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感觉姜云熙去越国玩爽了回来了
作者:
佚名 更新:2025-10-23 06:26 字数:2176
周衡能清晰地感受到她专注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那目光似乎带著审视,又似乎只是单纯的清理。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说点什么打破这沉默,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感激?
显得生分。
心疼她太累?
可她看起来精神得很!
“好了,凑合吧。”姜云熙放下毛巾,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项例行任务,她利落地收拾好水盆和毛巾。
两人躺下。
床並不宽敞,周衡因为背伤只能侧臥,面朝外侧。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姜云熙躺下时床垫微微的下陷,甚至能闻到她发间清冽的气息。
他僵硬地维持著侧臥的姿势,后背挺得笔直,像一根绷紧的弦,连呼吸都刻意放得平缓悠长。
然而,他所有的紧绷和克制,在几秒钟后就显得有点多余。
还没过三分钟,身后已经传来均匀、清浅,甚至带著点小满足的呼吸声。
周衡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看去。
只见姜云熙已经面朝他这边侧躺著,脸颊微微陷在枕头里,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翼隨著呼吸轻轻翕动,嘴角似乎还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放鬆弧度。
她竟然已经睡著了?
而且睡得无比安稳、无比深沉,那放鬆的姿態,仿佛不是刚刚经歷了一场生死搏杀和外交风暴,而真的像是旅游玩累了,沾床就著。
周衡:“……”
好好好!
感觉姜云熙去越国玩爽了!
他看著妻子近在咫尺的睡顏,那恬静得毫无防备的样子,与他记忆中那个在战场上如杀神、在谈判桌上言辞如刀的身影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软情绪悄然漫上心头,冲淡了背部的疼痛和身体的僵硬。
他无声地嘆了口气,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紧绷的身体终於一点点放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確保不会压到伤处,也確保不会惊扰到她。
听著她清浅规律的呼吸声,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和安心感终於彻底將他笼罩,眼皮也渐渐沉重起来。
之前那几个担惊受怕的日夜,也总算是得到了一丝缓解。
……
几乎在同一时刻,部队驻地深处那间被严密看守的禁闭室內,却是另一番地狱景象。
天刚破晓,第一缕惨白的光线还未完全驱散夜的寒意,他就带著两名神情冷峻、眼神锐利的军官,推开了禁闭室厚重的铁门。
“哐当”一声闷响,在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蜷缩在角落冰冷水泥地上的陈清风,像受惊的兔子猛地弹了一下,又因为虚弱和捆绑而重重摔了回去。
他已经被单独关押了两天两夜。
没有水,没有食物,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寂静,以及嘴里那挥之不去的臭袜子味儿!
王志远那双饱经蹂躪的作战袜,如同一个恶毒的诅咒,深深塞进了他的喉咙深处。
两天过去,袜子上原本浓烈的汗臭、脚臭混合著泥土、血污的气息,在密闭潮湿的环境中发酵,变得更加令人作呕,仿佛化作了实质的秽物,渗透了他的口腔黏膜,甚至钻进了他的鼻腔和大脑。
他无数次试图用舌头將其顶出,或者乾呕出来,但那团东西塞得太深太紧,每一次努力都只是让那恶臭更加深入骨髓,引发更剧烈的反胃和窒息感,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连胆汁都呕干了,只剩下酸涩的苦水灼烧著喉咙。
飢饿像无数只蚂蚁啃噬著他的胃袋,带来阵阵绞痛。
但比飢饿更折磨人的,是那无时无刻不在侵袭感官的恶臭。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醃入味了,从里到外散发著腐烂的气息……
他的精神在极度的生理痛苦和心理恐惧的双重折磨下,早已濒临崩溃边缘。
铁门打开的瞬间,涌入的光线和新鲜的空气对他来说本该是救赎,但当他看清门口逆光站著的那个挺拔身影时,仅存的侥倖瞬间化为齏粉,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当头浇下,让他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魏玉江……
他来了,他真的亲自来了!
陈清风的瞳孔因极度的恐惧而放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急促喘息,身体拼命向后缩,试图將自己藏进墙壁的阴影里,却无处可逃。
魏玉江没有立刻说话。
他缓缓走进禁闭室,军靴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清晰的、如同敲在陈清风心臟上的“嗒、嗒”声。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著地上那滩烂泥,眼神平静得可怕,没有愤怒,没有鄙夷,只有一种洞穿一切的冰冷和一种处理危险垃圾般的漠然。
这种眼神,比任何怒骂都更让陈清风感到绝望。
“两天了,”魏玉江终於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入陈清风的耳膜,“想清楚了吗?”
陈清风想开口求饶,想继续编织他那漏洞百出的谎言,但嘴被塞得严严实实,只能发出绝望而含糊的“呜呜”声,涎水混合著难以言喻的污浊液体顺著嘴角流下,更加狼狈不堪。
魏玉江对旁边一名军官微微頷首。
那名军官面无表情地上前,动作粗暴地揪住陈清风的头髮,迫使他仰起头,然后用戴著厚手套的手,猛地將那团散发著地狱气息的臭袜子从他嘴里拽了出来。
“呕——咳咳咳!嗬……嗬……”骤然获得呼吸通道的陈清风,像离水的鱼般大口喘息,紧接著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乾呕和咳嗽。
身体蜷缩成一团,眼泪鼻涕糊了满脸。那被释放的恶臭瞬间在狭小的禁闭室里瀰漫开来,连两名军官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魏玉江却连眉头都没动一下,仿佛闻不到那令人作呕的气味。他只是静静地看著陈清风狼狈不堪地呕吐、喘息,直到对方稍稍缓过一口气,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如同濒死般的抽噎。
“水……给我水……”陈清风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跟砂纸摩擦似的。
魏玉江对另一名军官示意。
军官將一小杯清水放在陈清风面前的地上。
陈清风像沙漠旅人看到绿洲,不顾一切地扑过去,用被捆绑的手腕艰难地捧起杯子,贪婪地、几乎是倒灌般地喝了下去。
冰凉的清水滑过灼痛的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慰藉,却冲不散口腔里那深入骨髓的恶臭。
“现在,”魏玉江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静,却带著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告诉我,你是臥底?”