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殷桃的决心
作者:佚名      更新:2025-10-23 15:56      字数:3539
  第105章 殷桃的决心
  中年军官,眯著眼打量现场,嘴角却咧著,冲蔡全乐:“老蔡,行啊你,从哪个角冕刨出这么个活阎王?”
  说著话,拿出烟,他掏出火柴,“”一声自己点上烟,深吸一口,“瞅瞅,这手法喷,刀刀奔著要命的地方去,够利索,也够狠。”
  再用夹著烟的手虚点了点打斗痕跡,“再看这儿,,起初是实打实的拳脚,硬碰硬...后面才亮刀子。一个对四个,还是陈家这四条恶狼-能打成这样,了不起,真他妈了不起。”
  蔡全脸色铁青,目光死死钉在场中正一拳拳往龚正身上招呼的身影上,压根没看老段,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哼。”
  中年军官吐出一串烟圈,神色正经了些,声音也沉了沉:“事儿,我路上听了个大概。”
  他顿了顿,音量故意扬高了几分,“你们二科这龚正,办的是不叫个事。!该揍!这要搁老子当年带兵那会儿,战场上敢这么卖队友,老子直接拿枪崩了他个龟孙。”
  蔡全这才烦躁地警了老段一眼,没好气地:“老段,献殷勤也分个时候!没瞅见这儿都快出人命了?”
  老段哈哈一笑,浑不在意,反而凑近两步,压低了声音,带著点挖墙脚的兴奋:“嘿嘿,让你看穿了?说真的,老蔡,经此一遭,这尊凶神你稽查处怕是镇不住了吧?让给我们侦稽大队咋样?”
  他眼晴发亮,“我们那儿,就缺这种又能打、又有脑子的硬茬子,是块好钢。”
  蔡全从鼻孔里哼出一股冷气,带看讥讽:“扯淡!你们侦稽大队乾的不是勘察现场,分析情报的细活儿?要他一个抢大勺的厨子去干啥?给你们改善伙食?”
  老段摆摆手,一副“这你就不懂了”的神秘表情,笑眯眯地:“这你就操心了,我自有妙用。是金子,搁哪儿都发光,放炊事班都能背黑锅不是,是都能发挥特长。”
  两人这边低声交锋,那边,王守成最后一记重拳落下,伴隨著龚正一声有气无力的惨哼,殴打总算停了。
  龚正瘫在地上,成了个血葫芦,只有胸口微弱起伏。
  王守成喘著粗气,直起身,朝地上那摊“烂泥”狠狠2了两口带血的唾沫。
  胸口那股的恶气,隨著这番发泄,总算顺下去不少。
  蔡全和老段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两人眼角都不约而同地抽搐了几下。
  老段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凑近蔡全,声音压得极低,“好傢伙...老...这是硬茬子。嘶,我咋突然觉得,脊梁骨有点冒凉气?这请回去,真能镇得住?”
  蔡全看著老段那副模样,心里憋著的那口恶气总算顺了点,他朝地上了一口,没好气地道:“没那金刚钻,就別揽瓷器活。老段,你还是老老实实勘察你的现场吧,我这还一屁股烂帐等著擦呢。”
  说完,也不再理会老段,猛地站起身,朝著自己带来的那帮稽查科队员吼了一嗓子:“收队,別他妈愣著了,把龚正抬上车,送医院。別真让人躺这儿挺尸。”
  然后,他转向靠在吉普车边、脸色依旧难看的王守成,语气放缓了些,“气顺了没?
  气顺了就赶紧上车,这破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王守成从鼻子里哼出一股冷气,没答话,但心里明镜似的。
  蔡全这已经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任由他把龚正揍了个半死都没当场发作,算是变相默许了他发泄怨气。
  他也不再拿乔,忍著身上的酸痛,拉开车门,闷头钻进了副驾驶。
  吉普车引擎刚刚发动,还没驶出去,老段就一脸不甘心地又凑了过来,敲了敲王守成这边的车窗玻璃,脸上堆起热络的笑容:
  “兄弟,身手真不错,怎么样?考虑考虑,来我们侦稽大队吧,保证比在二科—”
  他话还没说完,王守成就扭过头,看都没看他一眼,硬邦邦地甩过去三个字:“没兴趣!”隨即就对驾驶座上的蔡全不耐烦地催促:“还走不走了?等著在这儿过年啊?”
  老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变得无比尷尬。
  蔡全透过车窗,丟给他一个“早跟你说过了”的挪输眼神,一脚油门,吉普车猛地蹄了出去,只留给老段一鼻子汽车尾气和扬起的尘土。
  车子在顛簸的土路上疾驰,朝著城里的方向开去。
  车內气氛沉闷。
  蔡全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刚才-真什么都没问出来?陈家那四个,嘴没那么严实吧?”
  王守成拿著毛巾,用力擦著脸上已经半乾的血疝,头也不抬,语气硬邦邦地:“没有。他们一上来就下死手,摆明了要灭口,根本没给我废话的机会。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还问话?”
  他现在压根不想再跟蔡全,或者说跟稽查科这帮人多扯上任何关係。
  跟他提什么国家大义、任务职责,他王守成不吃这一套。
  蔡全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有些半信半疑,但眼下死无对证,他也不好再深究,只能点点头,不再说话。
  一路无话,等车子开到鸿宾楼附近停下,王守成推开车门就要下车。
  蔡全看著他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缓和了语气,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低声说了句:“今儿...多谢你了。这份情,我记下了。”
  王守成只是背对著他挥了挥手,连头都没回,一句话都懒得多说。
  走到停在一旁的傍子边,发动车子,拧动油门,径直朝著南锣鼓巷的方向驶去。
  有了上次的经验,在离四合院还有一个胡同口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警惕地四下看了看,確定没人注意,他心神一动,瞬间从农场空间里取出了一套乾净的衣服,迅速换上,又把那身沾满血污的破烂衣服收了进去。
  抬起胳膊左右闻了闻,確认身上没有太冲的血腥味,这才深吸一口气,利落地翻墙进了四合院。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轮清冷的明月高悬空中,洒下皎洁的银辉。
  晚风吹拂,渐渐抚平了他心中翻腾的戾气,这才手脚地走到自家屋门前。
  窗户里还透出温暖的灯光,里面传来殷桃轻柔讲故事的声音,间或夹杂著二丫嘻嘻哈哈的清脆笑声。
  听到这声音,王守成只觉得心头一暖,外面那些刀光剑影、生死搏杀,仿佛都被隔绝在了这扇薄薄的门外,与屋內这片温馨寧静的小天地毫无关係。
  “咚咚咚』他轻轻敲了敲门。
  屋內,正坐在炕沿给孩子们讲故事的殷桃,听到敲门声,身体下意识一僵,心里顿时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
  这个死鬼...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这深更半夜的,她还怎么回宿舍啊?他不会是故意的吧?
  一抹红晕悄悄爬上了她的脸颊。
  二丫一听到敲门声,立刻欢呼起来:“是爹,爹回来啦..:”小姑娘骨碌一下爬下炕,拉著小布鞋,“噠噠噠”地就跑过去开门。
  殷桃紧张地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和头髮。
  这时,一只温暖的小手悄悄握住了她的手,低头一看,是大丫。
  小姑娘没说话,只是仰著头对她甜甜地笑著,眼神里充满了亲近。
  这无声的安慰,比千言万语更让殷桃暖心。
  “爹,你怎么才回来呀..:”门刚打开,二丫就像个小炮弹一样扑进了王守成的怀里,小嘴一,带著点委屈撒娇。
  王守成只当是小孩子想爹了,或者还不完全適应殷桃,笑著弯腰一把將小丫头抱起来,走进了屋。
  一进屋,二丫就迫不及待地嘰嘰喳喳起来,小嘴巴拉巴拉,把晚上院里开会、贾张氏怎么骂人、殷桃怎么护著她们、最后她们怎么“联手”教训贾张氏的事,添油加醋、手舞足蹈地说了一遍。
  王守成听著,眉头渐渐拧起,一股火气“赠”地就冒了上来。
  这老虔婆,真是找死。
  可他一抬眼,看到灯光下殷桃那泛著红晕、带著几分羞涩又有些不安的侧脸,那股邪火又像是被一盆温水缓缓浇了下去。
  千言万语在嘴边转了一圈,最终化作了一声真诚的感谢:“谢谢你,护著她们。”
  殷桃一直悬著的心,听到这句话,终於彻底落回了肚子里。
  她头一回跟人岔架,还是在四合院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生怕给王守成留下一个泼辣、不懂事的坏印象。
  现在见他非但没有责怪,反而出言感谢,她顿时鬆了一口气,心底涌起一股甜意。
  脸上的笑容,一点点从眼角眉梢漾开,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缓缓扩散,直到唇角,最终化作一个明媚又带看羞意的笑容。
  “没没事儿,都是应该的。”她轻声说道,声音柔得像羽毛拂过。
  几个小的见爹回来了,还听了他们的“英雄事跡”,更是兴奋得睡不著觉,围在桌子前,你一言我一语,爭抢著补充细节。
  当听到大丫二丫为了护著殷桃,竟然敢衝上去跟贾张氏动手时,王守成心里又是后怕又是骄傲,给两个勇敢的丫头一人竖了一个大大的大拇指。
  当听到殷桃为了保护两个孩子,竟然也鼓起勇气,跟贾张氏扭打在一起时,他看向殷桃的目光里,更多了难以言喻的暖意。
  殷桃被孩子们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听到她们吹嘘自己“可厉害了”、“把坏婆婆打跑了”,更是羞得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著衣角。
  屋內欢声笑语,气氛温馨热烈。
  闹腾了好一阵子,几个小的到底年纪小,兴奋劲过去,困意就上来了,开始小鸡啄米似的打瞌睡。
  王守成好说歹说,才把他们一个个哄上床,盖好被子。
  屋子里终於安静下来。
  王守成端来一盆热水,放到有些手足无措的殷桃面前,想让她擦把脸。
  却见殷桃的目光,投向了堂屋桌子上摆放著的李清雅的遗像。
  照片上的女子温婉清秀,笑容安静。
  “这是孩子们的母亲吧?”殷桃轻声问道,语气里带著一丝敬意。
  “嗯,”王守成点点头,声音低沉了些,“走了好几年了。”
  殷桃走上前,默默地拿起三香,就著油灯点燃,恭敬地插在香炉里。
  凝视著遗像,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和坚定,“清雅姐,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他们,照顾好这个家的。”
  说完这句话,一股强烈的羞意瞬间席捲而来,她的脸颊变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耳根,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王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