城堡上空，闪电照出希恩坚定的绿色眼眸。他接着写下：
  【不难察觉到。
  复方汤剂的材料中：草蛉虫（lacewing fly）意为纽带（lace是纽带的意思）；
  蚂蝗旨在吸取他人精华转为自身；
  流液草（fluxweed）被认为是表达两者外貌体型间的流动（flux的意思是流动）；
  两耳草（knotgrass）则是将两者关系连结（knot是结）；
  非洲树蛇皮则意味着最后使用者将蜕皮从新。
  知晓这些隐秘的药剂师往往在最后的魔药熬煮中更为得心应手。
  是魔药的材料发生变化了吗？是火候和搅拌技艺更加贴切了吗？并不是。只是巫师本身找到了与魔法契合的完美灵魂。
  炼金术士一直秘而不宣自己对发家致富与完美灵魂的追寻，他们苦苦探究、细细思忖，答案却早已摆在了眼前。
  魔咒、魔药与炼金，都应是被一条本源之线所连。
  这条线，便是仪式。
  魔咒的手势、发音；魔药的材料、搅拌、火候；炼金的材料、古代如尼文、镌刻手法……
  组成的完整的仪式】
  远处有惊雷炸响，大雨滂沱而下。
  如果说还有谁足够了解魔药的仪式，还有谁在魔药的精神意志领域走得足够远，并足以将其核心带到炼金……
  那么即使是斯内普教授也会承认，魔法界当前有且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继承了改良仪式、完善了引导法、总结出融合启蒙法的巫师格林。
  以复方药剂的发展看来，魔药的严谨是因为存在的时间足够长，优胜劣汰下剩余的方法足够优秀。
  可炼金恰恰不同，它适用更为广泛的原因就在于它的模糊与晦涩，每个巫师都能从隐晦的符号和含糊的短语里汲取到他想要的仪式力量。
  所以，当希恩将复方汤剂具备的仪式步骤一一对比到神奇动物变形饼干上时，他确信，一个新的仪式出现了。
  他再一次踩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希恩离开时，壁炉的火焰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热烈。
  暴雨奏响，狂风呼啸。
  银刀在希望小屋昏暗的灯光下磨出火。
  时间逐渐过了宵禁，霍格沃茨城堡已经陷入沉睡前的最后时光，但沉睡中又似有什么在苏醒。
  改良仪式塑造灵魂契合；
  意志引导法强化信念；
  融合启蒙法统领升华……
  终于——
  希恩失败了。
  他久久地注视着这块奇怪的猫形饼干，嘴角却勾勒出灿烂的笑容。
  他当然失败了，但失败的并不是他的仪式，缺陷只不过在于他对洛丽斯夫人的了解不足。
  洛丽斯夫人，它睡了吗？
  希恩恍然察觉到小屋漆黑一片，宵禁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他挥挥手，光轮2000便悬浮而来，离开前，他微微一愣，桌面上哪里来的明信片？
  拉文克劳城堡塔尖勾勒着皎洁的月光，希恩独自一人，却并不觉得孤独。
  有太多魔法界的伟大与他同在，他感到一种无比的满足。对于炼金的晦涩的一丝不解也消失无踪。
  他反倒对公元300年，来自帕诺波利斯的炼金术师——佐西莫斯感到由衷敬佩，
  正是他的出现，让大量不同于早期莎草纸文献的炼金术著作涌现于世。
  也是在巫师佐西莫斯的著作中，炼金术的方法变得含蓄、模糊，例如他开始使用谜语及意义含糊的短语。
  巫师佐西莫斯。他是最早借助神秘的描述和象征的手法隐藏自己想法的炼金术士之一，同时也为后世炼金术开创这一核心传统。
  而这一传统，为炼金术师改造世界带来了难以想象的财富。
  ……
  拉文克劳寝室内，那盏魔法灯笼还在窗户上，往常习惯等待一会儿的小巫师已经陷入沉睡。
  他怀抱里放着一盘古古怪怪巫师棋，看起来等待了许久的时间。
  希恩默默放了一个“根多卡骑士”在他的骑士堆里，原本话多爱吹牛的骑士没了声响——他喝酒太多睡着了。
  嗯，这是韦斯莱们设计的，小巫师们可以根据极少部分棋子的性格，来购买韦斯莱与格林把戏坊对应的配套道具。
  不过并不会破坏游戏平衡，首先配套道具有优缺两点。比如“根多卡骑士”，他大概率会睡着，但小概率会触发爵士的“斗志昂扬的上马状态”，随机带走两个心性不良之人（可能是己方）。
  其次，希恩一直不觉得王后会直接刺死国王的巫师棋，有太多游戏平衡的说法。
  只是希恩意志太强，棋子们都太离谱，反倒给了小巫师们操作空间。
  拉文克劳塔的风景很好，希恩倚在变形术做成的软垫上，指挥着壁炉跑了小部分过来，在他脚边燃烧。
  暴雨也就被挡了出去。
  希恩翻开桌面上的明信片，已经知道了是谁寄来的。
  明信片上，是美丽的海岸、峡谷与城堡。还有一封夹着贺卡的信件：
  【希恩：
  遥远的圣安德鲁斯，北大西洋的寒风正掠过圣安德鲁斯老球场的草地，于是北大西洋的风声被压在了明信片底下；
  高地的格伦科峡谷，雪山与天际正勾勒出巨兽匍匐的轮廓，于是我送来了些那里的岩石；
  爱丁堡的圣诞夜，城堡山脚下圣诞市集的冷杉树十分迷人，真希望你能通过树枝感受到一些；
  我想你没时间去，所以总得给你带一些回来。
  毕竟我们是一伙的。
  ——你忠诚的：贾斯廷】
  明信片下是一个小录音机，一块小石头还有一枝冷杉。
  冬夜里，录音机的风声就混合着拉文克劳塔顶的风声呼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