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觉吗？”
  格温此时戴了副透明护目镜，身躯往奥兹那边靠了些，然后说道：
  “你最近是不是有些掉毛？”
  奥兹大惊，一只翅膀遮住自己的小胸脯，另一只遮住屁屁。
  “你这登徒子！”
  “？”
  格温翻了个白眼，“您猜怎么著，当我没说！”
  身为这间实验室名义上的助手，老实说，真正需要她乾的活儿基本没有。
  彼得和康纳斯教授完全沉浸在了计算之中，已经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而她又不可能上去来一句，嘿，你们想喝点咖啡吗？
  他们会不会想喝咖啡这件事，格温不清楚，反正她要是问了，说不准他们会反问自己，想不想吃一拳。
  格温一只手无聊的撑著脸颊，另一只手转动原子笔，发出唰唰声响，百无聊赖。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用那只原子笔戳了戳黑色大鸟。
  “你的超能力是什么？別和我说什么抢別人薯条。”
  “你真的想知道？”
  “也別再说你是乌鸦侠之类的话语。”格温二次补充。
  奥兹用翅膀上的羽毛捋了捋长长的尖嘴，“话说你为什么会想问这个？”
  关於自己有什么超能力这件事，就连他家的小彼崽子都没问过自己。
  格温很隨性，她吹了一下散落在眼角的髮丝，说道：
  “单纯好奇，不说拉倒。”
  “別介！”
  好不容易准备说了，你又要让我塞回肚子里，奥兹最不爽的就是这点了！
  “那你又不说。”
  格温挑眉，她发现这只乌鸦有时候像个小孩子，你越是求他，他越是不搭理你，反过来无视他，他就会开始疯疯癲癲了。
  奥兹往彼得那边看了眼，竖掌小声说道：“你听说过摩根·弗里曼吗？”
  “一个黑人演员，然后呢？”格温学著奥兹的模样，低下脑袋，也偷偷摸摸。
  一人一鸟凑在一块，像是在商量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
  “看过冒牌天神吗？”奥兹问。
  “......你不会是想说，你是一只由神变成的乌鸦吧？！”格温微微后仰。
  “怎么，你不信吗？我有聊天记录的！”
  奥兹翅膀一挥，顿时凭空出现了一张纸在台面，纸张上面列印了一段聊天对话。
  “......”
  格温看完狂翻白眼，她觉得自己这辈子翻得白眼都使在了奥兹身上。
  她应该想到的，她应该知道的。
  这只死鸟嘴里就吐不出来什么好话，尽会整些烂活！
  “你不信？！”奥兹瞅这姑娘脸色不对劲，连忙问道。
  “我信，毕竟这是聊天记录。”格温说。
  “那太好了，你想知道他交待我的是什么事吗？”
  “不想知道。”
  “就是復活——什么！？你这是在欺骗我的感情！耐摔王！”
  格温无视了奥兹的尖叫，转身看向彼得和康纳斯那边的工作情况，见自己的导师和男友脸上都露出了略显兴奋的神色。
  她不由好奇问道：“进度怎么样？”
  彼得抬起脑袋，往她这边看了眼，笑道：“马上就要成功了，预计就在这几天！”
  “先別高兴太早，彼得。”
  康纳斯推了推眼镜框，“我们的实验还没结束，不能就这样妄下定论。”
  “你说得对，博士。”彼得兴奋回道。
  说是这样说，可格温还是注意了彼得眼角弯弯的模样。
  他真的很开心自己能成功。
  就像他说的那样。
  做更多的事，帮更多的人。
  格温打心底的替他感到高兴。
  多么可爱的一位善良傢伙。
  然而高兴的气氛並没有在这间实验室停留多久。
  只见彼得和康纳斯所处的工作檯投放的全息影像忽然开始闪烁。
  紧接著，声音近乎是在一瞬间响起，像是每一段播音装置在同一时间播放同一段声效。
  “女士们先生们，请暂时放下你们手头目前的工作，现在有一则悲痛的消息需要告诉你们。”
  “今日下午三点五十七分，我们的创始人——诺曼·奥斯本，因长期健康併发症於私人医疗中心逝世，享年49岁。”
  “奥斯本先生毕生致力於推动生物科技与人类进化的边界......”
  “......”
  彼得此刻脑瓜子嗡嗡的，对这段播报音感到难以置信。
  距离他上次接触诺曼·奥斯本，还是在三天前，那时的他虽说状態不好，但看上去还能撑一段时间。
  运气好点，也许能撑到他和康纳斯博士將蜥蜴血清完全改良好。
  更何况这段时间，他几乎是把日常生活中能挤出来的时间，全用在了改良血清这项工作上。
  如今距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
  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彼得？”
  肩膀被人碰了碰，彼得回过神，看向出声之人。
  是格温。
  “你还好吗？”格温问道。
  彼得摇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从私人情绪来说，他完全可以不去救诺曼·奥斯本，因为自己父亲的死与对方脱不了关係。
  可若是让他眼睁睁的看著诺曼·奥斯本死去，他又有些...於心不忍。
  这种偏执到极致的善良，或许將贯彻他的一生。
  “我不明白。”
  彼得说：“明明几天前他的状態还是可以正常交流，可为什么就这么突然死了呢？”
  “不知道，反正应该和我没关係。”某只鸟插嘴说道。
  “你不说话真的没人会把你当哑巴！”
  格温瞪了这傢伙一眼，她认为奥兹纯是在报復自己刚才没搭理他！
  不过好在奥兹的每一次插嘴，都会选择性包含对象，所以同处在一间实验室內的康纳斯並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
  康纳斯说道：“彼得，不必太过自责，我们已经尽力去完善血清了。”
  “你知道的，如果血清没有准备好，我相信你也不会就这么放心交出去。”
  “再者而言，哈利才是我们应该需要救治的重点对象。”
  彼得嘆了口气，拋开脑海里杂乱的念头。
  的確。
  自己已经尽力去做了。
  眼下来看，救助哈利是最重要的。
  ————
  诺曼·奥斯本死亡的讯息在城市网络频道间来回散播，没过多久，全城便知晓了这么一位大名鼎鼎的企业家死亡消息。
  然后就在这之后没多久，奥斯本集团上空出现了一道绿色人影，像是一只大鸟。
  禿鷲驾驶著全新的飞行服降落到奥斯本集团门口。
  啵！
  木塞被拔出来的声音响起。
  禿鷲捧著香檳，疯狂倾洒在这座摩天大厦门口，引得路人纷纷避开，狂骂这个疯子神经病。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死啊好死！”
  “诺曼·奥斯本！你也有今天！”
  “只是可怜了我的小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